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 >美人依依 >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前方围聚着一群人, 男人们爽朗的笑声传来。

阿辰脚步快,夹着桃桃就跟一只小猫似的,直接冲进人群。

冯依依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叫住, 站这样远, 已经看到人群中央的关语堂, 他比别人高,总是一眼就能找到。

“娘子, 我还说你河边找你, 没想到你也过来了。”朱阿嫂也快着脚步过来。

身边是她的儿子,脖子上露出一抬红绳,想必是刚才在龙王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冯依依停下脚步,那一群大男人,她们两个女人便没有往里凑。

旁上, 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带着羡慕的眼神。

这时,关语堂手里牵着一头大水牛, 打人群中走出来。牛头上系了一条大大的红绸,温顺的被牵着走。

后面,几个伙计托着两扇大门那样大的木板,上面摆了两头早就宰杀了的肥猪, 同样打着红绸。

“哎哟, ”朱阿嫂惊呼一声, 手不禁拍下大腿,“今年的彩头怎这样多?往年就一头肥猪。”

冯依依也是吃了一惊, 方才听阿辰看着猪牛还未在意, 现在还真是都有, 而且个头不小。

关语堂手里牵着牛, 一路走着,旁上是道贺的人,他便爽朗的对人吆喝,请人一起喝酒。

过节,都是热闹讨个喜气,如今得了头筹,人人心里欢喜,认为以后做什么也会顺顺当当。

关语堂从阿辰手里抱过桃桃,看着小娃的衣裳乱了,抬脚就踹:“你小子会不会抱孩子?我闺女是件东西不成,还夹在腋下。”

阿辰嘿嘿笑着躲开:“成,下次不会了。”

一行人往前走,关语堂站在冯依依面前,眼往牛背上瞥了瞥:“小妹,上去坐,抱着桃桃回家。”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起哄声,阿辰更是跳得欢,大声嚷嚷着:“当家嫂子,上去吧,当家亲自为你牵牛。”

冯依依面上一红,在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娘子怕什么?上去。”朱阿嫂拽拽冯依依的袖子,一脸笑,“好彩头。”

冯依依想了想,终于点头。

关语堂气力不小,扶着冯依依手臂,直接将人推到牛背上。

冯依依坐稳,将桃桃接过抱住。

“兄弟们,回家喝酒!”关语堂手臂高高扬起,看得出非常高兴。

伙计们一呼百应,干脆齐声唱起船上的歌,阳刚与力量之气尽显。

水牛走得慢,庞大身躯圆滚滚的,冯依依抱着桃桃,在上面坐得稳当。底下,一帮孩子欢快的跟着跑。

桃桃到了高处也不发憷,好奇的来回转着小脑袋,嘴里偶尔咿呀两声。

辛城民风淳朴,女子也可以在外做工,不比别的地方,对女子苛刻。

因此,冯依依坐在牛背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人指指点点。相反,一些女儿家俱是生出羡慕,想着自己郎君,有一日也会让自己如此风光。

人群后方,方才颁礼的台子上。

娄诏看着远去喧闹,牛背上的女子那样显眼,笑容耀眼。怀中抱着娇儿,还有人为她牵牛。

宽袖下,手不禁攥起。

台子下站的官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被一旁的清顺制止。对官员耳语一声,后者便点头退下。

清顺看看走远的人群,迈步上了台子,站到娄诏身后:“大人,你刚到辛城,先回府休息吧?”

“水道图画好了没?”娄诏问,视线始终追随远去的人影。

“好了。”清顺回道,“运河应当会正好从辛城经过。”

娄诏收回视线,没做声。只是又看去水里的几条龙舟,已经有人在往岸上拖。

“小的家乡没有这种习俗,”清顺跟着看过去,“大都是干旱的坡地,有水的地方真好。”

“各处地貌不一样,风俗自然不同。”娄诏一手搭在扶栏上,“我的家乡也没有赛龙舟。”

闻言,清顺有些疑惑的看看娄诏。他记得,魏州是有龙舟赛的,甚至规模比辛城的大不少。为何会说这种话?

