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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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呜咿呜——
警铃大作。
霍成站在原地, 看向池迟。
完了，池迟要去意迟科技找霍总，还要和霍成一起去。
可是这个世界上, 哪里还有第二个霍总？
霍成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完蛋, 小马甲要捂不住了。
池迟看见他的表情，还以为他是不想去, 便说：“我只是害怕我摸不准霍总的脾气，想带着你一起去, 壮壮胆。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联系律师。”
霍成却问：“哪个律师？那个时习生？”
池迟点点头：“嗯。”
“我和你一起去。”霍成顿了一下，“而且，我觉得上次陆金牌陆律师比较好, 这种事情可能有点复杂, 让一个实习生来负责, 可能不是很周全。霍总有一整个法务部。”
反正那个刚毕业的时习生不行。
这是老男人霍成唯一的倔强。
池迟了然, 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那我再联系一下陆律师。”
池迟拉着霍成，跑到摩天轮队伍的后面，准备再排一次。
队伍里，霍成抱着手, 想了想，忽然问他：“你攒了多少钱了？”
池迟想了想：“有几万了，八月份的账单可以还掉。等过一阵子，再接几个推广, 应该可以还清。我这次去, 主要是想先见见他, 把事情说清楚，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签合同。”
“嗯。”霍成把他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又问，“如果霍总不要你的钱呢？”
“应该不会不要吧？有机会甩掉一个包袱，他应该不会不同意的。”
“他没有把你当成包袱，或许他不想要钱呢？”
池迟震惊：“那他还想要什么？他还想要小茶吗？不行，绝对不行！”
霍成不说话了，瘪了瘪嘴，怪委屈的样子。
他不是这个意思，唉。
池迟摸摸他的脑袋，给他顺顺毛：“别泄气，虽然都姓霍，但是我还是最喜欢你。”
池迟说喜欢他！
虽然重点好像不是这个，算了，不管了。
霍成低下头，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大鸟依人。
一边忍不住为以后的事情担心，却又一边忍不住为池迟的表白勾起唇角。
池迟转头看他：“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正巧这时候，他们排到了队伍前面，工作人员安排他们进入车厢。
池迟趴在窗户旁边看风景，霍成架着脚，坐在座位上，也看着窗外。
但他们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从摩天轮上下来，霍成又带着池迟，排到了队伍的后面。
他们一共坐了三遍摩天轮。
在第三遍的时候，池迟也不想看风景了，他腻了，就坐在霍成身边。
霍成转头看他，脑袋往他那边靠了靠。池迟以为他又要把脑袋靠过来，就没管他，反倒还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
可是这回……
霍成直接贴了一下他的脸颊。
不是嘴唇，只是嘴角。
这连个吻都算不上，霍成只是用嘴角贴了一下他的脸颊。
可池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还是顿了一下，等他回过神，被霍成碰到的地方早已经不受控制地热起来了。
他的脸上都是红的。
而霍成早已经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只有微微上翘的嘴角出卖了他。
池迟鼓了鼓腮帮子，问他：“是你吗？”
霍成点点头，却说：“不是我。”
他嘴上这样说，身体倒是很诚实。
池迟反问他：“我们现在在天上，天上还有其他人吗？”
霍成摇头：“没有。”
“那是你吗？”他不说话，池迟便举起手，想要把自己脸颊上的东西擦掉。
霍成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擦，终于承认：“是我。”
密闭空间里，真是太容易擦出不一样的火花了。
池迟笑了笑，搂住他的肩膀，故意问他：“霍成，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霍成没说话，池迟就当他是默认了：“我教你。”
霍成转头看他：“那你有学过吗？”
“……”池迟脸上笑容凝固。
他好像也没有学过，但是池迟振作起来，扬起脑袋：“我可连孩子都有了。”
池迟绝不认输。
霍成笑了一下，揉揉他的脑袋，感觉到摩天轮的速度减缓了，也只是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这边按了一下，自己看看他脑袋上那个小小的发旋。
