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要走......师……
宗洛有一个致命弱点。
任何话好好和说, 和强硬地对说,可会是两个结果。
俗称吃软吃硬。
若是虞北洲还像之前那样居高临下地刺,一副天大地大子最大你就是亏欠我就是得还我模样, 那宗洛逆反心理绝对就上来了, 给人灌完『药』就跑, 绝对会多说一句废话。
但偏偏虞北洲有。
人高烧到脑子都烧糊了, 完全知自己口中说是什么胡话,还要使劲抱着, 扣在浑身是血怀里,把头埋在肩窝, 身上烫得像火炉一样,居然还会时时软软地用脑袋蹭一下,简直就像、就像
宗洛实在想说虞北洲样子是在撒娇,但事实上家伙就是在撒娇。
可是宗洛知,虞北洲越是样, 说话, 就越是有可信度。
毕竟人在清醒状态时候, 嘴就跟刀子一样,把人给捅得鲜血淋漓誓罢休。
“师兄”
人声音还带着点微微颤抖鼻音, 『性』感到要命。
埋在自己肩上头『毛』茸茸, 如墨般长长黑发散在宗洛胸前, 口鼻喷吐出来气息挠在脖颈上,痒呼呼。
霎时间,宗洛原先还冷硬心顿时软了下来。
算了, 先撇开那些恩恩怨怨谈,难成还和一个糊里糊涂发高烧病人置气。
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虞北洲脊背:“起来,把『药』喝了。”
后者有任何反应, 抱着手臂甚至越发收拢,往怀里带了分。
宗洛:“”
宗洛:“你喝我就走了。”
烧得『迷』『迷』糊糊红衣青年猛然抬头。
“虞北洲?”宗洛被吓了一跳。
仿佛应和般,在摇曳火光下,虞北洲慢慢睁开了眼睛。
和平时那双肆意上挑,一眼便看出其中倨傲模样眼睛,如今双漂亮凤眼湿漉漉,内里尽是茫然,像一只被雨淋湿大狗狗。
最重要是,眼神里咄咄『逼』人攻击『性』有了,只知直勾勾地盯着白衣皇子脸瞧,好像怎么看够。
果其然,虽然脑袋被烧糊涂了,但是最基本思考力还是有。要然刚才会一听见说要走,就下意识抱上来。
“既然听得见,那就赶紧张嘴。”宗洛凶巴巴地开口。
后者竟然就么张开了嘴,任由宗洛捏着瓶子往嘴里倒『药』。而后盛了满满一口,『迷』茫地看向前人。
宗洛知怎么了,看到『药』从那片薄唇旁淌下,才伸手到嘴里『摸』了『摸』,指腹沾了后才发觉刚倒『药』竟然还留在嘴里,一时哭笑得:“吞下。”
红衣青年眨巴两下眼睛,乖乖照做。
喉结滚两下,又好像邀功一般凑过来。
样虞北洲实在让宗洛知说什么好。
从来看过位原书角,众星捧月天之骄子般凄惨脆弱模样,就连喝个『药』,都得手把手教。还乖得行,指着南绝朝北。
一个喂,一个吞,短短时间内,玉瓶里『药』就喝完了。
喝完『药』后,接下来就得等呕吐排毒了。
奇怪是,喝了『药』后,对方体温有丝毫要降下来意思,依旧那般滚烫灼人。
就在宗洛打算挣脱个窒息怀抱时候,对方忽然偏过脑袋。
那片形状优美薄唇贴上了骨节分明手指,仔仔细细,从里到外,如品尝珍馐美味般,将修长地指节上上下下『舔』了一遍,甚至小心翼翼避开了锐利小虎牙。
末了,猩红舌尖才收了回来,卷干净砸吧嘴,认认真真:“吃干净了。”
宗洛:“”谁顶得住啊!
迎着那张仿佛造物恩赐脸,宗洛只觉得自己某个位置又开始受控制了。
救命!你真被传染变态了吗!
宗洛已经无力对自己种自然产生生理现象多说什么,只下意识把身体蜷起,想要掩盖尴尬变化。
“你有有想吐感觉?”一边转移话题,一边问。
半晌,虞北洲才缓慢地摇头,脸上依旧『潮』/红一片。
神『色』有些委屈,许久才说:“师兄我我好难受。”
宗洛想问哪里难受,就感觉有坚硬东西铬了过来。
方才虞北洲喝『药』时稍稍松开了手,们便有那般贴近了。再加上宗洛为了掩饰,刻意分开了点距离。
结果想到是,就么短短一段时间,两个人又陷入了上回在暗室里一样境地。
“里。好难受。”
鸦羽似睫『毛』如小扇子般扑了下来,眨巴扑闪着,眼尾红意灼人。
宗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僵硬得更厉害了,眼神开始闪躲,又忍住回到眼前那张绮丽脸上,片刻后,感到些许心塞,只尴尬:“你现在还想吐吗?”
像是感受到白衣皇子身上稍冷一些温度,红衣青年忍住凑上前,把人抱紧了,忍住蹭了蹭,好像样就缓解自己难受,沙哑着声音:“只有那个地方想吐。”
宗洛现在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方才在大巫祠时候,因为太急,把太巫话听完。现在看来,根本搞清楚虞北洲个“想吐”到底是是太巫说排毒,还是像之前发病那样激起来生理渴求。
按照巫术来说,只要是排出东西,应当都算排毒一部分。
说过一遍难受后,虞北洲就吭声了。
然而宗洛依旧够从攀升温度和颤抖眼睫看出对劲。
“滴答噼啪”
暗室里静谧无声,只听见滴滴答答血和火折子燃烧噼啪。
明天,要么会,要么就要离开皇城。
在火折子熄灭刹那,宗洛闭了闭眼,垂在一旁手缓缓抬起。
觉得自己铁定是疯了。
然只手怎么会贴在滚烫胸口,往下,再往下,贴到太阿剑上?
