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嫡女皇后(八)
周承安抬头看向神色严厉的皇帝, 十分坚定的答道:“父皇,儿臣心悦杨小姐,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儿臣知道对不住安宁侯世子, 但儿臣身为皇子, 若是连喜欢的人都不能得到,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周承安知道自己这副为爱痴狂的模样会被皇帝不喜, 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自己儿子沉迷女色不惜强抢臣女,但同样的他表现出来的强硬霸道也会投了皇帝的眼缘。
像他们这样的天潢贵胄,想要什么就要有直接伸手去抢的勇气, 宁可当豺狼虎豹也不能当牛羊猪狗。
而且他为了一个女子不惜得罪平阳侯府和安宁侯府, 皇帝对他也会更加放心, 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的, 正值盛年的皇帝对这样的皇子会更偏爱几分, 就像皇帝在几位皇子之中更偏爱不喜权力的大皇子和年幼没有威胁的五皇子。对储位势在必得身份最高的三皇子,反而是最不受皇帝喜欢的。
周承安回想起若依那年少便初展倾城之姿的花容玉貌, 明觉大师那‘命格极贵’的批语, 他心中一片火热。哪怕是今日要被父皇训斥, 他也要达到目的。
“儿臣此生唯杨家小姐不娶,求父皇成全!”周承安跪在地上磕头恳求。
皇帝心中生怒,觉得这个四子实在是没出息,居然被一个女子迷得非卿不娶,但又生出了几分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把自己这个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最终皇帝还是没有答应周承安赐婚,因为平阳侯曾经有救驾之功, 安宁侯府在勋贵中的地位也是很高的, 强行拆散两家的联姻, 把平阳侯府的女儿许给自己儿子,只怕会让两家寒心。
这样的麻烦皇帝不是解决不了,但他并不觉得周承安值得自己费那个心思去解决,于是他就把周承安训斥了一顿,赶出了皇宫。
这件事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皇帝就下达了封口令,他又把平阳侯召入宫中进行安抚。
“微臣拜见陛下!”平阳侯恭敬下拜,他对皇帝召见自己心里有点数,毕竟四皇子刚从皇宫里离开,他有些担忧皇帝真的把自己的嫡女许配给四皇子。
好在皇帝接下来的话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杨爱卿,老四那个不孝子已经找过你了吧?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放心,朕不会为了儿子做那种强抢臣女的事情。”
平阳侯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定了,叩谢皇帝:“微臣多谢陛下恩典。”
皇帝微笑着说:“为了给爱卿吃一颗定心丸,朕可以给你女儿和安宁侯世子赐婚。”
平阳侯的脸色差点都忍不住变绿了,他只是不想让嫡女嫁给四皇子,但不代表他愿意让嫡女嫁给安宁侯世子曹立垣。
好在这个时候他脑子转得还是非常快的,连忙找了个理由说:“多谢陛下好意,只是微臣对这个嫡女珍之爱之,唯恐她受了半点委屈,若是将来她出嫁后受了委屈,微臣是宁愿她与夫婿和离的。”赐婚虽然是天大的荣耀,代表着皇帝对这门婚事的祝福,但同样的也代表着这对夫妻必须一辈子绑死了,男方不能休妻,女方也不能和离。
皇帝明白了平阳侯的意思,便也不提赐婚的事了,只是承诺平阳侯不用担心四皇子的施压。
平阳侯曾经年少时当过皇帝的伴读,即使后来平阳侯没什么才能,渐渐被皇帝疏远了,但私底下的那份亲近关系还是能勉强拉一拉的。
皇帝难得见一次平阳侯,就跟他聊起了往事,平阳侯也十分配合的与皇帝回忆一些年少轻狂的往事,聊着聊着,皇帝忽然心思一动,想要效仿年少时与伴读一起微服出宫去玩耍的经历,也和平阳侯微服出宫一次。
平阳侯心中微微窃喜,不枉他想方设法的把话题往年少时微服出宫上面带,皇帝果然动了念头。
皇帝微服出宫是一件大事,哪怕京城是天子脚下,安全有保障,依旧要有许多安保工作需要安排。
所以皇帝是等身边的护卫做足了各种安保工作之后才换了一身常服,跟着平阳侯一起悄悄出宫去了。
看着皇宫之外第一条街道上的热闹场景,皇帝有些唏嘘的说:“自朕登基以来,像这样微服出宫也是寥寥几次,再也没有了年少时的那份心情了。”人年龄大了难免会想回忆过去,不到四十岁的皇帝还正处壮年,但在这个人均寿命不长的时代,三四十岁年龄其实已经不算小了,大皇子都给他生了两个孙子了。
平阳侯还像年少时那样伴皇帝左右,尽量让皇帝找回昔日年少轻狂的感觉,这样的回忆哪怕只能触动皇帝内心一时半刻,也足以让皇帝看平阳侯顺眼许多。
因此当平阳侯邀请皇帝去自己府上做客的时候,皇帝沉吟片刻,就答应了下来。
平阳侯府的位置距离皇宫是不远的,曾经平阳侯府也是京城的顶级勋贵,只是随着一代代平阳侯没什么本事渐渐在朝堂权力上被边缘化了,但昔日的祖宅位置却不会变化。
皇帝和平阳侯没走几步路就抵达了平阳侯府,平阳侯没有暴露皇帝的身份,只称作是昔日好友来访,让府上不必兴师动众。这样低调处事更符合皇帝的心意,毕竟微服私访搞得那么隆重,还有什么微服的意义呢?
