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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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阳幼儿园。
霍小茶正跟朋友们分享昨天晚上“一个人”睡觉的经历。
“我睡得很好。”
因为他牵着池迟的手。
“特别是下半夜。”
因为下半夜他就彻底滚到大床上去了, 还盖上了大被子。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很好！”
因为和以前一模一样，根本没差别。
“小茶, 你好厉害啊！”
霍小茶叉着腰, 接受同学们的赞美。他快要飘起来了。
当然，他也不会白白接受同学们的赞美, 他决定，今天晚上继续睡小床, 坚持久一点。
这时候，所有同学都围在霍小茶身边, 只有豌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两只手放在桌子上, 噘着嘴，一言不发。
霍小茶背叛了“和爸爸一起睡”联盟！
他生气了！
小崽崽堆里，林小鱼说：“小茶, 你真的好厉害啊，我回去也要试一下。”
霍小茶不明白：“小鱼，你不是不跟你爸爸一起睡吗？”
他话还没说完，周橙子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问！”
林小鱼的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只有周橙子知道这件事情，他不让别人问。
周橙子一定会保护好林小鱼的！
林小鱼捏了捏小手, 小声说：“我不和我爸爸一起睡, 但是我和我爷爷一起睡。”
原来是这样。同学们也都没有多想, 可是坐在旁边的豌豆猛地站起来, 冲过来, 一把揽住林小鱼的肩膀, 笑容灿烂。
“小鱼, 那我们是一个联盟的！”
可是林小鱼转过头，对豌豆说：“对不起啊，豌豆，我今天晚上也要一个人睡。”
周橙子大声说：“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我不要。”林小鱼断然拒绝周橙子，然后愧疚地把豌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下来，“真对不起，豌豆。”
豌豆好不容易找到的盟友，在一秒钟就离开了他。
豌豆站在原地，周橙子站在他身后：“轰隆隆！”
同学们问他：“橙子，你在干嘛？”
“我在给他配音，电视上一般都是这样的，很难过的时候，就会有一道闪电，还有一道雷，然后哗啦啦，开始下雨。”
“噢。”同学们恍然大悟，然后开始给豌豆配音，“轰隆隆！”
周橙子给出艺术指导：“下雨应该是到处都有的，所以我们要围着豌豆配音。”
“哗啦啦！”
豌豆站在中间，看起来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他抬起头，看着朋友们，忽然没忍住笑出声来。
人类的悲喜忽然又相通了。
他抹了抹眼睛，好吧，他回去也试一下和爸爸分开睡好了。
这时候，小月亮班的老师从门外走进来：“同学们，休息时间到了……噢，你们在排练节目吗？”
老师摸着下巴：“这个节目好像很不错。”
*
知道池迟平常要拍视频，霍成还另外给他准备了一个视频工作室。
锅具厨具都是他参与投资的海洋电器赠送的。
今天霍成不开会，池迟酝酿了半天，终于准备开始拍新视频了。
池迟架好相机，和霍成一起坐在白墙前面。
“大家好，我是吃吃。”
“他是嚯嚯。”
池迟叹了口气：“本来打算用普通人的身份跟大家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某些营销号的恶意中伤。”
池迟昂首挺胸，格外自信：“摊牌了，我就是亿万总裁的在逃小娇妻，我摊牌了。”
霍成配合地扶了扶自己别在衣服上的“亿万总裁”胸牌——池迟给他定做的，网上十块钱三个。
池迟继续说：“我不逃了，回家享受老婆的亿万家产。”
霍成微微颔首，纠正他：“说少了。”
