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故国的烤馕饼（2）
荒芜戈壁之上是浩瀚星辰, 银河清晰而震撼。
幽深的夜空之下，是残垣断壁，是黄土绵延千里地。
废墟百米之外的位置, 就是薛琦他们的帐篷营地。
一共起了八个帐篷, 帐篷外停放着数辆军用卡车。
临近午夜，篝火只剩一些零星的残火，旁边围着几名守夜的士兵, 正抱着步-枪打瞌睡。
显然, 他们也听见了嘈杂的吵架声和唱歌声。
曹沣和唐雄冲出来，看着废墟方向，神色动容。
唐雄听见熟悉的歌声, 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克制住了想要冲过去的冲动，他扭过脸问曹沣：“曹总。”
他的想法曹沣都明白, 拍拍他的肩, 安慰道：“那里是未知的力量, 其危险我们无法预知, 先去找薛琦，看她怎么说。”
唐雄点头，克制住浑身颤抖，跟曹沣走到了薛琦跟前。
薛琦把视线从远处收回, 转头问他们：“你们也听见了？”
曹沣和唐雄点头, 异口同声：“嗯。”
薛琦说：“取爆米花，准备干。”
曹沣疑惑：“不等明天？”
薛琦：“等什么明天, 你没听见他们很痛苦吗？多等一天, 他们就多一天痛苦。曹总管, 你去把特种兵小队生前物品全都带上。”
曹沣：“好。”
进入废墟, 除了薛琦曹沣唐雄三人，还另外有八名他们从华国带来的特种兵。
哈萨卡的军人则守在废墟外，以防附近有F反和平组织旧部出没。
薛琦取了一个背包，鼓囊囊地，里面全装着爆米花，手里还拿了一把桃木剑。
其它特种兵也被分到一个装爆米花的背包，众人都十分不解。
队长景晨说：“薛老板，您给我们爆米花做什么？带这些东西，不如带点压缩干粮实在。这……这东西也不顶饿啊！且占空间……”
薛琦眨巴着一双眼，正经道：“谁说是用来吃的？这是用来捉鬼的！”
队长景晨愣了一下，而后尴尬的嗤笑道：“薛老板，您是在开玩笑吧？这世界上，哪有鬼？刚才那阵歌声，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你别被吓到了，肯定是假的。这种方法，就是敌人用来扰乱军心的！不过，薛老板你别怕，我们保护你。”
薛琦点头，攥紧了手中桃木剑：“谢谢你啊，不过我还是怕鬼，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得把驱鬼的东西带足够。”
除了几名特种兵，曹沣唐雄薛琦，都带上了驱鬼爆米花。
一行人往里走，进入废墟之中。
他们走进一个倒塌了一半的土拱门，突然就起了一阵迷雾，看不清前路了。
薛琦看不见四周的同伴，兜里的胖团钻出来，对着她附近吹了口气，这才看见了曹沣。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说：“小心点。”
而其它人都被这阵突如其来的迷雾搞懵，四周传来大家的声音。
队长景晨问：“大家都还在吗？”
其它队员回答：
“队长，火狼在！”
“火炮也在！”
“山峰在！”
……
薛琦：“我和曹沣没事。”
唐雄：“我也没事。”
大家把手电掏出来，跟着模糊的光源聚集在一起，并且簇拥着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跟在薛琦他们后面的特种兵，突然消失了。
而薛琦抬头看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刚才的黄土堆砌的拱门前，而四周没了其它人的光源，大家明显是走散了。
胖团飘到半空，打量着四周说：“哎呀，不好，是鬼打墙！里面应该有很厉害的恶鬼，我们走进了恶鬼的幻境里！”
它话音刚落，薛琦他们再抬头时，发现倒塌的拱门居然恢复了原样，宛如从未倒塌一般。
迷雾也散了，里面是灯火通明的黄土堆砌的建筑，最高的建筑只有三层，一扇扇拱门窗里，透出微弱的光芒。
就在薛琦发愣时，迎面走来一队抱着步-枪的彪壮中东大胡子男人。
吓得她躲到拱后，再回神，竟发现曹沣和唐雄不见了。
她立刻问：“他们呢？”
胖团摇头说：“不知道啊。”
薛琦担心他们出事，叫出卫九：“九，你去找找他们，别出事。”
