第32章 社死
顾瑜脑子一热, 话就说出了口,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空气骤然凝滞,安静得不可思议。
过了几秒。
顾瑜才反应过来, 自己说了什么, 瞬间热血涌上头,耳朵发烫, 有些尴尬。
他的脑子是被丧尸吃掉了吗?
不然怎么会控制不住说出这种话。
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真心想法。
顾瑜在心里默默地骂了自己一句,然后脸上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打算将这事无声地揭过去, 避免尴尬继续蔓延。
但偏偏这时,对面站着的蔺洲,忽然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答应了。
顾瑜愣了一下, 猛地抬头, 一脸的不敢置信。
“……真的可以?”
其实, 男性之间互相炫耀自己的肌肉, 还摸一把, 是很正常的事。顾瑜在学校也看过不少男生肆无忌惮坐大腿抱着撞, 没觉得有什么。
但或许是蔺洲的身份特别,平时又总是一脸冷肃,怎么看也和这些沾不上边,还有点唐突冒犯的感觉。
现在,蔺洲答应。一切就不同了。
顾瑜上前,还真大胆地伸手, 得偿所愿。
皮肤很热, 像是个火球一般, 微微烫手。肌肉硬邦邦的, 有点弹性。
比想象中的手感还要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令人上瘾。
而且总说蔺洲高冷,这哪里冷,简直热到能烧死人。
不知怎么的,顾瑜忽然想起了撸猫时的手感,毛很顺滑很舒服,两者手感显然是不同的,但就是联想到了一起,不相上下,都很喜欢。
他盯着眼前性感的肌肉线条,有些沉迷出神,并未注意到,在他指尖触碰的那一瞬起,蔺洲整个人就变得极其僵硬,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
蔺洲站得直挺,肌肉因为绷紧而鼓起,露出硬朗的弧度。面无表情,板着脸,薄唇紧抿,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了,像是在竭力隐忍克制着什么。
他有点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答应。
距离太近了。
会不会闻到汗味?
应该先洗个澡的。
蔺洲垂眸看到顾瑜的头顶,细软的黑发,细白的指尖,落下异样的触感,让他触电似的,不自觉就偏头移开视线,拿着黑背心的手也暗暗用力抓紧,几乎揉成一团。
脑子里掌控理智的神经岌岌可危,平时很有条理,逻辑清晰,此时却都乱了,所有一切都藏在了假装冷静的脸下,暗潮汹涌,混乱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一分钟,在此刻却变得极其漫长难熬。
仿佛眨眼之间,又像是已经过去了很久。
终于,顾瑜收回了手。虽说蔺洲答应了,但他也不能太肆意妄为。
几乎是同一刹那,蔺洲松了口气,心里还有点隐约的不舍。
但面上,什么也不外露。
蔺洲问:“够了吗?”
顾瑜点头,喉咙莫名发干,“……够了。”
蔺洲就将背心穿上,挡住了精壮的胸膛,只露出结实的胳膊。背心衣领边缘很快又被汗水打湿,他比刚才更热了,仿佛在火上炙烤,过不了多久,会跟前面那件背心一样湿透。
“你多训练,三个月也能练出效果。”
蔺洲像个称职的教官,正经地说出这话,仿佛刚才的事情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顾瑜想象了一下自己拥有强壮胸肌,薄薄的四块腹肌也变得更显轮廓的样子,觉得很帅气,兴致一来,就问:“要怎么训练?”
蔺洲打开光脑,按了几下,调出一份大致的训练计划,光屏转到顾瑜眼前。
只扫了两眼,看到每日的训练量,顾瑜就已经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了。
他会死的。
一定,肯定,绝对!
