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他是被吓到了？”
躲在暗处看着吉野顺平奔跑的九川神奈努力思考着自己的方式有什么不对，得出结论以后开口问系统：“你不是说这孩子很经吓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系统：“……”
它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即使胆子再大的人在这样刻意营造的氛围里，都是有些怕的，而且真的有人在看着他。
九川神奈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实际上她本人并不在场，又或者说她此刻正待在系统所给的空间里往外看，手上捧着一杯热可可算是躲得清闲。
在她的视线内，吉野顺平抬起了头，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那是虚无的，不可言喻的东西。
因为没有多余马甲的缘故，九川神奈训问了系统能不能直接捏一个出来最后的得到了系统的否定。但系统表示，能用九川神奈这副身体里的咒力构建一个幻影——在这样的环境里已经够了。
九川神奈觉得能吓到人也差不多。
带着黑色斗篷的人影站在空旷的走廊中，无尽的黑色从帽檐的下向外扩散，像是漩涡。吉野顺平抬起头，他看不清帽檐下的脸。这时候他又把视线压低了些，忽然注意到宽大的衣袍下露出的那只苍白又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一根细长的拐杖。
那人的中指处带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反射着从窗户外透进来的光。
“吉野顺平。”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低哑深沉，就仿佛是从什么阴翳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断断续续的似乌鸦难听的长鸣。
吉野顺平镇定问：“你知道我？”
首先东区大楼已经是一个被荒废的场所，有人出现已经是少数更何况里面还闹着灵异事件。现在进来以后，本以为就是走一趟鬼屋，谁知道里面真的有人。
穿的这么诡异不说，光是出现在这里还叫出来自己的名字。这一点就足以让吉野顺平警惕。
实际上这样的态度比起同龄的某些小孩已经优秀许多了，九川神奈心想，假如是吉野顺平后面的那些小孩看见这个虚影，大概已经开始尖叫原地痛哭。
“你的那群朋友进来了。”黑袍人没有回答吉野顺平的话，而是挑起了别的话题。
他似乎是侧耳仔细听了一下，吉野顺平看见黑袍人身侧的“黑气”旋转着朝着走廊的另一头飞去，就像是什么监视器——那就是它的眼睛。
也就是一秒的时间，吉野顺平就听到了惨烈的尖叫——那些无比熟悉曾经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全部出现在了那群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过来……”
“怎么出去！这样的鬼地方……”
吵嚷的声音隔着墙壁传入吉野顺平的耳朵，那群曾经以欺负人为乐的家伙们在教室内东躲西逃，仿佛看见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东西。
吉野顺平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快感？不对，他并没有任何感到愉快的地方。整个人依旧是压抑的，他的心情没有放松，也没有产生任何同理心。
“是你做的？”他问。
九川神奈故作高深的问：“这很重要吗？”
吉野顺平想了想，最后摇摇头：“不，不重要。”
“您叫出了我的名字。”吉野顺平不打算再去管那群人，“您是来找我的？但是我不认识您。”
“可我认识你。”
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直到吉野顺平发现黑暗包裹住了自己，在无尽的阴影中，吉野顺平抬起头，看见了无数只眼睛。
那些眼睛的情绪复杂多样，又痛苦的，狰狞的，负面的情绪宛若潮水般的涌出，差点让吉野顺平在这样的气氛中窒息。
“七天后，你将会迎来死亡。”
黑袍人下了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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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声音有些奇怪：“你就这么和他说了？”
九川神奈的表情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说？知道自己要死应该也会规避一点吧。”
这时候九川神奈顺手让系统控制一下氛围问题，感受到体内无穷无尽的咒力输出后，九川神奈感慨的说：“这简直就是一台永动机。”
系统化回答：“身体是经过挑选的。”
表达了这个身体并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意思。
九川神奈表示同意，实际上最开始的新手任务，系统对于九川神奈的要求就是祓除咒力，凭借九川神奈那一身咒力，就能碾压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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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内。
五条悟回来后的脸色并不好看，直到看到完好无损虎杖悠仁，才露出了一点笑容。
“悠仁。”他亲昵的叫着虎杖悠仁的名字，弯着腰认真的打量着虎杖悠仁的脸，最后笑嘻嘻的比出一个大拇指，“恢复的很不错。”
伏黑惠在电话里已经和五条悟说清楚了这件事的经过，其中有很多奇怪的地方，需要五条悟回来后解决。
虎杖悠仁笑了笑：“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康复了。”
