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决战-二选一（1）
「交给我吧！！」
黑泽秀明被猛然增强的心声吵得偏了下脑袋。
江户川柯南撑着沙发跳下去, 跑到阳台，拿起滑板, 走到玄关后轻声询问问前来送行的黑泽秀明，“之后电话联系？”
“邮件，我们这边有窃-听-器，不是时刻都能接听电话。”黑泽秀明拿出一只红色外壳的手机，在柯南震惊的目光中输入一串邮箱号，“这是我的邮箱。”
“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手机？”
“这个啊……你猜是什么时候呢？”黑泽秀明将手机递还，轻巧地wink了一下, “说不定是我趁着你对着‘小福尔摩斯’这个词发呆的时候？”
“啰嗦！”柯南狠狠从他手中抽出手机，塞进衣兜，脖颈处的皮肤有些泛红。
「他故意的！这个混蛋！」
“不要偷偷骂我。”黑泽秀明“温和”地笑起来, “我最后提醒你一次, 我听得见。”
「反正又是借助微表情，可恶，以后我也会学！别高兴的太早！这么简单的事情以后我也能做到！」
黑泽秀明怜爱地揉了揉柯南的大脑袋。
抱歉了, 读心这件事你恐怕真的做不到，毕竟血缘的馈赠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他送走柯南, 回到茶几前坐下。
【接下来怎么办？】高田健迟疑地打出手语。
【等。】
黑泽秀明将刚才用过的便签纸撕下来垫到最底面，【刚才的那通电话, 普拉米亚只透露了第一个炸弹在哪儿，却没有告诉我们下一个炸弹的位置, 真正的难题恐怕会在之后。】
【什么之后？】强迫症青木没听懂。
【找到炸弹之后。】降谷零打完这串手语，将黑泽秀明放在桌上用来喝咖啡的马克杯续满后推到他手边, 等杯子被接过才解释起整个事情的始末。
【多年前, 佐藤正治与我有过一点交集, 逮捕后, 经精神科医生诊断……显示他患有偏执症。】
降谷零垂下手，患有精神疾病的犯人在日本刑法中被“优待”。因此，这个杀了他两位好友的罪犯其实在监狱中过得相当不错。
他有些说不下去，抬手摸了一下禁锢在脖颈上的颈环。颈环是金属质地，长时间的佩戴对颈椎会产生一定的负担。
高田健和青木面面相觑，上司话说到一半不说了，他们不敢催。
黑泽秀明意识到降谷零无法用平常心面对杀死友人的罪魁祸首。zero需要有人接管话题，过渡和平复情绪。
他将装咖啡的马克杯放上茶几，在瓷杯磕到桌面时发出的轻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才接上降谷零没说完的话。
【偏执症是精神类疾病的一种。患者往往十分敏感，他们在没有充分依据时，便预期自己会遭人伤害。也就是俗称的被害妄想。 】
虽然只是手语，但众人仿佛能听见黑泽秀明说出这些话时胸有成竹的声音。
【他们未经证实就会无端怀疑朋友、同事或伴侣的忠贞，不信任任何人，无法理解众人善意的举动，并将他人中性或者善意的举动解读为恶意且睚眦必报。】
【偏执症有时会伴随幻听，发病群体往往为中年人。】
黑泽秀明打完手语，手指攥紧再松开。
一直用手语挺累，虽然没有见过佐藤正治，但精神鉴定中心给出了结果，背一背症状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是的，佐藤正治的症状十分典型，导致他的律师利用这一点，巧妙地提升了他在服刑期间的待遇。】降谷零道，【他制造的炸弹案都有一个特征——】
【选择。】
诸伏景光猛然抬头，「第二通电话里的人他也沿用了这种作案风格！」
是，他让zero在自己和人质之间做选择。
黑泽秀明无端升起不好的预感。
吉田公馆也在米花町，距离这里不远，算算时间柯南也差不多到了。
他摒住呼吸，看向摄像头。
希望工藤新一稳定发挥，只要反应稍微快一点，就能——
“找到了！”稚嫩的童声从监控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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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你怎么在这里？”目暮警部看向高木，“危险！快带他离开！上面通知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能撤离人质？”
“通知了。”高木紧握手机，欲言又止。
“没时间给你犹豫了！快说！”
“警视厅总部那边收到一个匿名电话……说……如果发现我们撤离人质就立刻引爆炸弹。”
“什么？”目暮警部按住头顶的驼色礼帽，“难道要我们爆处科的警察在现场有将近1000位平民的情况下拆弹？”
「卑鄙！」诸伏景光猛地收拢手指，紧握瓷杯。
拆弹容不下任何差错。如果人质不撤离，那么爆处科警察在拆弹时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是的……”高木看向头顶的监控，缓慢地张了张嘴。
直播间滚动的弹幕将这位说话一次三停的警官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这个警察怎么回事？一句话难道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就是啊，现在的时间多宝贵啊，一秒说不定就能救下所有人，能不能别这么磨蹭。】
【刚刚那个小孩呢？他不是说自己找到炸弹了吗？】
【小孩的话你也相信吗？反正是恶作剧什么的吧？喂，你们看到毛利小五郎那个样子了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醒着推理时候的样子诶。】
弹幕无法关闭，在互联网的影响下很多人都不会自己思考。
一旦有一个人开始骂，其他不堪入目的言论就雨后春笋般一条接着一条得窜出来。
