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效果出、闻笛怒
安戈洛一个晚上就把他买回来的青菜全都吃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感觉吃了蔬菜羹以后，身体中像是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
不, 也许是从昨天下午吃了那蓝星小面开始，他竟然吃没一会儿就会感到饥饿，然后再吃，吃完没多久又会饿。
而且其他食物他都不想吃，他就想吃那些青菜。
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他昨晚不断地做蔬菜羹, 把他烤好准备吃两天的面包也全都吃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的肚子竟然又瘪了。
而且他浑身竟然冒出了黄黑色的油，看着恶心，闻着更恶心。
安戈洛终于惊慌起来，他害怕那些蔬菜和调味料有什么问题, 导致他身体变异了。
安戈洛急得简单冲洗了一下，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跑去找他爷爷。
安格斯听了孙子急急忙忙的叙述, 让他把剩下的青菜和调味料拿出来。
结果调味料还有一些，青菜却一根不剩。
安格斯头疼，把嘴馋的孙子骂一顿，赶紧给他做检查, 又请来公会里最厉害的药师。
药师也是把安戈洛从小看到大，对安戈洛很好，听安戈洛嚷嚷肚子饿，就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宛如七星瓢虫的小虫子。
“张嘴。”
安戈洛不肯张嘴，难道要他吃虫子吗？
药师拍安戈洛脑袋：“瞎想什么。这是药虫, 它进入你体内, 可以检查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管是中毒还是变异，它都能告诉我。这药虫可宝贵了，是虫老赠送给我的礼物，要不是你，我可不会拿出来。”
“虫老？”
药师笑：“你们小一辈不知道很正常，虫老可是很厉害的大佬。”
安格斯会长感叹：“那位啊，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他在陨星，活得可好了。前一阵子我还收到他的消息，他老人家好像收了一个弟子，语气嫌弃得不得了，但肯定是喜欢到极点了。”药师把药虫放入安戈洛口中。
安戈洛就感到嘴里有点痒，过了一会儿，有什么东西像是钻入了他体内。
“哦？”安格斯对虫老收弟子这件事很感兴趣，一边盯着自家孙子，一边问：“虫老的弟子是陨星的学生？”
“是啊。”
“那么那孩子今年会来参加大比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才收的弟子，好像还很小，八岁还是九岁，刚入学。”
“这么小？那看来是不会来了。”
紧张的等待半小时后，药师接住从安戈洛耳朵里爬出来的小虫子，握着那小虫子闭眼沟通了一会儿。
“没事，小安的身体很好，比以前还好，没有中毒，也没有变异，他之所以会这样，只是他身体里的杂质排除了很多。”药师睁开眼睛笑道。
“哦？排除杂质？”安格斯欣喜，“这么说小安吃的是好东西？”
“那肯定是好东西。青菜没有了，那调味料还有么？给我一点，我来分析看看。”
安戈洛乖乖拿出一份调味料。
药师接过就去做分析了。
安戈洛摸着肚子，愁眉苦脸。
“怎么，还有哪里不舒服？”安格斯担心孙子。
安戈洛哭丧着脸道：“爷爷，我饿啊。”
安格斯头疼，“怎么会饿成这样？难道是排除杂质的缘故？”
安格斯也不敢随便给孙子吃东西，硬是等到药师那边对调味料分析结束。
“怎么样？”安格斯问。
“好东西！”药师眼睛晶亮：“这调味料其实就是魔药，还是性质非常温和，可以调养身体、祛除身体杂质，并能改善资质的好东西。只不过分量太少了，如果多一点……”
安格斯一把捞过孙子：“你说你昨天买了多少？”
