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段
他妈在?
宋望舒想跑, 但是此时屋内已经传来了一道女声:“是谁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别人撬起地球,她只想挖穿地球。
没给她逃跑的机会,杨旨珩把她带进屋了。
不仅他妈在, 还有一个熟面孔。自己刚才那番发言,想必是全部都听见了。
想问他怎么家里有人不和她说, 再想想自己突然来也没有告诉他。本意是给他一个惊喜, 但现在看来所谓惊喜就是宋望舒的惊吓和潘毓的意外之喜。
杨旨珩的客厅灯光有点晃眼, 宋望舒坐在位置上, 动了动屁股, 今天这把椅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坐都觉得有点不舒服。搬离地球的决心很坚定。
宋望舒想自我介绍, 但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自己叫宋望舒,还是说:你好,我是女妖怪。最后还是闭了嘴,乖乖坐在椅子上。
蒋处安在偷笑。
宋望舒在桌下的腿踢了踢杨旨珩, 他手搭在她腿上, 拍了拍, 让她不要紧张。
桌上多了一副碗筷, 潘毓在给宋望舒盛汤,杨旨珩打断了他妈的好心:“她不喜欢吃家禽。”
潘毓盛的动作一顿:“没事, 那不吃肉就喝点汤。”
于是又给宋望舒科普起了她做这碗汤的艰辛,宋望舒连连摆手:“阿姨我不喝, 我回学校了,你们喝。”
潘毓把碗放在桌上,伸手把宋望舒按在位置上:“你别走, 阿姨走。阿姨岁数大了, 白天煲汤太累, 现在困了。你喝汤,喝汤。”
说完,拎起包就往门口走。让几个小的不要送自己。刚在玄关穿好鞋,看见蒋处安,踢到皮鞋重新进屋把他带出来:“你们两个喝,我让处安送我回去。”
能不喝舅妈的鸡汤,蒋处安溜得也快。
杨旨珩妈妈的形象和宋望舒想象中差别还是有点大的。
潘毓和蒋处安一走,客厅一瞬间安静下里了,宋望舒以为潘毓会调查户口呢,但是没有。转念一想,估计会问蒋处安。桌上的鸡汤飘着一股味道,可能是宋望舒不喜欢吃家禽,所以一点都不觉得香。
拿起勺子,就喝了一小口。
杨旨珩都没有来得及阻止,只看见她抿了抿嘴巴,一副细细品味的样子。
“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吃家禽,反正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不吃的。”宋望舒放下勺子,面露难色:“我现在找到原因了,真不好吃。”
杨旨珩从她手里拿过勺子:“我妈做得难吃,和鸡没有关系。”
宋望舒看他就着自己刚用过的勺子开始喝汤,笑:“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阿姨留。”
杨旨珩不以为然:“母子而已,有些人自己的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说她呢,宋望舒又不是傻子。
抬腿踢在杨旨珩腿上,拖鞋飞掉了,他看着从桌子底下飞出来的拖鞋,低头朝着桌下看了一眼,看她一只脚光着踩在地上,他把自己脚伸过去,让她踩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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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毓坐在蒋处安车里,问起他认不认识刚刚去找杨旨珩的女孩子是谁:“你们兄弟两个穿一条裤子的,他谈恋爱不告诉我们,但是你肯定知道。”
反正今天宋望舒都被潘毓碰见了,看杨旨珩那样子也不像是想隐瞒的人。干脆就坦白了:“是在一起了,在一起没多久。”
“怎么认识的?小姑娘多大啊?”潘毓又补上几个问题,比如小姑娘的家庭情况,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有没有弟弟妹妹。
蒋处安哪能知道宋望舒的具体消息,只说她和杨旨珩是同学。
既然是同学,问杨旨珩小姑准没错。
潘毓立马给小姨子打去了电话,是想问宋望舒的情况,但是仿佛这个年纪的人打电话从来都不会直奔主题,开口先从吃没吃晚饭开始问去,再问问对方做什么。
杨眉已经吃过晚饭了,现在在看书。
潘毓哦了一声,说了句辛苦了。聊了半天都没有说到重点,但也等到了杨眉在电话那头问她给自己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
潘毓把宋望舒的名字报过去,问杨眉知不知道这个小姑娘。
杨眉怎么会没有印象呢,之前做那个《诗性与理性》的作业,她和杨旨珩一组的。那天他把杨旨珩留下来谈话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而且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孩子,杨眉不可能直白地问他们两个哪里来的总结结论。
只是扶着讲台,一个头两个大。
让他要是做了过分的事情就去对人家女生好好负责。
后来的事情,杨眉没有再问。这会儿听见嫂子问起宋望舒以为是出大事了。但她还是没把作业的事情告诉潘毓,老实说了宋望舒人不错。
学习成绩很好,爸爸是她同事,具体妈妈是做什么的她不知道。爸爸十几年前再婚,后妈是个会计,没和宋望舒爸爸再要一个孩子,后妈的孩子不跟着后妈。
那还行。
潘毓连说了几声好。
这头和嫂子打完电话,杨眉想想怎么都放心不下,赶忙找到杨旨珩的微信。
也顾不上打字了,把手里的书随手往旁边一放,直接给他发了条语音。
——“珩珩啊,你妈妈刚刚打电话给我问上次和你一个小组的女孩子。我没多说,你是不是闯祸了?我上次叫你对人家负责或是好好解决这件事你处理好了没有?”
