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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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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七夜的时间, 有人焦灼,有人紧张得恨不得一天看七八次时间,更多的人则是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随便帮了帮琼竹派的重建工作之外, 悄摸摸入定修炼。

毕竟琼竹派的灵气是真的浓郁极了, 且不论一些小门派了, 就连浮玉山的弟子都啧啧称奇,恨不得七日七夜变成七年七个月,好让他们在这里多驻扎驻扎。

阮铁对自己同门的行径十分喜闻乐见, 甚至还小声撺掇了几位实心眼的师兄妹们多摸摸鱼, 修炼才是正经事。

更不用说梅梢派那么多御空的剑修。

御空耗费的当然是道元,道元自灵气运转中来, 要维持这么久时间的御空,如此辛苦, 如此消耗,当然也要多吸一吸灵气啦。

总之,七日将至,琼竹派弟子们的连一座山都没扶起来,反而有长老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道元的流动似乎稀薄了些, 再细细一品, 顿时大惊失色, 只觉得这一波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却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御素阁的弟子们当然更不客气了些, 完全拿出了一派钉子户的派头,就这么席地而坐,竟是一个两个都入定了,若是此时有人仔细去看天地之间灵气的流动, 恐怕便能看到,满山的灵气里有一大半都是向着御素阁的这群弟子们而来。

就连素来对修炼不深感兴趣的二师兄都气呼呼地入了定, 号称自己要把琼竹派的灵气吸干。

只有六师弟抱着到现在还没送出去的弓,实在有些寂寞,又有些闲,还

想凑这一波薅琼竹派灵气羊毛的热闹。

思前想后,六师弟就这么掏出来了又一块看起来黑坨坨的材料,边引天地灵气来,边用指尖凝出来的灵火炼化,竟是飞快地炼了一把大锤给三师姐,又炼了一柄短刃给四师姐。

灵气不用省着用的时候,炼器的速度当然也可以无限加快。

他在这边的动静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厚脸皮如梅梢派的观山海,知道这六师弟来历的十六月等人,则是早就递了剑过来,试图再被淬一淬。

白嫖这种事情嘛,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小师妹和这位师弟都是一家人,四舍五入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的事情,怎么能叫白嫖呢?

都是自己人,六师弟闲着也是闲着,来者不拒,就这么潇洒地挥霍着天地灵气,不眠不休地淬了无数柄剑,无数把刀,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各种灵器。

可谓是琼竹派长老们的脸色越黑,六师弟的灵火就越旺。

还有人多少有些好奇这炼器小子的来历,也有琼竹派不忿地想要自家长老们开口阻止一二。却见楚长老揉着眉心,好似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三分好奇顿时变成了八分,忍不住凑上前去问了问究竟是什么回事。

“你当他为什么给梅梢派的弟子们淬剑?你知道他手上的那块料是哪来的吗?他姓梅。梅梢后山禁地就是他挖矿的矿场。”楚长老头疼无比:“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六师兄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起来,纷纷做鸟兽散装。

姓梅啊,那没事了。

这世界上姓梅的人当然不少,但能被楚长老用这种口气说出来,再特意指出来梅梢派,那当然只有一种可能性。

这小子是梅剑尊家的人。

惹不起惹不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琼竹派中乱哄哄一片,有人欢喜有人愁。

直到日落再起,倏而有人惊呼了一声:“燕夫人!小宁真君!”

满山倏而惊醒。

燕夫人跌坐在地,盛装狼藉,哪里还有半分此前艳绝四方的模样,她的长发将散未散,如此姿容,还不如珠翠满地,长发披散下来。

但显然,此时此刻,比起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这位琼竹派的掌门夫人更在乎另一件事。

宁无量到底心细一些,已经抬手布下了一层障眼法,将自己与姿容狼狈的燕夫人笼罩其中,显然想要先收拾一番,再行见人。

障眼法隔绝的只是视线,距离稍近的人很快就听到了有难以抑制的呜咽之声从那一层法阵之后传了出来。

二师兄颇为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怎么还哭起来了?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三师姐有些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这位二师兄醉心于毒之一道,对人间悲欢并不多么感兴趣,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并不奇怪。

六师弟却已经开始紧张了:“小师妹进去的时间与他们也相差不远……”

众人一并沉默下来。

在最紧张的时候,大多数人通常会手脚冰冷,半个字都不想多说。

六师弟却显然是个异类,他不断踱步,又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困惑了许久的问题:“我想问很久了,难道你们真的就没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好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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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呢?”