顾瑜用自己咸鱼鱼鳍,捂住胸口,夸张到想吸氧救命。
“……谢谢,但我不用了。”
顾瑜声音虚弱,表示肌肉什么的,他并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刚才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当他没说过就好。
蔺洲也猜到这个结果,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没有强求。
他们继续训练,练到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顾瑜彻底虚软无力,累到已经只想躺着,爬不起来了。
终于,蔺洲看他这样,说今日的训练量已经足够,可以结束了。
顾瑜已经成了一条失去高光的死鱼,软绵绵的,瘫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起伏的胸膛说明人还活着。
蔺洲拿了瓶营养剂,将吸管插上,然后在顾瑜面前蹲下,递到他嘴边,进行投喂,“喝点,会舒服很多。”
顾瑜半眯着眼,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就听话转头,咬住吸管,啜了一口。
浓密的眼睫垂落下来,簇簇分明,在眼睑下映出小扇子,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红湿润的鼻子下,嘴唇微微张开,乖乖地含着吸管,草莓的香味不断溢出,像是让他整个人都变成了这种汁水饱满的红艳果实,泛着丝丝甜气。
喝了好几口,果然身体绵软无力的感觉缓和了一些。
顾瑜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在被教官喂喝的,似乎不太好。
他道谢,伸手想把营养剂拿过来自己喝,但蔺洲没放手,只平淡地说了一句,“还有最后一口,喝完了。”
顾瑜的手顿住,这样的话,确实没什么必要换来换去了。他吸了一口,腮帮子鼓起,果然见底,没了。
蔺洲就收手,准备将瓶子扔到回收桶里。
吸管被拿出,滴落了两滴营养液,乳白色的,微稠,像是牛奶,正好沾在顾瑜的唇瓣上。他下意识舔了一下,濡湿的唇色显得更深,泛着水光。
蔺洲握着瓶子的手忽然一紧,咔嚓一声,瓶身严重扭曲变形。
顾瑜听到声音,顺着看去。
蔺洲却已经反应迅速,冷静地拿着瓶子去扔了。
躺在地上的顾瑜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又转头看天花板,舔舔嘴唇,满嘴的草莓香,总感觉意犹未尽,还想再干一瓶。
训练之后,蔺洲又去忙了。
顾瑜瘫咸鱼好半晌,才终于慢吞吞地爬起来,爬到一半时,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没跟蔺洲说球球的事!试着诱导蔺洲继续让自己撸猫!
完全忘了。
顾瑜坐在地上,认真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轻易被男色所惑,意志薄弱,因此忘了正事,实在太没出息。
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对得起球球吗?!
这样不行,必须去找蔺洲说清楚。
他刚站起身,又忽然想起来,蔺洲今天似乎有事要出基地,见不到人。
打电话说这事,又显得不够有诚意,还是当面讲更好。
于是,顾瑜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盘着腿,懒懒散散。
其实认真一想,这事其实并不能怪他。
蔺洲那样的身材,谁看了不会晃神,不论男女,都会心动想摸的。
他把持不住,太正常了。
他要是憋住了,才不对劲,憋得多了会变态的。
顾瑜成功为自己推脱,说服了自己,坦然揭过刚才的事。
说到精神体,顾瑜其实也产生过好奇,自己的精神体会是怎样的,一条很咸的咸鱼?
因为他刚觉醒,精神领域还不稳定,暂时还不能具现化出实体,等他比较能熟练转换人形和人鱼时,就应该能见到自己的精神体了。
顾瑜还挺期待。
没再继续留在训练室,他去洗了个澡,冲去了一身黏腻的汗水,清爽舒服地出来。
虽然还没到饭点,但因为刚经过运动量大的训练,他已经很饿了,快步朝食堂走去,又因为累,脚步落下,变得慢吞吞。
进去再出来,吃得很多,饱餐一顿,又能支棱起来一点了。顾瑜想想,打算回去打游戏,孟耀找过他很多次了,说再不玩就提刀上门找他。虽说孟耀上门也找不到他,但为免在游戏里被追杀,顾瑜还是点头了。
路上,顾瑜不小心碰见了熟人。
温栀栀和孔丰羽,两人坐在花园的木制藤椅上,似乎在晒太阳。
温栀栀托着孔丰羽绸缎似的及腰长发,分成了均匀的三股,在给他编辫子,还在上面点缀了颜色鲜嫩的小花。
孔丰羽臭着一张脸,坐在她身边,却没有阻止她这个举动。以他的孔雀特性,应该很宝贝自己的长发,就像爱护漂亮的羽毛一样,但对温栀栀很不一样,挺纵容,换做别人,他肯定当场炸了。
因为忙着编辫子,温栀栀把零食给孔丰羽拿着。他不爽,撕了一包薯片吃。温栀栀也不会说他,她是个吃货,但对亲近的人从来不护食,反倒很乐意分出去,想对方也喜欢自己喜欢吃的零食。
温栀栀也想吃,但手上忙着,孔丰羽就给她喂了一片。温栀栀吃的时候,不经意间咬到了他的指尖。
孔丰羽一愣,耳朵红了,还红得很厉害。
顾瑜看着他们,仿佛都能看到周围蔓延的粉红泡泡,充满了甜甜小情侣的感觉。
说起来,之前他好像听说过,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真是青涩又美好。
顾瑜也不是没想过谈恋爱,从小就被表白过很多次,但因为没有喜欢的人,就一直单着,看着别人,不禁联想到自己,关系近的青梅竹马只有孟耀,想想跟他谈恋爱的画面,顾瑜就浑身一抖,还是算了……
顾瑜笑了一下,转身打算悄悄离开,不打扰他们。
结果没想到,刚一转头,就看到身后的藤听春,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抖。
幸好没发出声音,不然那边的孔雀大概会炸。
顾瑜呼了口气,离开这里,走过转角才慢下来。
藤听春也跟上来了,笑眯眯说:“不好意思,我本来没想吓你的,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见到霍戈。”
本来?没想吓?
