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见梨绘没有说话, 花子君铂金色眼眸流露出一丝笑意。
“啊~你难道不知道吗？”他语音拖得极长，“请我帮忙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我要你最珍贵的东西。”
[门]是不会说谎的, 所以比起付出珍贵东西的代价，梨绘更在意其他的地方。
“传闻中的花子不应该是穿着红裙长发的女孩吗？”
“哦哦, 你说这个啊。”花子君挥了挥手, “那个早就不流行了啦！现在比较流行我这一版的。”
梨绘：“………行吧。”
“现在我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是这个。”梨绘掏出好不容易才抢购到的, 一天限量五十个的咖啡果冻。
她抢到了最后三个，原本是想带回去给兰波和中也一起分享, 结果被排在身后头顶棒棒糖的粉发少女私戳, 问能不能交换。
………
“今天它是我身上最珍贵的东西, 这样可以吗？我会把它供奉给你。”
“啊呀！既然如此，那我就听听你的祈愿吧，无论是姻缘还是学业，我都超——在行哦！”花子君翻出自己的业务笔记，低语补充，“虽然不一定有好的结果。”
梨绘：“………”
禅院甚尔的运气应该没有那么差吧。
“有人进了[岬的台阶]，我想请你帮忙把他带出来。”
“啪——”
花子手中的业务笔记瞬间关上, 他压低了自己的帽子，嘴角微微上扬, “好哦，你的祈愿我听到了。”
他接过咖啡果冻。
“契约成立。”
·
穿过朱红色的大门，禅院甚尔走上台阶。
传闻中的黄泉彼岸就是堆积着无数旧桌椅, 旧玩偶的地方？
“叮铃——”
台阶外，旧式旋转电话响起。
禅院甚尔越过水坑接起电话。
“欢迎来到[岬的台阶], 我………”
不等对方说完开场词和背景资料, 禅院甚尔满脸烦躁, 冷声道，“别浪费我的时间，滚出来。”
“………”
电话那边陷入诡异的寂静，说实话，成为怪谈后，误入这里的人类不是崩溃地嚎啕大哭就是害怕到昏死。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冲的对她说话。
“呵。”
女声冷嗤一声。
禅院甚尔条件反射侧头，随即破空声自他耳畔划过，带起几缕发梢。
他定眼看去，这是一柄巨形剪刀，刀锋透着寒光。
每次它攻击的目标都很明确，直指自己的脖颈。
正准备避开攻击，他脚上一重，低头看，无数个无眼的哭脸玩偶和木偶扒住他的腿。
它们仰头“嘤嘤”的哭泣。
“这样才有意思。”禅院甚尔嗤笑着，他挽了个花刀，扒住他脚的玩偶们被撕碎。
恢复行动力后，禅院甚尔快速避开了几次攻击，抽出自己的咒灵长刀，“既然躲躲藏藏不愿意出来。”
“那就把这里全部撕碎吧。”
他奔跑躲避回击着，因为不知道咒灵藏身之处，所以每经过一个地方，他都毁得干干净净，留下残垣。
见男人宛如拆迁大队，剪刀气疯了，它追在男人身后，用比刚刚更快的速度攻击他。
“啧，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禅院甚尔嘲讽道，他仍有余力的回击。
这一刀他劈得极其用力，直接将台阶和朱门斩断。
·
“轰隆——”
旧舍微微晃动，花子君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们要走快一点，[岬]生气了，你朋友怕是要出事。”
梨绘不解。
禅院甚尔出事？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刚应该是禅院甚尔弄出来的动静吧，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么出事的应该会是[岬]。
似看出梨绘的疑惑，花子君解释道，“怪谈流传越广，能力也就越强，而且只要怪谈存在，我们就算是死亡也可以汲取能量获得重生。”
“对了对了，多说一句，只有我才可以剥夺怪谈的序号哦~”花子君冲梨绘比了一个“耶”，“所以就算是你的朋友把[岬]杀死，她也可以重生，另外，我们最好祈祷他真的没有把[岬]杀死，因为[岬]的空间是独立的，只有她自己能够控制，一旦[岬]死亡，空间就会封闭。”花子君和梨绘来到第四台阶，“他会被困死。”
踏上染血的第四台阶，梨绘和花子君看见在烟雾弥漫的废墟上，嘴角带着疤痕的男人十分嚣张地踩在破碎的神龛上。
他一手拿刀，一手晃了晃自己手里虚弱的白狐狸。
“等等等等！”花子君挥舞着双手，“刀下留狐！杀了狐狸我们就出不去了！”
禅院甚尔抬眸，扫过花子君后视线落在梨绘身上。
哦，是骗了他点心钱还没带他去赌马的top2啊！正好，新老旧账可以一起算。
他手指不自觉用力，手心里的狐狸发出哀嚎。
它艰难仰头咬住禅院甚尔的手，奈何太硬，连个皮都没破。
“你他妈是城墙皮吗？”
听见狐狸“吱吱”声，禅院甚尔十分不耐地扯了扯她的尾巴。
