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惨遭戏耍的干女儿(31)
走进医院电梯的时候, 于念还有些哭笑不得,直到跟苏明绣走出医院住院部大楼,忽见走在前面的人回头问她, “觉得我不应该怼她?”
“没有, ”于念用没被她牵着的左手摸了摸鼻子, “妈妈她性格本来就比较霸道, 何况……你们的关系比较复杂, 你想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都行,不要受到我的影响。”
毕竟苏明绣跟于宛如以前还存续过一段婚姻。
但是, 想到这里, 于念又不禁联想到昨晚苏明绣床上的模样……那样的她, 也曾经被别人看到过吗?
她控制不住地将脑海里的画面代入其他的面庞,但下一刻又把自己给雷得够呛, 面红耳赤地晃了晃脑袋,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自己不要探究比较好, 不然这问题一出, 问也不是, 不问也不是。
恰在这时, 走在旁边的人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以前可以, 以后怕是不行,毕竟跟你在一起, 这辈分就矮了一茬啊。”
前妻变女婿, 那不是一般的抬不起头。
于念刚抛开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思绪就没在她的话上, 所以囫囵回了一句:“要不各论各的?”
“恩?”
“我管她叫妈, 你管她叫于宛如。”
苏明绣被她这“各论各的”建议逗笑了, 恰好带着她走到停车场附近,摸出车钥匙开锁,在闪烁的车灯里,注意到于念的脸色好像比之前红一些,不禁问道,“在想什么呢?”
“啊?”
于念拉开副驾驶,飞快地给自己系安全带,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对坐到旁边的人若无其事地应,“没、没什么呀。”
“没想什么面色这么古怪?”
苏明绣侧过身来,左手手肘轻轻支在方向盘边缘,指尖抚着下巴,观察着她的神态,末了给出选项,“你是想自己交代,还是让我‘严刑逼供’?”
怎么个严刑法?
于念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旋即她觉得自己的思想真是越来越脏了。
又甩了下脑袋,这才老老实实地开口,“就是……刚才本来想问,你以前跟妈妈……唔,算了,我也没有在意,就是突然想到的,我并不计较你从前的事情……”
苏明绣抬起右手刮了下她的下巴,失笑着道,“我还当你打算憋到什么时候,终于问了。”
于念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一些,但有所动作才意识到自己就靠着椅子,早退无可退,只能抓紧身上的安全带,清了清嗓子,想要故作大方地再次强调自己不在意。
下一秒,驾驶座上的女人就凑近过来,身上很浅淡的、像青草、也像竹林般的香味传来,“我看你不光是想问于宛如吧?别的人不一起问问?比如盛天珩?”
被她的香气环绕,感觉自己有些头脑发昏的小朋友再无法抽出思绪去掩饰自己的心思,魂不守舍地说着真话,“都想知道……还有以前那些,很多很多。”
对于念来说,苏明绣就像是她使用的这些不同种类、不同感觉的香氛,神秘莫测,叫她永远也猜不透、更摸不准,不知道这个女人下一刻会做什么,带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她盯着苏明绣耳朵上的配饰,看着那六边形的雪花形状,非但没觉得这雪花冰冷,反而生出一股很想将它融化的冲动——
于是她张开牙齿,很轻地去咬对方凑近时右耳下摇晃的雪花耳坠。
苏明绣感觉到耳垂顺着对方的力道拉扯,便从着侧头更靠近一些,感觉到小孩儿幼稚地在咬她的耳环,有些无奈,却还是没忘记回答:
“逢场作戏,都没有像对你这样同他们相处过。”
“不论是感情,还是身体。”
于念愣了一下,改而去亲吻她的耳坠,吻顺势往上,又到那柔软的耳垂,呼出的气息都到了苏明绣的耳廓里,又潮又热。
她似乎觉得现在是个不错的时机,毕竟苏明绣车停的位置太偏僻了,周围又没有车辆经过,“那你之前说的,喜欢我比我想的时间还要早,又是什么意思?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苏明绣这次没先回答问题。
而是掐着小朋友的腰,将对方牢牢按在椅子上,“你是不是仗着在外面,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在这儿可劲儿地点火呢?”
