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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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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陆没有直接和两个男子打招呼,而是无声无息地躲到一棵树后,看着两个男子敲响一家农舍的院门。

没过多久,院门被打开。

两个男子继续展开画像打听芈陆的踪迹。

芈陆暗自琢磨起来。

他多次想过,斛律偃对他的控制应该存在距离的限制。

若非如此,拿走斛律偃器官的人没有数十也有好几,为何斛律偃只能操控他?

那么换个角度来看——

是不是待他走远,便能摆脱斛律偃的控制?

若真是如此,眼下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有两个男子的帮助,他成功逃跑的几率将会大幅度增加,只要他能撑过斛律偃的控制范围即可。

等到斛律偃发现端倪时,已经无济于事。

芈陆的心脏越跳越快。

紧张到了极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只要把握住了这次机会,便能将错误扭转回来,重新开始。

到时候他再从长计议帮斛律偃找回器官的事。

芈陆的思绪百转千回,他压下澎湃的心潮,悄悄尾随两个男子。

瞧见两个男子头也不偏一下地路过那栋废弃房屋后,他不动声色地拉近了自己和两个男子之间的距离。

再走上一段时间就行了。

走远点。

走出斛律偃对他的控制范围。

都是他之前太想当然了,把一切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只有回到芈家,他才能重新想办法。

他想回家!

他要回家!!

这一刻,芈陆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唉,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小少爷,也不知小少爷是生是死……”

“呸呸呸,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渡过此次难关,顺利回到我们身边。”

“可是……”男子说到一半,蓦地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身后。

另一个男子顿时心生警惕,跟着扭头,却没发现任何异样,他问:“怎么了?”

“我方才好似听着了什么声音。”男子挠了挠头,“许是我听错了吧。”

“可能是野猫野狗什么的。”

“也对。”

两个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

一棵树后,芈陆脸色灰白,单手扶着树干,眼睁睁看着两个男子的身影逐渐变成两个模糊的点。

他想过追上去,可双腿无比沉重。

他脑海里生出了一个漩涡,卷走了所有思绪。

包括那个逃跑的念头。

他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这就是他的选择。

大不了一死了之,进入下一个轮回。

反正,他早就习惯轮回了。

芈陆闭了闭眼,等内心翻腾的潮水逐渐归于平静,才收回手,缓缓站直身体。

他准备回去找斛律偃。

可刚转过身,视线里便意料不及地闯入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人站在不远处,落在地上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身后是交错的农田以及杂乱的野草,还有被风一吹便抖落枯叶的树木。

秋风萧瑟,衬托得那个人形单影只。

恍惚间,芈陆好似从那个人身上感觉到了孤寂的气息。

但这感觉一闪即逝。

他再定睛看去,只看见那个人惨白无比的面容,以及近乎冷漠的表情。

芈陆无不震惊。

斛律偃怎么跟来了?

他和斛律偃呆了半个月之久,格外清楚斛律偃的手脚畸形到了哪个地步,若不是斛律偃连路都艰难,他也不会一直抱着斛律偃。

可就是这样的斛律偃,竟然拖着畸形的手脚跟来了!

当芈陆看见斛律偃向他走来时,诧异地以为斛律偃手脚的畸形已经被矫正了。

可刚这么想完,便听得一声闷响——斛律偃脚步不稳地摔到了地上。

所以,斛律偃畸形的手脚并未被矫正,只是不想放他离开。

斛律偃不久前的放手也不是相信他的话,而是在试探他——

试探他会不会就此放弃。

试探他会不会就此离开。

于是斛律偃跟来了。

哪怕拖着畸形的手脚往前爬,也要爬着来。

思及此,芈陆打了个寒颤。

他浑身发冷,大脑失去了指挥能力,整个人犹如磐石一般站在原地不动,只有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涔涔而下。

倘若他方才逃跑了,结局可想而知。

不仅他会丢掉性命,而且两个男子乃至整个芈家都会在第一时间受到牵连。

他险些一步迈到深渊。

他跟随了斛律偃数百年,怎么忘了斛律偃本身是个极度记仇的人?

