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
骤然已经有所预感, 陈词的话仍让傅天河心跳停了几拍。
标记一词对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
——Alpha的信息素将注入到后颈处的腺体,让陌生的味道占满他全身,在之后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 九月会被打上独属于他的烙印。
素来坚强冷感的少年缩在墙角, 被情.热折磨地浑身颤抖, 他从来没求过什么人,如今却面对着自己, 请求一个能缓解热度的标记。
傅天河用力闭了闭眼,他跪在陈词面前,身体前倾, 将陈词整个拥在怀中,在他耳边低声答应道:“好。”
是的, 九月的反应因他而起, 那么他现在也应该为九月解决问题。
说话时的气流喷吐在耳边,刺激得陈词不住战栗, 傅天河的声音被他清楚听到, 陈词下意识地攥紧Alpha衣服,将脸埋在他肩膀处, 等待着随之而来的疼痛。
他上过最为详尽的生理课, 知道标记其实是很痛的,尖锐的牙齿会刺破皮肉,将信息素注入到敏感的腺体中,疼痛, 鼓胀,然后是麻木。
皮质颈环被解开了, 随手放在一边。
陈词闭上眼, 但随之而来的不是疼痛。
Alpha的唇轻轻碰在了他后颈, 摩挲着那里敏感细嫩的皮肤。
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觉让陈词浑身一激灵,难言的痒意和不适感顺着神经传入大脑,被艰难地分析。
傅天河反复亲吻着陈词后颈,没了颈环的桎梏,Omega信息素前所未有地浓郁释放出来。
但现在,傅天河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全副心神都放在怀中的少年身上,感受着他的每一次颤栗,紧绷,和喉咙挤出的细小呜咽。
亲吻落下,双唇抿住皮肉,微微向外拉扯,又吮吸着那一小块皮肤,直到后颈处因为习惯了他的触碰,逐渐放松下来。
傅天河明明是第一次临时标记,因保护欲萌生的种种举动,却让他做的比绝大多数Alpha更好。
犬齿抵在皮肤上,压出小小的坑,傅天河停住了,仿佛在无声询问。
【亲爱的审核这只是咬一下后颈没有任何脖子以下的违规内容,请明察】
陈词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抱住了Alpha后背。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刺进颈部腺体,将Alpha的信息素注入。
陈词紧紧抿着唇,这种猎物般被紧紧咬住的怪异感明明应该激起他的竭力反抗,此刻却又奇特地安抚着他体内的激荡,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傅天河,将脸埋在他的肩窝。
琥珀木香和晚香玉迅速交融,不分你我地融为一体,似夜色静谧下月光中的森林。
门窗在狂风中咣当作响,滔天海浪不断拍打着平台边沿和下方竖梯,落雨如爆豆般砸下,溅射出冰冷的水花。
海洋深处废弃的探测平台被遗忘,被锈蚀,而在其中昏暗隐蔽的一隅,却弥散着交融的体温和迷人的浓香。
疼吗?确实是有点疼的。
但更多则是因为先前不断亲吻而产生的酥麻。
陈词感觉到傅天河急促的呼吸扫在自己颈侧,Alpha慢慢松开,最后用舌尖舔走渗出来的几滴血迹。
体内就连抑制剂都难以压制的涌动终于得到了满意的安抚,迅速退却,但陈词知道这都是暂时的,等到它再度出现,会是比以往更加强烈的情况。
傅天河直起身,他凝视着陈词泛红的脸,抬手将他额角的湿发温柔拨开,轻声讯问:“现在好些了吗?”