“财不外漏。”池迟拍拍他的背，然后站起身，举起相机，“用老婆的亿万家产给自己置办了一个新的工作室，今天先带大家参观一下新工作室。”
“我再也不用在卧室里做煎炸工作，也不会做梦梦到自己在油锅里游泳了。”
池迟举着摄像机，在工作室里转了一圈。
“这个是小鸭子套杯，从大到小。”
“上次介绍的烤箱，我很喜欢用。”
“烘干机，是同一个牌子。”
池迟转了一圈，发现时长可能有点不够，想了想，又把相机放在桌上。
“我每天就在五百平的新工作室里发明美食，顺便给亿万总裁做早饭。”
“可能有很多人都想问我，我是怎么傍到豪门总裁的。对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我能有今天，全都靠我这双灵巧勤劳的双手。”
霍成接话：“得啵得啵的小嘴。”
池迟颔首：“谢谢。”
“视金钱如粪土的品格。”
池迟：？
“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行。”
池迟：？？
“小天使、小王子一般的性格。”
池迟：？？？
池迟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腰，提醒他：“过了过了，差不多得了，我什么时候有这些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
霍成眨巴着眼睛：“你就有。”
池迟保持微笑，“要抓住一个总裁的心，就要抓住一个总裁的胃。视频的最后，教大家一套能抓住总裁的胃的套餐，总裁最爱——煎饼。”
“学会小厨神的秘制私房菜，包你钓到十个八个总裁。”
池迟把电饼铛抱过来，专心作煎饼。
“原味的、香菜味的、草莓味的，这个糊味……”
霍成接话：“可以当做是巧克力味的。”
池迟点头：“嗯，没错。”
两个人击掌，默契十足。
*
池迟花了一整天时间，把新视频拍好剪好，发出去。
这阵子他的粉丝蹭蹭地涨，大多是冲着吃瓜来的，但最后都被他“精致”的视频吸引了，最后都留了下来。
本来池迟更新视频的频率是一周一次，现在他有好几周都没更新了，一更新，评论弹幕都刷起来了。
【啊这……霍总这期真就掩饰都不掩饰了呗？】
【前几期的霍总：我偷看，但是不完全偷看，我爱他，但是不让他知道】
【这期的霍总：我就看我老婆，我爱死他了，我要亲死他】
【让你抓住总裁的胃，没让你毒死他的胃】
【这个菜谱能钓到总裁的前提：先找到一个味觉失灵的总裁】
当然，更多的还是池迟最爱的【哈哈哈】评论。
他的视频终于恢复了一丁点从前的样子。
池迟很欣慰。
但是没过多久，一条新评论又一次点燃了评论区。
【霍总，我要打小报告，出淤泥而不染的吃吃偷偷看车】
池迟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
他立即打开自己的收藏夹。
注册视频平台的账号要用手机号码，池迟就一个手机号，懒得弄小号。
昨天在霍成办公室偷摸看视频的时候，他特意建了一个不公开的收藏夹，用来收藏他特别喜欢、并且想要回味的剪辑视频。
不应该啊，他应该全部都不公开了。
池迟翻着手机，忽然表情凝固。
是那个“前期金融小狼狗后期金融巨鳄”的黑化视频，他昨天看了一半，霍成就过来了，他就手忙脚乱地放错了文件夹。
池迟连忙把视频转移到不公开的收藏夹里，可是已经有很多人看见了。
本来就是昨天的事情，他要是今天不发视频，可能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偏偏他今天发了新视频。
池迟气到捶枕头。
【霍总，吃吃没你想得出淤泥而不染，他有点染】
那个视频的剪辑手也来找他了：【我一个托迈斯回旋3600度转体从床上飞到电脑前，打开剪辑软件，吃老师，你觉得下一个搞黑化主题好不好？】
池迟哀嚎一声，把手机丢开，倒在沙发上，用枕头把自己埋起来，使劲蹬脚。
和霍小茶一模一样。
他不活了！
霍成拿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戳开那个视频。
池迟隐约听见熟悉的配乐响起，但是他把头埋在枕头里，还以为是自己“心魔丛生”，出现了幻听。