平阳侯给皇帝引路,逛一逛面积占地不小的平阳侯府,以前皇帝在登基之前是来过平阳侯府的,现在再来,当年的记忆隐约浮现在脑海中,怀念的说:“朕记得这处假山,朕当年还与你一起玩过捉迷藏,你就躲在假山里叫朕一顿好找……还有那个水榭,还是当年的模样,没怎么变化。”
平阳侯也用怀念却不失恭敬的语气说:“毕竟是祖上留下来的宅院,如非必要,是不好大改的。这么多年了,那水榭其实也翻修过,只是尽量维持着原样……”
两人继续往前走,皇帝看见一棵熟悉的大杨树,正要开口说起年少时平阳侯爬树上不敢下来的英勇事迹时,忽然一道阴影落到面前的树枝上挂着了,定睛看去,却是一只可爱的小猫风筝,断掉的风筝线还缠在树枝上,被风吹得飘飘荡荡的。
平阳侯连忙致歉说:“陛下,这应该是小女的风筝。小女顽劣,被微臣和她母亲给宠坏了,惊扰了圣驾,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看着那只可爱的小猫咪风筝,倒是没有怪罪的意思,走上前去就随手把风筝给摘了下来,笑着打趣说:“朕记得当年你也是为了取风筝爬上这棵树的,结果爬得太高,吓得不敢爬下来了,还是朕叫护卫上去救你下来的。”
平阳侯羞赧的说:“微臣文不成武不就的,没想到让陛下记了这么多年。”
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这时,忽然一道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看见风筝是掉这边了,快去这边找找。”
皇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小猫风筝,看来是风筝的主人找来了。
他含笑着抬头看过去,只见不远爬满花藤的拐角处骤然出现一道美丽的倩影,她还未走近,那如仙似梦的身姿就强硬的占据了他的心神。
她发髻如云,柳眉弯弯,朱唇鲜润,明眸皓齿,顾盼生姿,肩若削成,腰细如柳,玉颈修长,佩戴的一条细长的银链子更衬托得她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她穿着一身荷绿色的长裙,步履轻盈,行走间裙袂翩飞,如荷塘上绽放的新荷,那莹白如玉的肌肤包裹在荷绿的衣裙下,如同被荷叶簇拥着绽放的粉白荷花,在枝头优雅盛开,引人采撷。
皇帝心中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他那四子不惜得罪平阳侯府和安宁侯府也要强娶她了,如斯美人,见之忘俗,哪个男人不想据为己有呢?
皇帝暗沉的目光落到脚步轻快走来的若依身上,面露微笑,那是势在必得的微笑。
若依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被他拿在手中的小猫风筝上,娇俏又不客气的说:“那是我的风筝,你把风筝还给我!”
平阳侯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佯装生气的训斥若依:“若依,不得对客人无礼!”
皇帝却毫不介意的笑着说:“无妨,若依天真清纯,本性自然,何必被礼节拘束了?”
若依却不领情,娇哼说:“你再怎么夸我,也得把我的风筝还给我,这可是我亲手画的风筝!”
本来皇帝都打算把这可可爱爱的小猫风筝还给若依了,一听是她亲手画的,就舍不得给了,抬起手中的风筝,对若依用商议的语气含笑说:“那么我能用其他东西换你的风筝吗?”