就在芈陆怔愣时,斛律偃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他面前,还没稳住身形,便一把握住了芈陆的手腕。

刹那间,剧痛袭来。

芈陆甚至听见自己手腕发出轻微的咔擦声响。

与此同时,斛律偃身形不稳地跌到他身上。

他低头看去,只见斛律偃扣着他手腕的五指几乎嵌进他的皮肤里。

-

虽然芈陆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回芈家,但是想到芈家人还在满京城地找他,他不得不远离京城,朝西北方向走。

西北方向地势怪异,既有崎岖的山脉又有幽深的丛林,人烟荒芜,每个小镇以及村落之间相隔甚远,不容易被寻到踪迹。

而且那边灵力充沛,若不考虑环境因素的话,不失为一个修炼宝地。

芈陆白天背着斛律偃赶路,夜晚带着斛律偃寻找合适的地方休息。

他休息时不忘修炼。

不出两天,他再次冲破炼气巅峰、成功筑基。

吸取之前的教训,这次芈陆谨慎了不少,斛律偃醒着时,他便和斛律偃保持距离,等斛律偃睡着了,他才背着斛律偃继续赶路。

谁知赶路到一半,背上的斛律偃神不知鬼不觉地醒了,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当场把芈陆吸回炼气期。

芈陆:“……”

啊啊啊!

他的修为!!

芈陆悲痛欲绝,终究忍无可忍,把斛律偃丢到地上。

斛律偃跟破布娃娃似的,被丢到地上,便一动不动地躺着。

芈陆见状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人简直贪得无厌!吸一两次就罢了,哪有接二连三地吸?”

斛律偃面无表情,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你别装傻。”芈陆掀开衣摆,愤怒地蹲到斛律偃身旁,“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斛律偃沉默不语。

芈陆见状,这才意识到斛律偃能听见又如何?

斛律偃的舌已被祭祀,哪怕能听见也无法做出回应。

芈陆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换了个说法:“我跟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斛律偃还是沉默不语。

芈陆道:“要是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点个头。”

斛律偃继续沉默不语。

芈陆仔细观察半天,也没看出斛律偃有点头的意思,不禁有些疑惑。

难道他以为错了?

其实斛律偃听不见他说话?

可几天前斛律偃的的确确就他说出的话做出过反应。

芈陆想不出答案,斛律偃也不肯配合他,无奈之下,他只好接着道:“我可以让你吸我的灵力,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能把我好不容易提上去的修为全部吸掉,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

斛律偃空洞的眼眶对着正上方的天空,像极了一根木头。

“你看我每天都要背你赶路,还要帮你驱赶可能出现的坏人和野兽,倘若我的修为始终原地踏步,你也会被置身于危险当中,不是吗?我们属于利益共同体,你不能光顾自己发展呀!”

芈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头头是道。

但凡斛律偃有衡量利弊的能力,就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和他达成共识。

除非斛律偃只把他当成一次性血袋。

可斛律偃好歹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应该懂得可持续性发展的道理。

何况斛律偃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

芈陆期待地望着斛律偃。

结果斛律偃闭上眼。

芈陆:“嗯?”

什么意思?

这是要考虑一下还是困了?

芈陆摸不清头脑,忙道:“你考虑清楚了吗?要是考虑清楚了,便点个头。”

斛律偃没搭理他。

“斛律偃?”芈陆大着胆子凑到斛律偃耳旁,“你到底是听不见还是在装傻?”

话音未落,他便瞧见斛律偃的耳朵和寻常人的耳朵有些不一样。

斛律偃的耳朵藏在细密的黑发之下,若隐若现。

之前芈陆的修为停在炼气初期,好不容易筑基,结果被斛律偃一口吸回解放前。

他忙着修炼,无暇顾及其他,此时仔细一看,居然发现斛律偃藏在黑发下的耳朵只有半个。

外面的耳廓几乎没了,只剩下中耳和内耳。

若他没猜错的话,这只耳朵是被献祭出去了。

芈陆顿了下,忽然福至心灵,飞快地起身绕到斛律偃的另一侧。

在斛律偃有所反应之前,他伸手撩起斛律偃耳前的黑发。

一只完完整整的耳朵出现在眼前。

芈陆:“……”

好啊!

这个人果然能听见他说话!之前都在故意装傻!

芈陆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感到憋屈。

他想了想,很快想到这些情绪从何而来。

斛律偃好像不把他当成人,只把他当成一个好用的工具。

人需要交流。

而工具不需要交流。

芈陆心里堵得慌,好似有一团棉花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纵使太阳就在头顶悬着,他也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有一丝凉气从脚底生起。

他脸色灰白,麻木地从地上站起,打算找个地方静静。

可他前脚刚起来,斛律偃后脚也跌跌撞撞地起来了。

随着斛律偃消化灵力速度的加快,他畸形的四肢也在肉眼可见地恢复正常。

虽然眼下并未完全恢复正常,但是走起路来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困难了。

斛律偃站原地,安静地感受了片刻,随即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芈陆不知斛律偃的意图,只是困惑地望着斛律偃的背影。

“斛律偃?”芈陆出声喊道,“你要去哪里?”