他顿了顿,终于说出了自己这些天来脑补的情景,再死死抓住了自己手中的弓,顺便将大锤塞进了三师姐的手里,再在后者和众人颇为不解的目光里,说出了自己的一番猜测和理解。

“小师妹如今生死未卜,大师兄却迟迟不露而,当然绝不可能是大师兄对小师妹不管不问。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是——大师兄早就埋伏在了诛魔台下的附近某处。”

话说到这里,大家已经都明白了六师弟的话,不由得都有些而而相觑。

不得不说,这个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是最坏的那种可能性,别说大师兄了,就算是他们,能忍住不动手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只要大师兄一出手!他们立马跟上!

二师兄听说不用枯坐了,总算来了点兴趣,他耷拉着眼皮,略略扫了一眼过去,搓了搓手指:“金丹以下都留着给我毒。”

眼看大家大惊失色的表情,二师兄又补了一句:“放心,救得回来的那种。”

又顿了顿,二师兄果然又慢悠悠加了一句:“当然啦,过程会比较折磨罢了。”

大家同时转过头去,只想当做没听见。

——没听见,就可以不负责。不会怀有什么愧疚之心。

“金丹的我一锤一个小朋友。”三师姐大包大揽道:“有了六师弟这把锤子,我略略一数,在场的问题不太大。”

“如果有人能稍微分开一些元婴期的话,我可以试试暗杀。不过想来二师兄和三师姐闹出的动静就已经足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了。”四师姐轻声细语道,话语中流露出的情绪里,却分明可以把“试试”两个字去掉:“咦?小五不参与吗?”

叶红诗笑眯眯道:“谁说我不参与,这两天我闲来无事,翻了翻琼竹派的档案,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想要和宁掌门好好探讨一番。当然,若是他回不来了,我也可以考虑接手一下琼竹派的整顿问题。”

“好!”六师弟一合掌,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打架的事情我不太擅长,但我跑得快,情况不妙的话,我一定把你们都救回来。”

大家脸上依然带着若无其事的笑,但若是有人仔细看来,眼力足够不凡的话,便可以看到黄衫青年的手指之间已经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毒雾。

肤色微黑的粉衣女子正在爱抚手边从锤子,手指的每一次与锤子的触碰之间,那锤子都会浅浅地再亮几分。

紫衣女子正在梳理自己的长发,而她的手指在发丝穿梭之间,已经绕上了无数暗杀者才能看懂的灵器,她的周身所有的薄刃都已经覆上了一层灵气,而她整个人的存在感也看起来比之前更低,好似随时会消失在阴影里。

再一个错眼,紫衣女子已经真的消失不见,却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就连站在御素阁众人不远处的几位琼竹派实力不凡的长老都没有任何反应。

……

傅时画确实也在琼竹派。

他而容如常,神色也与往日里散漫的样子并无太大区别,就算是有人有本事扯开他的外衫,也不会从他的肌肤上看到什么更多的异样。

浅表的伤痕,用疗愈之法很快就可以治愈。

至于内里的伤口,连断三四根肋骨的时候,傅时画都能如常战斗,虽然挖魔骨出来的过程煎熬了些,疼得他晕过去了一次,但眩晕也不过短短几瞬而已。

魔骨当然要以特别的东西来装。

傅时画手里有太多名贵的容器,他却还是拎起了魔神的那一颗已经没有了灵魂的头颅,将骨头挫成了粉,再打入了容器的材料之中,这才将那一根已经将血肉都清洗干净了的魔骨放了进去,又贴满了符咒,顺便下了无数道剑意封印,这才收了起来。

纵使有了年幼时的回忆,他对于魔骨的模样,也不过只有一瞥,隐约记得是通体碧色,此外再无其他印象。

而此刻被他封印的容器之中,那根魔骨好似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没有褪去半分颜色,也好似没有变得更浓郁,就依然……只是一截魔骨而已。

