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祖传保密画质
看着他们激动的眼神, 许珪后撤一点距离。
“……用不着这么激动，我是新号，什么都没有。”
他是新注册的账号, 昵称都是一串随机号码。
“没事没事！”
“我们不介意！”
“加。”
许珪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眼自己手机上的文字。
“加也行, 但你们要帮我一个忙。”
云修言正愁没处送礼刷好感呢, 直截了当地说：“我答应了, 赶紧加我！”
许珪：？？？
这就是霸总吗？！
*******
“呼————终于搞定了！”
任禄抬起头，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脖子, 瞥了眼时间。
快下班了。
“刚好, 还差最后一点，去极简网上逛逛，看看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吧。”
虽然热爱工作，但也不行猝死的任禄, 就放任了最后这点时间的休闲。
他的工作确实需要他经常上网关注一些有话题度的重大新闻，但他知道，一旦他真的上网了，肯定就不会只关注那些无聊的新闻, 多少也要看些其他的。
不过，谁让他是在公司的宣传部上班呢。
咳、工作，这是工作！
安慰了自己一番的任禄, 非常坦荡地点开了收藏夹里标志性的JJ。
刚打开网页, 入眼的就是一个硕大的视频推荐页面。
封面页的朦胧感让人忍不住好奇，它在高清画质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任禄眯着眼看过去。
这是什么？
大片黑色的应该是背景, 估计是在晚上拍的, 中间那个红色的是什么？
一个人吗？
任禄一时没猜出来, 视线下移。
看到这个视频的标题。
非常简朴的取名————《兑省采风合集》，第一集。
作者也是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人，XY34697BGZ……（过长折叠）。
甚至还是极简网注册时的一串26位随机编码，连昵称懒得取。
“……哈？？？”
以为是什么大神视频的任禄怔住，呆呆地张大嘴巴，所有的眉毛都快疑惑地攒在一起了。
现在这网站是怎么回事？
恰烂钱了？
这种视频也值得推荐？
任禄的心中刚冒出这种念头，打算往下滑，不看这个视频时，转念又想。
不对啊！
他听说这网站背后势力很大，好多人想搞它都没搞掉，应该不至于缺这点钱吧？
难不成，是这视频真的有什么可取之处？
任禄本来准备滑下去的手停顿了一下。
…………先进去看一眼再说吧。
不好看再关掉也一样，最多也就浪费他几秒钟。
万一这是大神的小号呢？
任禄还是对极简网站抱有一定的信任，想了想，最终还是挪动鼠标，点进了这个从标题到封面都极其敷衍的视频。
“哗啦！”
视频缓冲的非常快，但一开头就闪了一下。
镜头像是按在某个人的身上似的，随着那人的身子上下晃了一下。
还什么都没看清，任禄就被视频自带的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弹幕给吓到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视频会有这么多人留言。
在那些多到把黑色的视频全部叠成白色的弹幕中，最多的就是一句。
————“这就是传说中的保密画质吗？？？”
“保密画质……那是什么？”任禄有点不太理解。
但心中已经开始忐忑了。
他不过才几天没上网而已，不至于就落伍了吧？
做宣传的，怎么可以不了解最新潮流？！
“咔哒！”
任禄赶紧点了暂停，把弹幕关掉一大半，留着最上面的作为参考，然后拿出桌子上的本子和笔，准备等下记录一些重点和观后感。
至于最开始嫌弃这个视频的想法，早就抛到脑后勺去了。
能有这么多弹幕，这视频肯定不会差！
说不定就是最近的风向标！
一切就绪，任禄把进度条拉回到最左边，盯着屏幕，开始认真观看。
视频一开始就很糊，任禄眯着眼死命看，都没太看清那道红影是什么。
视频上面浮现的弹幕也飘过无数条气急败坏的吐槽。
“哭了，720……”
“怎！么！是！720！！！”
“我们是没付钱吗？本尊贵大会员的蓝光高清呢？！”
“《720》”
“祖传保密画质。”
任禄连忙将鼠标下移，想调一下清晰度，却发现，最高只有720P，甚至调完还是很糊。
他明白弹幕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720画质也还行吧，可以看呀。
至于这么生气吗？
因为视频里还没出现让他特别想看清楚的东西，所以任禄没太在意，继续往下看。
镜头不太稳定，视频里除了夜晚的风声，终于出现了一行字。
“第一集红镇”
哦，是标题啊。
任禄没在意，等字迹消失，就从黑夜变成白天，画面里出现了好几个人，坐在车里，只是依旧糊到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车子内部的摆设。
“如果你们和我一起去的话，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任禄眼神一凝。
终于有人说话了！
虽然是电子合成音。
“……是一个半夜穿红衣吓人的鬼新娘……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人也说他结婚了。”
有了情景，有了对话，剧情开始发展，任禄逐渐明白这个视频在讲什么。
他又开始蹙眉，捏着手里的笔，表情阴晴不定。
鬼新娘？
这几个人是在拍鬼片吗？
不是吧？这有什么好推荐的？
一直没停过的弹幕飘来一串。
“前方高能预警！”
“别说我们没提醒，胆子小的赶紧跑！”
“一点都不恐怖好吗？画质都糊成这样了，能看清什么！”
