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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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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舒被她连哄带骗拐去了。

嘴上说着不行,今天要好好写作业,但是到最后还是摇骰子摇得起劲。

她管这叫既来之则安之。

还是上回那几个男生,所以宋望舒感觉自己骰子输得不冤枉,她不太能掌握其中更深一点的技巧。

被罚了几杯酒下去之后,她已经将作业这回事抛之脑后了,反正截止线还有好几天。

还自我催眠,反正现在也有框架了,写起来很快就能完成。

易姳来了几把之后,接了一通电话人就不见了,她落单了,就成了被薅羊毛的可怜羊。

最后一杯酒,宋望舒喝得有些快,头晕和反胃的不适感上来的很快,她叫了个暂停起身去厕所,顺道缓口气。

碰见傅望就像是一脚踩了屎。

听易姳说,傅望和路轸还是亲戚呢,看来这亲戚和亲戚之间的样貌差距还是让人不得不佩服遗传的奇妙。

“在这里碰到稀客了啊。”傅望走到她面前,挡在了门口,整个人流里流气,在流氓里加了点贼眉鼠眼的猥琐:“听说你和苏岳分手了啊?我早就觉得你们两个差距太大,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平时跟着我像个孙子,吹牛像个大爷,一到结账又继续装孙子。走,跟我喝一杯去,怎么说也要庆祝妹妹脱离苦海。”

宋望舒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提这件事的:“他确实不怎么样,你跟他玩仙人跳,你也挺垃圾的。”

他被骂垃圾也没有生气,笑盈盈继续说:“替美女出口气,漂亮妹妹多吃香啊,这床旁边的位置重新要招募,我这不是要给自己拉点好感度吗。”

宋望舒最烦这种厚脸皮笑盈盈的人了,说什么话都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用肩膀撞开挡路的人:“恶心人还是你最会。”

他还特不要脸地说:“我真挺喜欢你的。”

宋望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去厕所解决完,宋望舒不着急回去,走着走着她走到了酒吧的后门,门半开着。这座酒吧后面有条江,夜风吹皱江面带着凉意穿过门缝,灌入走廊。

宋望舒想去吹吹风,吹散些酒意。

只是风先把门外的讲话声吹了进来。

是易姳:“蒋处安我们就约了个炮而已,我们睡了的时候又不是你第一次,你装什么清白被拿走非要我负责的黄花大闺女……再约一次可以,别的你少给我想。”

宋望舒一下子愣住了,被话里的信息量。

夜风不知道灌进来多少了,好一会儿才响起另一个声音。

是个男声,听着还有些失落和委屈:“好吧,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

易姳的语气听着有点凶:“你找不到别人代餐了?反正不是今天。我今天和我室友一起来的。还有你等会儿不要过来跟我碰个杯,装作不认识我,谢谢。冷死我了,你要吹风你自己继续吹,我要进去了。”

说着,门就被推得更开了,没给宋望舒逃跑的时间。

四目相对的时候只有一地寂静和尴尬。

晚上是坐蒋处安的车回去的,蒋处安也喝了酒,代驾先把两个女生送回了学校。

从车上下来之后,尴尬也没有缓解。

继续尴尬也不是办法,两个人在宿舍里坐定之后,易姳坦白了。

他们两个也是酒吧遇见了,然后干柴烈火了一晚上。上次易姳去拿手链时带回来的早饭就是蒋处安买的。听着易姳说他们的‘露水情缘’,宋望舒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看一部推理烂片在电影结尾是强行圆整个故事的推理。

宋望舒没想到这种平时在文学作品和电影里看看的419发生在自己身边时,自己会这么惊讶。

易姳决定今天让宋望舒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世界观’,她底裤都不留了,甚至把自己藏在衣柜里的小玩具都拿了出来。

“人都是有欲望的,有人在情感上,有人在物质上,有人在身体上。在我们生活的环境里,需要情感就被说是缺爱,需要物质就被骂拜金,需要情|欲就有人说你浪|荡,然后骂完你再偷偷给你发他们恶心生殖器的照片,然后问你约吗?”易姳将一箱子小玩具放到宋望舒的腿上,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摘自己身上的饰品:“所以因为这些恶心的人多了,批评批判的声音多了,大家都对情|欲闭口不提了。它其实就像是尿急拉屎一样,都是胯|间的器官,凭什么区别对待?”

宋望舒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易姳将首饰放到首饰盒里,继续她的说教:“我们这个专业有个词叫做风险最低化,利益最大化。恋爱会被绿,男朋友还是活不好也是大问题。419呢,没有情感就不会被绿,遇见活不好的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你可以换啊。”

宋望舒看着腿上一箱子小玩具,各种形状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你学什么金融?销售届少了你真是万古如长夜啊。”

易姳转身脱外套,看着宋望舒在观察箱子里的东西,伸手一个个拿起来给她科普。

科普地宋望舒脸都红了。

她这个讲解人面不改色,讲完几个后,易姳突然问:“你平时有需求吗?”

