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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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茶和主角攻受对着手机, 傻乎乎地傻笑。
最后手机那边传来周太子的声音：“好了好了，手机还我，没电了。不知道你们三个在傻笑什么东西。”
“再等一下。”林小鱼按住手机, 认真地对霍小茶说, “小茶，你明天要过来哦，我和橙子会给你准备好吃的。”
周太子无语：“你们准备个屁, 还好吃的？哪里有好吃的？”
周橙子把自家二叔给推走：“我爸爸会准备的, 你要过来噢。”
霍小茶点点头：“知道了。”
“拜拜。”
“拜拜。”
霍小茶跟他们挥挥手，然后把手机还给池迟。
池迟举起手机：“太子。”
周太子也把手机拿过来：“那我明天派车过去接你们。”
“嗯。”
没什么话说，池迟和周太子也和小崽崽们一样，面对着面傻笑。
主角攻受：？？？
林小鱼扯了扯二叔的衣摆, 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把刚才他说过的话都还给他：“二叔, 你在傻笑什么东西？”
周太子收敛了神色：“哪有傻笑？”他转回头, 对池迟说：“挂了啊，明天见。”
“明天见。”
池迟挂了视频, 问霍小茶：“那你现在计划要干什么呢？”
“没有计划, 我要和爸爸，还有霍叔叔一起看电视。”
“那走吧。”
霍成晚上和他们一起吃饭, 还没走，就在客厅里用池迟的笔记本剪视频。他留意着房间里的情况, 时不时回头看看。
最后池迟牵着霍小茶, 走出房间，他才放下心来。
池迟把遥控器拿给霍小茶：“你自己挑吧。”
“好。”
池迟走进厨房拿零食吃, 霍小茶一边按着遥控器, 一边转过头, 对霍成说：“霍叔叔，明天再做工作吧，今天周五，陪爸爸和我一起看电视嘛。”
霍成回头看了一眼池迟，关掉电脑，应了一声：“嗯。”
池迟抱着零食和水果走出来，看见电视上已经是播放界面了，只是还暂停在最开始的地方。
霍成和霍小茶在等他过去一起看。
霍小茶回过头：“爸爸，快点。”
“来了。”池迟把客厅的灯关掉，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霍小茶坐在沙发正中间，按下遥控器的播放键。
池迟抱着零食罐子，给他喂了一片薯片。
霍小茶皱了皱眉：“爸爸，这是什么？”
“薯片，黄瓜味薯片。你只能吃一片，不然明天又上火。”
霍小茶松了口气，只用吃一片，太好了，他总觉得这个薯片味道怪怪的，肯定又是爸爸自己做的。
池迟自己吃了一片，又递给霍成一片，他小声问霍成：“好吃吗？”
霍成点点头：“好吃。”
池迟高兴了，把罐子都塞给他：“多吃点。”
霍小茶不解，难道他的两个爸爸都没有味觉吗？按照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两个没有味觉的爸爸，可以生出一个味觉灵敏的小崽崽吗？
霍小茶想不明白，转回脑袋，继续看电影。
他看的是《飞屋环游记》，幼儿园很多同学都看过了，但是他还没看过，每次他们讨论，霍小茶都没办法加入。
今天正好补上。
屏幕上微微亮着光，照在沙发上一家三口的身上。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影的声音，还有池迟轻轻撕开零食包装袋的声音。
霍小茶坐得端正，看得认真。池迟盘着腿，抱着零食袋子，慢慢地吃零食，也吃得很认真。
*
电影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片尾结束，池迟把客厅的灯打开，
霍成和霍小茶两个人，四只眼睛，眼眶红红。
可怜巴巴的，活像是两只眼泪汪汪的大狼狗和小可爱。
池迟知道霍小茶可能会哭，但是没想到霍成也会“猛男落泪”。
池迟想了想，还是贴心地把灯给关掉了，自己走回座位上：“要再看一遍吗？”
霍小茶摇摇头：“不要了。”
那就安安静静地在黑暗里坐一会儿好了。
电视屏幕已经黑掉了，只亮着一点点光。
霍成转头看去，池迟抱着抱枕，乖乖地坐着，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之，整部电影，霍成都在想他。
霍小茶吸了点甜甜的青苹果味吸吸冻，才慢慢地从电影里缓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池迟把灯打开，让霍小茶去洗澡，自己送霍成回去。