“……嗯。”
临时标记只需要一个月就会被代谢掉,在标记消失后,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就需要更强的信息素摄入才能压住。
但陈词暂时不想去想那些,起码在这一刻,他的身体满意了。
力量重新回到酸软的四肢,陈词在傅天河的搀扶下站起来。
先前坐着的角落已经一片湿濡,有两人身上落下的雨水,海水,或许还有其他。
傅天河把陈词扶到床边,他迅速探查整个屋子,打开所有橱柜。平台废弃之后,重要的物件都被带走了,但他很幸运地在厨子顶部发现了两条留下来的毛巾。
傅天河也顾不得想毛巾够不够干净,起码它们是干燥的。
“把衣服脱掉擦擦身上吧,小心别着凉。”
陈词点点头,他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就这样当着傅天河的面脱了下来。
傅天河脸上有点热,但一想到他刚刚才给了少年一个临时标记,就也让自己坦然地站在那里。
陈词接过毛巾,仔细擦干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他低着头,抬起手去擦后背比较难够到的地方,新鲜的齿印便展露在傅天河眼前。
那是他在九月身上留下的痕迹。
傅天河的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犬齿,他还清晰记得刺破九月皮肤时的感触,旁人的鄙夷和嘲讽压制了少年时代的本能,如今却在胸中疯长,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个真正的Alpha。
也许一个临时标记还不够,他想要……将更多的东西注入到九月体内。
陈词将上身擦净,反常的热度正逐渐消退,反而因为先前燃烧了太多热量,四肢发冷起来。
平台已经废弃了太久,房间的密封性也没有那么好,呼啸的风从窗户和门的缝隙里涌入,吹出尖锐的鸣响。
傅天河把他们俩的包拎到床边,两个包都湿透了,但九月在准备东西的时候,事先把所有的衣物都用防水袋抽成真空,再密封起来,他大概早就想到也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才未雨绸缪。
现在这些防水袋帮了大忙,不然所有的衣服都湿着,就只能用体温生生烤干,很容易生病。
傅天河把装着陈词衣服的防水袋拿出来,递给少年:“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物资,你赶紧把衣服换上,小心着凉。”
之后他背过身去,床上传来密封袋被拆开的声响,接下来九月应该会脱掉裤子和鞋袜,擦去两条腿上的水迹,换上干净衣服。
傅天河深吸口气,强忍着回头去看的冲动,他拿上手电筒,搜查房间。
现在正是下午五点,距离日落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但因为天阴得实在太厉害,屋里暗得和晚上没太大区别。
他们所在的房间先前应该是某位工作人员的卧室,傅天河从内部打开房门,进入到走廊,这间卧室的号码为116。
所有的门都紧紧闭着,需要门禁卡才能打开,傅天河从走廊的一头走到另一头,除了几盆早就枯萎的盆栽,什么也没能发现。
“傅天河。”
Alpha重新折返回来,刚刚到了116号房的门边,就听见陈词在喊他。
“怎么了?”傅天河探头过去,手电的光照在床上,让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两条白净的长腿。
一瞬间傅天河只觉自己脑子里的其他东西全都消失了。
陈词侧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床板,裤子已经脱掉了,只有一条用来擦水的毛巾盖在大腿上,遮住不该看的地方。
少年似乎根本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指着房间门口的花瓶,平静道:“门禁卡在里面。”
“啊?啊……”傅天河艰难地回过神来,他低头看向脚边的花盆,有个黑盒子的一角露出土面,他伸手把盒子挖出来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张门禁卡。
这是工作人员撤离之前留下的,他们是料到了也许会有海难的幸存者过来吗?