“废话！要是高清，你们还能活？？？”
“毛骨悚然！”
任禄手一顿。
“？？？”
……这些人该不会花钱请的托吧？
这有什么恐怖的？
小时候都不知道看过多少类似的鬼故事了。
太假了！
没等任禄再继续想什么，因为弹幕的影，任禄没有退出，视频画面继续。
主视角飞快地从一个朴素的院子，到另一个豪华的大院子，再到集市上遇见那一家三口，再转回最开始的小院子。
像是生怕有人看清一样，全程三十秒都没到。
但信息量却多到爆炸。
任禄：“…………！！！”
明明画面上鬼新娘的高糊笑容漂亮到让人舔屏，发现细节的任禄却是额角狂冒冷汗。
大夏天的，他脊背发凉到即便披三层外套还冷。
那是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凉意，室内温度再热都捂不暖。
“这……这是……”
什么鬼片？
这根本就不是鬼！
这是诡异！！！
拿笔的手，抖到笔尖在本子上点出一片黑点。
任禄忽然身子一震。
等下！
脑海中划过一抹灵光，他突然想起了最开始在推荐页面上看到的那一串随机作者名。
虽然是随机的编码，但它开头的字母是XY！
XY……星异！
这是星异调查组的账号！
任禄瞪大眼睛。
怪不得！
那一切都能解释地通了！
他们都知道，因为联盟不允许各大组织公然宣传和诡异有关的信息，所以，即便大家都知道这世界上有“诡异”这么个东西，但诡异到底长什么样，遇到了该怎么解决，普通人对此是一无所知的。
基本遇到了就只能等死。
各省偶尔会有一些私下的集会，他们会沟通某些和诡异有关的情报，但集会的成员多数也都是高知分子、上层人士，和他们这些底下讨生活的普通人没什么关系。
他们该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当任禄再次看到屏幕上再次飘着的那句“祖传保密画质”弹幕，他此刻的心情，和最开始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还真的是保密画质……调查组用心良苦啊！”
任禄已经完全把这个视频当成是兑省调查组发布的了。
虽然联盟有要求不能宣传诡异，但他们也没宣传啊！
这是采风、鬼片、假的！
画质都糊成这样了，你能看清个鬼？！
任禄的工作和新闻有关，所以知道一点传闻，听说之前的某些和诡异有关的真实视频，也是因为太过模糊不清、被当成是都市异闻甚至是瞎编的故事，所以没删，逐渐流传开的。
于是，从来不发弹幕的任禄第一次发了一条。
“太假了！”
任禄刚发出去，视频播放速度正常了几秒后，又开始加速了。
眼花缭乱的场景、人物、动作，让任禄差点眼晕。
直到最后大结局。
最开始的那个鬼新娘被几个黑衣服的人带走，那是即便高糊也知道是谁的黑色。
任禄眸光一闪，猛拍桌子。
“砰！”
他就说是调查组吧！
弹幕也都在疯狂刷。
“黑狼！！！嗷呜————”
“我就知道是他们！”
“即便是高糊的画质也挡不住那片显眼的黑色！”
“黑色上还有星星点点，嘿嘿，你猜我知不知道你们是谁？”
“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制服是黑色的了，一眼就认出来了好吗？！”
“……太好认了，高度近视都知道是哪家了。”
“确定这是采风，而不是XY的招生宣传片吗？？？”
任禄都看笑了。
笑死！
都看到现在了，不会还有人觉得这真的是采风吧？
看着画面中的包围圈和外面激动的人群，任禄重新拿起鼠标，心想：诡异都抓住了，视频应该结束了吧？
就在任禄以为视频应该没了的时候，屏幕忽然一黑，像是有人在打字一样，在黑底上浮现几行白字。
任禄瞳孔一缩。
【采风日记】
【7月22日，我在金镇遇到了■■■和■■■，我们约着一起去红镇，在那里遇到了性格非常不一般的女生＿（闪烁不定）】
打字中断。
就仿佛是真的有人在电脑上写日记一样。
“…………”任禄屏息，盯着那几行字不敢动。
【总之，过程很离奇，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信。最后，我们用理智战胜了■■■，顺利地回到了金镇的住处。】
【希望下次去白虎城的采风不会那么不顺利。】
打完所有字后，白字渐渐消失。
视频结束。
虽然视频结束了，但任禄却没动，他盯着黑屏后出现的自己的脸，呼吸很重，眼神中闪着异彩，表情很小心翼翼。
“……这是在隐晦地教导我们吗？”
如果前面那段纪实还可以看做是兑省调查组叛逆，非要和联盟对着干，宣传诡异的话，后面那段收容和日记就不太对了，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教导他们如何对付诡异。
感觉要不是担心有人举报，星异调查组都能把他们的档案直接打在屏幕上，强硬地把方法塞进他们嘴里！
难不成，以后，他们也能对付那些鬼东西了？！
心跳节奏早就乱成摇滚的任禄一阵深呼吸，稳住心神。
他操作着鼠标，收起视频页，滑到下方的评论区。
评论区的评论已经多到完全看不过来了。
赞数最高的一条是——
【XY，快加更！我要看第二集！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任禄第一次给评论点了赞。
*******
在前往白虎城的路上。
“你给他推荐了吗？完成了？很好，挂了。”
把工具人用完就甩的云修言非常干脆地挂掉电话，也不管对面怎么抓狂。
他转头问许珪：“我让他们推荐了你的视频，效果如何？”
许珪淡笑着刷了一下后台，看着疯长的数据。
“效果很好。”
见他满意，云修言也很满意，趁热打铁：“和我一起去白虎城吗？”
许珪抬头：“去城东？”
前方正在刷手机的兄弟俩一听他们在聊白虎城东，注意力也都从视频中分出一点。
云修言点头回道：“是的，姓傅的那边遇到了点问题，需要我们过去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