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做人
盛明稚：？
听他哥的语气, 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盛明稚当然不服，立刻回怼：“火气这么大干什么？”
他迟疑：“你更年期到了？”
盛旭：……
最后, 盛明稚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倒是隔了一天，《实习生》节目预告出来了，短短三分钟的剪辑，就已经直接冲上了微博热门话题。
各个参加了节目的艺人嘉宾也花式买热搜。
一时间，热搜前十被承包了五条，吸引了一些原本没关注这个节目的路人。
粉丝积极在热搜中控评。
有余杰的热搜：#余杰亲手制作小点心来现场#
预告里，剪辑了余杰提前做好了小点心，到节目组分给诸位演员前辈吃的温馨镜头。
粉丝控评：
“感谢各位前辈对小余的支持~”
“新人小余报道, 请多多指教啦。”
“呜呜呜, 宝宝真是人美心善！”
“太贴心啦，一直是那个甜心小余呀！”
余杰也按照经纪人要求转发了微博, 走着他一贯的甜心路线：
@余杰：感谢与节目组的相遇, 接下来和实习生小余一起加油吧！
有来参加实习生综艺的那位富二代苏杨的热搜：#苏杨开豪车来实习#
靠着之前富二代混圈的人设，短时间内积累了一波粉丝：
“23333小苏竟然开百万豪车来实习……”
“哈哈哈，感觉像是小少爷微服私访~”
“莫名有些可爱怎么回事！”
“盛嘉要是不录取我们家小少爷，少爷就把盛嘉买下来（开个玩笑”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少爷的学历还可以嘛, 在一大波985中，也不差诶！”
“真实的高富帅, 泪目TvT”
苏杨紧随其后的转发微博：
@苏杨：期待。
高冷的转发，又捕获了一大帮迷妹。
粉丝和路人的反响都不错，第一轮的余热算是成功了。
余杰心满意足地往下滑热搜，看着热度最高的自己，微微窃喜。
现在他是公司里最受捧的艺人, 买的热搜当然也是高位。
剧组里其余的演员都不是流量路线的, 剩下的不是素人就是糊咖。
跟他压根没有竞争力。
结果刚得意没多久, 一刷新微博，余杰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笑意没持续几秒，就在热搜第二看到了盛明稚的名字。
#盛明稚内娱吵架王#
？
什么b热搜？？
还不是文娱榜第二，是全部热搜的第二。
这位置压根不能买，是直接短时间之内冲上来的。
余杰一脸菜色的点进送盛明稚上热搜的预告片。
他就占了十几秒，但这十几秒也足够腥风血雨了。
第一个镜头是他跟余杰在现场那几句火药味十足的对话。
经过剪辑之后，余杰被剪成了一朵现场被前辈欺负的，楚楚可怜的小白花，盛明稚看上去像个不依不饶的恶毒男配。
第二个镜头就是跟女演员的那几句对话。
女演员一句话都没有，倒是把盛明稚那句“想换组就去找导演”给剪了进来，就差把不友好写在了脸上。
通篇看下来，简直就是个刺头。
热搜里的黑粉已经阴阳怪气地开嘲了：
“家人们，看到这个热搜我就知道是谁了，谁懂？”
“盛明稚，不愧是你呀.jpg”
“笑死了，@盛明稚你参加综艺去的还是去吵架的？”
“本来想出来辩解两句，但看到是盛明稚就算了，这次是我误会小鸡娱乐了！”
“小废物的世界里不存在恶意剪辑，只有他真实的恶意。”
“本来对节目什么期待的，现在有点儿想看了（打起来打起来.jpg”
“我说实习生的各位前辈，快跑.jpg”
还有不明所以的路人：
“怎么这个热搜的画风这么奇怪……”
“点进来看完视频准备跟控评的粉丝开骂，但发现粉丝已经开骂了，谁能理解？”
“不是，这个盛明稚是谁啊……看着好作……”
“难得在高位热搜里看到没有粉丝控评的场景……对明星有点好感了……”
……
盛明稚也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小王的微信提醒。
小王：【微博文案：很期待这一次的实习生之旅，希望和大家合作愉快！（大概6点20发）】
小王：【记得别忘记转发微博啊，还有别去看热搜！！也别下场撕逼！！】
过了一分钟，小王妥协了：【就算是撕逼也别用大号啊爸爸！！（爆哭）】
盛明稚：【……】
他随手在微博里复制了小王的话，然后转发：
@盛明稚：记得别忘记转发微博啊，还有别去看热搜！！也别下场撕逼！！//@我是实习生官博：召唤实习生们……
刚发出去，盛明稚就发现自己手滑复制错了。
他：……
秒删。
再发。
@盛明稚：微博文案：很期待这一次的实习生之旅，希望和大家合作愉快！（大概6点20发）//@我是实习生官博：召唤实习生们……
……
……
这一次被小王截图到了。
已经在微信中轰炸盛明稚。
【？？？】
【？？？？】
