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练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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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霍小茶飞扑上前, 一个猛子扎进池迟怀里。
“啊！”池迟差点被他撞出内伤。
池迟倒在沙发靠背上，霍小茶坐在他怀里，试图把他和霍成握在一起的手掰开。
“不可以。”
池迟笑了笑, 抓紧了霍成的手。霍小茶掰不开, 只好转向霍成的手。
他使劲抹了抹霍成的手, 要把池迟亲亲留下来的痕迹擦掉。
池迟偷笑，把霍成的手拽回来, 不让他擦。霍小茶扭过头，小手一挥, 直接拍在池迟的嘴巴上。
“诶？小崽子，你想造反啊？”
霍小茶板着小脸，给他擦擦嘴。
池迟：“阿巴阿巴……嘴巴都给你擦秃噜皮了……”
霍小茶收回手，认真说：“爸爸, 你不可以和霍叔叔亲亲。”
池迟问他：“为什么？”
“因为……因为……”霍小茶想了想, “因为霍叔叔都没有同意, 你怎么可以不经过霍叔叔的同意就亲他呢？”
“霍叔叔同意了啊。”池迟牵起霍成的手, 朝他挑了挑眉, “嗯？”
霍成颔首：“我同意了。”
霍小茶哽住：“那……”他回过头：“那我爸爸没有同意，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爸爸的同意，就……就被他亲呢？”
池迟弯了弯眼睛，凑过去, 对他说：“可是我也同意啦。”
霍小茶：！！！
“可是我没同意！”
“又没有要亲亲你，为什么要你同意咧？”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霍小茶，霍小茶叉腰：“爸爸，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加这么多语气词？很幼稚耶。”
池迟：？？？
池迟捏住他的后颈皮皮：“你是说你的‘耶耶耶’不幼稚吗？”
霍小茶一本正经：“我又没有一直用, 我只是偶尔用一次。”
好, 这个小崽崽现在火力全开了。
“你、你这么幼稚……”
池迟迷惑, 指了指自己。
“霍叔叔这么……这么老！”
霍成扫了他一眼，在池迟身边坐下，看着他，静静地听着他说，目光严肃。
“怎么可以偷偷亲亲呢？”
池迟反问他：“怎么不可以呢？”
“反正不可以，要分先来后到的。”霍小茶认真说，“在爸爸亲霍叔叔之前，应该要先经过我的允许，爸爸还要照顾一下先来的……”
“先来的谁呀？”池迟摸着下巴，“我想不起来谁是先来的耶。”
他又在用幼稚的语气词了，他是故意的！
霍小茶凑到他面前，眨着眼睛，疯狂暗示他。
是我！是我！
池迟故意不看他，摸着下巴，看着天花板：“是谁呢？谁是先来的呢？是小鱼，我先要亲亲小鱼……”
霍小茶蹦起来，摇晃他：“是我！爸爸，是我！”
“噢，是你啊。小茶，爸爸亲亲——”
池迟啵啵小嘴，慢慢靠近他，霍小茶乖巧地把脸蛋凑过去。
还没亲上，池迟就靠回沙发靠背上。
霍小茶等了老半天，都没等到池迟的亲亲，疑惑地转过头：“爸爸？”
“爸爸忽然想起来，亲亲你，需要经过同意。”
“我已经同意了。”
“但是我还没有同意，霍叔叔也还没有同意。”
“呜——”
池迟捂住他的嘴，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捂住，让他的嘴巴发出奇怪的声音。
池迟狂笑：“呜呜呜，火车来了，小茶小火车来了。”
这还是亲生爸爸吗？！
霍小茶马上止住了哭声，含着两泡眼泪，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池迟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那这样吧，你先去写两份申请书，给我和霍叔叔批准，等我们批准了，爸爸就可以亲亲你了。”
霍小茶不情不愿地滑下沙发，走回房间。
池迟给他抛了一个飞吻：“先给你一点甜头……啊，不是，利息。啾——”
霍小茶立即振作起来，跑回房间，拿出字典，写申请书。
池迟笑了笑，转回头，对霍成说：“他有点喜欢你，但是又不想让我和你离得太近，他很霸道的。”
房间里的“千里耳”霍小茶回过头，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都听到啦！
*
傍晚，霍成在厨房里切白菜，池迟站在他身边翻手机。
“我收藏了很多做菜视频，先从白菜肥牛煲开始做，秋天就应该吃暖和的东西，明天做番茄肥牛煲，后天做鸡爪煲，大后天做鸡翅煲……”
