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深夜。
某家甜品店内。
“死里逃生”的两名一级咒术师点了满满一桌子的甜品，犒劳深夜还在勤恳工作的自己。
五条悟摇着小勺，嘴里含糊不清道：“来了，夜蛾的第十通电话。”
夏油杰淡定道：“我这边是第十六通电话，还有硝子的三通电话。”
“呵。”五条悟了然道：“硝子才不关心我们去哪儿了呢，那三通电话一定是夜蛾逼她打的。”
夏油杰对此十分赞同。
阿尔化作灵子，正在他们周围一边飘荡一边检查这家甜品店的卫生状况。
甜品店大体上还是挺干净的，只是服务生打扫时没能照顾到容易积灰的边边角角，一两天倒是没什么，但长此以往绝对会滋生更多细菌……
英灵南丁格尔附身的阿尔苦恼地盯着角落里的灰尘。
两个就读于东京咒术高专的男高中生面对面坐着，五条悟压低声音问道：“英灵呢？”
夏油杰感受了一下，答道：“应该就在这儿，不过灵子化了。”
灵子化啊……
白发蓝眼的少年好奇道：“他真的是英灵？”
夏油杰摇头：“……说实话，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人类或者咒灵就是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三道令咒，依然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非常魔幻。
在两个DK一本正经谈论自己的时候，灵子化的阿尔心情复杂地结束了对甜品店卫生状况的检查，开始打量召唤自己的两个男高中生。
此时此刻，阿尔看得见五条悟和夏油杰，五条悟和夏油杰却看不到他。
五条悟的六眼能解析咒力的流动与相关情报，却无法解析英灵的“魔力”，而哪怕是身为御主的夏油杰，也只是能模模糊糊的察觉到他的存在而已。
莫名其妙变成英灵后，阿尔无师自通地掌握了“灵子化”的技巧，完全灵子化的阿尔正暗暗观察着面前的两个男高中生。
白头发的少年叫做五条悟，没错，应该就是《咒术○战》里的那个五条悟。
白发，蓝眼，身高一米九，所有特征完全吻合。
不过脸看着比印象里稚嫩很多，整个人呈现出来的侵略性和压迫感都没有记忆中的眼罩五条悟那么强烈，取代眼罩的是一副圆圆的小墨镜，时不时能瞥到墨镜后的苍蓝眼眸，那双眼睛漂亮得惊心动魄，看着根本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眼眸。
另一个人叫夏油杰，没看过原作的阿尔对他没有任何了解，不过这个夏油杰正是召唤他的Master，也就是御主。
眼眸细长，五官柔和，不过个子倒是蛮高的，目测能有一米八，跟自己差不多，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丸子头，戴着一对纯黑色的耳钉，时髦值很高。
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穿进了《咒术○战》的世界后，阿尔表现得异常淡定，比起自己穿进纸片人世界这件事，现在的他更在意的果然还是这家甜品店的卫生条件，以及眼前这两个男高中生的健康状况。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毕竟现在的他是历史上有名的护士——南丁格尔。白衣天使的称呼，就是因南丁格尔而生的。
五条悟很感兴趣道：“那就把他叫出来试试嘛，杰。”
夏油杰轻咳一声，试探着道：“Berserker？你在吗？”
阿尔操纵灵子聚成人形，如呼吸一样顺滑地出现在两个男高中生面前。
“呜哇，真的出现了。”
五条悟微微拉下自己的墨镜，再次用那双苍蓝色的眼睛打量面前的“英灵”，被那双眼睛注视的时候，阿尔有一种连灵魂都被看透的感觉。
但是没关系。
此时此刻，狂化EX的他疯得真心实意坦坦荡荡，仿佛被真正的Berserker南丁格尔附身，所以阿尔并不惊慌。
没错，虽然在战斗中狠狠消耗了一波魔力，勉强找回了平静，但阿尔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仍然处于特殊的疯狂状态里。
五条悟把墨镜推回了鼻梁上。
他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把墨镜推回去后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沉思表情，倒是一旁的夏油杰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Berserker？”
红色军装、白色长靴的英灵摇了摇头。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英灵回应了他们的召唤，应该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吧？毕竟《Fate》里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都是为实现自己的心愿而来。
阿尔闻言很认真地想了想，转身走向甜品店的洗手间，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好奇的视线中，他取来了洗手间里放着的免洗洗手液。