盛明稚心梗了一下，再一次秒删。
然后终于正常的发了一条：
@盛明稚：很期待这一次的实习生之旅，希望和大家合作愉快^0^！//@我是实习生官博：召唤实习生们……
微博编辑了三遍。
盛明稚的评论果然已经炸开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那群黑粉又来了。
他冷笑一声，挑了几条抬杠的回复：
“笑吐了。你什么态度？”
【你对你爹就这个态度？】
“营业微博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你他妈看看你能干好什么事儿？”
【我看你挺凶的，要不明天来上班？我Q.Q农场缺条狗。】
“整·段·垮·掉。”
【不如我微博给你，你来发？】
“经纪人让你不要下场撕逼你没听见？”
【我让你滚出我的快乐互联网你没听见？】
“从热搜进来的路人们看这里，我澄清一下，盛明稚没有被恶意剪辑，他本人就是这么恶意！”
【澄清可以，但没必要。】
……
短短几分钟。
盛明稚的黑热搜已经冲到了第一。
别家艺人发微博都是规规矩矩，与粉丝互动也是又甜又乖。
到了盛明稚这里就画风突变，不但发个微博错误百出，跟粉丝互动也没有好脸色，说互动，不如说互骂。
文文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盛况。
看到盛明稚亲自下场跟黑粉对掐，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他转过头找小王：“王哥，这下怎么办啊——”
结果小王却是一脸淡定，准确来说更像是已经被盛明稚的脾气打磨平了棱角，风轻云淡道：“不怎么办。”
他顿了顿，补充：“你以后就会习惯了。”
而且你的工资也会习惯这一切.jpg
盛明稚的热搜一直热闹到了晚上。
黑粉终于骂不动了，广场开始被路人占领。
大约是盛明稚在一堆内娱“假人”中，性格显得太活泼真实。
反而引起了一部分路人的注意。
“我怎么觉得这个小哥哥还挺有意思的。”
“因为太糊了说话才这么勇的吧2333”
“说实话看到他怼黑粉我好爽，要是我家哥哥能这么莽就好了！（爆哭）”
“他是不是上次跟老公直播出圈的那一个呀，硬生生塞我一嘴狗粮的！”
“是的，没错，上次那个内娱抗日英雄说得也是他……”
“笑死了，这糊b出圈的方式怎么都这么搞笑啊！我有点兴趣了！”
“哦。这不是盛明稚吗，我们出道三年归来依旧是素人，不忘初心男人到死是糊咖的代表明星（狗头”
……
后续发展，盛明稚就没有关注了。
至于他的黑粉在广场里上蹿下跳否认自己是粉丝的事情，盛明稚也全然不知。
《我是实习生》预告发出的第一天，各大搜索引擎显示话题度和数据最高的竟然是盛明稚。
而且是一骑绝尘的程度，虽然都是负面的消息，但确实做到了空前绝后。
-
晚上到了家中，小王的微信消息就过来了。
实习生节目的第一天正式录制是一场面试，一共大约有10位实习生，5个体验职场生活的明星，5个真实来参加实习的大学生，各自都要准备一份简历，只有通过面试的嘉宾，才能进入下一轮的拍摄。
也就是说，实习生的节目是有点类似于淘汰制的。
当然，盛明稚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有剧本。
现实的职场虽然残酷，但综艺基本是作秀，最重要的还是看点以及讨论度，还有无关紧要的自我感动。
所以十个人在经过一番有剧本的激烈角逐之后，都能通过面试。
无聊的套路。
只是，素人学生的简历不用说了。
拿出来一个个都金碧辉煌的，其中还有几个海归留学博士后。
剩下的明星简历就有点拉胯。
节目组已经尽可能地挑选了高学历的嘉宾，但还是有几个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余杰的简历就是造假的。
本人初中肄业，但简历上写得却是云京艺大的本科毕业。
苏杨的简历没有造假，但含金量却不高。
是靠捐了一栋楼之后就读的国外某知名大学，盛明稚从沈苓口中听到过这个私生子的八卦，似乎私生活还挺乱的，男女通吃，不知道怎么到了娱乐圈之后，就走起了高岭之花禁欲系酷哥的路线。
小王：【简历还剩一个学历没填，你看我们编点啥上去？】
小王：【要不然也云京艺大吧，我跟他们大学教授比较熟，到时候给你挂个名也行。】
盛明稚；【？】
盛明稚：【谁告诉你我在艺大读书的？】
他看的莫名其妙。
小王：【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啊！】
小王：【但是人家都编那么牛逼的大学，我们也不能输！】
打完这句话，小王忽然记起，自己好像从来没问过盛明稚的学历。
他印象中，盛明稚这样爱在互联网跟人家吵架的小学生学历估计都不高。
准确来说，整个内娱的学历都不高吧。
前段时间还有造假自己论文的，直接被扒出来，然后全网社死了。