五条悟撑着下巴靠在沙发上：“两面宿傩的反转术式吗？那只特级咒灵是和惠猜测的一样是被两面宿傩祓除的？”
虎杖悠仁又想起那双眼睛，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慢了些。
五条悟看向虎杖悠仁：“确定是两面宿傩吗？”
“不……”虎杖悠仁恍惚的回答。
五条悟坐在那里，谁也不知道眼罩下的六眼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情绪。他的指尖动了动，身子微微前倾。
“那么悠仁。”
他循循诱导的开口：“你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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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川神奈的任务面板突然跳了跳。
九川神奈注意到任务面板的变化，主线任务正散发着金色的光。
原本全部保持问号的主线任务，在最下方的数值突然跳了跳，从百分之一跳到了百分之二。
九川神奈：“？？？”
九川神奈：“那百分之一是哪里来的，这百分之二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帮着九川神奈回忆：“那百分之一是‘找回六眼’后出现的，那百分之二……”系统仔细想了想。
“刚刚虎杖悠仁和五条悟说了你的事。”
九川神奈：“……”
她还没搞懂主线任务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度就走了2%，她现在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可是现在九川神奈没有那么多思考的时间——她与吉野顺平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
一般人听到自己在七天后死亡都会露出不一样的人情绪，或许是大哭崩溃，或许是自欺欺人，又或许是紧张冒汗。可吉野顺平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吉野顺平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有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他问：“您是在说我吗？”
“是。”
“您是怎么知道的？”他又问，“您要做什么？”
凭借看过很多电影的经验，一般这样的情况分为三种。第一种，自己是面前这个黑袍人认识自己，他因为好心才来告诉自己。
但是不可能，吉野顺平知道自己不认识他。那或许就是好心，但是从那群被吓得还在边上哭着的家伙们就能感觉出来——他很恶劣。
那就是第二种，恶意。
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神明玩弄人类的故事，吉野顺平想，但是黑袍人似乎也没有这样的闲心。
“不。”那个声音打断了吉野顺平的思考，“我不希望你死，因为你的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吉野顺平了然。
这是第三种。
黑袍人有利益要求，并且这样的利益建立在“吉野顺平活着”的前提。
吉野顺平并不知道黑袍人能从自己的身上获取到怎样的利益，他只知道自己在几天后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不希望你去死。”那个声音慢慢的说，“我已经帮你收理了那群讨厌的家伙们，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我有什么特殊？”吉野顺平问。
“特殊？”那个声音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沙哑，“你确实很特殊，就像是你身体里那个未诞生的家伙……”
吉野顺平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没有继续问下去。
既然黑袍人告诉了自己的死期，终究还是希望他可以规避的。吉野顺平抬起头，黑暗已经慢慢褪去，朝着黑影的方向涌去。
“我们还会见面吗？”
“……或许。”九川神奈模棱两可的说。
“我要怎么称呼您？”吉野顺平换了一种方式提问，“我总不能一直用代词呼唤您。”
九川神奈犹豫了半天，实际上她这次的行动只是为了吓唬一下那群校园暴力的家伙，然后告诉吉野顺平的死期，可就没想过还要上交名字。
这下她犯了难。
但时间容不得她耽误，犹豫在此刻就显得心虚，九川神奈忽然想起任务面板中主线任务中，任务进程所显示的百分之一，就在系统说“虎杖悠仁把自己所看见的告诉五条悟”时，那百分之一忽然跳到了百分之二。
她似乎有些明白主线任务是什么东西了。
由咒力构成的巨大投影在黑暗中收敛，一团团“黑气”悬浮着朝投影奔去，和电影里的特效不同——十分真实诡异的给吉野顺平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那一道道“黑气”仿佛都有生命，它们尖叫着，欢腾着，吉野顺平竟然能感受到它们激动的情绪，就仿佛遇上了什么疯狂的大事。
“确实——你需要知道称呼我的方式，毕竟我们之后还会见面。”
压抑疯狂的气息席卷而来，让吉野顺平难以站立，他的情绪仿佛也被这些“黑气”搅动了，他不自觉的战栗激动 ，甚至险些抑制不住喉咙的声音。
“暗鸦。”
【主线任务激活】
【主线任务】
【任务目标：构建能力意识马甲，相信即为存在】
【任务难度：？？？】
【任务进度：3%】
无声的风撞开窗户，窗外是乌鸦诡异沙哑的声音。
吉野顺平愣在那里。
而空间内的九川神奈注视着任务面板，上面的数据飞快的刷新，无数的文字奔溃又再次组合，反反复复。大概过了十秒，终于刷新完毕。
【支线任务】
【任务目标：构建“暗鸦”马甲】
【任务难度：二级】
【任务进程：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