若依跺了跺脚,生气的说:“不可以!”她上前两步就要伸手去抢。
清冽的幽香扑鼻而来,皇帝微微怔神入迷,一个不慎竟然被她将风筝从手里抢了过去。
抢回风筝的若依洋洋得意的瞥了皇帝一眼,就笑嘻嘻的跑开了:“父亲,我和哥哥去继续放风筝啦,就不打扰你招待客人。”
林间小鹿般的身影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拐角处。
皇帝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平阳侯好似没有注意到皇帝刚才的失态,笑呵呵的对皇帝请罪:“小女被微臣给宠坏了,今日太过放肆,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正是心情极好的时候,怎么可能跟美人计较那么一点失礼之处呢,他饶有兴致的问:“你这嫡女今年芳龄几何?”
平阳侯回答说:“小女今年十四,待明年四月便是及笄。微臣对其爱若掌上明珠,便想多留两年,待她十六七了再送她出嫁。”
女子十五便是及笄,可嫁人了。
皇帝想到这一点,心情十分愉悦,不过在听到平阳侯说到送若依出嫁时,他的愉悦就蒙上了阴霾,他差点忘了美人身上还有一纸婚约呢。
这个时候皇帝完全把自己先前给平阳侯承诺的那句“不会强抢臣女”的话给自己吞了回去,而且他承诺的是“朕不会为了儿子做那种强抢臣女的事情”,又不是承诺“朕不会做那种强抢臣女的事情”。
他身为九五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想要一个女子难道还有得不到的?莫说只是未婚妻,便是臣妻,抢了又如何?
皇帝此刻毫无之前训斥四皇子时的道德底线了,他直白的对平阳侯说:“朕觉得,安宁侯世子并非若依的良配,这桩婚约应当解除了。”
平阳侯佯装惊愕之色:“陛下……”
皇帝微笑说:“不知杨爱卿觉得皇贵妃的分位如何?”
平阳侯心头剧跳,皇贵妃啊!这形同副后,在这没有皇后的情况下,皇贵妃就是后宫之主。现在皇帝后宫仅有一位无子无宠只被皇帝当做管理宫务工具人的贵妃,若是他女儿入宫当了皇贵妃,再生下一儿半女的,平阳侯府未来荣华富贵还能再延续几代!
平阳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微臣遵旨。”
皇帝还是要点脸面的,所以他打算等平阳侯去找安宁侯解除婚约之后,再下旨册封若依为皇贵妃。
皇帝想到刚才见到的若依,又觉得实在等不及那么久了,本来应该回宫的他,又对平阳侯提出想继续逛一逛侯府。
说是逛侯府,但皇帝那脚步是目标明确的朝刚才若依离去的方向走去。
天空之上飞得高高的风筝,正是最好的指引,皇帝不需要询问别人,顺着风筝的方位也就找到了正在放风筝的若依,玉树临风的杨宏站在她的身边时刻护着她,那保护者的姿态,让已经将若依视为己有的皇帝不悦的皱眉:“他是谁?”
平阳侯顺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连忙解释说:“启禀陛下,那是犬子杨宏,与若依乃是嫡亲兄妹。”
皇帝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不再觉得近距离守护在若依身边的杨宏那么碍眼了。
若依拉着风筝线时不时的小跑一会儿,让风筝线时刻绷得紧紧的,把风筝越放越高。
忽然间杨宏一个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看若依放风筝的皇帝和平阳侯,杨宏虽然不认识皇帝,但肯定认识自己亲爹的,他不像若依那么任性,在自家不太讲究礼数,他对若依说:“若依,父亲来了,我们去给父亲见礼吧。”
若依虽然仗着宠爱不爱行礼,可是她也看到了平阳侯身边的那个陌生的客人,想到自己去抢风筝时的失礼,也不由得有点心虚,于是就将手中的风筝线交给了丫鬟拿着,自己和杨宏朝平阳侯这边走来,先给平阳侯行个礼:“见过父亲。”
杨宏看向皇帝,用疑问的眼神又看向平阳侯。
平阳侯也不知该不该如实介绍皇帝的身份,此时皇帝却主动说:“我是你们父亲的一个朋友。”平阳侯也点了点头。
杨宏就对皇帝行礼道:“见过世叔。”皇帝的年龄其实比平阳侯要略大一点的,只是保养得比平阳侯好很多,显得倒是比平阳侯年轻了。
若依也跟着行礼,说:“见过世叔!刚才若依对世叔有所不敬,还请世叔见谅。”
皇帝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自己心仪的美人喊自己世叔,虽然论辈分和年龄这么喊完全没错,但他可是对若依抱有企图的,怎么会喜欢这个称呼?
皇帝顿时就后悔自己刚才不该说自己是平阳侯朋友了。
好在平阳侯察言观色的本领不错,看出了皇帝的介意,就转移话题说:“外面风大,宏儿就不要带妹妹放风筝了,免得风寒入体。正好一起来陪客人饮宴。”
若依好奇的问:“父亲,我也要一起作陪吗?”