“……？”
英灵站在两个男高中生面前，严肃道：“洗手。”
五条悟：“……”
夏油杰：“……”
夏油杰道：“我们洗过了。”
阿尔摇了摇头，“不行。”
他握住夏油杰的手腕，硬是在人家的手心里挤了一点洗手液，又转头看向五条悟，五条悟看着他们的动作，露出一个跃跃欲试的期待表情，主动从阿尔这里接了点洗手液。
“白衣天使”附身的英灵摘下手套，现场给两个DK示范了最严谨的洗手方式，带领他们足足搓满了五分钟。
根本没这个耐心的五条悟&夏油杰：“……”
好吧，看在你是英灵的份上！
夏油杰一边洗手，一边表情古怪的问：“Berserker，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阿尔抬眼看了他一眼，几秒后，他又专心致志地低头搓起了手。
夏油杰跟五条悟对视一眼，夏油杰低声道：“他是不是不会说话？不对，之前祓除咒灵的时候我明明听见他在说话了。”
五条悟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动画里出场的两个Berserker的确不太会说话。他们一个只会喊亚瑟，一个只会喊伊莉雅。哈，杰，你难道很想让他喊你的名字吗？す～ぐ～る～～～这样的？”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怎么可能，而且你的语气太像怨灵了。”
五条悟哈哈大笑。
夏油杰拉开只有御主才能看见的数据面板，看了一会儿Berserker身上的各项数值，道：
“狂化EX，幸运A，筋力B ，耐久A ……其他数据倒是合情合理，但是这个姓名栏居然只填了Berserker，而没有填写真名。悟，你的六眼能看见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老子(おれ)能看见的也只是身体数值而已啊，Berserker的话，应该是经过狂化了吧？他或许是疯到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呢。”
“……有道理。”
“看打扮，肯定不是这个世纪的人……哦对，他刚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说过什么话？”
夏油杰回忆了一下，肯定道：“拯救苍生，他说他要跟我一起拯救苍生。”
“……”五条悟立刻跨下脸，嫌弃道：“什么啊，原来又是个满嘴正论的家伙吗？嗤，你们就是所谓的同类相吸？”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阴阳怪气我。”
阿尔垂下眼眸，默默听着两个男高中生“友好”地讨论他的真实身份，他忽然注意到南丁格尔的电量已经消耗了一半，在自己解除灵子化状态后，剩下的一半电量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当中。
……怎么回事？
虽然现在才注意到这些有点晚，但这个耗电速度未免也太快了，而且电量是什么？电量用完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变回普通人。
这个答案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
阿尔一愣。
是吗？
原来是这样啊，电量用完就会变回普通人，不是英灵，不是Berserker，不是南丁格尔。
他会变回那个普普通通的COSER阿尔。
五条悟支着下巴，问面前的英灵：“呐，Berserker，老子(おれ)问你，你为什么要回应这家伙的召唤？从英灵座跑下来总要有个像样的理由吧。你是想要圣杯吗？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圣杯？”
阿尔回过神，他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五条悟的问题：“圣杯吗？想要洗手的话，有个像样的容器的确会方便一点，不过那并不是最主要的。”
哇，终于说话了。
五条悟饶有兴趣追问道：“那什么才是最主要的？”
英灵眉间出现淡淡的刻痕，红衣白靴的少年心事重重道：“你们吃好了吗？吃完了的话，那就立刻前往下一个战场吧，我们要抓紧时间做好各项卫生工作才行，我的时间不多了。”
五条悟&夏油杰：？
沉默很久的系统弱弱地开口：[……宿主，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想办法填充电量，并控制住魔力消耗的速度，不要在《咒术○战》原住民面前掉马，想要恢复电量，你必须——]
“不，那不重要。”
阿尔打断系统的话，神经质地喃喃自语道：
“那些事情都不重要，清洁、卫生和健康，这些才是当务之急，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
他握了握拳，慷慨激昂道：“御主，五条先生，我的时间不多了，请你们积极配合我的卫生工作，请你们记住，这是为拯救天下苍生而打响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