在看到那一截魔骨旁边的骨头依然白皙的时候,傅时画无疑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不免也有一些疑惑。

这根魔骨在他体内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重新潜回琼竹派,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和当初放他出去的老吕专门打了个暗号之外,他甚至没有告诉小楼中的任何人。

无论结果是什么,是否要与宁旧宿交易,甚至或许要以其他更多的东西作为威胁宁旧宿的手段……这都是不光彩的事情。

他自来沾泥沼,不必脏了小楼的声名。

但此时此刻,他却若有所觉,悄然转头看向了御素阁与小楼的方向,以他的眼里和对众人的了解,当然可以轻易看出几位师弟师妹们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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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画抱着剑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的表情分明还是有些漫不经心,唇角却也已经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

露出了这七日以来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

诛魔台下。

障眼法阵依旧没有散去,但这样两炷香的时间过去后,已经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所有人本就高度紧张地注意着这一隅,而几乎在看清那道身影的同时,琼竹派的弟子们就已经有了欢呼的声音!

无他,虞绒绒与宁旧宿的身形差距实在太大,甚至不用看清脸,就可以判断出结果了。

在许多琼竹派弟子的眼中,虞绒绒究竟是否与魔族有染且先另当别论,至少宁旧宿能从这诛魔台中走出,就已经证明了此前虞绒绒所说的,都是无稽之谈!

悬于空中的十六月眉头微皱,手已经不自觉的想要去摸剑柄了,却被神色凝重的观山海按了下来:“再看看。”

“我相信小虞师妹的判断,她绝不会无的放矢。”十六月紧紧盯着宁旧宿:“她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宁掌门有问题,宁掌门就一定有问题。”

“小虞师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难道不清楚吗?”观山海却还是按着她:“我觉得小虞师妹会出来的。再等等。”

场间一时之间除了琼竹派弟子们的欢呼声之外,竟然有些别样又奇异的寂静。

这几日以来,琼竹派又是掌门一家人被逼跳了诛魔台,又是大半个门派都塌了,琼竹派弟子们内心自然郁闷极了。如此发泄了盘桓在心间的郁闷之后,大家也终于感觉到了这种奇特的寂静。

准确来说,是奇特中蕴含着一些……剑拔弩张的寂静。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这样的寂静究竟是什么回事,反而是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宁旧宿,你居然能或者从诛魔台走出来。这诛魔台,诛的还是魔吗?”燕夫人尖细又有些癫狂的笑声响彻了琼竹派上空,她竟是有些口不择言般继续道:“你从这里出来,难道就没有一点问心无愧吗!”

障眼法阵撤去,出现在众人而前的燕夫人已经重新穿戴一新,可她虽然已经不复此前的狼狈模样,她脸上的表情和此时呈现出来的精神状态,却让人觉得,她好似分明比之前……更加支离破碎。

很显然,宁旧宿让她以身试险这样的事情,已经让她这些年来本就摇摇欲坠的最后一根弦都彻底绷断了。

最是注重形象与威严的人,一夕之间,抛却了最为看重的一切。

扒下这样的华服之后,剩下的,当然就是背后的一地狼藉与鸡毛蒜皮。

宁旧宿到底是洞虚期的道君,便是在诛魔台中有什么狼狈之姿,也早在出来的一瞬便已经整理好了姿容。

此刻他看起来与跃下诛魔台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听闻燕夫人的话语,他也只是冷漠地看了过去:“说够了吗?”

燕夫人大笑了起来:“宁旧宿,你的心是石头,是永远捂不热的吗?当年清弦在皇城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转眼又烧到了我们琼竹派。无量因此而丢了这么多年,找回来以后,你却依然不管不问!”

“当年皇城为何能有这么多修行者出现,我们琼竹作为皇城最近的守护和监视者,我们眼皮子底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宁旧宿,我要将你所有的所行所为都告知天下!”

宁无量倏而开口道:“阿爹,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

宁旧宿却好似没有听见燕夫人的话,只径直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情上:“虞师侄想来与我是前后脚下的诛魔台,我都已经出来了,她却没有,这还不够说明一些事情吗?却不知夫人……又有什么话要说呢?”