池迟已经在流口水了。
霍成转头看他：“你是不是因为我会做饭才……”
“不是不是。”池迟使劲摇头，朝他挑了挑眉，“不要妄自菲薄，厨艺太好不是你的错。”
霍成笑了笑，转回头去，继续切菜。
池迟把手机收起来，洗洗手。
白菜肥牛煲的下一步教程是，一层白菜，一层肥牛，慢慢地叠起来，放进砂锅里。
“hiahiahia。”池迟朝肥牛伸出魔爪。
小厨神池迟自创的白菜肥牛煲，一层肥牛，两层肥牛，三层肥牛……
勉强来一片白菜叶子，四层肥牛……
第六十八层肥牛。
“完成。”池迟搓搓手，欣赏自己的作品，“很不错。”
霍成问他：“白菜在哪里？”
池迟拨开红色的肉类，露出里面一点点的菜叶：“在这里啊。”
霍成淡淡道：“你下次可以直接说你想吃肉。”
池迟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
这时候，霍小茶拿着两张纸，走到厨房来。
“爸爸，这是我的亲亲申请书。”
池迟洗了手，在霍成的围裙上擦擦干净，然后带着霍小茶站到冰箱旁边，不耽误霍成做饭。
“爸爸看看。”池迟接过申请书，“嗯……亲亲申请书。申请人：霍小茶。申请爸爸一个亲亲。兑现方式：立即兑现。签名处……”
霍小茶适时递上铅笔：“爸爸，给你。”
“嗯……”池迟皱了皱眉，“可是小茶，现在是下班时间，爸爸已经下班了，你明天早上八点，等爸爸上班了，再来兑换亲亲吧。”
霍小茶愣了一下，然后使劲跺脚：“爸爸！不可以这样！”
“可是现在是不上班的时间……”池迟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啾”地亲了他一下，“下班了就不要申请书啦，爸爸直接亲亲。”
这还差不多。
霍小茶抱住他的脖子，亲亲爸爸的两边脸蛋，再亲亲爸爸的鼻尖和额头，然后故意大声说：“爸爸，霍叔叔没有亲过你的脸吧？”
好爱攀比的小崽崽。
池迟哽住，干嘛要问这种问题？
“……没有吧。”
霍成正把砂锅放到炉子上，头也不回，淡淡地应了一声：“亲过脸，在摩天轮上面。”
霍小茶愣住。
池迟红着脸，拍了一下霍成的背，让他别说了。
霍成打开砂锅看了一眼，回头道：“昨天在游乐场，你忘记了？”
霍小茶的表情天崩地裂，他回过神，一把抱住池迟的脖子。
啵！啵！啵！
使劲亲亲，亲出响亮亲出爱，把霍叔叔亲过的地方全部盖掉！
池迟都受不了了：“哎呀，可以了，脸都被你亲滑了。霍小茶，你不累吗？”
晚上吃晚饭，全是肥牛的肥牛煲，全是白菜的白菜豆腐汤，霍小茶还有专属的一碗冰糖雪梨。
霍小茶一手扶碗，一手握勺，往嘴里扒饭，慢吞吞地嚼着饭菜。
池迟给他夹菜：“怎么了？生病了胃口不好？”
“不是的，爸爸。”霍小茶摇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爸爸，我嘴巴好酸啊，因为一直亲亲你。”
池迟憋笑：“那你就慢慢吃吧，爸爸等你。”
“嗯。”
*
霍小茶在幼儿园里疯玩，回家的时候经常手酸脚酸，晚上就要池迟给他捏捏，不然就睡不着。
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嘴酸。
霍小茶吃完感冒药，坐在池迟身边，和池迟一起看电视。池迟伸出手，捏捏他酸酸的嘴巴。
“这样可以吗？”
“再大力一点。”
“噢。”
池迟用力一捏，霍小茶直接变成小鸭子嘴巴。
池迟给他配音：“嘎嘎嘎，我是霍小鸭，我爸爸是池迟，我最爱吃好多鱼鸭。”
霍小茶：？？？
霍成不解：“好多鱼鸭是什么？”
他好像又有点跟不上池迟的想法了。
霍小茶转过头，一脸镇静地对他说：“是‘好多鱼’，‘鸭’是爸爸幼稚的语气词。”
看了半个小时的动画片，霍小茶去洗澡，池迟送霍成回去。
池迟站在门边，跟他道别：“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
霍成颔首：“嗯。”
池迟看着他，忽然有点泄气，瘪了瘪嘴，趴在门框上：“总感觉没什么不一样的，好像我们没确定下来之前，也是这样的生活。你煮饭，我吃饭，看电视，我送你，根本就没有变化，还不如不确定呢。”
就好像，直接跳过恋爱阶段，直接进入老夫老夫的相处模式。
甚至这种相处模式，在很早之前就确定了。
池迟想不明白，好奇怪。
霍成扶住他的脑袋：“可以有一点不一样。”
池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抿了抿唇角，忍住笑，抬起头，闭上眼睛：“来吧。”
这时候，浴室的门悄悄地打开了，一个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暗中观察jpg.
