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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斯斯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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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凌渡韫听到齐越的调侃, 再环视了一眼房间里的众鬼,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不过等看向齐越时,他已经将眼中的情绪尽数收敛, 温和却也疏离。

“你是齐赟?”凌渡韫看着齐越问道。

上次在四合院的时候, 少年简单粗暴的捉鬼方式让他印象深刻。谁能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 少年的身份竟然变成自己的“冲喜新郎”?

“不是,”齐越并不打算瞒着凌渡韫, 他举步走进房间,绕开面前蹦迪的水鬼,走到书桌旁,语气坦然,“我叫齐越,越来越好的越。”

齐越只是说了一个名字,凌渡韫大概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凌锦锡当时和齐坤乾定的是齐家的大少爷齐赟, 可齐家现在送来的却是齐越。人变了, 只能说明齐家找了齐越替齐家大少冲喜。

对于这一点, 凌渡韫并没有感到意外,而他也不在乎送来的人是谁。

不过此刻看着齐越的脸, 凌渡韫不得不在意一点, “你成年了吗?”

齐越闻言勾起唇角,笑出两枚酒窝, 让他看上去更小了,“我要是未成年呢?”

凌渡韫捕捉到齐越眼中揶揄的笑意, 心中便有了正确答案——齐越成年了。

既然如此, 凌渡韫便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反而对齐越说道:“衣柜里有衣服, 你要是穿不惯……”他看了一眼齐越身上大红色的嫁衣,接着道:“可以先把衣服换了。”

齐越倒无甚所谓穿什么,嫁衣上的特殊阵法对他也没有影响,他干脆搬了条椅子坐到凌渡韫身旁,双手支着下巴,一瞬不瞬打量着凌渡韫。

远看凌渡韫很好看,这会儿凑近了看,也很难在凌渡韫的脸上找到缺点,五官艳丽张扬,偏偏气质温润,两种相矛盾的特质揉杂在凌渡韫的身上,不仅不显得突兀,还让他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确实是个美人,这样的合作对象倒也赏心悦目。

凌渡韫早就在众鬼的骚扰下练就了足够强大的定力,完全无视齐越的目光,继续手上的工作。

齐越在看凌渡韫的时候,房间里的一些鬼魂们也在好奇地观察齐越。它们总觉得齐越很特别,刚刚进到房间的时候,似乎能看到它们,视线很精准地落在它们身上。其中以水鬼最为好奇,它总觉得齐越之前绕过它了。

水鬼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转了一圈,苍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充满恶趣味的笑。它整个人趴在地上,身影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实木地板上突然多出的一滩水。这滩水似乎有生命,朝着齐越的方向蔓延而来,快触碰到齐越的时候,水里深处一只缠着水藻的手,快准狠地抓住齐越的脚腕,想将齐越往水里拖去。

然而很快水鬼就发现,它抓住的不是齐越的脚腕,而是一根类似于铁索一样的东西。它一触碰到那根东西,那根东西迅速缠上它的手,直接把它从水里拉出来。

水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猛地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清亮的声音随之响起,“你好呀。”

水鬼:“……”

不,我一点都不好。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分秒之间,荡秋千的吊死鬼停下来了,长长的舌头在空中一晃一晃的;跳艳舞的红衣鬼跟着僵住,身体还维持着撅着屁股的姿势;蹦迪的几只鬼的动作也很滑稽,车祸鬼把断腿举到肩膀上,假装自己会劈叉,但这会儿单脚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无一例外,这些鬼的眼睛都盯着缠住水鬼的那条铁索。

“勾勾勾魂索!”吊死鬼从天花板上掉下来,都来不及把舌头塞进嘴巴里,就含含糊糊地说道。

“答对了,”齐越笑眯眯地看着它,“奖励你先跑。”

吊死鬼几乎没有犹豫,把红艳的舌头塞进嘴巴里,拔腿就跑。

勾魂索上冒着森森寒气,要是被它勾住,不魂飞魄散也得落个鬼生不能自理,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车祸鬼比较机灵,见吊死鬼跑了,扛着自己的断腿直接跳出凌渡韫的房间。反正十分钟的时间马上到了,现在走也没差。

其它鬼看看勾魂索,又看看凌渡韫,最后到底是不舍得不知道能不能到嘴的美味,贪婪地留下来。

一只鬼打不过齐越,它们不是有七八只嘛,不信干不过一个齐越。

由红衣鬼起头,包括水鬼在内,全部各显神通,想要和齐越好好“切磋”一番,通过武力警告齐越:就算你是吃地府公家饭的,也要照规矩来,别妄想独占凌渡韫!