卫九：“好的。”
旋即飘走。
等那队中东大胡子男人离开，薛琦攥着桃木剑往里走。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曹沣和唐雄也在拱门前，只不过，他们看到的景象不是黑夜，而是白天。
里面传来“砰砰”地火拼声，不远处，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男人，背着一个皮包骨的干瘪男人往这门口冲过来。
他们身后，不断传来爆炸声，惊心动魄。
在一阵阵火拼声中，曹沣唐雄皆身临其境地目睹了当年恐怖的一幕。
就在他们要被拉扯进幻境中，要与幻境融为一体时，卫九及时出现：
“你们醒醒！别被幻境拉进去了！这要是进去，融入其中，可就很难出来了！”
两人这才回过神。
曹沣问：“薛琦和其它人呢？”
卫九回答：“哦哦，跟你们一起来的那几个年轻人，已经成功出去了，我用迷雾让他们晕倒，他们暂时不会再进来。77姐有胖团保护她，也很安全，你们放心，没事的。我们赶紧去跟7姐会和吧！再耽搁，可能会有危险。”
唐雄看着四周问：“我们要怎么走？”
卫九：“我们得进去，一直往前走。有我的气息保护，你们不会融入其中，可是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可能会看到一些，你们曾经经历过的事！进去之后，无论看见任何情景，都不要说话哦，否则，我们都会很危险！”
两人颔首，卫九冲他们吐出一口气，半透明的黑雾将他们紧紧裹住。
有这层黑雾包裹，两人顺利进入恶鬼制造的幻境中。
与此同时，薛琦也裹上了胖团的黑雾，成功进入幻境。
曹沣和唐雄进入幻境后，直接被切换到一个压抑逼仄类似于地牢的地方。
里面关押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那是数年前的曹沣。
有一男一女正对曹沣说话。
那是唐雄和安殷。
安殷说：“曹先生，我们是华国特种兵，来带你回家！”
唐雄也道：“安殷，曹先生身上有炸-弹，有把握拆除吗？”
作为队里的爆破手，安殷拆除过无数枚炸-弹，她下意识觉得问题不大。
可当她对曹先生身上的炸-弹进行检查后，自信在脸上逐渐消失，低声说：“唐雄，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着，不要插嘴，听我说。”
唐雄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果然没有插嘴，一脸认真听她说。
安殷道：“这是一枚经线路设置的特殊炸~弹，紧贴着曹先生心脏部位。这枚炸~弹特殊之处就在于，一旦感受不到人的心脏跳动，就会立刻爆炸。以我的经验，我能给出的方案，是在破坏线路的情况下，争取数秒时间，迅速地取下，绑在我身上。所以——”
唐雄立刻就道：“我来。”
安殷摇头：“不行，我能争取到的离体时间非常短，就算我能把这枚炸~弹安放在其它人身上，我也跑不了。”
不愧是冷静的爆破手，在这种时候，没有任何离别忧伤，视死如归。
她谨记来此的任务，又说：“唐雄，听我的，护送曹先生安全离开，我们一定要完成任务。我们没了，还会有一批又一批的新人起来。可曹先生这种天才，百年难能一遇。如果，曹先生团队的科研成果，真的落入这些反和平组织的人手里，那么，不仅是华国，也是其它国家的灾难。”
安殷没有浪费时间，一边说，一边开始拆炸~弹。
拆到一半，曹沣道：“你们把成果带回去，我的命，留在这里。”
安殷把他的手拿开，继续拆，低声笑道：“曹先生，您应该知道，您对华国的重要性。这种时候，您就不要试图干扰我的决定了。这是我的职责，我必须救您出去。”
唐雄的眼眶发红，安殷看他一眼：“不许哭。”
同时，他们听见“咔哒”一声，炸~弹被拆下来。
安殷迅速把炸~弹摁在自己胸口上，片刻不敢耽搁。
她抬眼，看着唐雄，微笑道：“唐雄，这辈子不能做夫妻，下辈子！等回去了，你不许太早移情别恋，给我守两年寡，然后再去喜欢别的姑娘，听见了没？”
唐雄的眼眶泪水氤氲。
安殷警告他：“不许哭！好了，滚吧！再耽搁，其它人顶不住了！快滚！带曹先生回国，忘记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事！”