宋望舒一哽:“夹夹腿。”

这话在易姳听来就是肚子饿喝口凉水填一下肚子,转身面朝衣柜不知道在翻找什么东西,最后半个人都快要钻进衣柜里了。

从衣柜里出来时,她头发乱糟糟,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子。

纸盒子是黑金的配色,盖子上只有几个英文字母,好像是牌子的名字。

宋望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圆柱体,很小。

感觉就是口红的放大款。

易姳:“这个我当时买错了,一直没有用过,你可以试试看,体外的,适合你这种新手。”

得了,宋望舒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瞬间感觉像个烫手山芋。

但是它又如同一个潘多拉魔盒,实在是想试试看什么感觉,但是又不得不上演一波过年时候的‘阿姨使不得’。

还在易姳很坚持要把这个东西给她。

易姳让她大胆尝试,机会很快就给她创造了。第二天她和蒋处安过夜去了,临走时还给宋望舒分享了一条链接。

助兴的东西,她不需要了。

谁还没有点色心。

文字的、视频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

易姳走到门口了,手搭在门把手上:“哪里舒服怼哪里,注意卫生。”

说完,宿舍门就关上了。

看着同色的水蜜桃味润滑剂和器具专用抗菌液,宋望舒还是没忍住关了灯,盖上了被子。

嗡嗡的声音像是将白纸染黑的墨水,各种从未有过的陌生体验在那一刻将宋望舒淹没了,她抿着唇脚绷着。

床单被脚弄出褶皱。

只是下一秒,微信的来电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弹窗跳了出来,是杨旨珩的语音来电。

看着备注的那三个字,宋望舒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回流了。

“啊——”宋望舒抓狂,慌忙关掉了视频,将小玩具也关掉了。

宋望舒声音还有些喘:“有什么事?”

耳机还没有摘掉,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杨旨珩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耳机塞在耳朵里,仿佛他贴在自己耳边,仿佛他也能窥破自己此刻干着的荒唐事。

他不算做烟嗓和低音嗓的范畴,只是经常说什么语气都很平平,声音也不大,总多几分清冷疏离感。

他打电话来是因为作业,按照框架写下去,他愈发觉得有些收不住,必须要在一定的观点上进行取舍。但如果进行取舍,势必破坏了整个论述的完整性。

于是他在图书馆翻找相关资料,顺便重新想了一个,按照他新的构思也可以。

听他在电话那头说完,宋望舒无力地人往前倒,居然是因为作业。

好吧,的确现在是作业最重要。

崩溃就是来得这么触不及防:“知道了。”

杨旨珩说完,听着电话那头渐渐平息的喘气声,那声‘知道了’里带着些许怨气。杨旨珩拿远了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

杨旨珩:“是我吵醒你了吗?”

宋望舒觉得明明一个小组的,但是自己干着这种事,别人在为了他们两个的平时分好好努力,实在是罪过。将刚才尝试新事物带来的陌生情绪平复了一下:“没有,不用挂电话,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去拿电脑,然后你把你新的构思和我说一下。”

说着,宋望舒将耳机拔掉,将手机随手往被子上一丢。

内裤不知道已经从腿上不知所踪,她掀开脚边的被子,看到了在边上孤苦伶仃的一团小布料,伸手去够着。

拿到手展开抖了抖。

杨旨珩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是她起床的声音。刚想找耳机,毕竟等一会儿打起电话来交流作业比较方便。

但是手机刚从耳边拿走,他看见宋望舒那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了摄像头。

他看见的时候,是她倾身去越过镜头去够东西,上衣的布料拂过镜头,接着一块三角形的布料从镜头前移过,丢在被子上的手机,因为被子的移动带着镜头里的画面颤抖了一下,一条白花花的腿出现在了镜头里,接着伸进那条布料里。

宋望舒在上铺收拾完自己,她听见手机传来通话挂断的声音,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裹上外套,又想了想,干脆穿好衣服裤子,带着东西去图书馆了。

自习室是单独的,宋望舒进不去,给他回拨了电话。他从茫然愣神中抬头的时候,宋望舒已经站在玻璃门外了。

她来之前,杨旨珩从震惊和羞赧中将视频通话挂断了,原本就忘了很多的经文现在没有一个能想起来。

越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就越是回忆刚才的画面。

“你怎么来了?”

“坐享其成,于心不忍。”图书馆暖气打得足,她脱掉外套,将笔记本从书包里拿出来:“原本准备在宿舍的,但是我看你挂掉电话了,就干脆自己过来了。”

杨旨珩张嘴,想解释自己为什么挂电话,但是又细想了一下,事实说出口,似乎更尴尬。支支吾吾地提醒了她一句:“在宿舍学习睡觉还是要多穿点衣服。”

宋望舒一路过来,还是有些累的。她把白天喝剩下的保温杯里的半杯水喝掉了,听他突如其来的关心体贴,有些接不住:“我不是很怕冷,不过谢谢。”

“咳。”杨旨珩没讲话了,手搭在键盘上,原本设想好的框架突然全部从脑子里离家出走了。

“但有时候还是要少穿点。”对面的宋望舒开了口,她歪着头从笔记本后面歪头看着他,拿着瓶盖的手指了指她自己的脸:“杨旨珩你脸很红,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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