所以后来又改变了主意的意思吗?
顾瑜看透了他的恶趣味,默默后退一步,摇头说:“没看见。”
然后转身就想走,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藤听春怀里抱着的熊布偶突然动了。
毫无预兆,有点像恐怖片里的画面。
顾瑜不自觉就被吸引了注意。
他刚才就看到藤听春抱着的泰迪熊了,圆耳圆脸,胖胖的爪子,浑身深棕色的毛绒绒,没什么表情,却也给人一种很可爱的感觉。
藤听春注意到他的视线,很大方地就举起了泰迪熊,笑着介绍说:“这是霍戈的精神体。”
顾瑜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除了蔺洲以外的人的精神体。
精神体都自带可爱光环吗?
霍戈那样的猛男都是熊公仔?
“很可爱吧?”藤听春桃花眼一挑,笑得艳丽,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他害羞了,在躲我,不过没关系,他的精神体还在我这。”
顾瑜有点茫然,没明白因果关系。
藤听春低头,把泰迪熊抱到颈侧,亲昵地蹭了蹭,然后慢悠悠解释,“你可能不清楚,精神体非常私密重要,一般只有伴侣情到浓时,才会交换精神体。因为,精神体和本人的感官是相通的。”
他握住泰迪熊的爪子揉,又低头亲了一下,激得它瞬间炸毛,仿佛胖了一圈。
藤听春笑得意味深长:“我这么做,霍戈全都能感觉到……你明白吗?”
顾瑜……明白了,但又恨不得自己不明白。
整个人呆愣愣的,仿佛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敢置信。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他之前对球球……
这时,霍戈突然大步过来,一把捉住藤听春的手就拉着带走,偏黑的肤色让他脸红都不明显,但藤听春就是一眼看出来了,笑得蔫坏,还故意去捏他发烫的耳朵,逼得他忍不住躲。
藤听春回头,朝顾瑜挥了挥手,“祝你一切顺利哦~”
顾瑜根本没心思听,大脑嗡嗡作响,仿佛浑身上下的血全都轰的一下涌到了头部,脸色涨红,窘迫尴尬到难以自已。
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么尴尬。
极致社死,当场死亡。
他活不了了。
他没办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顾瑜恍恍惚惚,双脚似碰不着实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飘回房间的。
他走到床边,向前一倒,把自己整个人埋进柔软的被窝里。
鸵鸟埋沙,装死。
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多久,才像毛毛虫一样,身体一伸一缩,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打开光脑,不死心地搜索求证,想要有确切的资料反驳自己刚才听到的事情。
说不定……藤听春只是恶趣味,故意骗他耍他玩呢?
