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 >能饮一杯无 >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恭喜你,你赢了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恭喜你,你赢了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诏狱里很黑, 很暗,只有过道的尽头墙上燃着幽幽火焰。

宗瑞辰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走下去,台阶上只能听得个人的声音。

三皇兄的话, 自然是听的。四皇子不是人的事情, 也心知肚明。

上回三皇兄言不发地带兵去了豫国, 几乎没有来得及知宗瑞辰声, 便匆匆离去。

住在玄骑军营,还是等玄骑们都整装待发, 清晨要走的时候才知晓。宗瑞辰吓了跳,赶紧收拾自的行李, 却被穆元龙告知不准备带去。

宗瑞辰很难形容自当时沮丧的心情。

自期待了么久上战场,皇兄也答应过,等眼睛恢复后就去,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知道,三皇兄这么做肯定是因为武艺还没学家, 怕在战场上出事, 这才做此安排。

只不过出宫后都住在玄骑军营, 跟着穆大哥学武。现在玄骑们全部走了,就只回三皇子府。三皇子府还住着皇兄的朋友顾子元, 还有叶凌寒。

经历了这么多事后, 宗瑞辰很难再和叶凌寒交心。后看上去也很忙碌的样子, 每天都在往外跑。至于顾子元有官职在身,每天起早贪黑,们身也不熟。

于是在三皇兄离京的这段时间, 宗瑞辰闲了下来,只有四皇兄经常来找玩。

刚开始宗瑞辰对宗承肆自然是满心戒备,油盐不进。

然而平心而, 这几个月来,宗承肆的确没做什么对不起的事,甚至没在面前提过三皇兄或是煽风点火,导致宗瑞辰开始满心警戒也无处可施。甚至也没有带去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反倒还颇为照顾,经常带出去放风。

宗瑞辰再早熟,也不过个十几岁的小孩。早些年还在冷宫里待着,从未体过其人的善。

唯有三皇兄还有四皇兄,也许后是假的,宗瑞辰也还是决定来送最后程,顺便问问为何四皇兄突然谋反。

直宗瑞辰直走底部,诏狱都冷冷清清,点声音也没有。

举着狱卒提供的火把,哈着冷气往前走,小心地盯着远处牢房里唯的黑点。

“咔啦啦啦啦——”

直宗瑞辰在牢房外站了,牢里直垂着头的人才猛然抬眸。

宗瑞辰被吓得后退步。

张火光映照之下的脸庞扭曲,眼睛里布满血丝,半点没有平日收拾整齐的倜傥风流,反倒如同地狱恶鬼。

“嗬嗬、嗬嗬嗬。”

整整夜,宗承肆在诏狱里经受了不知道多么非人的折磨。

这些年夺储,的确私底下有不少小动作,也结交了些朝廷重臣。例如当年给北宁王去的信件,还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同三教九流人物结交谋划的信件。

然而这些信件,都被放在四皇子府的暗室里。

暗室里还有个极为隐蔽的暗格,是早些年间宗承肆在外寻访时,从位云游四海的商人手中买的匣子。匣子开口机关只要输错三次,就自动销毁内里的东西。

宗承肆『性』格就谨慎,每次传递密信都极为隐蔽的手段不说,存放密信还有这么多手准备。这切敢保证天知地知唯有知,绝对不可能找出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以刚开始,信心满满,笃定了虞北洲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对动手直北宁王将沓信件纷纷扬扬扔地上,又找来四皇子府的下人和五六皇子府的谋士。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父皇饶命!!儿臣绝无此,还请父皇明鉴!”

等这些证据切切实实摆在有人面前时,宗承肆才慌了。

跪在地上,口不择言:“再,儿臣昨夜入宫,是有要事要禀告父皇!昨夜儿臣有幸被仙人托梦,告知三皇子并非您的亲生儿子,您的亲生儿子是北宁王!不信您问,儿臣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虞北洲恰处地嗤笑声:“四皇子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对子殿下不敬便算了,竟然还出言污蔑,拖王下水?”

“再说了,”似是漫不经心地补上句:“子殿下可是巫祭大典上的天选之人,你这番指责不过垂死挣扎,无稽之谈。”

宗承肆整个人血都凉了。

百分之百确定虞北洲绝对是渊帝血脉,可从没想过,这人不想恢复自皇子身份便算了,竟然还出手帮宗洛隐瞒?!

不说三皇子和北宁王虽为师兄弟,却彼此看不顺眼,互为仇敌的事实,即便只是寻常人,哪个心甘情愿把原应属于自的尊贵身份让给别人的???