“他们将住处安排在何处?”娄诏问,也就看去不远处,等候的官员们。

清顺抛掉刚才的疑惑,忙道:“辛城城中,当地富商的一处宅邸。”

“城中?”娄诏微一皱眉,“城中要修河道?城中可以现场督察?”

“这,”清顺笑笑,“那大人你想在何处下榻?”

问出来后,又觉得自己是在找骂。娄诏来新城的目的,除了运河,不就是冯依依?

娄诏迈步往台子下走,单手背后:“城南,河道多。”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清顺麻溜的跟着下来。

关家这边。

前厅摆满三张大圆桌,家里厨子忙不过来,干脆请了酒楼的师傅来。

一盘盘的菜肉往桌上端,一壶壶美酒往桌上摆。

关语堂得了头筹,除了跟着自己的伙计,还宴请了左邻宾朋,席间好不热闹。

划拳声,劝酒声,吵闹的几乎将屋顶掀翻。

一头猪直接下锅做成菜,另一头,有人正在分割,等回去的时候提上。

至于那头牛,一众人决定,喝完酒后商议。

“当家,我敬你一杯。”阿辰半壶酒下肚,身形摇晃着到了关语堂身后,一手搭在人肩上,“我这辈子,最服的就是你。”

关语堂也豪气,捞起桌上酒盏,仰头一饮而尽:“以后管好你的嘴就好。”

阿辰抬起袖子抹掉嘴边酒渍,头耷拉下去,靠近关语堂耳边:“当家,好好看住你娘子。”

“什么?”关语堂呼出一口酒气,斜着眼瞅阿辰,“你醉了吧?”

“不是,”阿辰摆摆手,“我在河边亲眼看见,当家嫂子和一个小白脸说话。那小白脸眼珠子都快粘到嫂子身上。”

“胡说!”关语堂抬手就敲在阿辰头上,“碰个人,还不兴说句话?”

阿辰摸摸脑袋,脸上颇有些委屈:“当家别不信我,那小白脸一路追着嫂子,从河边追到岸上,不然我会冲上去?”

“行了,喝酒去吧!”关语堂酒盏重重放回。

因着酒意的原因,他脑中有些沉重,也便回忆起几日前,冯宏达与他说的那番话。

关语堂心里清楚,他想要守住这个家。但是他也明白,冯依依只拿他当大哥。

而他,除了守护那对母女,给不了夫妻敦伦。

后院,冯依依抱着桃桃坐在秋千上,慢慢晃悠,小娃儿的眼睛便有些吃不住力,缓缓合上。

“她这是累着了。”冯宏达小声道,大手轻抚桃桃头。”

冯依依抬头,手里轻拍着桃桃:“什么?”

冯宏达回头找了一根凳子,坐在墙边阴凉处:“桃桃眼看一岁了,你自己带着她始终辛苦。爹是想,你才十八,找个人吧?”

冯依依垂首,看着桃桃恬静小脸儿:“我不觉得累。”

“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冯宏达劝着,以前还有徐夫人说这些,如今只能他这个做爹的来说,“有时候遇到事,有个商量的人也好。桃桃也多一个人照顾不是?”

前厅是男人的吆喝声,甚至有杯盏碎裂的声音。

冯依依低头不语。她知道冯宏达是怕她自己一人辛苦,当父亲的对女儿说这些话,也不容易。

“依依,你觉得关语堂怎么样?”冯宏达问。

前几日,冯宏达是属意关语堂的,毕竟人实诚,没有花花肠子。

冯依依停止轻晃,嘴角翘起弯弯弧度:“爹,你可莫要对关大哥这样说,一家人,见面可要尴尬?”

