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造梦计划》第一期播放量喜人，在网络上的讨论度也非常高，眼见有爆的趋势。但造梦营里的学员们在进入基地时就被没收了手机，对网上的热度和外界的评价一无所知。
而且，他们现在有更紧张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第一次公演要来了。
学员们三个多月的录制绝大多数都在基地中进行，与外界完全隔离，但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三次公演机会，届时学员们将会前往H市最大的体育中心，在数千名现场观众面前进行演出。
这和他们以往的任何一次表演都不一样，他们将不仅仅表演给导师、给其他学员看，而是面临真正的现场观众，以及喜爱着他们的粉丝朋友们。这是他们踏入星途、实现梦想的第一步，没有人不为此感到激动迫切，无比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周一上午，所有学员在训练大厅集合，按班级坐在阶梯台阶上，紧张兴奋地听潘栗宣布第一次公演的相关规则：
“本次公演，节目组为你们准备了14首风格迥异、各具特色的曲目，相信其中一定会有一首适合你，让你在两周后的公演舞台上大放光彩。”潘栗微笑说，“每首歌曲会有一个中心位，这个中心位，将由网络上粉丝第一轮投票选出的前十四名高人气学员担任。”
学员们已经习惯了潘栗这种动不动就抛颗炸弹的作风，但还是忍不住开始激动地讨论：
“我觉得这样选C位挺公正的，偶像男团看的本来就是人气，谁受欢迎谁当C，没毛病。”
“有十四个C位呢！这么来看机会还挺大啊！”
“C位镜头要比普通学员多很多，在公演舞台上也最容易被观众记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求求老天爷，给我一个C吧！”
潘栗清了清嗓子：“下面我将由高到低按照学员人气值，公布第一次公演的十四名中心位学员。”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人人屏住呼吸，紧张万分的盯着潘栗手中的名单。
“在第一轮投票中，以158万3526票获得人气榜第一名的学员是——”潘栗说，“贺西洲！”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听到这个票数许多学员还是到抽一口冷气：“一百多万票！太可怕了！！”
“我听说这节目采用新的投票方式，每一票都是绝对真实有效的，这么说贺哥粉丝真的上百万啊，太牛逼了！！”
A班齐瑞很戏精地举起右手模拟话筒：“采访一下人气王贺西洲同学，在这个激动人心的大好时刻，你想说些什么？”
贺西洲翘着二郎腿：“意料之中。”
齐瑞：“……”
A班学员吭哧吭哧地笑起来，叶盈也禁不住弯起了嘴角。贺西洲就坐在他右边，见他偷笑，挑挑眉低声说：“笑什么？我微博粉丝三百多万呢，投票的才一半，敢情剩下一半都是僵尸粉！回去就把他们踢了。”
他臭着脸哼哼唧唧，和个斤斤计较的小孩儿似的，这会儿和舞台上那个又酷又拽耀眼万分的大男生一点儿也不一样了。叶盈觉得有点新奇，又觉得这样的贺西洲也很吸引人，怪不得能让那么多粉丝喜欢。
潘栗继续往下宣布：“第二名，994765票，明月臣。”
“第三名，528856票，林鹤。”
“第四名，508346票，许邵阳。”
“第五名……”
许琼枝坐在叶盈左边，抱着他的一只手臂碎碎念：“盈盈你等着，绝对有你。”
叶盈笑了笑：“没我也正常。”
“你清醒一点，没你才不正常好不好！”许琼枝晃了晃他，信心满满说，“你唱歌那么厉害，长得又那么好看，绝对排在前十四位！”
“第九名，236565票，李敬斐。”
“第十名，203342票，秋爽。”
许琼枝渐渐瞪大眼睛，紧张的攥紧叶盈的手臂，竖起耳朵听潘栗接下来报出的名字。可第十四个学员的名字出来后，依然不是叶盈。
许琼枝彻底呆住了：“怎么可能……”
叶盈初舞台vocal表现那么惊艳，主题曲舞蹈又进步神速，无论如何都应该被观众注意到啊！怎么可能连那么多水平不如他的学员都当上中心位了，却没有叶盈一个位置呢？
节目组是不是搞错了！？
叶盈轻轻垂下眼睫，指尖交错在一起，心里倒是没有太大意外。
他这样的性格，本来就难以讨别人喜欢。
他从很早前……就已经深切明白这一点。
现场许多学员都对这个结果颇感意外。节目录了一周多时间，谁表现拔尖，谁表现平庸，大家都有目共睹。像中心位之一的林鹤初舞台和主题曲评级都是F，但居然能排在人气榜第三，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李敬斐那么厉害，才排第十？搞错了吧。”
“还有叶盈，连中心位都不是……”
“什么鬼，不会票数统计出错了吧……”
学员纷纷表示不解，甚至都有点怀疑节目组是不是有黑幕了，直到潘栗一脸淡定地补充：“对了，有一点要向大家说明——第一轮投票时间是七月一号至七月十号，节目组为了预热，在节目正式上线前就开通了投票渠道。”
叶盈微微愣了一下。