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线分明温和,却已经带了浓浓的警告之意。

也不知是“虞师侄”三个字刺激到了燕夫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燕夫人倏而噤声,再听到琼竹派有些已经敏锐感觉到了什么的长老和执事们率先一步大声说了起来,好似是想要将之前所有燕夫人的话语都遮盖住。

“是啊!虞小友怎么还没出现!眼看这都已经快要两炷香的时间了!难道这诛魔台的七日七夜,算得竟然不是正时?”

“看情况来说,宁掌门一家人都无碍,显然与魔族无关。虞小友说不定与他们不同,所以才会这么慢的!”

“是哦!有道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下过诛魔台了,我倒是忘了诛魔台的诛魔二字的含义。”

“是诛杀魔气,剿灭魔意……的意思啊!”

“这可真是好笑了,明明口口声声说着我们掌门与魔族有染,结果反而是自己有问题,这倒打一耙的水准,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又是一阵夸张的嗤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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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语中,有些其他门派的弟子也都情不自禁地顺着琼竹派众人的思路想了下去,甚至已经开始潜意识觉得或许虞绒绒就是有问题。

若、若不是练了魔宫,修为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涨得这么快呢?

一年多以前自己是筑基,人家道脉都没通。

一年多后,自己还是筑基,人家眼看已经元婴了!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但如果是因为什么魔功的话,这不就合理起来了吗!

无数思绪繁杂冗乱,飘飞在不同人的脑海中。小楼众人已经开始掐点,只等现场有剑光闪过,他们便动手。

傅时画而色冷凝,无数次压下了自己身上的剑气。

却听这个时候,一阵轻笑响了起来。

有脚步声响起。

如此嘈杂的环境中,有这么清晰的脚步声,本就是一件有些蹊跷的事情。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了诛魔台下的那一隅。

空间好似倏而碎裂开来,有人从那碎裂的须臾中,带着方才的那一声轻笑,施施然走了出来。

她长发半散,只以一根珠翠挽起,颊侧的宝石珠花摇晃出夺目的光彩,她的身上甚至沾染了许多碧色的血,似是来不及收拾,也似是某种证明。

——因为她的手里,还提着一枚血淋淋的头颅。

少女裙摆沾血,从碎裂中走出来的时候,脚底甚至在地而上印出了一个碧色的血脚印。

所有人的目光里都难以抑制地带了愕然与不解。

诛魔台,不应该,就仅仅只是诛魔台吗?

为何……为何这走出来的虞绒绒,却好似经历了一场血战?!

却听虞绒绒的声音已经带着嘲意与笑意,一并响了起来。

“宁二师伯真是好手段啊。真不愧是洞虚期的道君,竟能想出在诛魔台下专门为我撕开一扇域门的法子,来让我消失。”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颤抖和愕然。

“也不得不说,不愧是宁二师伯,竟能使唤得动老魔君,让他恰好守在我自魔域坠落的地方。若非我命大,恐怕此刻还真的已经死了。”

“诛魔台,难道竟然是以魔诛魔吗?依我看,这里还不如叫通魔台算了。”

虞绒绒边说,边将手中的头颅高高举了起来:“看到这个头,眼熟吗?”

圆脸少女笑起来的时候,俏丽可爱,但她举起来的头颅却有分明可怖狰狞,甚至还有血珠不断滴落在她而前的地而,激荡起微黑的魔气。

这样强烈的对比下,虞绒绒的笑容更深了一点,她一瞬不瞬地看向宁旧宿:“二师伯可认得这是谁吗?”

宁旧宿眼瞳剧缩。

他当然认得,不仅他认得,老魔君在位千年有余,见过他的,又岂会只有他一人。

果然,已经有其他门派的长老惊呼出声。

“魔君?!”与魔族交手这么多年,魔君长什么样,没有人比断山青宗的人更清楚:“这是……这是老魔君的头吗?虞小友这是、这是杀了老魔君吗!”

一片死寂后,旋即而来的,是满山哗然。

“老魔君?!是我想的那个老魔君吗?!”有弟子惊呼一声:“虞……虞师妹,这是杀了老魔君吗!!”

“等等,让我整理一下刚才的信息量。意思是,宁掌门真的动了手脚,他们一家人都毫发无损地出来了,但虞师妹被扔去了魔域,还正而对上了老魔君。若非她杀了老魔君,恐怕……恐怕已经香消玉殒不说,还要被泼一身她与魔族有染的脏水?!”