池迟微微踮起脚，双手背在身后，拧成麻花，紧张得忍不住偷笑。
霍小茶蓄势待发。
霍成按着池迟的肩膀，把他踮起来的脚按回去。
行为终止了，这还差不多，霍小茶缩回浴室门后。
霍成看了霍小茶一眼，揉揉池迟的脑袋：“小茶跟你一模一样，一紧张就想笑。”
池迟抬着头：“不要吗？”
霍成摇头，池迟偷笑的嘴角放下去，鼓了鼓腮帮子，他都做好告别吻的准备了。
倒不是因为霍成害怕霍小茶，主要是因为，老男人的观念，不允许他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事情，少儿不宜。
池迟推了推他：“不要你就快点回去吧。”
池迟明显有点不高兴，霍成牵起他的手，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池迟红了耳朵，把手收回来，跟他挥挥：“明天见。”
“明天见。”
霍成下了楼，池迟看着他回去了，才关上门。
池迟回过头，就看见霍小茶气鼓鼓地看着他。
“爸爸！”
“怎么啦？”池迟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你有没有感觉自己脖子有点有点紧？好像被爸爸捏住了脖子？”
霍小茶不明白，摇摇头，又点点头。
池迟上前，把他拎过来，无奈道：“小崽崽，你的睡衣穿反了。”
霍小茶低头一看，脸蛋红红。
他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连衣服都穿反了。
这天晚上，池迟抱着霍小茶，关了灯，准备睡觉之前，跟他说悄悄话。
“小茶，你不喜欢霍叔叔吗？可是你之前不是还让他帮你打游戏的吗？”
“没有。”霍小茶摇摇头，“我没有不喜欢霍叔叔，我只是……”
池迟问他：“只是不想让爸爸亲他？”
“嗯。”霍小茶用力地点点头。
“不可以亲他，只可以亲你吗？抱抱也不行吗？”
“嗯。”霍小茶又点点头。
“那爸爸可以做什么呢？”
霍小茶认真地想了想：“霍叔叔可以亲爸爸，但是爸爸不可以亲霍叔叔。霍叔叔可以抱爸爸，但是爸爸不能抱霍叔叔。”
“我不能主动啊？”
“不行。”霍小茶认真说，“只要爸爸不主动就可以，这样我可以假装爸爸最爱的还是我……”
池迟有点感动，亲亲他的脸蛋：“别担心，爸爸最爱的本来就是你。”
霍小茶继续说：“我还可以假装爸爸是被霍叔叔……强迫的……”
感动瞬间就消失了，池迟捂住他的嘴：“可以了，别说了，睡觉。”
再说就不对劲了。
*
第二天一早，池迟和霍成一起送霍小茶去上学。
池迟摸摸霍小茶的额头，觉得他不烧了，把准备好的中午份的药交给老师，袋子上用黑色的笔写着霍小茶的名字。
“麻烦老师照顾了。”
“好的，池先生不客气。”
池迟跟霍小茶挥挥手，霍小茶也回头跟他挥手：“爸爸拜拜。”
“拜拜。”
霍小茶戴着儿童口罩，穿着蓝色的小企鹅外套，走到队伍里面。
他昨天请假，见他回来，小朋友们立即围上去，对他嘘寒问暖。
“小茶，你生病了吗？”
“嗯，我有一点咳嗽。”
“那你有发烧吗？你有吃药吗？药苦吗？”
霍小茶摇摇头：“一点都不苦，我很勇敢的，一下子就吃完了，我爸爸可以作证。”
周橙子震惊：“我不信，你明明最怕苦了！”
林小鱼有模有样地摸摸他的额头，再试试自己的额头：“好像不烫了，看来你真的有认真吃药。”
“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小朋友们排队摸摸霍小茶的额头。
最后周橙子挤进人群里：“让我看一看。”
好半晌，霍小茶皱着眉：“橙子，好了没有？”
“还没好呢。”周橙子摇摇头，感叹道，“小茶，你的额头好暖和啊。”
霍小茶甩了甩脑袋，跳起来，撞了一下他的脸。