说罢,她倾身过去,与于念身躯相贴,不留一丝缝隙,同时低头吻住对方双唇。因为驾驶座的门还开了条缝,小朋友便紧张地不得了,拼命地想要推苏明绣,可是因为两人挨太紧,她越是挣扎,身体就被磨出越盛的渴望。
到后来,连口中吐出的拒绝,都像是欲拒还迎的勾引。
但苏明绣真放开了她,靠回自己坐的那边,甚至还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这才漫不经心地回她之前的问题。
“你就当……同于宛如离婚之后的我是全新的我,在那之前,人生都是糊涂的、并非受我所控的另一个人。”
于念整个人都惦记着刚才那烈火烹心的感觉,哪里有理智去思考她回答了什么,只迷迷糊糊地应下,然后在苏明绣把车开出去的过程中,又是开窗通风,又是换坐姿,等到旁边的人把车开到目的地,都没忍住问她:
“要不……还是先带你去买套衣服?”
于念:“啊?”
她想到上次逛街时候刚买的一套衣服,不知道苏明绣怎么又提这茬,还以为她格外有这方面的喜好。
直到听见女人笑吟吟的下一句:“我怕你一会儿饭还没开始吃,裤子就湿得坐不住了。”
副驾驶的小朋友腾然红了脸,知道自己方才那坐立难安的姿态都被她看去了,当即没忍住,拉过苏明绣的手咬了一口,声音里含娇带嗔,“还不都怪你!”
苏明绣轻吸了一口气,收回手的时候看见上面半圈的牙印,却没吭声。
-
两小时后——
吃完晚餐跟着苏明绣回去公司拿东西,却被圈在办公椅上的于念睁大眼睛,后知后觉这人竟然就因为刚才那一口记仇到现在,要在这里欺负她。
“苏、苏苏……你别……别……”
哪怕知道这个点,XU工作室都没有加班的人,但于念还是非常紧张,指尖都卡进了办公椅的扶手里,哪怕衣衫凌乱,还是推着苏明绣的肩膀,嗓音都在抖。
“下次还咬我吗?”
苏明绣抱着她,眉眼带着笑地问。
于念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个劲地说不,等到衣领下平日里都被挡住的肌肤部分被烙下几颗印记,她才终于被松开,瞬间逃到远处的沙发上去,拿着杂志盖着自己的脸,想平息自己方才那丢人的表现。
她磨了磨后槽牙,确实很想再咬苏明绣两口,但想到对方在床上的手段,终究还是歇了火。半晌后,于念放下手中的杂志,往旁边看去,因为苏明绣回来拿东西先前碰到手下的人,所以女人干脆加个班,让她在这里陪自己一会儿,顺便处理之前去赴约于宛如时留下的公务。
拿着钢笔在看文件的人,侧脸在办公室灯光下映照着,好看得不可思议,甚至还带了叫人挪不开眼的魔力。
于念怔怔地看了会儿,都忘了时间流逝,直到被她目光注视的人受不了,抽空抬头朝她看去,“我有这么好看?”
“恩。”小朋友认真地点了点头,肯定道,“特别好看。”
因为太过真情实感,以至于平时读书看过的那些优美词句都被忘到了脑后。
苏明绣被她逗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腿让她过来近距离看,于念便起身往她那边走,坐在她腿上之后,又抱着她的脖子,凑近在她脸上亲了下。
过了会儿,又在脖子上亲一下。
“让你过来,没让你撩拨,”苏明绣垂下目光看面前的东西,头也不转地说她,声音却是宠溺的,“再随便招惹我,一会儿就算你说不,也不会松开你。”
于念“哦”了一声,乖了会儿,盯着她在看的文件瞟了眼,发现是一份投资的评估报告,赶紧挪开目光,免得到时候工作惦记起这件事来,毕竟她在的部门也有这方面的业务。
她上看下看,最后目光定格在旁边的电脑上,问过苏明绣的意见之后,她打开本来想玩个扑克游戏,谁知道却见到右下角跳出来的邮件显示。
让于念眉头一跳的是,发件人:
绍晨。
再想到自己瞥了一眼看到的法律咨询建议,她有些没忍住,问了苏明绣一句:“这个绍晨……是我们之前参加节目遇到的那个?”