宗承肆想不懂,更不明白。不知道自哪里走错了。

明明是盘稳赢的棋,却因为将棋的倒戈满盘皆输。

渊帝旁观了这切,什么也没说,挥挥手让元嘉拿来诏书,副对其失望无比的模样。

在诏书上印下玉玺后,看向虞北洲:“处理完这件事后,来大殿见朕。你还差朕个交代。”从始至终,没有多看宗承肆眼。

唯有宗承肆,疯魔般反抗,却被生生拔了舌头。

今日来探望的人不多,方才宗洛来,恨不得生啖其肉,没想,等最后,竟然看了宗瑞辰。

宗承肆心知自死罪难逃,难免生起些鱼死网破的想法。

满是血丝的瞳孔暴起,死死地盯着宗瑞辰,从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声音,仿佛引诱着无辜的羔羊。

即使没法拖宗洛下水,也要虞北洲不得安生!

诏狱之外。

就在即将擦肩的刻,虞北洲忽然死死地攥住了的手腕。

然而仅仅只有瞬。

瞬之后,身着华服的皇子就以个极为灵活的姿态,挣脱了这忽如其来的束缚。

虞北洲深沉不定的眸光微闪。

也是了。宗洛的武力值向和不相上下,只要想挣脱,并不是件难事。之前不挣脱,要么是还想同扯掰清楚,要么则是四周有人不欲如此。

挣脱后,宗洛连回头都没有,径直朝前离去,仿佛方才的切不过个微不足道,不需要过多在的『插』曲。

没由来的,这样平静的,满眼失望的宗洛,比前歇斯底里,满心苦楚的宗洛更让虞北洲胸口作痛。

怒火升腾而起,刀尖渗出滴滴答答的血。

“明明昨晚师兄才在师弟身上放浪沉沦,现在句话也不愿同师弟说了,当真薄情至极。怎么?是怪隔着层衣服,师弟没能疼爱你?”

白衣子停住了脚步。

没有回头,甚至没有被激怒,而是淡淡地道:“虞北洲,你的目的经达了。”

“你以权力为锁链,以责任为牢笼,利我的亲情,我的理智,我的情感,我的切,把我囚禁在皇城。”

说着这样仿佛丧气般服软的话,宗洛却像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完完全全丧失了活力,表情近乎于空白。

如果是在寒关的时候,是具被痛苦翻来覆去折磨的行尸走肉。现在,就只剩具被愧疚和谴责折磨不堪的皮囊。

虞北洲顿了下,重新扬起虚伪的笑容:“是的,没错,我的目的达了。”

“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宗洛字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生怕虞北洲听不懂,再度重复遍:“你只是想让我恨你吗,虞北洲?简单了。”

从巫祭大典召开前的醉酒坦白,北宁王府暗室发病,再巫祭大典封储,王府前对峙,宗承肆被诬告谋反下诏赐死

这切的切,不过发生在短短三天之内。

从绝望如释重负,即将真相大白的痛苦挣扎,最后又被打落良心谴责,有口难言的境地。再加上之前得知真相的痛苦,绝望,折磨和坎坷。

宗洛感觉像是过了漫长的生,比任何辈子都要长。

“你以为我为了你的费心遮掩而痛哭流涕吗?不,我从未祈求过你给我这些。我只恨这不清不楚,强硬附加给我的切。”

宗洛脸上终于浮现出自嘲般的冷笑。

原这些痛苦,是可以终结的。

暗室里抛开切,放纵沉沦的夜晚,让窥见了这疯狂外皮下包裹的不安灵魂。

无可否认的是,个时候,心底甚至生起过些微小的期待。把这切还给虞北洲,或许还有冰释前嫌的机。或许就连自心里点最开始因为对方仇恨不服输,不愿承认的悸动,也能真相大白。

然而没有如果。

恢复了正常的虞北洲永远不有什么正常人的情感,更不可能懂得什么叫爱。

只刀子,点点刺伤别人,又刺伤自。

给了人希望,又打落深渊是什么感觉?

宗洛只当自晚的心软是白瞎了眼。

“恭喜你,你赢了。”

要是放在往常,宗洛绝对不说出这样的话。

但并非以德报怨的大善人,更非割肉饲鹰的圣人。

只是个普通人,个有着自喜怒哀乐最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虞北洲步步为营,机关算尽,把困在这里,甚至算了每条退路,也只能认栽。

“如果你做这切,只是想让我恨你,我经有足够理由。”

“除非你自站出来,将这切回归原轨,拿走属于你的东西。”

于是宗洛将成为储君后的每天,都视为自的赎罪,

“让我解脱。否则,直死,我都同你永远无话可说。”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