消息发来的时候,杨旨珩在洗碗。
他满手泡沫,宋望舒听见有微信的提示音,伸手帮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见是杨眉的短信。
突然就产生了一种畏惧。
这大概就是师生关系吧。
点开语音,杨眉的声音从手机音响里放出来。
本来还以为是学校的事情,结果宋望舒就听见杨眉说当时自己让杨旨珩对她负责,听罢宋望舒拿着手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语气气愤:“看看,听听。杨老师叫你对我负责,你倒好,让我对你负责。你知不知道,我当时都以为杨老师留你下来谈话是要挂了我们的科。我在外面提心吊胆,你们两个姓杨的,和着在里面商量怎么把我骗到手啊。”宋望舒点了语言,把手机递到杨旨珩嘴边:“你要不要回一下?”
杨旨珩把水龙头关掉,怕自己等会儿说话录不清楚,人微微弯腰,朝着宋望舒的手凑近了一些,不以为耻:“小姑你放心,我让宋望舒对我负责了。”
说着朝她得逞地一笑。
宋望舒忿忿,看见语音成功发送过去之后,把他的手机重新揣进他口袋里,转身要往厨房外面走。杨旨珩把她叫住:“围裙有点松了,帮我重新系一下。”
宋望舒折返回去,拆掉了松垮垮的活结,系上一个有些很紧蝴蝶结。
杨旨珩感觉到身上的围裙突然收紧,严重怀疑宋望舒是故意的。她泄愤地给他系了一个很紧的结还不够,上手挠他痒。杨旨珩手上拿着碗,在冲泡沫,像是应激一样,躲了一下。
身后的人看见他怕痒反而变本加厉。
杨旨珩喊她全名:“宋望舒。”
她不应。
杨旨珩:“别闹。”
她还是不听。
将两个碗放在沥水架上,杨旨珩手上的泡沫也一起冲干净了。
宋望舒听见水声结束,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洗完碗后冰凉的手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往料理台前一按。
后颈上冰凉的手让宋望舒不由地挣扎,杨旨珩看见她被冰到,立马抽手离开。围裙被他随手丢在料理台上。
杨旨珩把手伸到他自己衣服里面,用他自己怀间的温度很快速地把手捂暖和,手从他衣服下摆里伸出来,再抚上宋望舒的脸颊时她没有再躲开,鼻尖和鼻尖先碰到。
他唇齿间的温度可比他手掌心要高出很多。
宋望舒垫脚环住他的脖子,他身躯压了过来,将她牢牢地锁死在了料理台和他之间。
牙齿刮倒舌头,他很快调整好,最后深深探入她的口腔。
绿舌头雪糕光荣赴死,钱没有浪费。
碗上的水珠穿过沥水架的空隙砸落在不锈钢的水池池面上,声音不小,却响不过他们的呼吸声。脚底有些软,交织在一起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他抱着她,慢慢退开一些,借着厨房明晃晃的灯光看着她染上水光的眼睛:“你结束了吧?”
宋望舒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生理期,故意诓他:“还没呢。”
他这个人脑子好,记忆力也好。记得来的时间是上次她来自己这里住的周二晚上,现在算算时间,一个星期早就过了,都要九天了。
“骗人。”杨旨珩掐了一把她侧腰:“是不是骗我?”
他重新续上那个吻,只是人亲着亲着往下,撩开她的头发,吻起了她的脖子。嗅到她毛衣上沾到的梁沭车里那股陌生的车载香水味,张口咬了咬她锁骨上的皮。
那块皮肤又疼又痒,她哼唧了一声。
宋望舒伸手托着他的下巴,将他脸从自己脖子间弄开:“不要咬,要亲。”
炙热的呼吸重新洒到她脸上,宋望舒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没再继续逗他:“东西找不找得到了,找得到我们就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