黑泽秀明隔着监控与高木对上了视线。
他莫名就觉得高木涉这一眼看的不是罪犯，而是他。
“——高木！”目暮警部严厉的声音响彻楼道，“这时候发什么呆？”
“是！”高木涉将手机夹进工作簿捏在手里，“罪犯说想要释放人质也可以，只需要黑泽警官前来吉田公馆，一个就可以换1000人。”
降谷零猛地站起身，险些撞翻黑泽秀明手中的咖啡。
黑泽秀明赶忙拿手护住杯子，将马克杯搂进怀里。
好不容易一天能喝两杯纯手冲咖啡，这个可不能翻。
“不行！让我过去！”
短暂的寂静后，柯南的声音再次响起，“放开我！”
“黑泽先生让我来告诉你们炸弹在哪！”
黑泽秀明扬起眉。
江户川柯南反应很快，当意识到幼童说出的话很难被采纳，就搬出一个足够让人相信的大人。
但这个方法有一个显著的缺陷，就是柯南只有一次机会。
柯南必须一次就找到那颗真炸弹，否则就是说谎，且今后这个身份说的所有话都很难被采信。
黑泽秀明垂下视线。
现在的问题是他要不要过去换那1000个人质。
犯人不仅是想让警察厅和警视厅在1000名人质和他之间做出选择。
对方还想让他在1000人和zero之间做出选择。
去，还是不去？
黑泽秀明小口抿着刚救下来的咖啡，才喝几口就听见降谷零道：“或许我可以去换。”
他愣了一下，“什么？”
“我脖子上本来就有，如果是我去换，警察厅和警视厅都不会增加损失。”降谷零像在自言自语，也像在说服黑泽秀明，“我可以去换。”
「代替你。」
因为长时间不说话，降谷零的声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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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伸手去拿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
黑泽秀明顾不上手里的咖啡，猛地前倾身体，伸手按住安室透的衣服，“你开什么玩笑？”
既然普拉米亚确定他和zero共处一室，那么他们两个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产生争执应该也在普拉米亚的预测之内。
这时候可以说话，不会透露什么信息。
高田健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刚想说话，就被诸伏景光捂住嘴，“闭嘴，普拉米亚不知道我们在，别出声。”
高田健在诸伏景光和黑泽秀明凶狠的眼神下闭紧双唇，乖巧点头。
“坐下，我不同意！”黑泽秀明猛地抽走那件西装，扔到诸伏景光手里，“你凭什么以为自己的分量能比过我？”
高田健又想说话，但是他想到黑泽秀明刚才的眼神，只能委屈地闭上嘴巴。
「黑泽先生，你用这样挑衅的语气和降谷先生讲话是有可能分手的！」
黑泽秀明：……
“你代替我去有什么用？别一副想替我送死的模样。你凭什么？”
表白都不敢的胆小鬼，现在倒是变得有勇气起来。
“普拉米亚既然指定要我去换人质，那就只能是我。”
黑泽秀明一口气喝干马克杯里的咖啡，转而看向有些怔然的降谷零，轻哼一声，“少自以为是了，我在罪犯心里的分量可比你重得多。”
他转身带好新枪套。
和以前带在腰间的枪套不同，这个大腿套的位置令人有些不习惯，绑了两次才完全戴好。
黑色的皮质绑带将有些松垮的裤子勒紧，勾勒出大腿上肌肉的轮廓。
「为什么不是腰套？」高田健盯着黑泽秀明的大腿多看了两眼，后知后觉，「哦，腰套上次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啧，降谷先生原来喜欢这种身材吗？」
黑泽秀明动作一顿，险些抽出伯-莱-塔对着高田的脑袋来一下。
他快步走到玄关，还没穿鞋就听见柯南高声喊道：“不需要黑泽警官！不用撤离人质！那是个简单的□□！爆处科可以安全拆除！”
“罪犯想要黑泽警官过来只是为了牵制他的行动！不能让他过来！”
柯南喊得有点破音。
黑泽秀明快步走回去，看见江户川柯南猛地抱住高木涉的大腿，闭着眼继续大喊：“黑泽警官说这个炸弹拆除的时候罪犯一定会给出下一个炸弹的所在地。”
“如果他现在过来了，下一个炸弹是更难拆除的那种怎么办？佐藤正治被抓住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你忘了吗？普拉米亚和他是同一个类型的犯人！”
“这次的炸弹和上次是一样的！新一哥哥教过我怎么拆！我会拆！”
“佐藤警官！新一哥哥说你当时也在！你还记得那个炸弹犯吧？他会在拆除炸弹的时候给出下一个炸弹的信息！”
让柯南留下来还是打电话让黑泽秀明来换人质？
目暮警部无法做出决定，感情上他想听从柯南的建议，但……
“江户川柯南？”黑田兵卫的身影出现在监控里，他蹲下来，视线与柯南平齐，“你的事情在我们警察厅可是广为流传。”
柯南拿不准这位理事官的意思，咧着嘴干笑两声。
“你说工藤新一给了你炸弹图纸还教了你如何拆弹？”黑田兵卫不太熟练地笑了一下，“我们承担不起损失1000位平民，也承担不起损失一盏明灯，你保证你能配合爆处科顺利拆除吗？”
“嗯！我保证。”江户川柯南点了下头。
黑泽警官一开始没有自己过来就是因为走不开，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交给他了，他就不能失败。
毕竟……
他可不想丢掉小福尔摩斯这个名号。
江户川柯南握紧手机，翻出炸弹图纸，走到爆处科的队长身前，“这个就是那个炸弹的图纸，炸弹在第十五层安全通道中的消防栓中，跟我来。”
降谷零缓缓舒了一口气。
“别放心得太早。”黑泽秀明紧盯那个小却坚定的背影，“应该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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