唐雄是队长，即便面对这种生死，也军命难违。
一般情况下，如他们这种情侣是不能一起上战场的。可上面对他们进行过考核，他们俩有非常好的心理素质。
唐雄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真的会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
而这种时候，却容不得他有半点哀伤，只能背着曹沣，忍着心如刀绞的痛跑出了晦暗的地牢。
当他背着曹沣跑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了“砰”得爆炸声。
安殷在死前，深吸一口气，又叹息道：“十八年后，劳资还是一个能干几瓶茅台的仙女！”
……
唐雄和曹沣当时是没有听见安殷说这句话的，此时此刻，通过上帝视角，看到了安殷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唐雄泪流满面，却又隐忍，声音喑哑：“殷殷，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仙女。”
……
薛琦那边，看到的则是狙击手刘武的画面。
刘武躲在高处狙击，干掉了对方两名狙击手，可自己也中了数枪。
他身上血流不止，即便已经紧急止血，那血像小喷泉一样，还在往外喷涌。
他们通过通讯仪互报方位，等确定了队长唐雄的撤退路线，刘武把把枪口瞄准了东面位置，替唐雄他们干掉了几名追兵。
可是很快，刘武的方位暴露，一对抱着重型步~枪的F兵朝这边走来，巡检。
刘武躲在二楼的窗户下，甚至觉得胸口压抑，就快喘不上气。
在脑子不是很清楚的情况下，他仿佛看见了奶奶。
很小的时候，他被奶奶捡回家相依为命，奶奶卖馄饨将他养大。
他本想等到了年龄转业，拿了部队补助娶个老婆，给奶奶买个大房子，开个馄饨馆，跟奶奶一起过朴实的小日子。
恍惚间，他闻到了馄饨的香味儿。
他说：
“队长，你闻到馄饨的香味了吗？好香啊，这就是我奶奶的馄饨，好香啊……皮薄馅儿多，一口下去满满当当全是肉，油水足。还有，红油抄手才是一绝啊！满满当当的红油浇透，一般辣椒里有充沛的花生碎，那叫一个香啊……可我这会儿，怎么那么困呢……”
“队长，好香啊……”
唐雄背着曹沣跑路，气喘吁吁，吼道：“小武！清醒！不许睡过去！”
这一吼，让刘武清醒。
他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为了发挥自己仅剩的价值，用手掰开了自己的伤口，手指陷入皮肉里，巨大的痛苦让他清醒过来。
刘武身上还有一枚炸~弹，等一队F兵朝这边走过来，他怒吼一声，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
“你们这些臭砸碎，我死也要带你们一起！”
“轰”地一声爆炸，刘武与十名F兵的身体被炸碎。
薛琦看到这里，只觉得震撼，这现实的场景比电影更残酷。
心塞的几乎不能呼吸，要带他们回家的执念愈发深。
不论如何，她都要带他们回家！
魂归故里，才能得以安息。
……
曹沣和唐雄那边，他们所见，又是另外一副画面了，和薛琦所见完全不同。
画面里，幻境里的唐雄和曹沣往外跑，而队里那些成员，为了掩护他们，不惜从安全处冲出来，替他们吸引火力。
“突突突”一阵扫射，全员阵亡，他们倒下的速度之快，根本不像电影里那样震撼。
现实里的人在这些武器扫射，羸弱又渺小，压根摆不出什么壮烈震撼的死亡姿势，直接就倒下了。
面对战友们的牺牲，唐雄不能回头，只能背着曹沣，一步步往前走。
画面一转，又变回黑夜。
唐雄的眼睛已经湿润，曹沣的心情也颇为沉重。
这些军人，总说自己的命比他们的命重要。可是在他心里，他们的命比和自己一样重要。
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果没有这些军人冲锋陷阵，不会有华国之太平盛世，自己也不能去发挥余热，为这个国家创造价值。
迷雾散去，他们看见了刘武安殷以及在这里死去的所有队友！