两个人站在门里门外，池迟嘱咐他：“明天早点起来，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自己去也可以。”
霍成看着他：“我和你一起去。”
“好，那你明天早上过来吃早饭。”池迟朝他笑了笑，“今天你算不算是加班了？本来你不用陪着我们看电影的。”
“我不介意，也不用三倍工资。”
池迟双手背在身后，像小白鹅一样，晃了晃身子：“我知道。”
霍成低头看他，低声道：“那明天见。”
池迟垂着眼睛，点了点头，轻轻应道：“明天见。”
霍成想等他回去了，把门锁好了再走。池迟也想等他下楼回家，自己再回去。
他们的想法就这样撞上了。
都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
池迟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快回去吧。”
“好。”
霍成这才转身要走，他走下楼梯，到了楼道平台上，身后的池迟忽然喊了一声：“诶，霍成。”
霍成站在楼梯平台上，回过头，稍稍抬起头。
他们这个老小区，楼道里的灯不是很亮，有一点晕黄。
池迟顿了一下，朝他笑了笑：“没事……就是……”他用力地朝他挥挥手：“嗨……晚安。”
霍成面不改色，微微颔首：“晚安。”
霍成回了202，一只手握着门把手，听见楼上传来池迟锁门的声音，才把门把手往前推了推，把门给锁起来。
他站在门后面，耳根子一阵发热。他捂着自己的心口，里面的心脏正怦怦怦地乱跳。
池迟这也太可爱了，跟动画片里跑出来的一样，他根本顶不住。
与此同时，301里，池迟关上了门，也背过身，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
真是的，大晚上的，你跟人家挥手说“嗨”，你是不是肢体控制和语言控制失调了？
说一声“晚安”，比蚊子还小声。他的心跳声都比这个大声。
太丢脸了。
没多久，霍小茶从浴室里走出来，看见池迟捂着脸，连忙跑上前。
“爸爸？你怎么了？你哭了？”
池迟捂着脸：“电影实在是太感人了。”
霍小茶顿了顿，爸爸的反射弧好像有点长。
但他还是拍拍池迟，安慰他：“爸爸，不要哭，我会陪着你的。”
*
第二天，早上八点，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床上。
池迟被楼下车队经过的声音给震醒，他拽着被子，伸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啊……”池迟把手机放回去，烦躁地蹬了蹬脚，用被子蒙住脑袋，“都让周太子晚点再来了，这么早。”
霍小茶没被子盖了，翻了个身，掀开被角，钻进池迟怀里。
池迟闭着眼睛：“按照计划……”
霍小茶抱住他，摇摇头：“不要计划，不要计划。”
“按照计划……”池迟和他贴了一下脸蛋，把他抱起来，“起床，换衣服。”
天气慢慢地转凉了，池迟小长假给霍小茶买的秋装都可以拿出来穿了。
池迟坐在衣柜前，整个人都快钻进衣柜里了。
“找到了，我就记得有这件衣服。”他从衣柜里爬出来，使劲从柜子里拔出一件蓝色的薄卫衣，朝霍小茶招招手，“小茶，拿着，今天穿这件。”
“好，那裤子呢？”
池迟翻了翻，又从柜子里拔出一条黑色的裤子：“这个。”
“爸爸，我们该整理一下衣柜了，把秋天的衣服拿出来。”
“知道了，明天就整理。”池迟坐在地上，捋了把头发，“你换衣服，我去刷牙洗脸。”
池迟在卫生间里刷牙，霍小茶在房间里换衣服。
没多久，门铃和霍小茶的声音同时响起。
“叮咚——”
“爸爸！”
池迟含着牙刷，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怎么了”，想了想，先去开门。
门外的人当然是霍成，池迟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霍小茶在房间里喊道：“爸爸，我的头出不来了！”
“来了！”池迟让霍成自便，然后冲进房间。
池迟给他挑的那件卫衣带帽子，霍小茶穿的时候没弄好，现在脑袋顶着帽子，急得在原地转圈圈。
池迟还以为他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情况危急，看见这样的场景，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按住转圈圈的霍小茶，帮他把衣服扯好，把他从帽子里解救出来。
霍小茶从衣服里探出脑袋来，头发乱糟糟的，脸蛋也红红的。
池迟忍住笑，把他牵进浴室，给他梳头。
池迟把他的头发捋到额头后面：“爸爸给你梳一个大背头好不好？”
霍小茶使劲摇头，池迟摸摸他额头上柔软的碎毛。
小崽崽的发际线真好啊，一看就是不会秃头的。