安戈洛老老实实地回答：“一百份调味料，还有一百份青菜。”
“你花了多少魔晶？”
“一百枚……一级魔晶。”
竟然这么便宜？安格斯深吸气：“过来，我给你重新检测一下资质。”
资质检测结果出来，安戈洛现在的资质还是三级，但不再是三级低品，而是变成了三级高品。
“小安运气不错，竟然能碰上这样的好事。一百枚一级魔晶竟然能买到这样有效的改善资质的宝贝，小安这次赚大了。”药师感叹。
安戈洛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虽然没有突破等级，但能从低品变成高品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进步。
天知道他爷爷和他父母在过去给他吃了多少好东西，但都没什么用处。
安格斯会长不禁也觉得孙子是傻人有傻福，竟然给他撞到这样的好事。想想看他以前给孙子买的改善资质的天材地宝的价格……关键是吃了也没用，多少魔晶都是白花！
“爷爷！我的资质提升了，我的资质终于提升了。”安戈洛兴奋地大叫，叫着叫着就哭了起来。
阿红围着他转，“嗯嗯。”
安戈洛一把抱住阿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格斯也很高兴，但他的神情却很古怪。
药师知道安戈洛的身体情况，表情也很奇妙。
“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我以为安戈洛的身体就是顽固体质，任是什么改善资质的天材地宝都没用。”药师呢喃。
安格斯原地走了两步，“阿澜，麻烦你再给小安做一次详细检查，我怀疑……”
“你怀疑他身体中某个锁住他资质提升的顽固枷锁打开了？”阿澜药师接口。
安格斯眼带期望地望向药师。
阿澜药师当即就让安戈洛躺下，手掌按住他的头，精神力隐而不发：“凝神，静心，不要抵抗我的精神力。”
安戈洛信任阿澜药师，抹掉眼泪，放松身体，很快就闭上眼睛。
经过一番繁琐的检查，阿澜药师得出最终结果：“没错，小安的资质枷锁打开了，应该是跟他排出的那些杂质有关。小安吃的青菜我没见到，但他吃的那种调味料，一定有软化顽固杂质并祛除的功能。”
“那让他吃多一点？”
“可以试试。那调味料真的很温和，而且伴随食物一起吃，刺激性也小，对小安很安全。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不用一次性全都吃下，就分次数，一次放一点。”
安格斯当即就做了魔法食物，他不是魔食师，但简单的魔法食物还是能做出来的。
安格斯会长给孙子做的也是蔬菜浓汤，再放入他孙子买的调味料。
安戈洛一闻那香味就饿得受不了，扑上去就拼命喝。
两个大人一起盯着他喝汤。
安戈洛把整整一锅蔬菜汤喝完，摸摸肚子，刚觉得有点饱了，忽然就觉得肚子有点疼。
等安戈洛跑了一趟厕所回来，他又饿了。
就这么反反复复，安戈洛足足吃了十锅蔬菜浓汤，也把他从王叶那里买来的调味料全部用完。
而安戈洛不止会上厕所拉稀，他身上也又冒出那种黄黑色带着奇异臭味的油污。
安戈洛还嘀咕，说他昨晚吃自己做的蔬菜羹就没拉肚子。
“那青菜大概也有不凡的作用，很可能能和那调味料配合起来，一个祛除杂质，一个调养。现在换了其他食物，调养的作用就没有了。也许你做的蔬菜浓汤也是杂质，这才会被小安拉出来。”阿澜药师推测。
安格斯会长一听这话不由后悔，他应该先让孙子去买菜回来，再配合那调味料一起吃，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好在小安也就是跑跑肚，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但……孙子真的太臭了，安格斯就是亲爷爷也受不了这味，忙把安戈洛赶去洗澡。
安戈洛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出来时，少年只觉得浑身轻松。
“来，再测一次资质。”安格斯把孙子拎到了测试水晶球前。