一共十一鬼，一个不少！
而他们十一个华国鬼，正在被一群哈萨卡的恶鬼欺辱。
这十一人，刚才有经历了一遍死亡的痛苦。
因为不能轮回往生，他们每天凌晨之后，都会重复经历一遍死时的苦痛，堪比地狱折磨。
一只恶鬼把安殷踩在地上，用蹩脚的英文说：“看看，你们又是何苦？用你们华国的语言讲，你们这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加入我们，来生做个哈萨卡的人，在这片土地成长，免受这种日复一日的死亡之苦。”
安殷刚刚经历了一遍被炸死的情景，力气全部耗光，被恶鬼踩在脚下，动弹不能。
她满额细汗，却并不服输，咬着牙，扯出一抹笑容：
“你们这种鬼赤佬，又怎么懂我们华国人的信仰。华国守护我和家人免受战火纷扰，让我们生活富足。即便要再做人，也是做华国人。想让我投胎做你们哈萨卡人？做梦。我可不想一出生就吃不饱，穿不暖，有个无能的政府，连自己子民都保护不了。更不想，从小就戴着面罩，失去女性自由。”
刘武要冲过去救安殷，却被一脚踢在地上，疼得几乎五脏六腑都碎裂。
他气急败坏：“你们放开安殷姐！有什么冲我来！你们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然而那些恶鬼变本加厉，拽着安殷的头发，要将她绕着附近拖行。
唐雄忍无可忍，不顾卫九劝阻，冲了出去。
一把爆米花洒在那恶鬼身上，一拳把那只欺负安殷的恶鬼打翻在地。
唐雄的双手喷了薛琦熬制的肉汤，加上他拳力厚重，打得那只恶鬼毫无还手之力。
安殷抬头看着唐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唐……唐雄！你是人是鬼？”
被唐雄打倒的恶鬼站起身，指着他，用当地语言招呼其它恶鬼：“他是人！给我抓住他！撕碎他！”
一群恶鬼一窝蜂冲上去，曹沣也冲出去帮忙。
很快，唐雄和曹沣与那群恶鬼扭打在一起。
卫九一脸头疼地扶额：“天辣，你们两个人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啊！他们数量太多了！凭你们所带的爆米花，压根不够啊！而且根本杀不死他们！”
爆米花只能让鬼怪逐渐丧失战斗力，却无法杀死他们。
那群恶鬼数量众多，两个男人撒完了爆米花，对方的攻击力都没减少。
刘武把安殷扶起来。
他们望着曹沣唐雄的方向：“他们不是那群恶鬼的对手，刘武，我们去帮忙！”
队员豹猫提醒说：“殷姐，我们刚从幻境出来，攻击力为零，甚至不如他们。”
安殷尝试握拳，发现此刻的自己，竟连拳头都无法握紧。
一只厉鬼的利爪朝唐雄后胸袭去，安殷吓得心脏猛地一收缩：“唐雄，小心后面！”
眼看那只利爪要刺穿唐雄的后胸，卫九及时出现，一口吹翻了那只攻击唐雄的厉鬼。
卫九是厉鬼，与这些恶鬼尚且能战。
可对方数量众多，很快体力耗尽，又钻回了曹沣的衣兜休养生息。
这里的恶鬼有二十余只，其中十只被幸福美食砸中，能力稍减。可剩下那十余只，每一只满涨着恶鬼之力。
尤其是在被激怒后，他们的攻击力猛增。
这些恶鬼无法杀死，即便那些被幸福美食击中的恶鬼，能力也在慢慢恢复。
唐雄和曹沣的体力被耗干，被打得连连后退。
为首的恶鬼用手掐住唐雄的脖颈：“华国人类，找死！”
他另只手的利爪就要穿破唐雄的天灵感，就在这时，天降爆米花。
重恶鬼被这些爆米花的香味吸引，不由自主张嘴吃掉爆米花的，攻击力突然丧失。
意识到这爆米花不对劲儿的，虽然没有张嘴吃，但却被幸福爆米花蹭到了皮肤，香味儿从破损的肌肤渗透，也导致他们能力稍减。
紧跟着，迷雾之外飞进几个馕饼，砸中为首的恶鬼。
馕饼砸在为首恶鬼头上，又弹到了身后那只恶鬼的嘴里。
被迫吃到馕饼的恶鬼，被一股奇异的香味儿迷了魂，瞬间就丧失了所有攻击力。
为首的恶鬼被砸到头，疼得吼了一声，把手上的唐雄扔了出去。
唐雄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个软绵绵的膨胀团子接住。
那个膨胀团子像一坨巨大的棉花，把唐雄整个身体都裹严实，又轻轻地把他放在了地上。