“恩,”苏明绣抬眼瞥了下电脑,“她现在是律所的几大合伙人之一,也是天衍那边的顾问,所以有合作往来。”
因为她正好在修改面前文件上的内容,写了会儿字,苏明绣嫌弃手上的钢笔太重,干脆将它丢在一边,拉开旁边的抽屉,摸出一只普通的签字笔继续。
但坐在她半边腿上的小朋友却去摸刚才被她丢弃的钢笔。
陶瓷笔身还留有女人的余温。
指尖摩挲笔身片刻,于念握着已经盖上笔帽的钢笔,有意无意地贴着苏明绣的脖颈往下滑,细硬冰凉的东西一路往下,激得人汗毛竖起。
苏明绣停下写字的动作,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她,“吃醋了?”
于念握着钢笔,在她的腰身附近打圈,一副审问的架势,“我发现你之前交代得一点也不仔细——”
“现在来一个个说。”
“你跟这些曾经的‘暧昧对象’,都还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女人丢下手里的文件,往办公椅椅背上靠去,唇角还衔着笑容,眼帘却是半敛的,眼睛盯着小孩儿要审问她的“刑-具”,见那根黑色的钢笔还有要往下的趋势,神情虽然还是很悠闲,话里却带了点提醒的意味:
“交代可以,聊多久都行,但我劝你不要再往下了,小朋友。”
“否则你今晚,可能走不出这间办公室了。”
于念:?
做错事的人还这么嚣张?
-
几分钟后,于念被压在办公桌上,她眨着眼睛,正想出声,结果在慢吞吞跟她交代自己过往情史的人却凑近:
“嘘。”
“忘了告诉你,其他人只是之前出去聚餐,保不准还有回来加班的,你要是声音太大,一会儿就要把外面可能路过的人引进来了。”
于念:“???”
她很轻地呜呜两声,比起之前被苏明绣用钢笔挑逗时,声音假了很多,更像是撒娇般的求饶,低声道:“我信你、我信的,真的,你先松开我。”
苏明绣置若罔闻,“我说到哪一位了?哦,对,当年节目里的唐医生,跟她确实也没有什么交集,毕竟她是外科大夫,谁没事往医院跑,下一个——”
“唔!”
于念把声音咽回嗓子里,双手捂着唇,腰身想往前躲,可惜只能徒劳地被冰冷的办公桌抵住。
她眼睛里都是憋出来的红意,办公桌下的两条长腿更是在细细地抖着,约莫是实在扛不住苏明绣的折腾,她从指缝里漏出那声叫苏明绣最喜欢的称呼:
“……小妈……求求你……”
还在跟她冷静地汇报情史的人声音蓦地一顿。
过了两秒后,笑声从她背后响起,苏明绣很轻地笑过一下之后,好听的声音也飘得像羽毛,刮进人的耳朵里:“真乖。”
她这么说着,却让于念后背发寒,果然,下一秒就听身后的人幽幽道:
“奖励你一根钢笔。”
“以后回去好好学习。”
说完,苏明绣拍了拍她的后腰,将她从桌上扶起来,甚至还替她整理了一下衣物,但于念却抖得更厉害了。
不多时,地毯上响起一声物品掉落的动静。
于念艰难地咽了咽,即便不低头,她也能想象到,掉出来的……大约是刚才被苏明绣奖励给她的,但现在却沾满了各种痕迹,变得污浊不堪的那根黑色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