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醒了
事实上, 夏芒的那件私情并不难查。
不过在查这件事之前，他们还有了另一个收获，在秘书的那辆车后备箱里, 他们找到了秘书，对方穿着夏芒当时的衣服。
这也算是基本让他们确定了一些猜想，看来当时根本不是秘书去抓了夏芒, 反倒是夏芒遇到了秘书，打晕了对方之后, 自己换上了秘书的衣服，去找了徐奉。
这倒是引出了另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夏芒这个人, 现在充满了疑点。
也让他们查他, 显得顺利成章起来。
夏芒的那点事情, 要是认真查, 那肯定是不难查的。
就算他做过一些隐藏，也不过是稍微增加了一点难度而已。
之前他们没有去查他, 主要是之前他也不是嫌疑人，跟马阳正的关系看起来也确实不算密切, 但是现在这会儿徐奉摔死了, 夏芒失踪了, 调查他显得名正言顺得很, 完全可以让他们调动所有的力量。
于是很快, 一个消息就摆了上来。
根据调查得知，夏芒似乎是在找一个人。
找一个早就死掉的人。
而这个人, 实际上还和章瑞辰有些关系。
当章瑞辰发现他在找这个人的时候, 抿唇一言不发, 只看得到他瞳孔的震动, 表面他不是无动于衷，甚至于内心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夏芒和这人有什么关系！章瑞辰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们两个有关系，还是说最好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章瑞辰没有停顿了片刻才道：“继续查，看看他们两个的关系。”
“是，队长。”
章瑞辰则挪步朝着医院去了，那个拉开夏芒的学生，或许也知道点什么，他要去等对方醒过来。
等着章瑞辰一走，之前坐在监控面前的警察就道：“感觉队长有点奇怪。”
“哪儿奇怪了，和平时不是一样吗，不放过一点细节。”
“不一样，如果是平时，可不光是会叫我们继续查，他自己也不会离开的，这会儿倒是有点不想想要继续查的感觉，莫名觉得有些逃避的感觉在呢。”
黎闲走得慢，听到了两句，什么话也没说，跟着离开了。
还是老样子，他去开的车。
车上，章瑞辰沉默不语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闲也不知道可以和他说什么，这事情他说什么也没用，还是要靠章瑞辰自己想清楚。
“一定要找到夏芒。”章瑞辰的语气坚定无比。
黎闲却知道，他想要找的并不是夏芒，而是夏芒和那人的关联，以及夏芒到底为什么要找那个人。
章瑞辰没有跟随父亲从军，也没有跟着母亲从政，偏偏走上了警察这条路，也是有原因的。
就像大部分的故事一样，主角总是因为受到了某些影响，最后才会走上某条路。
章瑞辰也一样。
……
w市第一人民医院里。
钟嘉宇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他恍惚着睁开眼睛，只感觉到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嘉宇，要喝水吗？”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声音，一杯水送到了钟嘉宇干枯的唇边。
他推开水，并不想喝，干呕了两下。
对方拍了拍他的背，才让他终于舒服了些许。
钟嘉宇这会儿才有精力去看到底是谁。
“妈？”
“你这孩子，我听说你当时看到车撞过去，自己冲过去了，你也不考虑一下你爸妈的感受。”
钟妈妈这会儿有些许生气，似乎是一想到那场景就觉得有些害怕。
她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能再失去儿子。
钟嘉宇脑子里有些模糊，恍惚的说：“什么车子？”
“你怎么了，嘉宇。不要吓唬妈妈！”说罢，钟妈妈就要去找医生了。
恰好护士路过，道：“他有点脑震荡，这会儿记忆有些不清楚很正常，休息一段时间，慢慢好了，估计就想起来了。”
听了这话，钟妈妈才稍微放了点心下来。
“听到护士小姐的话了吧，嘉宇，你要好好休息。”说着钟妈妈把钟嘉宇往下按了按，让他趟回了床上，又给他掖了掖被子角。
钟嘉宇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也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包括马阳正、徐奉这些事情，唯有夏芒在他的记忆里有些模糊，有些失真。
钟嘉宇突然觉得有些慌，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努力去回想，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痛，只能勉强作罢，不过稍微想起了些许模糊的破碎的画面。
其中有一个男人，他似乎在等车。
钟嘉宇对他的眼神记得很清楚，那是一种很喜悦的，仿佛要回家了的眼神。
不对！钟嘉宇突然有些不太确定了，他脑子里又浮现了别的画面，那人走过了斑马线，去对面等公交车了。
钟嘉宇发现自己知道他要去干嘛，他要去坐车回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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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嘉宇揉了揉脑袋，想要将自己脑子里混乱的记忆组合一下。
一会儿他脑子里又浮现出了自己和对方在学校食堂碰面的画面。
混乱得不得了。
不过钟嘉宇也从混乱的记忆里找到了对方的脸，那正是他的美术专业课老师夏芒。
突然，钟嘉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他在脑震荡的情况下，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一个男人！就算是老师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吧。
