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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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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拉了一把落在人后, 在心里疯狂做planABC的梨绘。

好歹把杀意收敛收敛,没看到社长已经看了你好几次吗?

得到乱步暗示的梨绘瞥了眼社长。

#福泽社长is watching you#

梨绘:“………”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心虚。

梨绘不动声色往乱步身后藏, 试图让自己消失在福泽社长的视线里。

时刻关注小朋友的福泽社长知道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从来没养过孩子的男人在熬夜恶补《如何和你的孩子友好相处》等书籍后选择给予他们私人空间。

他清了清嗓子, “飞鸟井木记, 你的入社测试是检查这起银行失窃案,梨绘和乱步可以协助你, 但不可以直接给你答案。”

如何快速判断社员的实力?

先看她有无独自处理的能力。

这期间,其他社员会观察并打分。

已经是侦探社实习生并在福泽社长的异能下调节了自己不太稳定的飞鸟井木记抬头看向被警戒线封闭的银行。

“没问题!”

·

以前飞鸟井木记只能在睡着后无意识拉怀有杀意的凶手入梦境,现在她升级了——她可以在清醒时拉人入梦,无论他们是否有杀意。

不仅如此, 她还可以制造梦境, 蒙蔽混淆入梦者的部分记忆。

熟悉好自己升级后的异能, 飞鸟井木记按照梨绘给的正常流程开始调查银行失窃案——

三天前,银行经理发现金库中的五十斤的黄金还有价值十亿的钻石不翼而飞, 报警后,警方勘察现场时并未在银行里发现任何痕迹。

它们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经过一系列检查,警方高层判定这或许是一起空间异能犯罪。

“首先, 我们可以给的提示是, 这不是一起异能犯罪。”梨绘单看警方的调查资料就可以推断出谁是盗窃者,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福泽社长,知道这不算违规便继续提示,“盗窃者就在这些职员里。”

福泽社长:“咳咳!”

“怎么可能!”

梨绘没有压低音量, 大厅里, 配合调查的职员们一听见这话就炸了, “你们可不要抓不住小偷就随便污蔑我们!”

“是的太过分了!”

“靠不靠谱啊!可别是抓替罪羊啊!”

………

飞鸟井木记和梨绘搭档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她的能力,看完手中的资料,又看了一眼金库,金库确实完好无损。

她扫视一圈,指着经理说道,“先从你开始吧。”

金库三层门,最里层的只有靠经理手上的钥匙才可以打开,中层的密码每三天会轮换一次,外层一个月换一次。

两层密码互不相通。

如果金库没问题,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偷窃者从正门进入实施偷窃射。

密码泄露!

“不可能!”

经理拿着手帕不断擦拭额角虚汗,“密码是从总部统一发放到我的办公电脑上,我电脑的开机密码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而且金库大门外也有一道防护门,密码有五个,每月替换,互不相通。”加上他,这些密码也只有五个人知道。”

“失窃前一天晚上我们才做过清点,所以失窃时间一定在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九点。”

这些资料飞鸟井木记在档案里见过,再问一遍也只是确定内容无误。

她挥了挥手,让经理去找另外几个知道密码高层。

底层员工不能突破第一层防御,询问的意义不大。

职员A:“我没有背叛公司!我为公司呕心沥血这么多年,都快要干到退休,要偷的话早就偷了。”

职员B:“不可能是我,那天我不在本市,我没有时间偷窃。”

职员C:“警方已经搜查过了,肯定不是我!长官,肯定不是我们内部员工偷窃的!”

职员D发现能说的借口都被同事说完,他辩解的很无力,“………真不是我!”

………

飞鸟井木记发现职员C的财务状况并不好,三天一小赌,五天一大赌,女儿和老婆都被气跑,账面上还欠着千万的账款。

职员C叫嚣着,“不能因为我欠了一些债就觉得是我偷的!这些债我靠工资就可以还完!”

飞鸟井木记:“警方在你家里找到了一麻袋的钱。”账上还欠着那么多钱,他的钱从哪里来的?