开始动手的时候,八只鬼雄心壮志,等一个照面过后,被齐越用勾魂索串成一串糖葫芦的时候,所有熊心豹子胆都成了老鼠胆,任由齐越将它们叠成一个球。

“还打吗?”齐越一手扯着勾魂索,眉眼弯弯地看着由八只鬼交叠而成的鬼球。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直接滚!

八只鬼瑟瑟发抖。

八只鬼什么都不敢说。

八只鬼各伸出一只脚,配合起来滚出房间。

门外,十分钟的时间快到了。

新的十只鬼早已准备好进去吸引凌渡韫的注意力,正当它们摩拳擦掌的时候,一身白裙的吊死鬼抡着轮胎腿跑出来了,咻一下,消失不见。

还没等它们意识到发生什么,车祸鬼扛着自己的断腿,一脸惊恐地跳出来,之后估计是嫌单脚跳太慢,匆忙停下来把断腿装上去。也顾不上装反了腿,抡着一正一反两条腿跑得飞快。

门外众鬼:???

而这时候,十分钟的时间也到了。新的十只鬼顾不上吊死鬼和车祸鬼,就朝凌渡韫的房间飘去,然而才刚飘到门口,一颗巨大的鬼球就从房门里滚了出来。鬼球上依稀还能看得出之前进去的鬼的脸,无一不充满惊恐。

然而还没等众鬼发出疑惑,鬼球就已经滚到它们身边,也就是这时候,它们才发现鬼球上存在着钩子。鬼球从众鬼身边经过的时候,快准狠地勾住它们,让它们成为鬼球的组成部分。

想逃?

那钩子伸缩自如,跑了还能把鬼勾回来!

一大群鬼正在排队,正好方便了滚鬼球。没多久,鬼球越滚越大,从小洋房顺着鬼的队伍一直滚到凌家老宅外,不知道勾了多少鬼魂进去,声势十分浩大。

五只鬼兄弟远远便看到这颗巨大的鬼球。

鬼老大眼珠子随风乱舞,鬼老四头皮发麻……

“大哥,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有。”

毕竟几天前,它们才被团成一颗球。

老大和老四对视了一眼,边冲着其它三兄弟喊“快跑!”边逃得远远的。

至于兄弟们有没有及时跑开,它们也管不了了。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飘!

***

小洋楼。

凌渡韫只是定力强,不容易被周围的事物影响,但并不代表他瞎。所以齐越和众鬼魂之间发生的事,他全部都看在眼里的,只觉得这个场景无比的熟悉,时间仿佛回到几天前在四合院的那个晚上。

凌渡韫:“……”

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啊。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把一众鬼魂都请走之后,齐越掸了掸嫁衣宽大的袖子,重新坐回凌渡韫身旁,面上一派轻松自在,完全没有滚了一个巨大鬼球的吃力感。

凌渡韫终于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调转到齐越的身上,“那是勾魂索?你是鬼差?”

齐越敷衍地应了一声,拿出手机。见凌渡韫还在看自己,就抬头冲凌渡韫笑了笑,“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话落自顾自地打开短视频软件,为了不打扰凌渡韫工作,还很自觉地戴上耳机。

凌渡韫:“……”

齐越绝对是在报复他之前只顾工作不搭理他的事。

“我们聊聊?”凌渡韫主动说道。

齐越沉浸在视频里,似乎没听见凌渡韫的话,看到好笑的地方,眼睛笑成弯月,酒窝深陷,却抿着唇克制住不笑出声。可爱又乖巧,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故意为之。

凌渡韫很有耐心,并没有因为齐越的故意忽略而感到厌烦,反而同之前的齐越一样,好整以暇地注视着齐越,等齐越看完视频。同时不禁思考齐越给自己冲喜的用意。

大概过了几分钟,齐越终于将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到凌渡韫身上,他取下耳机,惊讶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表情装得跟真的一样。

“齐越,我们聊聊?”凌渡韫态度依旧温和,没有一丝不耐。却也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时间,发现齐越晾着他的时间,和他之前晾着齐越的时间是一样的。

发现这一点的凌渡韫不禁有些莞尔,看来眼前这个鬼差先生并不如长相那样看起来好说话且无害。

“凌大少想聊什么?”齐越这会儿倒很配合,笑着对上凌渡韫充满探究的视线,态度坦荡大方。

凌渡韫想了想,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给我冲喜?”