顾瑜抱着一丝希望,到觉醒者官方平台,找到资料,点开来看。
之前,因为加了蔺洲为好友,觉醒者需要了解的信息,蔺洲直接发了个简洁明了的总结文件过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他很快就看明白了。
基于对蔺洲的信任,顾瑜觉得官网上不会有蔺洲没发的信息,所以他根本没有另外再去搜。
现在真的去看了,才发现,还真的有这么一条。
精神体对觉醒者十分重要,不应将软肋交予他人,一旦精神体遭受伤害,本人也会被影响,精神领域受损。而且,精神体和本人的感官是相通的。精神体的视、听、嗅、味、触,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反馈到本人身上,所以,必须格外重视。
感官相通。
顾瑜眼睛一眨不眨,定定地看着光屏上的那行字,像是希望它能改变一样。
但不管看多久,那字都在那,丝毫不变,明晃晃地告诉顾瑜这个事实。
顾瑜头皮发麻,关掉光脑。
恨不得拿头哐哐撞大墙。但这样太痛了,所以他换成了撞枕头。
其实,如果只是抱猫撸猫,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稍微尴尬一下,很快就接受过去了。
可偏偏,随便回想一下,他养球球以来发生的一些事,当时以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在它面前毫无顾忌换衣服,强行埋肚皮吸猫,还很喜欢捏猫铃铛……
顾瑜的脸再一次涨红,火烧云似的,蔓延到脖子,耳朵也红透了。
怪不得,之前蔺洲委婉地说过,让他不要和猫过于亲密。顾瑜那时候听了还觉得奇怪,毕竟每个铲屎官都这样的。他还以为蔺洲是吃醋,不高兴自己的猫太亲近别人。
怪不得,前段时间,蔺洲会突然不太愿意借猫给他,他前一晚摸了猫铃铛,那对蔺洲来说,岂不就是……回想起蔺洲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而自己当时还傻憨憨什么都不懂,坚持不懈想借猫。
顾瑜越是回想多一点,就死得越透。
当初刚见蔺洲,他问到球球和蔺洲之间的联系时,蔺洲否认了,说猫拥有自己的独立性格,把他骗了过去。
虽说蔺洲早点说出来,他就不会在基地里继续捏猫铃铛,继续做社死的事,但想想,如果换做是他,大概也没办法直白地说出口。
这时候,就很需要对方的情商高,一秒意会了,偏偏他傻兮兮的,什么也没想到。
顾瑜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要怎么面对蔺洲。
故意躲闪的话,蔺洲一定会敏锐地察觉到有问题。
最好的方法,大概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态度和以前一样,同时有意地减少和球球的接触。
一想到不能随心所欲撸猫,他就觉得难受。
咸鱼翻面,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打开光脑,找了些口碑好的有名猫舍,一点进去,就能看到放大的猫猫照片,双眼明亮,毛发蓬松柔软,一看就知道被养得很好,十分讨喜。
顾瑜看了一眼,在分类里找到了孟买猫,图里的猫也是浑身纯黑的毛发,金色猫瞳,小黑豹似的帅气。
他想,要不自己买一只猫来养。
但看着这些图片,都没有想要养的想法。它们是和球球长得很像,但还是不一样,球球终究无可替代。
顾瑜放下手,光屏消失,然后叹了口气。
为什么球球不是他的精神体呢?
因为知道了精神体的事,顾瑜一晚上没睡好,煎咸鱼到天亮,起床了精神也不太好,忍不住打哈欠。
他是想保持一如既往的态度,但真正见到蔺洲,还是忍不住僵了一瞬,神情有点不自然。一般人,或许还能敷衍过去,可蔺洲比常人更敏锐,发现了不同,眸色微暗。
蔺洲没说什么,只是视线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上,带着观察和探究,心里猜测着原因。
训练照常。
顾瑜藏着自己不能见人的社死事件,比平常紧绷,反倒没有像以前一样抓住一切机会耍赖皮偷懒,难得听话地接受训练安排,也更安静些。
有个乖巧配合的学生,蔺洲的心情却并不怎么好,脸色很冷,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格斗课,难免会有肢体碰撞,在顾瑜一心攻击,不经意间形成两人的腿交错在一起,他的腿抵在蔺洲大腿内侧的姿势时,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向后急退一步。
也是这个动作,让蔺洲周身的气压更低,身体快过脑子,一下抓住顾瑜的手,沉声说:“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时机,你应该进攻,而不是后退。”
顾瑜还是第一次被蔺洲用那么严厉的语气训斥,以前教得也严格,但蔺洲就算没什么表情,也感觉得出是耐心的。现在却是克制不住的烦躁。
顾瑜晃了下神,低声说:“抱歉。”
蔺洲一顿,眼底闪过懊恼,声音也立刻压低下去,“你不用道歉,是我一时急了,我们继续。”
训练持续了很久,很顺利,只是气氛有些凝滞。
终于,今日训练任务结束,顾瑜笑着说多谢教官指教,就准备要离开。
蔺洲接下来还有事要忙,但他并不想走,盯着顾瑜的背影,忍不住出声叫住。
“你要猫吗?”
顾瑜脚步停住。不得不说,他非常心动,几乎立刻就想点头了。
但那要命的社死事实瞬间涌入脑子,提醒他以前做了什么尴尬至极的蠢事。
顾瑜藏在黑色碎发下的耳朵泛红,转身勉强笑着,客气说:“不用了,我昨天没睡好,想回去休息。而且,那怎么说也是蔺中将的精神体,我总借来不太好。”
说完,他点点头,脚步有些急切地离开了训练室,生怕蔺洲会跟他谈捏猫铃铛的事。
剩下蔺洲站在空旷的训练室里,明亮的灯光,在地面映出孤零零的一个人影。他双眸暗沉,莫名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大狗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