别的什么都没做。
*
他们在游乐场玩了一整天。
临走的时候，池迟戴着小鹿帽子，在玩具店问霍成：“你真的不想要这把激光剑吗？这很好玩的，员工福利。”
霍成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可以拿这把剑，把自己劈成两半，这样世界上就有一个霍总、一个霍成了。
池迟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见他点头，就高高兴兴地拿着玩具去买单。
池迟比划着激光剑回来，见霍成站在货架前出神，便问：“你还想要这个吗？”
那是一套儿童洗衣玩具，有娃娃的几件衣服，一台洗衣机，一盒洗衣凝珠，还有……
还有一块搓衣板。
霍成主要是看中了这块搓衣板。
过几天认错的时候，跪起来应该很方便。还是粉色的搓衣板，适合男人的颜色。
池迟拍拍他的背：“走吧，该去接霍小茶放学了。”
“嗯。”霍成收回目光，跟上去。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池迟不好意思再开口，霍成秉持着礼貌冷静的绅士作风，也就没有问他。
池迟也不明白，他们这样，到底算不算是在一块儿了。
*
下午四点半，他们要去接霍小茶回家。
跑车里，霍成开车，池迟坐在副驾驶上，欣赏今天一整天的战利品。
“买太多了，等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小茶解释。”
“实话实说。”
“他会闹的。”
果然，到了幼儿园门口，池迟接到霍小茶，让他上车。
霍小茶一上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爸爸，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玩具？还有小蛋糕。”
“路过玩具店的时候买的。”池迟把挂在脖子上的泡泡机摘下来，给他挂上，“你喜欢吗？”
“家里不是已经有一个泡泡机了吗？”
“那个忘记带出来了，就买了一个新的。”
“噢。”
池迟坐到副驾驶上，霍小茶看看后座上的各种玩具，还有气球，想了想，问道：“爸爸，今天你和霍叔叔玩得开心吗？”
霍成来不及提醒池迟，池迟就大声回答：“开心！”
霍小茶皱起眉，被他猜中了，爸爸和霍叔叔出去玩了。
这时候，池迟也发现他是在套路自己，转头看他：“小崽崽？”
霍小茶抱着手，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勉强冷静下来，抬眼看池迟：“爸爸，你和霍叔叔去哪里玩了？”
“去……”池迟用气声，小小声地说，“小太阳游乐场。”
霍小茶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要不是他现在坐在安全座椅上，被安全带固定住，他保准要跺脚。
池迟问他：“小茶，你生气啦？爸爸只是想出去玩嘛，可是你又不在家，只好和霍叔叔一起出去玩。”
霍小茶在空中使劲蹬脚：“我现在不就回来了吗？你……你们就不能等我一下吗？我马上就回来了！”
池迟连忙哄他：“好好好，下个周末带你去，好不好？”
“不好！我不去……”霍小茶话还没说完，像是有点岔气，咳嗽了两声。
池迟为了安抚他，紧急转移话题：“你今天在幼儿园不是也和同学们一起玩了吗？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我没有在玩，我是在上课。我一个人在外面上课，很辛苦的……”霍小茶捂住嘴，“咳咳……”
“怎么了？生病了？”
霍小茶声音都有点哑了，正色道：“没有，我是被你气的。”
他咳得脸蛋都红了，池迟有点不放心，让霍成在边上停车，自己到后座看看霍小茶。
他摸了摸霍小茶的额头，再试试自己的额头。
“好像不烫，没有发烧，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生病，只是喉咙痒痒。”
“喉咙痒痒就是感冒。”池迟认真道，“早上给你穿的外套呢？”
“在书包里。”
池迟把外套从书包里拿出来，给霍小茶穿上。
霍小茶试图挣扎：“爸爸，太热了。”
“不行，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不穿外套很容易感冒的。”
霍小茶没办法，只能乖乖地让池迟给他穿上衣服。
池迟在后座和霍小茶一起坐着，摸摸他的额头和脸蛋，甚至还握住他的手腕，想要试试他的脉搏。
霍小茶无语：“爸爸，你电视剧看太多了。”
“别说话。”池迟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下次我要在你的外套上面装一个锁，这样你就脱不下来了。你要不要喝点水？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吧？”
霍小茶老成道：“爸爸，小孩子轻微咳嗽，是不用着急去医院的。只要多喝水多吃饭就好了。”
“谁跟你说的？”
“你买的育儿书上说的，我认字的时候看到的。”