“傻孩子,有什么尴尬?”冯宏达觉得好笑,“嫁人看人品,千万别再看皮相。”

当初扶安时,招的那入赘女婿,相貌才学一等一的出挑。结果呢?那样的人,守不住。

一条龙,岂有困在池子里的道理?

“我明白。现在挺好,我不想变。”冯依依抱着桃桃起来,试着孩子该是睡沉了,“爹,我把桃桃送房里去。”

冯依依脚步轻盈,裙裾扫过地上的卵石,朝着正屋进去。

冯宏达在凳子上直了直腰,听见前厅的喧闹,眉头一皱:“吆喝什么?我在后面这帮着说,你倒好,在前厅推杯换盏。”

冯宏达觉得关语堂那里都好,就是一点差些,人太直爽。招女婿,他不指望会像娄诏那种,事事运筹帷幄,但是最起码的收敛应该有。

辛城的夏日,阴雨天多。

昨日端阳节一片好日光,今日天上就堆起厚云层。

关语堂去了城中,同当地一众商户与官府的人见面商讨,运河南扩,即将进行。

冯依依则带着桃桃到了城南,前几日刚盘下的池子,也得好好看看。

辛城周边湖泊河流多,交织纵横。

养蚌的池子就是原先那些小湖改建,有出水,有进水,水底的泥沙也是沉积多年,养了不少的细小生物,正好供作珠蚌的食物。

这处池子不小,中间水深,四周却很浅。当初这家的东家也是因为搬走,才低价盘出。

今日得空,冯依依便想看看这池子里的珠蚌,产珠的情况。

岸边建了一间屋子,是原先的东家见这里风光好,特意建的,供家人食宿游玩。如此,冯依依倒方便不少,桃桃累了,房屋中去睡便好,不用费事折返回家。

这也是她选择这儿的原因,虽然是城南,离着家远,但是吃住不愁。更重要的就是,听说这池子里的珠蚌,产珠极好。

那边,一个伙计挽了裤腿儿,走在池水边缘,一步一步慢慢踩着,试探着脚底下,珠蚌的存在。

“要如昨日那种大日头,蚌肯定全钻进泥沙中躲起,”莫师傅在一旁道,手里指着一片水域,“今天阴天,它们会出来,很容易会踩到。”

说完,莫师傅往那伙计走去。

这时,一个姑娘端着木盆走来,头上扎了一条翠色头巾。

“娘子好。”姑娘短褂长裤,一双青色绣鞋上没有任何图案,朴素简单。

冯依依转身,看着十五六岁的姑娘:“小蝶,阿婶的病好了?”

“好些了,”小蝶回道,把挎在腰间的木盆换到另一边,“闪了腰,要养上几日。”

“是该注意。”冯依依道了声。

小蝶是采珠女,平时谁家的池子里需要帮忙,采珠女们便会前去,工钱日结。

那边,伙计弯腰,从脚底的淤泥里掏出一枚珠蚌,随后放进腰间竹篓中。

小蝶端着盆绕着往池子那边走。

冯依依先回到屋里,去了里间,看着桃桃还在睡,正出了一头汗,便轻轻把薄被往下拉了拉。随后轻着脚步出了屋子。

刚想着去莫师傅那边看看,冯依依就听见后面有声音。回头,正见几人推开木门走进来。

仔细一看,走在最前面的可不就是娄诏?

对上冯依依略显诧异的眼神,娄诏倒是神色平静,听着身旁人讲解,不时点下头回应。

“关家娘子,”一同前来的周员外颠着步子,跑到冯依依面前,“忙着呢?”

“这是?”冯依依看去那一群人,娄诏在其中甚为扎眼,即便只是一身简单的青袍。

周员外哦了一声,又道:“那位是州府派过来的先生,想看看咱们这边的情况。”

冯依依眉间微微一簇,忍不住想发笑:“先生?”

娄诏堂堂朝中正二品大员,怎么成了州府衙过来的先生?