可是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一声无比熟悉的——
“我很爱他。”
霍成的声音本来就低，再被剪辑手处理一下，显得深情又隐忍。
池迟察觉不对劲，猛地抬起头，转头看去。
霍成坐在旁边，拿着他的手机，皱着眉头。
池迟猛地扑上前，一把按住他：“谁让你看这个的？还给我！”
霍成张开双臂接住他，把手机还给他。
池迟手忙脚乱地退出页面，结果不小心滑了一下，还把声音给调大了。
霍成问他：“你昨天就在看这个？”
池迟嘴硬：“才没有，我不小心打开了，不小心点赞了，不小心收藏了。”
“真不小心。”霍成点点头，又问他，“池迟，我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
“别问我，我也不明白。”
“为什么这个视频经常镜头一转，就是玫瑰花瓣？”
“……”池迟低着头，退出视频，“什么都没代表，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你带球跑，我就会黑化？”
池迟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别问了。”
“为什么黑化的时候要标记，标记是什么？”
池迟噌的一下跳起来，撞了一下霍成的下巴：“不许问了，闭嘴！”
霍成靠在沙发靠背上，摸了摸自己被撞的下巴。他两只手臂都架在沙发靠背上，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池迟，低声问道：“是这样吗？你喜欢我这样？”
霍成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池迟的心脏还真跟着颤了一下。
毕竟是豪门大佬，从商界厮杀出来的。
“不喜欢。”池迟佯装镇定，摇晃他的肩膀，“你清醒一点，给我变回来！”
霍成笑了笑，一把抱住池迟，像大狼一样，拱了拱他的脖颈，偷偷亲两口。
池迟总觉得怪怪的，他对刚才霍成的眼神威慑还有点心理阴影，总感觉霍成下一秒就会咬破他的脖子。
他小心翼翼地伸着脖子，霍成也只是轻轻地碰了碰。
池迟被他弄得怪痒的，忍不住笑出声，想把他的脑袋推开：“别乱动，我要去接霍小茶……”
其他人以为的霍成：金融巨鳄，雷厉风行，黑化霸道。
实际上的霍成：猛虎嗅花，恶狼舔毛，鸵鸟依人。
“疼……”池迟忽然喊了一声。
看来恶狼有时候也会把握不住力度，弄伤池迟。
*
下午四点半，池迟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的家长队伍里。
出门的时候，他特意换了身衣服，白色的高领毛衣，看起来就很暖和。
池迟穿着都出汗了。
池迟磨了磨牙。如果不是霍成咬他，还给他留了个印子，他根本不用穿这一身，显得他好像很怕冷似的。
接到霍小茶，池迟牵着他回到霍成那边。
霍小茶坐进车里，抬着头，让池迟帮他系安全带：“爸爸，今天我的同学都夸我了噢。”
“为什么夸你？”
“因为我昨天晚上一个人睡小床。”
“那今天还要睡吗？”
“还要！我们都约好了，今天晚上要一个人睡。”
“好啊。”
透过车内后视镜，霍小茶看见霍成：“爸爸，大爸爸又在偷笑。”
池迟帮他解释：“他不是在笑你啦。”
“那是在笑谁？”
“他在傻笑，不用管他。”
“傻笑”的霍成收敛了笑容，严肃表情，揉了揉鼻梁，恢复成那个严肃的总裁。
总裁的内心：感谢幼儿园老师，感谢霍小茶的同学，他们将在年底获得由意迟科技送出的一份特殊礼物。
*
这天晚上，霍小茶主动去小床上睡觉，盖好了被子，拍拍旁边的大床。
“爸爸，快点过来。”
“来了来了。”
池迟穿着蓝色的小企鹅睡袍，跑过去。
霍小茶也是同款睡袍，加绒的，房间里有暖气，再加上这个睡袍，就算晚上霍小茶蹬被子也没关系。
池迟躺好，盖好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和霍小茶一模一样的话：“霍成，快点过来。”
“嗯。”霍成披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霍小茶告状：“爸爸，大爸爸穿得和我们不一样！”