“嗯,若依也一起吧。”平阳侯知道皇帝现在还没回宫就是冲着若依去的,其他人都可以不在,唯独若依不能不在。
杨宏下意识的为妹妹拒绝:“父亲,妹妹一个女孩子陪我们一起饮宴喝酒不太好吧,还是让妹妹去母亲那儿吧。”他看向眼生的皇帝,总感觉这个世叔盯着他妹妹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
“不去不去!”还不等平阳侯开口,若依就先拒绝了杨宏的提议,“我才不要被娘抓着绣花呢,我就要跟着父亲。”她动作敏捷的躲在了平阳侯的身后,一把抓住平阳侯的衣袖,撒娇的摇了摇:“父亲,你帮女儿跟娘说说,你找我有事儿,我没时间跟娘学女红。”
皇帝就站在平阳侯身边,一侧目就能看见少女那能清空人血槽的娇态,恨不得一口替平阳侯答应下来,看着若依的目光也格外暗沉,暗藏着火热,只是被那严肃威仪的外表所掩盖了。
平阳侯虽然对若依利用她美色牟利的心思居多,但那份疼爱也不是假的,被她摇摇袖子撒撒娇,就心软的答应了下来:“好好好,父亲跟你母亲解释。”
接下来的宴会,是用来招待皇帝的,自然要准备得格外隆重,可到底是临时准备的,略有不足之处,皇帝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坐在自己父兄身边一颦一笑皆是足以入画的动人风景的若依身上。
这个时候皇帝已经后悔之前的决定了,什么等平阳侯先跟安宁侯解除婚约再下旨召若依入宫,他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将这样的稀世珍宝珍藏在他的皇宫之中,令外人无法觊觎。
只是想到若依还未及笄,他还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册封仪式,她居住的宫殿也要重新修建更华美的宫殿,皇帝就忍耐下了这份迫不及待。反正天底下也没人能和他这个皇帝抢人,等一等又何妨,他这点耐心还是……没有的。皇帝看着若依笑靥如花的动人模样,他觉得自己实在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皇帝紧握着酒杯,忽然转头对平阳侯说:“朕觉得十月初八就是个好日子。”
平阳侯顿时愣住了,现在可都已经到了九月月底了,距离十月初八也才十天时间而已,根本不够请宫中的嬷嬷给若依教导规矩的,皇帝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不过能让一向运筹帷幄的皇帝表现出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只能证明他女儿的魅力确实够大,平阳侯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儿。
若依专注着面前的美食,没怎么听皇帝和平阳侯的对话。杨宏却听到了皇帝那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心中奇怪:下月初八是个什么好日子?等等,这位世叔刚刚的自称是……朕?
杨宏心中震惊,差点没稳住情绪打翻了面前的酒杯,不敢置信的看向坐在主位的皇帝。
其实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仔细回想,这一路上看他父亲与这位世叔之间相处,明显是他父亲处于下位,对这位世叔表现得很恭敬,就连宴会上入座,也是毫不犹豫的将主位让给他。
若是这位世叔乃是当今皇帝,那么他父亲的这种恭敬态度就能解释得通了。
杨宏心思还在琢磨皇帝身份的时候,平阳侯答应了皇帝下月初八让若依入宫。
皇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笑吟吟的站起身,对若依意味深长的说:“若依,我就先归家去了,这次招待我很满意,下次你来我家,保管你也会喜欢的。”
若依却没听出皇帝话里的深意,只以为是客套话,便也客套着回应了几句,根本没放在心上。
皇帝也看出了若依对他的话很是漫不经心,只是心中一点儿也不生气,美人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有种慵懒的美,他怎么舍得责怪呢?
杨宏却隐约感觉到皇帝这句话似乎不是简单的客套话。
待送走皇帝后,杨宏就问平阳侯:“父亲,那位客人是不是……”
平阳侯点了点头,说:“是的,他就是当今圣上。”
杨宏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有种不妙的预感:“那父亲您和陛下说什么十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平阳侯淡淡的说:“十月初八是若依入宫的日子。”
杨宏还抱着一丝微小的希望,再次确认问:“入宫?”
平阳侯残酷的打破了杨宏那一丝希望:“是的,陛下要册封若依为皇贵妃。”
杨宏顿时激动的喊了起来:“那怎么可以?他都可以给若依当爹了,而且若依都跟曹立垣定亲了,来年就可以成亲了,他怎么可以……”
平阳侯沉声说:“为什么不可以?他是皇帝!若依入宫就是皇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崇,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