“那是我在赌场赢的!”早就被问过千百遍相同问题的职员C面色如常道,“不信的话,你们去查!”

………

和警局一样,飞鸟井木记的进展也卡在职员C这里。

知道他有问题但又查不动。

赌马场势力错综复杂,他们不可能为了几百几千万円去查顾客隐私。

监控室只能查到他在哪一天出入赌场,无法查证他是否赢了这么多钱。

跟随的警员下意识认为飞鸟井木记业务能力不行,他提议道,“还是换成江户川先生吧,用他的异能力[超推理]。”

他之前和江户川乱步有过合作,对他展示出的一分钟破案能力十分推崇。

江户川乱步瘪嘴道,“我不要!”

入社测试又不是他的工作,推理出来这些人听不懂他还要再解释一遍。

麻烦。

江户川乱步颔首示意,“小飞鸟不是已经抓住他了吗?”

警员回头,室内不知何时弥漫着浓厚的白雾。

职员C惊恐的环顾四周,一头栽倒。

待雾气散开,他看见明亮宽敞的银行变成一间狭小脏乱的房间。

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老旧的电视。

桌子上堆满了吃剩下的外卖盒,苍蝇和蟑螂在上面乱爬,床上污渍明显,堆满衣服鞋袜。

警员踮着脚,找了个空地,“这里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这么眼熟?

而且他们刚刚不是在银行吗?

怎么到的这个地方?

“这是他梦境。”

飞鸟井木记竖起食指,“接着往下看你就知道。”

哧啦——

破旧的铁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职员C松了松领带,一脸疲惫的进屋。

警员恍然大悟为什么他觉得这个房间这么熟悉,这是职员C的家!

之前他们去职员C家里调查时就是去的这里,只不过没有这么脏这么乱。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职员C从抽屉里拿出啤酒,打开电视,一只脚搭在椅子上,瘫倒在床。

他看了一会儿电视,房门敲响。

“谁啊!”

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打开门探头望去,门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等他回头,房间里已经站着一个黑衣人。

“你是谁?”

职员C被吓酒醒,他抹了抹脸,拽住墙角放的扫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别紧张,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黑衣人丢下一个黑箱子,锁扣没扣紧,里面一摞摞钱散落在地。

长期和钱打交道的职员C很快就估算出这里大概有多少钱。

果然,职员C听见黑衣人说,“你还欠五千万,一千万的高·利贷,如果把这件事告诉银行,你认为你的工作还可以保住吗?”

“银行才不会管员工的私生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快说!不然我报警了!”

“银行确实不会管员工的私生活,但近期好像是在裁员是吧。”

听见这句话,职员C沉默了。

即使他爬到现在的位置也不敢肯定裁员名单。

“这里一共六千万,我要买一个消息,金库密码是多少。”

职员C嗤笑道,“金库一共有三层门,里层每三天换一次密码,外层五个密码,一个月一换,钥匙在经理手上………我只知道最外层,就算我把最外层的密码告诉你,其余两层你根本就打不开。”

“这就不劳你费心,你只需要把密码告诉我,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职员C沉默半晌,他竖起手指,“我要一个亿。”

………

白雾聚集,眼前的场景又变了,这次出现的是职员B。

“24号花园旅馆,我知道你和经理有一腿。”黑衣人将泥盒丢给职员B,“去把金库钥匙拓印下来,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吧。”

职员B震惊道,“这是犯法的!”

“如果你不去做,那么我保证,你和他的照片会出现在你们每一个同事的邮箱里,包括他的妻子。”黑衣人打了一巴掌又给了个甜枣,“如果怕牵连,你可以请一段时间的长假。”

良久的沉默,职员B捏着泥盒小心翼翼的问道,“只要我把钥匙给你拓印下来你就可以放过我?”

“当然。”

………

“公司最近又在裁员,你们知道吗?”

“去年不是才裁过吗?”

“你们知道什么?每年都会裁,而且裁的都是快要退休的老员工。”

“为什么?!!”