在不知道齐越的真实身份之前,因为齐越自愿冲喜这件事,凌渡韫其实为齐越预设了两个立场:其一,齐越是个拜金且短视的人,只看到凌家表面的繁荣,就迫不及待要嫁进凌家,想分一杯羹;其二,齐越和凌家的某些人达成了交易,给他冲喜不过是某些人对付他的手段罢了。

无论齐越的立场属于以上哪一种,都是站在凌渡韫的对立面,凌渡韫自然也不会对他太过热情。凌渡韫心里是偏向于齐越是第二种立场,毕竟k市齐家也是富贵之家,没必要送儿子进凌家。

但在确定齐越不是正常人而是鬼差后,凌渡韫便知道以上的两种立场就变得不合逻辑起来。

而且凌渡韫看得出来,齐越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是主动给出一份开诚布公的诚意。凌渡韫没道理不接受。

“大少觉得我有什么目的?”齐越知道凌渡韫接收到自己传递的信息,反问道。

凌渡韫倒是很坦然,“我猜不出来。”

齐越见此也不再吊凌渡韫的味口,态度也变得郑重起来,“我想和大少谈个合作。”

“请说。”凌渡韫洗耳恭听。

然而还没等齐越开口,房门外就传来喧闹声,多而凌乱的脚步声、笑闹声由远及近,没多久就停在凌渡韫的房间外。

齐越无奈地笑道:“看来今天是说不清楚了。”

话音刚落,房门“砰”得一声打开了,乌泱泱地涌进一大堆人,满打满算也有十多个。

为首的男人进来看清房间里的景象后,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头,似乎没看到自己满意的画面。随后,凌延承从人群里挤了进来,面上满是愤怒之色,转而面对凌渡韫的时候,又带着些愧疚,“哥,对不起,我没拦住他们。”

正如凌华在车上和齐越说的一样,凌家本来没打算将这次冲喜大办特办,原来的流程只是齐越抵达凌家老宅后,让他换上大红嫁衣再送进凌渡韫的房间,这件事就成了。

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凌渡韫要找人冲喜这件事还是在凌家泄露了,于是凌渡韫的小叔凌锦祥就亲自出面,张罗了今晚的“婚宴”。为了凌家的名声,他也没邀请其它人,但也把凌家的直系和旁系邀请了个遍。

凌锦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哪里是办“婚宴”的?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把凌家人找来看凌渡韫笑话的。

齐越只在进凌家大宅的时候露了个面,很多人都没有见到他,纷纷好奇凌锦锡找了个什么样的人给凌渡韫冲喜。凌家的年轻一辈聚在一起,又在这样特定的环境下,自然而然地讨论到这个话题。

于是就有人提议去闹大少的洞房吧,反正今天是他的婚宴,他们这么做也合情合理不是吗?

也有人说,冲喜的新娘都进去那么久了,说不定大少已经开始洞房了呢?这个问题落下,引得很多人起哄,开起了黄腔,认为就是要在洞房的时候进去,大少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这些人平日里对凌渡韫可是畏惧得很,但他们也不傻,知道凌锦祥今天举办这个“婚宴”就是想给凌渡韫难堪。

再说了,凌家老爷子为什么突然找了个男人来给凌渡韫冲喜?不就是不满凌渡韫自己开公司却不带凌家这件事,准备放弃凌渡韫这个大少爷吗?既然如此,他们又有什么好忌惮凌渡韫的?甚至还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最好能够将凌渡韫拉下神坛。

十几个臭味相投的年轻人就浩浩荡荡地杀到小洋楼了。

凌延承听到消息后,想去拦,却被凌锦祥拉住,好一会儿之后才放他走。

现在看到聚在凌渡韫房间里等着看凌渡韫热闹的人,凌延承是又气又恼,恨不得将他们全部轰出去。

一只手伸过来搭在凌延承的肩膀上,手的主人留着及肩的长发,流里流气地说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今天可是大哥的大喜日子,我们来闹个洞房,给大哥热闹热闹。”

他说着看向凌渡韫,明知故问道:“大哥你是不是不满意二舅给你准备的新娘?”

凌延承嫌弃地甩开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闻言粗声道:“蒋涛,你胡说什么?”