恶鬼们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想就近原则，把曹沣也扔进迷雾中，一探究竟。
可就在这时，浓墨般深邃的黑夜处，传来一阵女孩清脆的声音：
“符令符令，头戴天清。龙吟化剑，镇天天清，镇地地灵，镇人人长生，镇鬼鬼怪灭……神兵火急如律令！”
随着清朗悦耳的声音结束，一串发光的符箓飞了出来，化成烈火，把那二十几只恶鬼围了个结结实实。
然而这些恶鬼意识到对方的危险性，誓死不屈，犹如猛兽一般发出低吼。
他们的面目变得愈发狰狞，犹如怪兽一般长出利齿，朝安殷他们扑过去，想吃掉安殷这些鬼，以此补充自己的能力，与薛琦一战。
可就在时，一柄铁剑“铛”得破空，刺穿迷雾，一连刺穿十只厉鬼的头颅，让他们彻底死亡，变成了浓烟消散。
刘武看着那柄铁剑，目瞪口呆：“那、那是什么！那难道就是我奶奶口中的，捉鬼天师？原来真的有这种大师！”
即便是鬼，也不敢相信，这世界真的有捉鬼天师这种职业在。
剩下的十几只恶鬼朝着薛琦方向冲过去，薛琦接住飞回来的剑，对着冲过来的恶鬼们一阵劈砍。
然而她虽然有防身功夫，却不会使剑，砍西瓜似的，一阵乱挥，由于对方是速度极快的活物，她压根无法劈中几个。
薛琦问曹沣：“曹总管！你会用剑吗？我会用刀，可这剑我是真的不会用啊啊啊啊！”
曹沣：“……”
肥团：“……”
真是帅不过三秒！
曹沣：“会。”
薛琦立刻就把剑丢过去，而那柄铁剑，在曹沣手里宛如神兵，他挽了个剑花，朝着那十只恶鬼冲刺而去。
铁剑破空，在空气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曹沣一剑一鬼，宛如古代拔刀的冷漠侠客，压根不看身后倒下的手下败将。
薛琦提醒说：“我刚才念的符咒你还记得吗？你试试！”
曹沣立刻跟着念：
“符令符令，头戴天清。龙吟化剑，镇天天清，镇地地灵，镇人人长生，镇鬼鬼怪灭……神兵火急如律令！”
铁剑“嗡嗡”震动，曹沣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牵动，有如神助般，剑气如虹，劈砍鬼怪更加轻松。
……
不到十分钟，所有恶鬼全被曹沣砍杀，变成了浓雾散去。
天空开始打雷。
安殷立刻就道：“你们快找地方避雨！那是恶鬼的眼泪，你们普通人淋到会感染很严重的疾病！”
那些恶鬼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薛琦手上拿着剑鞘，摁动开关，“滋滋滋”一阵，一柄巨大的黑伞撑开。
钢制伞骨，黑伞质感上乘。
由于伞面之大，三人避雨完全没问题。
三人躲在伞下。
唐雄看着黑色的诡异雨滴，夸赞薛琦：“薛老板，你的捉鬼功夫，比白鲤可厉害多了。刚才那一招，很帅。”
薛琦眨巴眨巴眼说：“啊，我不会捉鬼啊，那断咒语我只听白鲤念过，为了吓唬那些鬼，我瞎瘠薄念的，没想到真的有用。不过，曹总管比我厉害多了，拿着剑就会用。曹总管，就你刚才那挥剑的姿态，不去当武术指导可惜了！”
曹沣：“谬赞。”
外面的雨很快停了。
薛琦把伞收起来，抖了抖，上面却没有一滴水。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抹晨曦挤出厚重的云层。
胖团催促说：“快让他们进入到自己生前的衣服里吧！不然天一亮，他们可能又要经历一次死亡的痛苦啦！”
唐雄与安殷对视一眼，并未说话。
安殷对他粲然一笑。
唐雄却红了双眼，满眼湿润。
曹沣也感慨万分，眼眶亦有湿润感。
薛琦的位置，看不见唐雄的表情，却能看见曹沣的目光。
她下意识走远了一些，背过身去，不去看曹沣和自己死去的未婚妻叙旧。
……
安殷一拳砸在唐雄胸口，什么话也没说，钻进了自己生前穿过的衣服里。
刘武死的时候没哭，可此时此刻，看见队长和曹沣，却眼泪直流：“队长，你们是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唐雄喉咙被什么堵住，不断滚动，说不出一个字。
曹沣声音沉重，低声说：
“是啊，来接你们回家，故国还有家人在等你们，回到华国，魂归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