反看周员外是一脸认真,完全不曾起疑,继续解释道:“咱这里要修运河,先生视察一下情况。以往,不都有那种强夺私人田产之事?弄清楚,就不会有麻烦。”

说完这话,娄诏已经走过来,望去一整片池水。

冯依依心中升起疑惑,但是看娄诏一如既往的淡漠样子,再说两人已经决断,当日两厢说好,如今也不必跟仇人似的。

“先生,这边走。”周员外走在前面,引着娄诏往池子另一端绕,“这座池子算是整个辛城最好的,蚌出的珠子极好。”

娄诏客气对周员外点点头,从冯依依身边经过,径直往前走,没有多余一句话,更没有什么意味深长眼神。俨然就是公务视察的样子。

池子另一边,伙计正好上岸,将竹篓交给莫师傅。

伙计坐在岸边石头上,搓洗着脚底的淤泥。

莫师傅则蹲下,从竹篓里拿出一枚珠蚌,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又摸了摸蚌身表面粗糙的纹理。

关系到自己池子,冯依依也没有因为娄诏而心里有什么别扭。

她急急反超过一群边走边聊的人,去了莫师傅身后。

“怎么样?”冯依依半弯身子,看着莫师傅手中,黑色的蚌壳。

莫师傅将珠蚌交给小蝶,搓搓手:“开开看,应该会不错。”

一旁,小蝶坐着小凳,伸手接过珠蚌,捞起盆里的小刀,沿着蚌壳合拢的缝隙扎入,然后手用力,蚌壳掰开。

娄诏一行人刚好也过来,身旁人为他解说,这是采珠,珍珠就藏在蚌肉中。

小蝶身子叠在双膝上,手指在蚌肉中轻捏:“有了。”

随着她一声,所有人看着她的指尖,然后就见着一颗圆润带粉头的珠子被挤了出来。

“咕嘟”一声轻响,粉珠被放进盛着清水的木盆中,净了,更加闪亮晶莹。

冯依依捞起珠子,捏在指尖,竟只比她指肚小一些,看起来这蚌已经长了有些时候。

周员外还在叽里呱啦的介绍,口沫横飞,滔滔不绝。

娄诏则透过那颗珍珠,看去冯依依的眼睛。看见了她的认真,希望。

后面,小蝶陆续开了剩下的蚌,取出了内里珍珠。有大有小,但是形状都很好,圆润有光泽。

莫师傅一脸高兴,背手看去这片池子,目光中全是满意。

冯依依也是,前几日费了一番功夫,结果出其意料的好。还是辛城好,做什么都顺当。

想到这儿,也就看去娄诏,见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往木门出去,想来是要离开。

伙计洗了干净,又将竹篓上泥冲洗掉,随后送去岸边放工具的草棚中。

莫师傅将珍珠一颗颗收到帕子中包好,晃了晃响儿:“统共二十八颗,必须回去跟老员外说说才行。”

莫师傅口中的老员外正是冯宏达,当初刚来南面,就是两人一起找池子,寻蚌种。

“莫师傅去家里找爹喝茶,我在这边再看看。”冯依依道。

这里景色真的不错,安静,有花有草,小桥流水。况且还要等着桃桃睡醒。

莫师傅将珍珠收好,抬头看看天:“娘子也快点,这天怕是马上要落雨。”

“是。”冯依依应着,又对小蝶道,“你也快回去,日后少不了让你过来帮忙。”

“娘子客气,有事你就叫我。”小蝶说话干脆,并没有大户家姑娘的那种扭捏劲儿。

莫师傅和小蝶陆续离开。冯依依给了方才下水的伙计几枚铜钱,让他去外面喝点酒,毕竟水里凉。

伙计谢过,称马上回来。

冯依依端着木盆回屋,里面是刚被取珠的蚌,蚌肉鲜美,用来炒菜、做汤,味道都极好。

想着桃桃醒来就会饿,冯依依决定将蚌肉切细,做蛋羹。

此时,墙外。

清顺手中托着一把伞:“大人,要不带上伞?天要下雨,别淋着。”