斛律偃仿佛没听见他的声音——事实上,斛律偃一直如此。

装聋作哑是他这些时日以来最擅长的事。

芈陆下意识地想跟上去。

可刚抬起脚,他便想起什么,短暂的犹豫后,他把脚放了回去。

他没有追随斛律偃的步伐,而是定定站在原地。

然而下一瞬,他胸口处骤然传来一阵刺痛。

芈陆身体抽搐,张着嘴猛吸口气。

操!

痛死了!

芈陆暗骂一声,忍痛追上斛律偃的步伐。

一靠近斛律偃,那阵疼痛顷刻间消失。

好一个来无影去无踪!

芈陆满脸绝望。

他果然不该对斛律偃抱有任何期望!

斛律偃行走的速度很慢,为了加快速度,芈陆还是扛上了背起斛律偃的重任。

他们一边走一边修炼,芈陆吸收天地灵气,斛律偃吸食芈陆的灵力。

许是那次苦口婆心的劝导起了作用,斛律偃当真口下留情,让芈陆慢慢把修为提了上去。

尽管进度缓慢,却好歹维持在了炼气巅峰。

再涨涨跌跌几次,他应该能真正达到筑基期了。

想到这里,芈陆莫名有些激动——不容易啊!

虽然这般修炼方法着实山路十八弯了些,但是的确刷新了他的最高修为记录,要知道在前面十次轮回里,他连炼气中期都到不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将近一个月。

终于在立冬这天,他们来到了西北境内的一个小镇上。

由于地势的缘故,西北的小镇和京城那边大不相同。

这里远不如京城那边繁华,虽然规模为镇,但是走进去后会发现这里的环境用村形容更为贴切。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斛律偃畸形的手脚完全恢复,待他恢复,芈陆便不再背他。

斛律偃似乎在寻找什么,脚步匆忙,可当他走进镇里后,却蓦地停住脚步。

走在后面的芈陆跟着停下,等待斛律偃的下一步动作。

结果斛律偃纹丝不动。

芈陆见状,特意走到斛律偃完整的那只耳朵旁,问他:“怎么不走了?”

斛律偃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只是一瞬不瞬地凝望着镇上路人稀少的街道。

芈陆微微蹙起眉。

他突然怀疑斛律偃的眼睛是不是也能看见,不然为何斛律偃总是摆出凝望的架势?

至少有那么几次,芈陆当真感觉斛律偃能看见什么。

比如此时此刻。

他端详片刻斛律偃的眼睛,又发现自己方才的想法实属荒谬。

斛律偃的眼球已被祭祀,只剩下一对黑洞洞的眼眶。

这如何看见?

根本看不见!

想来是他多虑了。

芈陆见斛律偃始终不作反应,又喊了一声:“斛律偃?”

斛律偃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仿佛专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偏偏斛律偃那张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宛若一潭死水,掀不起涟漪,也看不出他究竟在作何想。

芈陆:“……”

他恨斛律偃是块木头。

“既如此,你便跟着我走好了。”芈陆自作主张地一把拽起斛律偃的手。

来都来了,正好把过冬的物资备好。

但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尽快找家客栈落脚。

夕阳即将西下,入夜后,不仅行动不便,而且更加危险。

芈陆带着斛律偃找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客栈。

不久前,芈陆便用乾坤袋里多余的衣服把他和斛律偃的脸包裹起来。

他只露出一双眼睛,而斛律偃连眼睛都没露。

两个人怪异的打扮在走进客栈的瞬间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感受到周围齐刷刷投来的目光,芈陆当即一愣。

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客栈内的环境。

想不到外头如此冷清,里头却如此热闹。

只见客栈里三三两两地坐着人,看上去不像是镇上的人,更像是同他们一样来镇上落脚的外地人。

小二肩上挂着帕子,笑容谄媚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可有何吩咐?是住店还是用膳?”