太阿位列天下十大名剑之一,是一把通体火红邪剑,剑成以人祭铸成。而如今,把剑坚硬,滚烫,鼓作一团。
终于握住刹那,甚至还在白衣皇子修长手里弹了弹。
宗洛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松开,然而靠在肩头上青年喘气声却愈发粗//重,粘稠鲜血顺着脖颈滚落到白『色』衣服深处,声音里仿佛都多出了一丝渴求,又像是在跟撒娇。
忽然冷静下来。
送佛送到西,宗洛已经把『药』给虞北洲喂下,说们身份还是休宿敌,中间又横贯着么多恩怨。
帮忙喂『药』,已经算是仁尽义至,若是想走,随时都走。
然鹅,或许是一想到从今往后,虞北洲都会再见。
“最后一”四个字,原本就带着一种叫人坻缠绵疯狂。
四个字叫人恍惚,叫人沉沦,叫人模糊理智。
叫人给那些出真相前,自己明白模糊悸,一个最后放纵机会。
宗洛从来给别人干过样事情,如今比头一回带兵打仗还要紧张,额发鬓角渗出细细密密汗水。
作太慢了,以至于烧得糊涂人骤然找回了自己本。
下一秒,白衣皇子手腕就被攥住,整个人在毫无防备情况下天旋地转地翻了个,两个人姿势一下子发生了对调。
“——!!!”
甚至还来得及发出惊呼。
先前是宗洛朝着虞北洲,现在变成虞北洲将人抱在身上。
“师兄”
『毛』茸茸头埋在白衣皇子肩头。下一秒,仿佛无师自通般,太阿剑顺着那截紧绷笔直腿挤了进。
宗洛瞳孔有一瞬间骤缩,然而还是忍住了,甚至屈膝更加靠拢了些,夹住那把剑。
紧接着,黑暗里落下狂风骤雨。
乎将胯/骨撞碎力一次次将人抛起,狠厉猛烈,鼓点般急促,毫无章。偏偏又被揽在身前,于肩头交握大手紧紧锁住,弹得。
『毛』茸茸头贴在如玉般修长脖颈旁,又『舔』又咬,留下一个个『色』泽艳丽吻痕,再饕餮般卷走上方渗出血。
爱恨都再重要,重要是此刻一晌/贪欢。
知过了多久,宗洛甚至觉得自己要被撞碎,撞到散架,撞到坏掉。
布料摩擦生热到起火,那截锐利宝剑才终于顺着脊背摩挲,刻着一节一节脊柱,最后抵在尾椎骨上,或许还要更进一些。
些微水声在什么看清暗室中响起。
布料瞬间被濡湿。红衣青年喉咙深处里发出餍足喟叹。
烫,极致烫。
乎是一时间,宗洛终于克制住,咬住下唇,瞳孔失神。
明明隔着层厚厚布料,并未坦诚/相见,却像毫无阻碍般,依旧弄得到处都是。
无力垂落身侧手心满是汗水,又被另一只到处搜寻手『摸』索着扣住,十指相握。
在伸手见五指黑暗里,即使意/『乱』/情/『迷』,谁用为谁负责。
等待场漫长排毒结束,白衣皇子才摇晃着身体,甩开身上手,缓缓起身。
带着满身洗洗黏稠,跌跌撞撞地朝着暗室口走。
被过度使用双腿有些站立稳,宗洛用猜都知内侧肯定通红一片,布料摩挲带着疼痛,走间甚至感受到流淌痕迹。
大渊男『性』长襟设计十分独特,两边有开口。平日里走带风,会朝着两旁掀起,有些翩翩君子潇洒如意味。
可就是种独特设计,使得旁边漏了一块出来,下方才是长裤和绑腿。因如此,先说前自己东西,背后那些全部弄到沟壑之内,黏答答糊作一团,让一向洁癖宗洛感觉难受极了。
逃似地从暗室跑出来后,在书房里停顿片刻。
三世为人,宗洛很少失控。
仅有次失控,都发生在虞北洲身上。
然而管是恨,还是那些未曾说明悸,或者是其东西纠缠了两辈子孽缘,总算是要结束了。
就在今夜过后,快刀斩『乱』麻,该结束了。
‘再见了,虞北洲。’
宗洛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深深地闭眼,像是在做最后别。
“哒、哒、哒。”
然而就在即将迈步离开瞬间,黝黑深见底暗室里骤然伸出一截滚烫手,牢牢地攥住了脚腕。
白衣皇子猛然低头。
因为太过惊愕,甚至来得及再朝前走哪怕一步。
清浅月光从窗台上越入,冷冷地映在暗室石阶上。
那里每一节台阶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青年身上红衣已然分出那些是原本颜『色』,那些又是流出来血。原本精致又好看锁骨上刻着两个深深血洞,其中还有一个甚至残留着一截断裂,因为大力挣脱而有来得及卸下铁钩。
足有手腕粗锁链落在地上,伴随着作,在台阶上拖曳作响。
静寂夜空里,声音诡谧,震耳欲聋。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长长乌发淌落,逶迤蜿蜒。
浑身是血人缓缓抬头,容昳丽如血海里爬出来修罗,脸上却带着仿佛珍宝被掠走茫然惶『惑』,懵然眼尾甚至有水光在盈润。
收拢手指,即使神志清,满身狼狈伤痕,口中呢喃依旧。
像是感觉到痛楚木偶人,硬生生挣脱束缚自己寒山陨铁,全然依靠本重复着一句话。
“要走师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