小企鹅发现一个特殊成员！
池迟也皱了皱眉：“怎么？你想脱离我们荣耀的小企鹅家族吗？”
霍成关了灯，掀开被子，躺进去：“我不想穿。”
“为什么？”
“穿着奇怪。”霍成吻了吻他的额头，“你们穿吧。”
算了，池迟对霍小茶说：“我们就当他是掉毛的企鹅爸爸好了。”
霍小茶瘪了瘪嘴：“那好吧。”
“睡吧。”
“掉毛的企鹅爸爸”把池迟冰凉凉的双手拢进怀里，给他取暖。
就算有暖气，池迟的手还是凉凉的。
黑暗里，池迟抬起头，看着霍成，捏捏他腰腹上的肌肉，好像明白了什么。
霍成要是穿睡袍，这可就碰不着了。
原来是为了展示锻炼成果，他真的老谋深算。但是又是真的很暖和。
池迟不由得想，要是再过一阵子，霍小茶真的回自己房间去睡……
他清了清嗓子，把自己脑子里不太合时宜的念头驱散出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
第二天一早，池迟送霍小茶去上学。
两个人牵着手，才从车上下来，豌豆家长就牵着豌豆冲过来。
本来还没睡醒的池迟和霍小茶一下子就被吓醒了，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地环顾四周。
“怎么了？怎么了？”
“爸爸，怪兽来了！我要变身！”
“两颗豌豆”冲上前。
豌豆家长一把握住池迟的手：“小茶爸爸，真是太感谢你了。”
豌豆也有样学样，握住霍小茶的手：“小茶，真是太感谢你了。”
池迟和霍小茶同步迷惑：“怎么了？”
豌豆家长重重地拍了拍池迟的手：“多亏了你们家小茶，我们家豌豆从三岁开始，我就想跟他分床睡觉，结果一直僵持到了现在，我们家的小床买到现在，都快变成衣架了。”
池迟安慰他：“我们家也差不多，你别着急。”
“但是！”豌豆家长激动得那叫一个热泪盈眶，“昨天晚上放学回家，豌豆忽然提出要睡小床，我和豌豆妈妈都高兴疯了！”
池迟点点头，附和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们。”
“池先生就不要再谦虚了。”豌豆家长清了清嗓子，“在我们的再三追问下，我们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小茶的功劳。”
“啊？”池迟疑惑地看了眼霍小茶，小崽崽，你干什么了？
霍小茶也很迷惑，我也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面对豌豆家长的夸奖，霍小茶还是骄傲地叉起了腰。
没错，是我的功劳。
不管怎样，夸奖还是要接受的。
豌豆家长说：“小茶和你分开睡之后，他们班就剩下他一个人还跟爸爸睡了，他也不得劲了，要跟我们分开睡了。”
池迟恍然大悟：“噢噢，原来如此。”
“太感谢了。”豌豆家长握着池迟的手，上下摇晃，“感谢感谢。”
池迟坚定地点头：“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共勉共勉。”
霍小茶和豌豆手牵着手进幼儿园，一起交流单独睡觉的经验。
“如果睡不着的话，可以数羊。”
“我的爸爸和大爸爸总是偷偷说话，很吵的，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根本没睡着。”
池迟抱着手，站在霍小茶身后。
好的，他现在知道了。
看来不止要分床，分房也要提上日程了。
*
天气越来越冷了，池迟最近不怎么爱出门，就窝在家里拍视频，接送霍小茶、和霍小茶一起瞎玩，是他唯一的运动，当然还有和霍成一起瞎闹。
因为霍成的身份暴露了，各种推广也找上门来了。
但是池迟都没接，专心拍一些相声美食视频。
天气预报预测十二月底，蓉城会下一场雪。
池迟把这个日子圈起来，和霍小茶一起等。
平安夜这天，霍小茶刚跟同学们交换一波“情报”。
他的同学们各执己见。
“世界上就有圣诞老人！就有！他每年都给我送礼物的，还夸我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孩！”
——这个是周橙子。