职员A在茶水间门口驻足,他听见里面小声讨论——

“经济泡沫没钱了呗。”

“那天我不小心在经理办公桌上看见了裁员名单,你们猜我看见谁的名字了?”

“谁?”

“xx啊!”

“xx?他不是快要退休了吗?他在这里干了几十年吧。”

………

猝不及防听见自己名字的职员A眼前一片昏暗,他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之后,警员看见职员A是如何筹备前期工作,监视跟踪调查B、C、D,用隐私和钱财得到密码。

“所以小偷是A?”警员从身后拿出手铐正准备逮捕昏迷的职员A却被飞鸟井木记拦住。

“先等等,你认为他们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光蒙个脸就不知道谁是谁了?”

他们这种只见过A一面的陌生人都可以从身型声音里他判断黑衣人是谁,这些朝夕相处的职员不可能不知道。

“这确实是个疑点。”警员有些困惑道,“那他们为什么做笔录时不告诉我们?”

飞鸟井木记推测道,“因为是同谋?再审一次吧。”有了线索,审讯出结果也只是时间问题。

“为什么不能继续使用你的异能?”

飞鸟井木记:“………因为我累了。”异能使用过度,她现在有点头疼。

警员:“啊?”他们才开始没多久吧,你这就累了?”

“不用审啦,你们看职员A的桌面就知道。”

正在进行魔方比赛的梨绘和乱步头也没有抬,他们提醒道,“看见那根尾巴上印医院名字的粉色丝带了吗?他老婆癌症晚期。”

被银行裁员,职员A最多只能拿几个月的工资,基础年金不能支付他老婆高昂的医药费。

“啊,原来如此!真不愧是江户川先生!”

线索链补全,警员好奇道,“那他把赃物藏在哪的?”

梨绘放下魔方,“我渴了,飞鸟!我想喝水!”

飞鸟井木记“哦”了一声,正要去给她倒水,步伐微顿。

“是水!我记得厕所门口挂着个维修单。”失窃前,洗手台报修过。

“赃物在那里!”

跟着飞鸟井木记,警员在被掏空的墙壁里找到了金砖,又在下水道里找到了价值十亿的钻石。

警笛闪烁,飞鸟井木记看着远去的警车,打了个哈欠,满眼泪花,“社长,我这算是通过了吗?”

“明天记得来………”上班。

话音未落,飞鸟井木记一头栽进福泽社长的怀里。

福泽社长看向江户川乱步。

“异能使用过度,睡一觉就好了!侦探社里不是有多余的病床吗?”晚上睡侦探社也可以。

福泽社长看向梨绘。

“我家最近比较热闹。”

去也行,但最好还是不要,容易误伤。

听出言外之意的福泽社长:“………”

算了,就这样吧。

把飞鸟井木记背在自己背上,福泽社长走在前面,沉声道,“走吧,回去了。”

江户川乱步牵着梨绘,两个小朋友蹦蹦跳跳——

“我想吃寿喜烧!”

“等会叫外卖。”

“我还要点上次那个猪扒饭!光吃寿喜烧五个人不够分!”

五个人?

梨绘很快意识到江户川乱步把禅院甚尔也算进去了。

“不算禅院甚尔,他自己会解决。”

“他才不会自己解决!”乱步早就推断出结果,他哼声道,“乱步大人会饿肚子的!”

不给禅院甚尔点他就会吃掉梨绘的那一份——自己会分给梨绘他那一份——乱步大人吃不饱=饿肚子。

公式完整。

梨绘:“………”

禅院甚尔好像确实会做这种事,梨绘眼前几乎都可以浮现出那副画面。

梨绘认真思索道,“那要多叫三份。”一份还不够他塞牙缝。

江户川乱步:“………”

“让他交伙食费!”

………

耳畔夹杂着飞鸟井木记细碎的呼吸声,福泽社长目光柔和,默默倾听两个小朋友毫无营养的对话。

夕阳落在他们身上,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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