霍小茶抬头看着爸爸，瑟瑟发抖，他总觉得爸爸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不，他不要梳大背头！
*
今天的早餐是霍成在小区门口买的豆花。
吃完早餐，池迟就带着一大一小下了楼。
张大爷又是晨练回来，这次见到他们，不用他们开口，自己就先跟他们挥了挥手。
“噢，拜拜，你们又要赶计划了是不是？”
池迟捏捏霍小茶的小手，霍小茶明白过来，笑着说：“张爷爷，计划取消了，我们今天不赶时间。”
“噢，是吗？”
“嗯。”霍小茶点点头，“我今天要去橙子和小鱼家里玩，我还给他们带了玩具，是拼图。我和爸爸前几天去买的。我昨天还和橙子他们吵架了，因为……我一直定规则，他们都觉得我很烦。但是我已经改正了。”
因为那个计划，霍小茶和张大爷好几天没正经说过话了。
这几天的事情，霍小茶一说起来就没完。
池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橙子说，等一下我们要玩打仗的游戏，他和小鱼最近在看《三国演义》，但是我不想当张飞，我比较想当……”
霍小茶还在思考的时候，池迟立即接上：“张飞，虫儿飞——”
他开始唱歌：“虫儿飞，花儿睡，地上有一对才美——”
霍小茶转过头，对他打断自己的话感到不满：“爸爸！”
池迟摸摸他的脑袋，又不好意思地朝张大爷笑了笑：“我们得走了，车子还在楼下等着。”
“行，快去吧，楼下排场可大了。”
张大爷朝他们摆摆手，池迟和霍小茶也跟他挥挥手，然后下了楼。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就是上次他们去周家坐的那辆，贴心地安排了儿童安全座椅。
霍小茶抱着玩具，坐在座位上。
池迟和霍成坐在一起，池迟坐着坐着就开始犯困，打着哈欠，忽然脑袋一顿，就砸到了座椅靠背上。
霍成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样睡觉，池迟应该很舒服，否则他应该立即醒来，而不是睡得更香。
霍小茶转头看见：“哇……”
霍成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霍小茶捂住自己的嘴巴，又张开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从缝隙里偷看。
霍成收回目光，垂眸看看池迟，随时帮他调整姿势。
霍小茶捂着眼睛偷笑。
我的睡神爸爸，找到了可以随时随地提供肩膀的、我的大爸爸。
*
庄严的铁门打开，车子一路进了周家的庭院。
车子停下，霍小茶刚要喊醒池迟，霍成刚要制止他，池迟自己就醒了。
他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到了？”
霍成颔首：“嗯。”
池迟自然地帮他扯平肩膀上的衣服：“那就走吧。”
霍成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跟着他们下了车。
霍小茶抱着两个拼图，一下车，就被周橙子和林小鱼围住了。
小崽崽先跟大人们问过好，然后就一起跑到旁边去了，小声说话。
“小茶，你昨天有生气吗？”
“有一点吧。”霍小茶想了想，“但是我爸爸说，这件事情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已经不生气了。”
周橙子碰了一下林小鱼的手肘：“你看吧，我就说……”
林小鱼捂住他的嘴巴，对霍小茶说：“小茶，你不要怕，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周橙子：“呜呜呜！”
林小鱼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主角受震怒：“全部都是你的口水！”
他追着周橙子，要把口水抹到他的衣服上，还不忘了拉上霍小茶。
三个小崽崽跑远了，温白大声嘱咐了几句，让他们注意安全，就转回头，朝池迟笑了笑：“走吧，去我的工作室。”
“好。”池迟牵着霍成的手，带着他走。
*
干净整洁的厨房工作室里。
池迟把霍成背着的背包取下来，从里面往外掏东西。
“相机。”
“我的向日葵头套。”
“还有嚯嚯的大白鹅头套。”
“没有了。”
温白把两台相机架好，这时候，池迟正给霍成戴上大白鹅头套。
“你的头低一点，好了。”池迟抬起头，“噗——”
霍成问他：“我很好笑吗？”
“没有没有。”池迟忍住笑，摇摇头。
池迟拿出手机，把他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给他看。