名为蒋涛的男人是凌渡韫小姑的儿子,被凌延承甩开手也不生气,反而耸耸肩说道:“我哪有胡说?大哥要是喜欢这个新娘,又怎么会入洞房这么久了,还没剥了新娘的衣服?”

“剥了衣服”这几个字他说的轻慢极了,同时也将视线落在齐越的身上,从齐越的脸渐渐往下,仿佛在用眼神实现他话里的动作一样。

凌渡韫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在齐越的面前。他比齐越高了十公分左右,这一步还真挡住了蒋涛的视线。

凌渡韫的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步跨出,很明显是在维护齐越。可凌渡韫不是被逼着接受冲喜吗?他应该恨冲喜的对象才是?怎么会出面维护齐越呢?

“哥,你……”凌延承同样不解。

凌渡韫朝他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扫了蒋涛以及其他人一眼,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根本就看不出喜怒。

齐越被凌渡韫护在身后,有些诧异地挑挑眉,他也没想到凌渡韫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还会想着护着他。不过想归想,齐越并没有站出来解决问题,反而退了几步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热闹。

他倒是很好奇,凌渡韫会如何解决现在的局面。

这不比小视频里的豪门恩怨精彩?

凌渡韫解决问题的手段倒也简单。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熨烫得笔直,看不到一点皱痕。用眼神示意凌延承退到一旁后,凌渡韫垂眸,动作优雅地折起衬衫的袖子,露出藏在袖子下白皙却结实的小臂肌肉。

凌渡韫一边折衬衫,一边问道:“你们想闹洞房?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他气质温和,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在场却没人敢对上他的眼睛,就连刚开始表现出一副无赖样的蒋涛也偏头避开凌渡韫的视线。

他怂了,凌渡韫却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蒋涛,你叫得最大声,你先来?”

“大哥……”蒋涛心里莫名毛毛的,可还没来得及拒绝,凌延承便抓到机会,从后面推了蒋涛一把,把他推到凌渡韫面前。

凌渡韫也不废话,一把扣住蒋涛的衣领把人拉过来,屈膝顶在蒋涛的肚子上。他到底收了力道,没尽全力。

但饶是如此,蒋涛还是“唔”得一声,面色立马变得酱紫,露出痛苦的表情。凌渡韫一松开他,他立马翻到地上,捂着肚子不断翻滚呻/吟。

蒋涛的下场就在面前,看着不断打滚的蒋涛,后面的年轻人也觉得自己的肚子在隐隐作痛,哪里还敢“闹洞房”,凌渡韫眼风扫过来时,一个个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没做我先走了。”

“大哥,我是来给你送祝福的,祝你和大嫂缠缠绵绵永浴爱河!”

“呵呵大哥,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

一时间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说完也不敢多留,转身就走,深怕自己落得和蒋涛一样的下场。

“等等。”凌渡韫叫住他们,“把蒋涛带走。”

年轻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推搡着两个人上来,一人一边拉着蒋涛的手,把死鱼一般的蒋涛拉出去。

“哦豁。”齐越围观了全程,等想闹洞房的人走了,拍手给凌渡韫鼓掌,“厉害,厉害。”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凌渡韫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解决起麻烦来会这么简单粗暴,能动手就不哔哔。而且他看着有些病弱,身手倒是不错,有些出乎齐越的意料。

不过,这性格很对味,他喜欢。

凌渡韫低头整理衣袖,听到齐越的夸奖,朝着齐越露出一个儒雅的笑,“让你见笑了,我不是很喜欢动手,今天情况特殊。”

衬衫的袖子遮住凌渡韫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微微勾唇的样子让他更显温和,明丽张扬的五官随之柔和下来,仿佛和刚刚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不是同一个。

齐越笑眯眯道:“其实挺精彩的。”

反倒是凌延承看看自家兄长,又看看齐越,一头雾水。自己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感觉凌渡韫和齐越之间多了些微妙的默契。

凌延承满脸狐疑,不过对凌渡韫的担心终究盖过了好奇,他不禁问道:“哥,你把蒋涛打了,小姑那边不好交代吧?”

蒋涛是小姑唯一的儿子,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等知道蒋涛被凌渡韫打了,还不得和凌渡韫闹?

凌渡韫摆摆手,笑得很淡然:“不用交代。既是闹洞房,闹着闹着总有失手的时候,房间里那么多人,又有谁知道是谁不小心伤到蒋涛?”

凌延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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