“安静点，没看见有客人来了吗？”
狐狸：“………”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客为主？
和禅院甚尔相处的时间并不短，只一眼，梨绘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熟人见面，好像应该先寒暄一下？
梨绘从人类交友手册里找到这句话。
所以正确的问候方式应该是——
“黑玫瑰好久不见，今天赌马了吗？”
梨绘见他脸色越发晦暗，从禅院甚尔手上刀的备注里得知他的遭遇。
[刀]：哈哈哈哈哈赌了赌了！他买的44！全输啦！
梨绘关注过这期赌马，她提醒道，“别买44号，虽然44号赔率最高，但它是托，今天的应该买89号。”
禅院甚尔：“………呵。”
我谢谢你这么晚才告诉我。
#三句话让禅院甚尔差点哭#
·
“怪谈？不是咒灵？”禅院甚尔“啧”了一声，既然如此他还白忙活干什么，等甲方来验收，发现“咒灵”还活着，这单算谁的？
随手把狐狸丢给梨绘，狐狸跳在梨绘的肩膀上对他龇牙咧嘴。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来干掉你！
禅院甚尔抬眸一瞥，狐狸快速钻进梨绘的头发里。
“呵。”
他对手下败将没什么兴趣，满脸冷漠地掏出手机——
禅院甚尔：不是咒灵是怪谈，杀不死，除非怪谈全部消失。
孔时雨很快回了消息：………我会尽力给你争取到一笔调查费的。
禅院甚尔：“………”
听见禅院甚尔肚子饿的“咕咕”叫，梨绘问，“要一起去吃饭吗？”
想了想，她加了一句，“我请。”
禅院甚尔离开的脚顿住。
告别花子君，梨绘和禅院甚尔随便找了一家居酒屋。
热气腾腾的饭菜让禅院甚尔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见吃得差不多，梨绘才说出自己的意图。
“你体术很厉害。”
“所以？”
“我想让你帮我教两个人。”
居酒屋内的白炽灯斜着照下，禅院甚尔半靠在角落，整个人陷入阴影，身上不落一点光亮。
他神色不明，“大小姐，我只会杀人不会教人。”
梨绘：“我可以加钱。”
禅院甚尔不为所动。
缺钱他是缺，但他也不至于去恰烂钱，没钱就去黑吃黑，咒术师还是很有钱的。
梨绘继续加码：“帮你赌马。”
禅院甚尔冷笑。
“上次你和那个小鬼说帮我赌马，你还记得吗？”
要是你还记得就根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两个小鬼他算是看清楚了，说好去赌马，结果跑去吃甜点，吃也就算了，还让他给钱，吃到一半又进警察局。
这一波真的是血亏！
好家伙，要不是孔时雨做假身份的时候做的够真，不然抖了他的老底，他估计就得住局子里了。
梨绘：“那次是意外，你的赌马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吧。”
逢赌必输的禅院甚尔感觉自己又被插了一刀：“不会说话就闭嘴！”
梨绘：“………”
行叭，他赌运真的有这么差。
最后禅院甚尔还是答应了梨绘的招聘。
包吃包住还可以赌马。
反正吃亏的不是他。
“先说好，我下手可是很重的，万一不小心缺胳膊少腿，可别怪我。”禅院甚尔事先提醒道，“而且我会的都是杀人的技巧。”
为了生存，他只会琢磨如何下刀更快。
梨绘点头，她带着禅院甚尔来到养蛊公寓。
“我要的就是这个。”
她会的不多，能教中也的很有限，正需要有个“经验丰富”的师傅带一带。
禅院甚尔能在怪谈领域中制服怪谈，甚至还有余力将其杀死。
这能力简直就是世界顶端。
怎么想也不能放过他。
学校get√，体术老师get√。
白天学知识，晚上学知识。
梨绘把中也的生活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606]对面[607]房间，梨绘也一并租下，她钥匙交给禅院甚尔。
“教导期间，你就住这儿吧，伙食费你是………”
她领着人上楼，在狭窄的过道口看见跪了一排的人。
梨绘：“………”这群人又干什么了。
“大姐头好！大姐头辛苦了！大姐头………”
风间治还没说完就看见禅院甚尔。
他惊道，“大姐头带了个嘴角带疤，看上去不好惹的男人回来了！”
身后，清理了一晚上房间，正昏昏欲睡的小弟惊醒——
“什么！大姐头带着不好惹的疤痕男人的姘头回来了！”
“什么！大姐头带了男人的疤痕姘头回来了！”
“什么！大姐头带了三个不好惹的男人的姘头，还受伤了！”
“传下去！大姐头被人打了！现在躺在医院………是谁！兄弟们抄家伙，我们要给大姐头报仇！”
…………
梨绘：“………”
就离谱！
你们就这几个人，怎么还能越传越离谱？
狗仔队都没你们会编！
禅院甚尔听见这些对话，没忍住，差点笑瘫。
这些人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