安戈洛忽然生出了无限信心，伸出了手。
四级低品！
提升不高，但这可是突破了原先的等级。
再想想安戈洛以前吃多少好东西都没任何用处，再看他现在的提升，就知道有多么宝贵了。
安格斯会长一把抓住孙子的手腕，“走！”
“爷爷，去哪里啊？”安戈洛还沉浸在资质提高的兴奋中，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安格斯会长瞪孙子：“蠢货！当然是去买你说的蔬菜和调味料，这次能买多少就买多少！我和你一起去。”
“等等，你去就太夸张了。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阿澜药师连忙拦住安格斯会长，“让小安自己去买吧。都是学生，反而好说话。你去了，我就怕引出对方身后的师长，到时候说不定能买到的也买不到了。”
安格斯反应迅速：“你是说……那学生摊主很可能不知道自己卖的东西有多好？”
“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小安能花一百枚一级魔晶就买来这么多？而且小安不是说那摊主昨天还搞特价优惠，一碗面才卖一个银币。”
“一个银币……真是！”安格斯咽下了败家子三个字，毕竟对方败家，占便宜的是他孙子。
“你说得对，可能是那小孩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但他不识货，可能还以为不值钱，就随便拿出来卖。如果我去了，反而提醒对方。”安格斯拍拍孙子的头，拿出一个储物环塞给他：“拿着，去买吧，能买多少买多少，不用省钱。”
安戈洛兴奋连声道好，抓着储物环撒腿就跑。
“一定要多买点！能全买回来最好！”安格斯会长不放心地喊。
“知道啦，爷爷~”安戈洛已经跑没影了。
这时，安格斯会长和阿澜药师大概是太高兴了，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昨天吃过蓝星小面的可不止安戈洛一个人。
安戈洛操纵魔板一路狂奔到各校临时驻扎区，找到了那条摆摊小街。
等等！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让让，麻烦让让，我要进去买东西。”安戈洛只好从魔板上下来，说着好话想要往前挤。
“挤什么挤啊！没看大家都在排队吗？”前面的人又把安戈洛推回去。
安戈洛目瞪口呆：“排队？排什么队？”
“你是来吃蓝星小面的吧？”排在前面的兽人少年扭头问。
安戈洛傻傻点头。
兽人少年：“那就对了，这条队全是来吃蓝星小面的，乖乖排着吧。”
安戈洛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头，张大嘴：“这要排到什么时候？”
安戈洛突然就慌了，如果排到他之前，那小摊主已经把他的调味料和青菜都卖光了怎么办？
安戈洛一摸储物环，脑子一热，立刻跳起来大喊：“我加价！五枚一级魔晶一碗面！”
前面排队的人唰地一起回头。
“喂，你别太过分啊！”有人气恼地喊。
安戈洛才不管这些人怎么看他，索性操纵魔板飞起来，他也不敢飞到前面，就不停挥手试图引起那一大一小两个摊主的注意，并不住大喊他愿意加价买。
王叶听到了，抬头一看：哟，这不是昨天那个傻大款吗？
王叶眼珠一转，老实说他没想到这卖泡面的生意竟然这么火爆，中午他们一出摊就被人围住了，因为面条不够，他都开始下粉丝了。
哪怕他连续两次提价，都卖到两枚金币一碗面，排队的人也不见少，反而人越来越多。
“木木，差不多了，优惠可以结束了。想赚钱，就不能走平价路线。”王叶道。
雷木：你今天加了两次价，还是优惠？
王叶：我说是优惠就是优惠。
金宝儿激动地蹦跶：“爸叽！”涨价涨价！
雷木笑：“你觉得能涨你就涨。”
得到雷木支持的王小叶立马操纵魔板飞起来，掏出一个喇叭，大声喊道：“诸位，本面摊优惠酬宾活动到此结束，从现在开始，一份蓝星小面或一份蓝星粉丝，售价都是一枚一级魔晶一份。心急的朋友可以买了材料，自己带回去做。想要购买三份以上并急着想要的朋友，请另外出价，买的越多，价格越高。”