霍成：“……”
池迟拍拍他的肩膀，本来想安慰他，但是想了想，还是把头套摘下来了：“那我戴吧。”
池迟顶着一只小白鹅，摇摇脑袋：“嘎嘎嘎——”
霍成摸摸小白鹅毛茸茸的脖子，池迟双手撑着料理台，踮起脚尖：“嚯嚯，我现在比你高了。”
小白鹅摇晃着脖子，超过霍成半个头。
温白举着相机，满脸笑容：“再来点，我拍做花絮。”
谁磕到？温二哥磕到了。
池迟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在大白鹅的对比下，脸颊微微泛红。
“二哥，正片还没拍，现在拍花絮没用。”
“知道了。”温白了然，放下相机，走到料理台那边。
池迟往边上退了退，准备让他站到中间来。
可是温白却说：“吃不饱的吃吃嚯嚯站在一起吧，我感觉嚯嚯和吃吃站在一起比较放松。”
池迟想了想，点点头：“嗯。”
他们提前交流过，温白想拍的是《小厨神观察日志》，也就是池迟那些神乎其神的操作。
但是池迟有点不高兴，这样说，好像他厨艺很烂似的。
最后池迟想了个点子——
《厨神争霸》！
他们互相从对方已发布的视频里抽取一个视频，根据对方的步骤，复刻对方的美食，或者“美食”，这些都不重要。
总之——
“靠的是厨神的领悟能力、模仿能力，还有创新能力。这才叫做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池迟自信叉腰。
小厨神一向很自信，又很有创意。
他和温白面对面站着，一手牵着霍成，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手机面对着温白。
池迟抓起霍成的手：“嚯嚯，你来抽。”
池迟把头套拉下来，盖住眼睛。
霍成随手划拉了两下，点开一个视频。
池迟听见声音之后，才揭开头套：“嗯，让我看看嚯嚯给我挑了什么好东西……”
池迟转过手机一看，奶油大熊猫小饼干。
这个视频教程足足有十分钟。
池迟紧紧地抿着唇，拍了拍霍成的肩膀：“干得漂亮，我们小厨神就是要挑战高难度的菜品，干得太漂亮了，谢谢你。”他使劲拍拍霍成：“太谢谢你了。”
霍成站稳不动：“不客气。”
温白则抽中了池迟的脆皮水果软糖：“看起来好像很有难度。”
*
视频正在拍摄中，这时候，结义三兄弟正在草地上玩耍。
周橙子盘着腿，坐在草地上，发表大哥宣言：“唉，我们应该在桃园里结义的，但是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军师林小鱼：“军师，秋天有什么花？”
“嗯……秋天有——”林小鱼环顾四周，指向一个角落，“桂花！”
“好，那我们就在桂花树下面结拜。”
主公和他的军师站起来，霍小茶还坐在原地神游，他正在考虑自己要做文臣还是武将。
“小茶？”
霍小茶回过神：“干嘛？”
主公和军师把他拉起来：“我们去结拜。”
“不是已经结拜过了吗？”
“上次太不正式了，这次我让我爸爸给我们做了小蛋糕，可以当做贡品。”
霍小茶迷惑：“啊？”
然后他们每人从草地上揪了三根小草，开始结拜。
结拜之后，就开始打仗。
霍小茶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叉着腰：“我要做另一国的主公！”
正愁没有敌国可以打仗的周橙子十分惊喜，但是又有点犹豫：“可是结拜以后是不可以打仗的。”
林小鱼添加设定：“我们可以假设橙子这个陛下很……很坏，然后……”
周橙子震惊：“我没有很坏！”
“有点坏。”林小鱼修改设定，“然后小茶本来是和他一起的……我也想做主公了。”
周橙子更加震惊了：“不可以，你是我的军师！”
三只小崽崽在草地上玩了一整个上午，划了一道楚河汉界，把树当做防御工事，躲在防御工事后面打仗，把周橙子爸爸给他们做的小蛋糕当做粮草。
中午十二点，粮草告急。
至少在草地上打了几百个滚的小崽崽们结伴前往温白的工作室。
周橙子说：“我爸爸做东西很好吃的，我们可以让他再给我们准备一点……”
他推门进去，工作室里，场面有一点混乱。
“嚯嚯，饼干焦了！它在冒烟！救命！嗷！”
“油炸水果软糖，亏你们想得出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周橙子哽住，霍小茶保持镇定，上前一步，把工作室的门给关上。
“没什么，不会爆炸的。”
三个小崽崽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等待里面的混乱结束再进去。
林小鱼说：“小茶，你好镇定啊。”
霍小茶表情淡然，看破红尘：“我已经习惯了。从小我的爸爸就教导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