“……”池迟顿了一下，“好吧，那就先不去医院，你回去要多喝水，晚上爸爸给你煮面条吃。”
“我想吃煎蛋。”
“不行，没有煎蛋，只有水煮蛋。”
霍小茶不高兴了，池迟便哄他：“爸爸给你煮冰糖雪梨吃。”
霍小茶十分怀疑：“爸爸给我煮？”
“霍叔叔给你煮，行了吧？”
“这还可以。”
*
回到家里，池迟准备煮面条，让霍小茶不要看电视了，回房间去休息一会儿。
活力满满的霍小茶不太喜欢这样的安排：“我根本就没有生病嘛，爸爸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霍小茶人小鬼大。”池迟无情道，“你今天就算说一百个包含‘大’和‘小’的成语，也不能看电视。”
“呜——爸爸以大欺小……咳咳……”
“快点回去休息，不要再说话啦，吃饭的时候我会喊你的。”
“知道了。”霍小茶拖着步子，回到房间。
厨房里，池迟把手里的鸡蛋交给霍成，自己悄悄走过去看了一眼。
霍小茶换了宽松的小熊家居服，趴在床上，盖着被子，严格按照池迟所说的，休息一会儿。
池迟这才放心，走回厨房那边。
吃完晚饭，霍小茶被允许看一小会儿电视，池迟要求他必须抱着自己的小水杯，多喝水。
“要是不舒服，要早点跟爸爸说。”
“知道了。”霍小茶专心看电视，偶尔低下头，嘬一口温开水。
池迟走进厨房，看了看正在蒸的冰糖雪梨。
霍成问他：“小茶怎么样？”
池迟说：“看起来没怎么样，大概是下午没穿外套，有点着凉，吃饱了就好了。”
“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情，就下来找我。”
“嗯，我知道。”池迟点点头，伸手要揭开锅盖看看，“好了吗？”
霍成握住他的手，帮他把锅盖打开：“有点烫，还要再炖一会儿。”
“嗯。”池迟收回手，想问他什么，看了他一眼，“好细心啊，所以你现在算是霍小茶的谁？”
霍成笑了笑：“如果你同意的话，那就算是……”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霍小茶在客厅里大声道：“爸爸，你们在说我的坏话，我听到了！”
池迟转过头：“哪里有说你坏话？你胡说。”
霍小茶又咳嗽了两声，池迟连忙出去看他，轻轻地帮他拍拍背：“都让你不要大声说话了，难不难受啊？”
*
晚上，霍小茶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吃了一小碗冰糖雪梨，池迟在浴室里放好水。
“小茶，过来洗澡。”
“来了。”
霍小茶冲进浴室，却发现池迟挽着衣袖，坐在小板凳上。
“今天爸爸帮你洗，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以后不可以再玩水式洗澡了。”
“啊？”霍小茶揪着衣袖，还有点害羞，“我不想让爸爸帮我洗，我已经长大了。”
“你长大了，可是你感冒了。”
“我保证我会很快洗完，也不会弄湿头发的。”霍小茶抱住他的手臂，“爸爸，我要自己洗，我保证，我在五分钟之内就洗完。”
池迟也没办法，最后把他的小毛巾放进去，给他擦了擦脸：“那你自己快点洗，擦一擦就好了，感觉冷了就立即喊我。”
霍小茶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了。”
霍小茶洗着澡，池迟拿出鸭绒的厚被褥，铺在床上。
他本来打算等再冷一点的时候再铺上的，结果霍小茶感冒了，就提前拿出来用好了。
五分钟之后，霍小茶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
池迟把小崽崽给抓过来，摸摸他的头发，确认他没有弄湿身上，就把他塞进被窝里，自己抱着他。
“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一早就好了。”
霍小茶蹬了蹬手脚：“爸爸，裤脚跑上来了，帮我拉一下。”
“好。”池迟在被子里摸了摸，把他滑上来的裤脚扯下去。
霍小茶吸了吸鼻子：“好温暖啊，爸爸。”
“那当然了。”池迟亲亲他的鼻尖，“睡觉吧。”
“好。”
霍小茶窝在他怀里，呼吸声有点重，好像是有点鼻塞。
虽然症状很轻，但池迟还是有点担心他，时不时摸摸他的额头。
没多久，在池迟第二十三次摸他的额头的时候，霍小茶抓住他的手。
“爸爸，你一直动我，我会睡不着的。”
“好，爸爸不动你了，你睡觉吧。”
霍小茶很快就睡着了，池迟实在是睡不着，拿起手机，缩进被子里，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
【小孩咳嗽没发烧怎么办？】
【小孩鼻塞怎么办？】
【小孩子换季感冒，已经吃了冰糖雪梨】
浏览器给他的回答是【不排除哮喘、心脏病、肺病的可能性】
池迟吓坏了，躲在被子里咬着手瑟瑟发抖。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小声道：“小茶，要不然我们还是去……”
霍小茶已经睡着了，原来做爸爸，也不只是每天逗娃每天都很开心，也会很担心。
池迟叹了口气，看着霍小茶，他看的崽崽文里都没有说，崽崽生病，他会担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