“请注意，本面摊只卖今天半下午，一共就一千份材料，卖完即止！”
“来来来，重新排队啦，购买三份以下并且想吃现煮面的朋友，请排在中间。想要买材料带回去的，请排右边。想要急购和多购的朋友请排到左边。”
排队的人骂声一片，有人不明情况只是看这边热闹才排进来，听到王叶报价，这些人全都愤而离开。
而昨天吃过面条的人却没有几个离开，而是火速分成了左右两条队伍。
还有些人看还有老多人没走，就也没走，但他们又不想多买，就仍旧排在中间。
安戈洛往左边队伍冲，仍旧没能排到第一个。
这世上有钱有眼光的可不止他一个。
“老靳啊，需要你的时候到了。”王叶把靳蜘蛛给请了出来。
靳蜘蛛：“……你想让我做什么？”
王叶：“当然是给人下面条和下粉丝啊，你在里面看了这么久，应该已经看会了吧？”
靳蜘蛛不可思议道：“你让我帮你下面条？”
疯药王在虫巢里捶地疯狂大笑。
王叶插腰，超级理直气壮地道：“你忘了你和我的契约了吗？难道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到？之前在那个破地方，你半点忙都帮不上，现在出来了，你也没有忌惮的人了，你还打算继续怠职吗？”
靳蜘蛛：“你让我堂堂……”
“堂堂蜘蛛！你现在就是一只蜘蛛，有八只脚，下面条特别方便的那种魔器。”王叶飞速打断靳蜘蛛的话，“我就问你，这要求违反我们的契约吗？”
靳蜘蛛：“……”
王叶大胆地摸摸靳蜘蛛的腿，权做安抚，又软下声音道：“你可不止是在帮我下面条，你也是在保护我们，帮我们掠阵。你想啊，我们生意这么火爆，肯定会有人看着眼馋，要是有人找我们麻烦怎么办？我和雷木都好弱小，就需要你这样的强大存在保护啊~”
靳蜘蛛：“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王小爷一挥手：“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做就好了！”
靳蜘蛛一气之下，把玲珑的小身体一下膨胀到了磨盘大。
金宝儿羡慕地叫：“皮卡叽~”他也好想变大。
于是排队买面条的众学生就看到一只不像是活物却比活物还灵活的青色大蜘蛛挥舞着八只长腿，速度飞快地煮起面条和粉丝。
这青色大蜘蛛还会使用魔力，几十口锅，它操纵起来轻轻松松。
躲在暗中观察的大佬们……
“我天！那是几级的魔器？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是一位八级的炼金师。
“我说陨星的，你们也太舍得了吧？竟然给这么一个毛孩子配上这样级别的守护傀儡？”
“这孩子什么身份啊？”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孩子拿出来的东西，你们陨星知道吗？”
“你们陨星还真是舍得，就这么让这小孩子把宝贝当土疙瘩瞎卖。”
“呵呵，也许陨星这次是想造福大众？”
终于，陨星的大佬开口了：“那小兔崽子什么身份都不是，就是我们学校的宝贝蛋而已。你们别看他小，他可是我们学校好几个老怪物的心头肉。至于他拿出来的东西，九成是那几个老怪物给他的。学生自己的东西，他要怎么处置，我们学校不会过问。但……要是有人眼皮子太浅，我想诸位都知道我们陨星的最大特点是什么。”
陨星的最大特点是什么？
众大佬脑中一转，反应过来了，陨星在外的最大特点不就是护短吗？
行吧，大家也没想要对一个小毛孩子下手，虽然那孩子拿出来的东西有点出乎意料，但大佬们见得好东西多了，也不至于贪小孩子的东西。
而且人小孩也没独吞，不但拿出来分享给众人，要的价格还那么低。
以他们的见识，都认为小孩哪怕是现在报的价都有些吃亏。
那孩子也聪明，在驻扎区里摆摊，身后就有长辈们盯着，做什么都不用害怕。
“是个好孩子，他煮的面条很好吃，我们学校这次来比试的学生吃过了都说好。”
“你不会也偷偷弄了一份吃了吧？”
“呵，你就没吃？”
几道低低的笑声响起。