周橙子捂着脸：“呜呜呜。”
“笨蛋，活该。”林小鱼牵着霍小茶离开。
*
又过了几天，小白食记发布了第一条合作视频。
小白食记是最早那批开始做甜点的UP主，拿过好几次奖，粉丝很多。
但是天底下的食谱总是有穷尽的，小白食记也在寻找新的创作方向。
这次和吃不饱的吃吃嚯嚯的《厨神争霸》系列，当然是一条新道路。
温白和池迟一起定好发布视频的时间，这天下午六点整，池迟守着手机，使劲扒拉刷新。
终于刷出合作新视频已发布的新消息，池迟立即冲进去，评论转发一条龙。
【我是第一！】
没多久，关注小白食记的观众收到更新提示，也都进来了。
【看到封面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池迟退出去看了看封面，封面是他和霍成，还有温白的大头，他和霍成站一起，温白站在另一边，形成对抗的构图。
这个封面还是池迟做的。
池迟再点进视频，五六分钟的视频，开倍速很快就可以看完，现在已经有上百条评论了。
【厨艺界一颗星星陨落了】
【相声界一颗星星升起了】
【小白你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吃吃你说实话，你给了小白多少钱，让他做出这种违背祖宗的决定】
池迟躺在沙发上，捧着手机，一遍一遍地刷新看评论，时不时切出去看看自己的后台，快活得蹬脚：“好耶！”
那时霍成就坐在他身边，撑着头看他，没说什么。
下一秒，池迟就收到了系统发来的新消息。
【您好，您在“抽签做菜花落谁家《厨神争霸》……”下的评论“我是第一！”被系统判定为无营养评论，已被系统删除，如有异议……】
池迟：“……”
池迟点回合作视频，小心翼翼地留下评论。
【合作很开心（扭捏）】
他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有人见证了他评论被删除的瞬间，在底下帮忙解说。
【吃吃本来留了一条“我是第一”，应该是被系统删了】
【哈哈哈哈哈】
和他之前发布的视频一模一样，底下评论都是【哈哈哈】，池迟倒背如流。
池迟放下手机，就看见霍成正看着他笑。
池迟搓搓他的脸：“不许笑。”
霍成低了低头：“嗯。”
这也是池迟的第一个合作视频，他一整个晚上都抱着手机看数据。
这个合作视频很猛，没几个小时就冲上了实时排行榜前排。
池迟高兴得抱着霍小茶猛亲。
霍成抱着手坐在沙发上，提醒他：“和你一起拍视频的不是他，是我。”
“噢。”池迟给他抛了个飞吻，被霍小茶空中截获。
也是在这天晚上，有一个大公司的推广找到了池迟，开价是二十万到三十万。
池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两三遍消息，从沙发上跳起来，在霍氏父子面前跳了足足十分钟的自创企鹅舞。
霍氏父子正襟危坐。
“霍叔叔别害怕，爸爸一直都这样。”
“我知道。”
兴高采烈的小企鹅池迟从这里飞过去，从那里飞过去，从他们面前飞过去。
xiu——xiu——
怪可爱的，霍成忍住笑，低下头，摸了摸鼻梁。
池迟一边蹦跶，一边大喊：“三十万！三十万！我可以一次性把钱还清了！”
等一下，还钱？霍成抬起头，他说的，该不会是……还霍总的钱吧？
霍成唇角笑意凝固。
他刚想问问池迟，门铃就响了。
池迟飞着过去开门，然后就被站在门口的张大爷一顿训：“你干什么呢？咚咚咚的响，我还以为你摔倒了。”
池迟傻笑着摇摇头：“没有摔倒。”
张大爷无语：“那你搁家干什么呢？练武呢？”
霍小茶探出脑袋：“张爷爷，爸爸确实在练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