芈陆言简意赅:“我要两间房。”

“好嘞!”小二躬身弯腰,朝楼梯口坐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客官这边走。”

芈陆点了点头,带着斛律偃跟在小二身后。

他们一走,那些停留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也接二连三地收回。

除了坐在大厅角落一张桌前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身形枯瘦,垂落的长发勉强遮住似乎只有一层皮的脸,高高的颧骨让他们的长相显得十分怪异。

他们面前摆放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右手拿筷,左手搭在桌沿边上,指尖若有似无地碰着放在桌上的长鞭和帷帽。

直到芈陆和斛律偃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们才缓慢地挪开目光,可浑浊的眼里溢满了惊讶和狂喜。

半晌,其中一人轻声开口:“是他吧?”

另一人回答:“绝对是他!”

就算那个人化成灰,他们也能认出来那个人便是他们正在找的人。

这叫什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是有事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耽搁了半天,居然让他们给撞上了!

连老天爷也在帮助他们!

“五毒,你去把这件喜事告诉师兄。”最先开口那人又道,“堂主两个时辰前才动身前往神仙谷,待堂主落地,我们再为堂主献上这个惊喜。”

名为五毒的男子应了声好,转而说道:“若堂主晚两个时辰动身,便能亲自抓住他了。”

“那样一来,意义可就不同了。”那人瞥了眼楼上,幽深的目光宛若淬着毒,“正是要我们把他送到堂主面前,才能让堂主对我们刮目相看,日后好委以重任,你可想过这点?”

五毒恍然,深表赞同:“七杀,还是你聪明。”

七杀道:“事不宜迟,今晚便动手。”

“对了。”五毒话锋一转,“他身旁怎么会跟了一个炼气巅峰的修者?”

“或许当初他并非凭一己之力逃出寒土深渊,而是有人相助。”七杀眯起眼,随即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不过区区炼气巅峰,除掉他不跟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停顿了下,七杀狠道,“别留活口,直接杀掉。”

“好。”

芈陆带着斛律偃在房里休息了一会儿,顺便让小二送了膳食上来。

是简单的清粥小菜。

斛律偃站在窗前,窗户大敞,外头火红的霞光染透了半边天空。

金黄的光线正在一丝丝地收拢到地平线下,余光落在斛律偃脸上,居然把斛律偃惨白的皮肤映得有了一丝血色。

斛律偃应该能感受到光线在脸上游走的温度,可他的表情仍旧没有丝毫变化——

不。

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变化。

若说之前斛律偃的面容时常被冰霜笼罩,那么此时,冰霜融化,汇聚成一片厚重的黑云。

黑云层层叠叠,几乎覆盖了斛律偃的整张脸。

压抑、阴郁、暴戾等情绪被掩藏在黑云下面,随着时间的流逝,如高塔一般积累而上。

透过黑云,芈陆似乎看见了暗潮涌动。

但眨下眼,又只能看见斛律偃没有表情的脸,仿佛方才所见只是他的幻觉。

斛律偃不知何时转过头来,面朝芈陆。

有那么一瞬间,芈陆感觉斛律偃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的穿山甲,坚硬的外壳阻挡了他的靠近。

而外壳里面不是柔软的内里,而是比墨还要浓稠的黑。

里面全是黑。

不知怎的,芈陆突然前面十次轮回里,斛律偃说过了十次的话。

斛律偃说他也想做个好人,可他从小的经历便是一双双无情的手,将他从好人的路上越推越远。

做好人好难、好累、好委屈。

不如做个坏人吧。

只要他不高兴,其他人都别想高兴。

所以,十四岁以前的斛律偃究竟经历了什么?

芈陆收敛了思绪,询问斛律偃:“饿了吗?先吃点东西,等会儿我们去外头的街道上看看。”

斛律偃沉默片刻,扭头面向窗外。

芈陆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讪讪坐回桌前。

吃完饭,芈陆便拉着斛律偃出门了。

他向小二询问了一番一些店铺的位置,在小二的指引下,他很快找到一家裁缝店。

这家裁缝店的规模较大,前面卖布匹,后面才是裁缝做工的地方。

老板娘正在为两个女子介绍布匹,瞧见芈陆和斛律偃的身影后,便让两个女子自行看看,她热情地走向芈陆和斛律偃。

“两位公子想买些什么?”

芈陆问:“你们这儿有成衣吗?”

“有呀。”老板娘说罢,转身往右边带路,她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两位公子谁买?”

“我们都买。”

“这边请。”

芈陆拉着斛律偃跟上去。

这时,芈陆听见了不远处两个女子的低声细语。

“斛律家少爷的生辰要下个月去了,我们还能在这边逗留一些时日,好不容易出来走走,可不得多瞧瞧吗?”

“但也不能太迟了,那么多人都去,我们最后几个才到的话也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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