“橙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你爷爷和我爷爷就是圣诞老人。”
——这是林小鱼。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霍小茶：“小茶，你说呢？”
霍小茶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让我今天晚上验证一下吧。”
“好吧。”
世界上当然没有圣诞老人，霍小茶心里很清楚，他去年听见同学们在讨论，回家的时候就搬来小板凳，把袜子挂起来，跟圣诞老人许愿。
可是他的愿望就没有实现。
圣诞老人都没有把他的爸爸还给他。
他根本不相信圣诞老人。
但是……
放学的时候，霍小茶穿着红色小树花纹的毛衣，围着小鹿围巾，戴着有鹿角的驼色小帽子，被池迟接走。
他牵着池迟的手，抬头看着和他围着同款围巾的爸爸，圣诞老人没有把他的爸爸还给他，但是他的爸爸自己回来了。
这种节日，对池迟来说，就是一个可以无理由吃大餐的理由。
他早就在餐厅订好了位置，接到霍小茶就出发。
霍小茶问他：“爸爸，圣诞节要吃火鸡吗？”
池迟自信挑眉：“你到了就知道了。”
“好。”霍小茶忽然有点期待，“我还没有吃过火鸡。”
驾驶座上，霍成也和他们挂着一样的围巾。他看了一眼池迟调出来的定位，有些迷惑地皱了皱眉。
十分钟之后，他们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
霍小茶：？？？
“爸爸，我们要吃火锅吗？”
“天这么冷，吃羊肉火锅多暖和啊，吃饱最重要。”池迟理直气壮，“而且火锅和火鸡，只差一个字，差不多，而且你没吃过火鸡，你不也没吃过火锅吗？都是你没吃过的‘火’。”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霍小茶被说服了。
“爸爸，我们走！”
一家三口一模一样的围巾，很容易辨认。
包间里，落地窗外灯火辉煌，等待上菜的时候，池迟和霍小茶就趴在玻璃前面看外面的景色。
“哈！”霍小茶朝玻璃上哈了口气，然后用手指在上面画画，“爸爸，你看，这是我今天在学校学到的，这是小老虎……”
池迟看了一眼，然后朝玻璃上哈了一大口气：“我画一个超大的！”
“哈哈哈哈哈！咳咳……”
霍小茶：“……”
爸爸疯了。
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家里的阿姨保镖都离开了，老管家把小蛋糕和茶水端上来，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一家三口都在起居室里，坐在沙发上，盖着一条大毯子看电影，窗外风声呼呼，屋子里拉着窗帘，开着暖气，十分温暖。
霍小茶忽然想起来，自己要验证一下圣诞老人到底存不存在。
他想了想，把自己脚上的毛绒袜子脱下来，滑下沙发，放在花架子上。
他大声说话，确保爸爸和大爸爸都能听见他的愿望。
“我希望明天早上我可以在袜子里看到一辆玩具飞机！”
池迟和霍成对视一眼，看着他，十分迷惑。
“你在干什么？”
“我想要一架玩具飞机！”
池迟说：“玩具飞机不行，你爸爸我有飞机阴影，换一个。”
因为霍小茶是开飞机出事的，所以他不允许霍小茶接触飞机。
“那好吧。”霍小茶转回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我收回刚刚的愿望，我希望有一辆玩具火车！”
“这个可以有，明天你就有玩具火车了。”池迟点点头，“但是小茶……”
霍小茶转回头：“爸爸，什么事？”
池迟皱着眉头，“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拿一双干净的袜子，非要把你脚上的臭袜子脱下来？”
霍小茶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房间太远了，我不想坐电梯上去拿。我明明是在毯子里脱袜子的，爸爸怎么发现的？”
池迟指了指他光溜溜的一只脚：“你爸爸我长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