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导致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潜意识的一直记着对方？
钟嘉宇拍了两下脑袋，吓了钟妈妈一跳。
“一定要记起来。”他自言自语。
“不着急不着急，你脑震荡了，要好好休息。”钟妈妈安慰自己的儿子。
钟嘉宇却心里一直有种感觉，如果没有记起来，一定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闭上眼睛，仔细想着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东西。
意外的是，他居然想起了一件之前早已经忽略的事情。
实际上，他在去那家妹妹原本所在的福利院时，见到过夏芒，这也是他一直不相信夏芒是无辜者的最大原因。
这会儿，那时候的事情在他的努力下，逐渐清晰起来。
他当时带了不少书本、玩具等东西去福利院，因为最开始不确定福利院是不是也有问题，所以他自然而然想到需要做一下伪装，不能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不对，于是他才带了那些东西，装作是好心人要捐赠东西。
他去了之后，福利院的员工开了门接待他进去，他把东西放在孩子们玩耍的屋子里，孩子们便一起围了过去，开心的分起了东西。
员工告诉他，院长在接待另一位客人，让他稍等片刻，他当时本就对福利院有怀疑，所以借口上厕所，趁着员工不注意准备去看看情况。
福利院并不大，所以他找得不算辛苦，很快找到了院长办公室，然后透过窗户看到了夏芒。
“这样吧，如果有消息的话，希望您能联系我一下。”
他们的对话大概已经接近尾声了，夏芒说完这句话，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钟嘉宇小惊了一下，准备躲开别被看到，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不过因为他太着急走，没听太清楚。
只是最后那声叹息，他印象挺深刻。
这会儿他脑子里不停回忆院长说的话。
“多年了……不怪你……太小了。”
好像依稀就听清楚了这些个字。
那时候钟嘉宇满脑子都是妹妹遭遇过的那些事情，一心的愤恨，便多少觉得是和夏芒有联系的，这会儿倒是觉得，好像夏芒是在和院长说自己小时候做的某件事，他可能有些自责，而院长却在安慰他。
钟嘉宇躺了一会儿，觉得稍微舒服了些。
又想起了自己之前昏迷时，好像做了个梦。
现在他对夏芒这个人越发不了解了，感觉他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一般，看得不真切，似乎存在，又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他好像是一个人，又好像是几个人的集合体一般，逐渐出现了重影，堆叠在了一起。
大概正是因此，钟嘉宇才会在后面跟着夏芒出了学校。
想到这里，钟嘉宇的脑子慢慢清晰起来，之前因为脑震荡失去的记忆慢慢回归，他也终于自己是怎么会到医院来的了。
对了！夏芒现在怎么样了！
“妈，夏芒老师呢？”他问道。
钟妈妈愣了一秒，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毕竟钟嘉宇也没和她说过学校的老师。
“就是和我一起被撞的那个。”钟嘉宇连忙加了一句。
“啊，那个人啊，好像自己离开了。”说到这里，钟妈妈还有些生气，“真是的，你救了他，一点感激没有就算了，还自己跑掉了，原来是老师吗，我非得去你们学校讨要个说法不可……”
她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门却被人轻轻敲了两下，钟嘉宇条件反射转头望去，看到了章瑞辰和黎闲。
“你醒了。”章瑞辰道。
他之前接到消息就来过一趟医院，但是当时发现夏芒不见了，就迅速去查夏芒的线索了，所以也是知道当时钟嘉宇还处于昏迷中。
钟嘉宇认识章瑞辰，但是他这会儿不能表现出来，他虽然也是志愿者协会的，但是当时来找他询问情况的并不是章瑞辰。
“您是？”钟嘉宇疑惑道。
章瑞辰只能再次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对方看。
钟嘉宇略微惊讶，询问：“马阳正的事情，我知道的都说了啊，警官。”
“不是马阳正的事情，现在是夏芒失踪了，我相信你是认识他的，他是你的美术专业课老师。”章瑞辰说着，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了，“对了，你今天追上夏芒，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车祸的监控章瑞辰他们也看过了，他是注意到了的，钟嘉宇跟着夏芒，在夏芒停下来用手机的时候，他没有跟上去，知道夏芒放下手机，观察路况时，他才走了过去，然后就在他靠近的时候，那辆车就出现了问题，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他这话，有试探的意味在的。
这次的案件，从马阳正开始，整个案件的情况在之前的调查里，似乎表现得很是明显了，马阳正寻找到了一些人的“需求”，之后便开始了“创业”，他创造了一个个领养家庭，去满足那些人的“需求”赚取利益。
但是他在这中，收集到了不少的证据，其中肯定留存了一份在手机上，但是这么重要的手机，却意外掉了。
徐奉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去找了马阳正，他可能是怀疑马阳正故意把手机给了谁，将证据流了出去，最后为了销毁罪证，杀死了对方。
但是偏偏，在这个案件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情。
比如夏芒，又比如疑似在跟踪夏芒的钟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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