意思是……
“意思是，不是观众不喜欢你，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给你投票。”右边传来一道声音，叶盈偏头，见贺西洲正垂眸看着他，“别难过。我保证下一次公布排名，你一定在前五。”
叶盈抿抿唇，小声说：“我没难过。”
“嘴硬吧你就，”贺西洲哼笑一声，“明明都快哭了。”
叶盈：“……哭倒是不至于。”
贺西洲立刻：“那就是难过了？”
叶盈：“……”
行吧，说不过他。
潘栗解释完后，学员们才恍然大悟。这样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比如林鹤虽然唱跳不行，但他出演过一个古装偶像剧，在里面饰演了一个人设出彩的男二，积累了不少粉丝；还有排在前面的许邵阳等人，在来《造梦》前已经参加过两三档不同类型的歌舞选秀，同样拥有一定的粉丝基础，这才能在第一次排名中这么靠前。
许琼枝想起什么，戳戳坐在前排的秋爽，狐疑说：“等等，你不也是素人吗？怎么这么多票？”
秋爽摇头晃脑：“不知道了吧，哥可是网络红人。”
“吹吧你，”许琼枝瞪他，“我咋没听过你这号红人？”
秋爽哈哈一笑，告诉了他们原委。原来秋爽家里是开连锁火锅店的，生意非常红火，算是个富二代，他大学放假回来就在自家火锅店里帮忙，结果被客人拍照传到网上去，因为高颜值火了。
后来网友得知这帅哥不是打工的店员，而是老板的儿子，顿时更来劲了，评论里一水儿的“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高颜值富二代，想嫁”，甚至还上了高位热搜，免费给自家火锅店做了波宣传，乐的秋爸秋妈合不拢嘴。
秋爽吐槽：“所以我爸妈这个暑假又让我去店里打工，干活也就算了，他们居然把我打扮的花枝招展让我站在火锅店门口迎宾，简直了！”
许琼枝笑到打鸣，其他A班学员也乐不可支，秋爽忍不住也笑了：“所以我就跑来参赛了，来之前和我爸妈说，你儿子不当网红，要当就当真正的大明星。”
“霸气！”齐瑞说，“叔叔阿姨怎么说？”
秋爽：“他们让我别吹了，说等第一轮淘汰回来，就收拾收拾准备继承家里的火锅店。”
“哈哈哈哈哈哈！！”
眼见中心位已经确定完毕，有学员迫不及待问：“老师，现在应该选曲了吧？是根据自己意愿选吗？”
“是，也不是。”潘栗说。
学员们快给他跪下了：“您就别卖关子了！！”
潘栗哈哈一笑，说：“这十四首曲子就是十四支战队，每队7－9个名额。选曲规则是：十四名中心位学员先按名次选择自己心仪的曲目，然后轮流选择自己战队的队员。被选择的学员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等待下一次挑选，直到所有学员都编入队伍为止。”
“什么！原来不是自己选自己喜欢的歌吗！？”
“居然是C位来选我们！天呐……如果没人选那岂不是很尴尬？”
“我觉得这个规则挺好唉，这样双向选择出来的队伍肯定很团结，最后呈现的效果应该也不错。”
“我想和贺哥一队……不知道他会不会选我。”
潘栗：“现在为大家展示14首公演曲目片段。”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歌曲和舞蹈片段，各种风格都有，流行，摇滚，说唱，中国风……有的侧重声乐，有的侧重舞蹈，学员们可以结合自己的兴趣和特长进行选择。
片段播放完毕，工作人员在场地上摆了十四个写着歌名的立牌，先从排在第一的贺西洲开始选择。他没怎么犹豫，直接走到了《lemon bomb》的立牌后。
这是一首Hiphop&Urban风歌曲，拥有燃炸的曲风和超强的编舞，片段呈现出的效果非常震撼，但同时声音和舞蹈难度都非常高。许多学员刚才一眼就被这首歌吸引了，但又有点犹豫，怕自己驾驭不了。
接着排在第二的明月臣选了《reach the sky 》，这首歌偏vocal多一些，很能展示唱功水平。后面的中心位学员也依次做出了选择，歌曲全部选择完毕后，再接着就是挑选自己的队友了。
《lemon bomb 》一共七个名额，虽然这首歌难度高，但效果十足炸裂，何况有贺西洲做中心位，公演现场绝对是人气最高的，和他一组绝对吃不了亏。因此许多学员都蠢蠢欲动，站起来举手自荐：“贺哥，选我！”
“贺哥我喜欢这首，选我吧！！”
“贺哥，看看我！”
现场保守来看有三十多个学员都积极表达了想选这首歌的意愿，也有的学员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首歌，没有参与竞争。
比如叶盈。
这歌确实好听，但舞蹈太难了，燃炸酷炫的风格也和他整个人背道而驰，无论怎么看都和他不搭配。叶盈在心里选了几首偏vocal的曲子，想等等看那几首曲子的中心位能不能把自己挑走，然后就听见自己的名字似乎被人念了一下，旋即现场安静了。
他后知后觉的抬头，发现许多学员都一脸羡慕的转头看着自己，而贺西洲站在《lemon bomb》立牌后，字正腔圆的重复了一遍：“我选叶盈。”
叶盈：“……”
叶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