搞得小王有点犹豫。
想了想又改口：
【要不然还是填你自己的母校吧。】
【你读过大学吗？】
盛明稚慢悠悠：【读过啊。】
他：【云京大学金融系。】
……
……
那头过了十几秒才回复：
【哥。咱不这么浮夸好吗。】
小王发了个黄豆流汗的表情：【编的也太过了吧，被扒出来分分钟社死。】
盛明稚看小王不信，也懒得理他。
不过，说出来也没几个信的，毕竟盛明稚就长了一张看起来不会好好学习的脸。
但他其实，从小到大成绩还不错。
小王做完了简历之后，发了一份到盛明稚的邮箱，让他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再改改。
盛明稚瞥了眼学历那儿，小王果然给他胡编乱造了一个云京艺术大学。
陆嘉延从公司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盛明稚穿了件十分舒适的居家休闲服，啃着苹果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
看上去认真地，有点可爱。
他的动静惊动了盛明稚。
下一秒，盛明稚就抬头看到了他。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盛明稚内心惊讶了一下下。
陆嘉延脱了西装外套，绕到他身侧。
盛明稚忽然想起，他明天既然是要去盛嘉面试，而自己面前就是盛嘉的老板。
要不然，把简历给他看一下？
虽然说盛明稚在综艺里的胜负欲基本为零。
但一想起余杰那个老阴比跟他在一个节目组里，他就不想输给对方！
犹豫了一下，盛明稚乖觉地喊了一声：“嘉延哥。”
陆嘉延挑眉。
这位小祖宗每次比较尊敬的喊他“嘉延哥”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
不是心虚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就是有事求他。
这回是后者。
盛明稚把电脑屏幕转向陆嘉延，是一份求职面试的简历。
他眼巴巴仰着头望着，狐狸眼在这个时候变得圆滚滚，上目线无辜又可爱，简直在犯规。
“你能帮我看一下我的简历吗？”
陆嘉延开门见山：“明天面试的吗。”
对于塑料老公知道他将要面试盛嘉的事情，盛明稚并不意外。
这个老变态控制狂，就差知道他一顿饭吃几颗米了吧！别以为他不知道陆嘉延每天都安排了人盯着自己行程的！
盛明稚点头。
陆嘉延顺势坐在他身侧。
男人靠近的时候，带来了一些侵占的强势，呼吸近在咫尺，盛明稚有点微妙的尴尬了一下。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在床下跟陆嘉延贴这么近。
手脚都僵硬的不知道怎么摆。
陆嘉延忽然开口：“只是看一下简历吗？”
盛明稚正尴尬着，听到这句话，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对方暧昧地弯唇：“不打算提前贿赂一下这个面试官吗。”
盛明稚：……
大可不必。
陆嘉延若无其事道：“毕竟，也不是不行。”
你妈，老色批。
我根本就不想！！
盛明稚深吸一口气：“陆嘉延，你能不能正经点！”
“嗯。”陆嘉延敛了笑意，认真道：“我不是很正经的跟你提出我的建议吗。”
他视线落在简历上，一本正经地看了起来。
在看到学历的时候，愣了下。
“你读的是云京艺大？”
“不是。”
盛明稚随口道：“小王乱填的。”
他正想说自己大学读的京大，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
忽然就不想说了。
或者是，不想在陆嘉延面前说。
还好陆嘉延也没追问。
继续看下去。
简历寥寥几行。
大概介绍了一下盛明稚的大学生涯。
读大二的时候就被星探挖掘，然后一边读书一边开始拍戏。
看到这里，陆嘉延忽然顿住，气氛有些凝固。
“你大二的时候就开始拍戏了？”
盛明稚没察觉有什么问题：“对啊。”
陆嘉延的面色有点古怪：“你是去年，才大学毕业？”
盛明稚继续点头：“对啊。”
——但他们三年前就结婚了。
也就是说，跟他结婚的时候，盛明稚才刚上大二。
高中毕业，仅仅过去两年。
客厅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盛明稚茫然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半晌，陆嘉延才微妙地开口：“……没什么。”
只是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有点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