娄诏垂首低眉,拽拽自己衣袖,清淡道了声:“不必。”

“也是,”清顺恍然大悟,自以为的点了下头,“没有伞,正好可以借口留下,大人此举……”

剩下的话,被一个冰凉眼神堵回了肚子里。

但是清顺不泄气,一路来,他可是为娄诏解答了不少问题。为官手段之类他不会,人情世故,他清顺擅长的很。

“大人,听小的一句劝,您这眼神得改改,”清顺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开口还是得小心翼翼,“想想以前,结果怎么样?”

娄诏别开眼,看去天边低压的乌云:“你说,要我帮她做事?”

“当然,”清顺点头如捣蒜,“甭管大事小事,你都得出手,这样才能让少夫人感受到诚意,看到大人你的好。”

娄诏鼻子送出一声冷哼,转身便走:“不必等了,你回去。”

清顺愣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把油纸伞。看着往养蚌池走去的娄诏,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娄诏此人,自清顺跟着起,就是这副冷清模样,从来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感情。原本,清顺以为这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后面经历过冯依依,才知道娄诏也会有爱。

只不过,有爱,但却不会爱。被动着,想像以前那样,等冯依依自动靠上来。

哪有那么好的事,自己喜欢,不改变,不争取,谁也救不了。

冯依依打了一个鸡蛋进碗里,手里一双筷子快速搅拌。

外面下起了雨,来得急,大大雨点砸在地上,散发出潮湿的土腥气。

忽的,一个人跑到门前,双手遮在头顶。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却不见他丝毫狼狈,身上一如既往的那股子矜贵。

冯依依手里一顿,蛋液从筷子尖上滑落。

“找不到地方躲雨,借檐下一避。”娄诏微微颔首,话语进退有礼,身子更是往旁上一移。

还不等冯依依再开口,娄诏又道:“那周员外一定要我去青河边酒肆喝酒,我向来酒量浅,借故推辞离开,走到这边正好碰上落雨。”

冯依依抿抿唇,也没想说什么。

躲个雨,还能把他轰出去?别再把桃桃吵醒。

冯依依想着,便端着小碗走出来,走在檐下避过雨水 ,到了屋子西头的锅灶处。这里平时是伙计们热饭,烧水的地方,简单搭的棚子而已。

刚才的蚌还盛在盆里,冯依依从水桶舀了些水进去,想将蚌肉里的泥沙洗干净,一会儿剁细,同鸡蛋一起蒸,给桃桃醒了吃。

娄诏轻步跟上来,指尖轻捻袖口:“下雨天凉,你在洗什么?”

冯依依没回头,只蹲在那儿,清洗着蚌肉,拿了小刀,仔细将肉刮进盘子里。

这时,屋里响起孩子的声音,咿呀咿呀。

冯依依扔下手里的活,随意在清水里洗了两把手:“桃桃等等,娘这就来。”

说完,冯依依直接经过娄诏,跑进屋里,完全跟他不存在一样。

冯依依跑进里间,正看着桃桃双手把着床栏,蹬着两条小腿站起来。

见了冯依依进来,孩子笑得露出四颗小牙,白嫩的腮帮子上全是口水。

冯依依忙跑过去,扶上桃桃的腰:“桃桃会走路咯,真乖。”

屋外,雨水顺着瓦片哗哗下落。

娄诏看着那盆蚌肉,不由就想起清顺的说。

双手攥了攥,下一瞬撸起袖子,蹲去地上,只会握笔的细长手指伸进水中。

娄诏学着冯依依的样子,拿起一片蚌壳,手指去清洗蚌肉。

指尖碰触上那黏黏腻腻的蚌肉时,矜贵中书侍郎大人的脸色变了,手僵在那儿,眼神中带着挣扎。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