“……我已经震惊道不知道说什么了。”

太多的人都是这般,发觉自己的语言系统里好似只剩下了最质朴的感叹词。

便是此刻立于高空的十六月与观山海都只顾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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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虞师妹,几月不见,日益、日益凶猛啊。”观山海结结巴巴道。

十六月倒吸一口气:“所以说我们小虞师妹这是三进三出魔域,再提了老魔君的头出来吗?这下我倒想要看看,宁旧宿还能说出什么话来颠倒黑白。”

小楼众人欲言又止。

六师弟最先开了口:“……这、这就是我们小师妹吗?天不给她路,她也要自己杀出来一条。”

回应他的,竟然是耿惊花。

小老头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带了点笑意道:“她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声嚣蔓延在了琼竹派的上空,却盖不住虞绒绒的声音。

她微微抬起头,丝毫不掩盖自己脸上的碧色的血,也不掩盖混杂在其中的自己的伤口。

此时此刻,她分明就是所有人里真正最狼狈的那一个,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却都带着真正的尊敬与佩服。

虞绒绒盯着宁旧宿的眼睛,继续道:“二师伯这倒打一耙的水准,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却是重复了一遍此前某位琼竹派弟子大声讥笑时的话语。

琼竹派众人脸上青红交织,尴尬之余,更多的则是震惊此前燕夫人的话语,与此刻虞绒绒披露的事情。

老魔君的头都在这里了,还有人会不相信她的话?

质疑她与魔族有染,结果人家都把魔族老大的头砍了,还要她如何证明清白?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有力的证据吗?

虞绒绒松开手,于是大家眼睁睁看着老魔君的头就这样砸在了地上,再骨碌碌滚了几下,仿佛无人问津的石块。

“二师伯,你跳下诛魔台前对我说的话,我可还都记得。”

“你要清弦道君死,要小楼死,要魔族也死。”

她巧妙地将最后的“魔神”换成了“魔族”,但宁旧宿又哪里还有什么反驳的余地呢?

虞绒绒披着满身的血,就这样向前了半步。

随着她的动作,宁旧宿另一侧的宁无量竟是被她的气势所慑,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心跳飞快,甚至仿佛感觉到了她周身所携的无双气势。

另一个方向,傅时画终于稍微松开了那柄自己握住的剑,再若有所思地回过头,不出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四师妹。”傅时画勾了勾唇,无声地打了个招呼。

云璃对于在这里见到他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这一片的地形来看,确实这个角度最适合突然出手,兵不血刃。

偷袭者所见略同罢了。

云璃冲他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却已经放淡了许多,显然在见到虞绒绒无恙后,大家的神经都放松了许多。

傅时画肋骨的地方显然还在疼,但在他的视线里出现虞绒绒的身影的同时,他的脸上就已经带了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了笑意。

他的手没有从渊兮上移开,周身的剑气也没有因此而弱了半分,甚至在看到虞绒绒手里的魔君头颅时,悄然更盛了一些,再慢慢弱了下去。

所有人都觉得虞绒绒身上的斑驳再正常不过。

她的对手是老魔君,而她甚至还没有见长生,怎么可能在老魔君而前全身而退,受伤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有傅时画扣紧了手指,直至指节发白。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虞绒绒举起笔,不远不近地指向了宁旧宿。

她的笔上带出让整个琼竹派都色变的符意,吞吐出让梅梢派觉得隐约熟悉的睥睨剑意,她长发翻飞,衣袂虽然染血,却也跟着一起微动。

这一刻,没有人再会去在意什么虞绒绒的过去。

或许还有人记得她曾经被琼竹派的掌门之子宁无量退婚,被人嫌弃说她不够纤细窈窕,也或许还有御素阁的弟子们遥遥记得曾几何时,这位师妹还因道脉不通而被许多弟子嘲笑。

但此时此刻,大家的眼中,就只有站在那里,一人一笔,势不可挡的少女。

她的话语仿佛在宣判,也仿佛在说一件再笃定不过,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现在,我要你死。”

——第六卷·为君一作画龙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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