这种事就不用撕开来谈了，当那些学生一个人打包好几份甚至几十份面条回去是只自己吃的吗？
“哎呀，如果再有几个这么大方的孩子就好了？对了，这孩子是魔食专业的吧？他会参加这次魔食专业大比吗？我很好看他哦。”
陨星魔食专业大佬按住胸口，他心痛。他竟然没有早点发现这小子在魔食上的天赋！
“这孩子这么小，真不是跟过来见世面的？”
“他旁边那个大的，我瞧着似乎很不凡，而且……有点眼熟。”
“咳，小的那个考哪个专业，到比试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陨星的带队人说道。并不想有人去深究自家学生的身份。
话被岔开，大佬们嘻嘻哈哈地谈论起这次哪所学校有哪些比较令人瞩目的天才。
其中被提起最多的就是撒奇尔。说他才十五岁就能非常稳定地制作出四级药剂云云。
陨星某几个知道自家内-幕消息的大佬：四级，十五岁？呵！我们就不说话，看你们得意。
还有人提起了闻笛，说有可靠消息，闻笛这次很可能会在大比中挑选出一名天才做自己的弟子。
“闻笛眼光可高，如果他最后看中的不是双月的学生，而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就有意思了。”
“他可以把那个学生带到双月。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
是的，这种截胡的事发生的还不少，通常都是某校大佬看中某个参加大比的学生，如果那个学生还没有专门的指导教授，有七成可能会被勾跑。
大佬们纷纷举例，互相嘲笑了一番，也不知是哪位大佬先提起：“小孩子办的集市也挺热闹的，闲着也是闲着，我去逛逛。”
“哈哈，我也去，正好我也想去吃碗面。”
“走走走，一起去。”
剩下的大佬们一边骂那几个厚脸皮，一边也跟着蠢蠢欲动。
另一头，被人当做话题提起的闻笛教授现在心情很不好。
他发现有人监视他，等他抓住监视他的东西后，竟发现那黑色小鸟不是鸟，而是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的自我意识已经被摧毁，完全变成了傀儡。
而且那人能变成小鸟，不是他有这个能力，而是被人炼制成了这副模样。
这种手法他也不陌生，甚至他也会。
但就是因为他也会，他才知道这种把人活生生炼制成傀儡兽的手法有多么残忍。
看来当年果然不止有“无辜者”跑出来，长生会的高层应该也有人跑出来了。
闻笛脸色冷漠。
撒家，天才？
撒家是有天才，但绝不是那个撒骑马！
用人炼制的傀儡兽，原本连庸才都算不上的小毒豺却一变成为绝世天才，要说撒家和长生会没有关系，他能把眼睛珠子挖出来。
不过比起这些，最让他心冷的是校长也是好友布鲁的态度。
他知道布鲁重权，更有扩张双月魔法学校领土的野心。但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就有些过分了。
撒奇尔那个人，他其实见过一次，那次可真是让他印象深刻。
那样一个小孩子，就算资质和天赋提升，他本身的性格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不信布鲁看不出撒奇尔本质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布鲁看出撒奇尔本质就是个眼高手低、狂妄自大、任性骄纵、自以为是且心狠手辣的毒豺，那么他想要笼络这个人也就不奇怪了。
这么一个人如果能成为隔壁帝国的下一代帝王，不说那个帝国会立刻完蛋，但也别想再对双月魔法学校形成威胁。
而就他回来这一天看到听到的关于撒奇尔在学校的名望和声势，明显就是捧杀的路子。
一般来说，学校得到一个天才学生，比起张扬，更恨不得藏起来，在必要时候再放出来给对手一击狠的，且打完就立刻再藏起来细心培养，让你想报复想毁掉这个天才学生都难。
可撒奇尔的天才之名简直传扬得随便一个路人都知道的程度。
如果这是在银月帝国，那不奇怪，可以认为是撒家在为撒奇尔继位而造势。
但这里可是双月魔法学校！
如果按照学校一贯的态度，我管你后台是谁，到了学校你就只是一名普通学生。顶多给你一些生活上的便利，其他的你就别多想了，想要在学校得到什么，全看学生个人能力。
那么学校为何单对撒奇尔改变态度？
这不是捧杀又是什么？
他不反对布鲁搞这么一手，布鲁的阴险肮脏，他也不是才知道。能坐到这个位子的人，有几个纯善者？
但布鲁为了不让撒奇尔怀疑，为了继续捧杀他，不惜把他这个好友也给推出去“牺牲”，就有些过分了。
甚至，闻笛怀疑布鲁死活要把撒奇尔塞给他，明知他厌恶对方也要塞，会不会就是想让他暗中动手废了撒奇尔。
而他确实有能力一点点毁掉一个人的资质和天赋，甚至能一点点毁掉对方的魔力源和精神核，却让对方一无所觉。
但他厌恶撒奇尔归厌恶，他却不想用这种阴险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少年，尤其那个少年还将顶着他弟子的名义。
现在布鲁显然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提前摧毁未来的对手，想要牺牲他这个好友。
他能不心寒吗？
早知就不回来了。
他不认为布鲁做错，但他和布鲁的交情也远远没到他可以为了对方的野心牺牲自己的程度。
闻笛起身。他想，如果双月的校长这次换届也不换人的话，他也该辞职了。
看破好友打算而导致心情不爽的闻笛决定去各校临时驻扎区散散心，每年不管大比在哪里召开，驻扎区都会有学生自发的野市集形成。
有些学生不识货，偶尔就会有珍品在那个市集中-出现。
就算不能捡漏，去见见那些朝气蓬勃或精灵古怪或单纯憨厚的孩子们，洗洗眼睛和心灵也好。
闻笛也没改变容貌，就这么溜达过去了。反正他四五年都没回学校，现在的学生八成都不认识他，外校学生更不可能认识他了。
至于跟队来的各校教授是否能认出他，那不重要。
去学生市集里闲逛（散心 想捡漏）的教授绝不止他一个，没人会不识相的在那种地方叫破对方的身份。
集市面摊。
安戈洛是个老实孩子，王小叶几句话一问，他就把什么都说了。
主要是东西是人摊主的，安戈洛觉得不应该瞒着对方，就该让对方知道他要卖的东西有多珍贵，如果摊主提价，大家就可以拼财力了嘛，哇哈哈~！
王叶拍着安戈洛的肩膀，感叹：“好兄弟，你一看就是个明白人。”
安戈洛因为资质的事有些自卑，他最喜欢听别人夸奖他，见小摊主一脸赞扬的表情，他就高兴。
“那你能多卖我一些吗？我可以出高价！”
王叶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有更好也更适合你的东西，要不是看在兄弟你是个实在人的份上，我绝不会拿出来。”
安戈洛激动了，同样压低声音问：“是什么？效果比调味料和蔬菜更好吗？”
“何止更好？如果说那两样加起来的作用是一，那我下面要卖给你的东西作用就是一百，可能还高一些。四级药剂哦，无垢洗髓液，可直接服用，也可以用来泡澡，功效嘛，排除杂质、提升资质，至于能提升多少，全看个人，资质越低，效果越好。”
安戈洛要晕了，一把握住王叶的手，颤抖着道：“我买！多贵我都买，你就报个价吧。”
王叶竖起四根手指，他本来想说要四枚二级魔晶。
结果安戈洛张口就道：“四级魔晶？四级魔晶买四级药剂，这个价确实很适合。我买了！”
王叶立刻笑如太阳一般灿烂，小贪心鬼伸出贪婪的小爪子：“两枚四级魔晶，我这个药液谁用谁知道好处。”
“两枚就两枚！”安戈洛咬牙。
王叶拍拍安戈洛的肩膀：“你也不要觉得亏，等你用了我的药剂，你就知道好处了。这样吧，看在你爽快的份上，除了四级的无垢洗髓液，我再送你一瓶二级的培元药剂。先用洗髓液，再用培元药剂，记住了吗？”
安戈洛点头。
交易完成，双方都皆大欢喜。
安戈洛怕夜长梦多，买到药剂就挤出人群往外跑。
跑的时候都忘记使用魔板，急忙忙下又差点撞到人。
“小心！”
安戈洛刹住脚步，抬头就见一名身材挺拔修长、气质如刀锋，脸上却带有一点玩世不恭笑意的成年人正看着他。
“闻、闻笛教授！”安戈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