傅天河拿着门禁卡把所有的房间都打开,有不少物资留着,橱柜里放着军用口粮,他打着手电筒找到生产日期,很不幸,已经过期二十多年了。
但以傅天河的生活经验来说,这种东西只要不胀袋,问题就不大,人在缺少食物的时候连土和树皮都能吃,他吃点过期食品又死不了。
他继续搜寻,甚至还在最靠里的房间内发现了一套被褥。
傅天河心下狂喜,这下再也不用担心九月冻着了,他立刻抱上被褥回到116号房,正想和少年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就看到那道身影安静侧躺在床上,显然已经睡着了。
陈词穿好了衣服,但那双脚还是赤着的,在昏暗天色中白得莹润,他一身最简单的白衣黑裤,浑身蜷缩起来,显然很冷。
傅天河放轻脚步,他走到床边,将被子展开,轻轻盖在了陈词身上。
被子在橱柜里放了太久,虽然一直密封防潮保存着,仍有一点淡淡的霉味,但对于如今的状况来说,已经是帮了大忙。
陈词瑟缩了一下,但很快感觉到了温暖,他没有醒,显然累坏了。
先是过度使用了精神力,然后又拼尽全力地两趟爬上平台,还接受了傅天河的临时标记,属于Alpha的信息素在他体内冲击,让本就透支的身心更加疲惫。
傅天河坐在床边,他关上手电筒,窗外天色阴沉,眼睛只能勉强视物,他凝视着陈词下意识想要埋进被子里的脸庞,伸出手轻轻碰上去。
被少年吮吸又包扎过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陈词的头发还冷冷湿着,傅天河有些担心这样睡觉醒来之后会着凉头疼,他将另一条干燥的毛巾垫在陈词脑袋底下,动作很轻地给他擦去发根处的水。
临时标记绝非只是后颈上一个牙印那么简单。
傅天河知道自己很爱九月,这种爱从他见到少年第一面起,就在心底播种,随着之后的相处迅速扎根,并生长出来,短短两个月就将他的心房整个缠绕。
寂静夜晚他们睡在同一顶帐篷里,共同在废墟上弹奏钢琴,在小巷中狂奔躲避围追堵截,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
而如今,他解开了九月脖子上的颈环,在无人知晓的阴暗角落交颈厮磨,打下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抹去的烙印。
傅天河从没想过自己竟会这样强烈地喜欢上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会一直独身度过这辈子的。
他擦干陈词发间的最后一滴水,将毛巾搭到旁边的桌沿上晾晒,手指忍不住碰了下Omega后颈的牙印。
傅天河不敢说自己已经成了九月的Alpha,他还没有这种资格,但起码在这一分这一秒,安然酣睡的少年是只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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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哼着歌,走在皇宫的长廊上。
他拎着个小型银色手提箱,眼角眉梢间都流露出“爷今天心情很好”的喜悦。
虽然昨晚熬夜打游戏到凌晨两点,导致今早上课非常痛苦,向来温文尔雅的老师楚浔都忍不住担忧地皱起眉头,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但陈念中午好好睡了一觉,现在也全都缓过来了。
昨晚应该是陈念这阵子玩得最开心的时候了,他们四个虽然坐着难度不高的赏金任务,但都是彼此相熟的人,玩起来和只在游戏里认识的好友感觉根本不一样。
虽然对傅天河来说,Mono和崩撤卖溜都是刚认识的朋友,但陈念可是见过Alpha好几面的,还用陈词的终端给傅天河聊过天。
昨天早上他和陈词完成了第三次互换,被沙弗莱带回辰砂顶层,陈念二话不说,先去了医院看望姜岱。
姜岱做完了各项检查,专家们用三天的时间设计了他的手术方案,只是姜岱的身体有两项指标暂时还没达到标准,需要稍微再调整几天才能进行手术。
陈念在医院的私人病房里陪着姜岱吃过午饭,他们坐在小桌前,面朝窗户,望着外面广阔的天空,时不时有一两只鸟儿飞过。
小时候姜岱给陈念讲睡前故事,这些是故事书里最常出现的场景,如今他们两人也能并肩坐在一起,安心地欣赏了。
下午陈念回到皇宫,第一件事就是约了桂芷棋一块玩。
他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憋了一个星期,现在特别想和朋友说说话,在陈念看来,现实中能够面对面交谈知根知底的朋友,和在游戏里认识的大家还是不一样的。
之后几天,他每天都会去看姜岱,聊天中姜岱问起陈词的状况。
“陈词现在在地下城呢,他和朋友约好了要一块去旅行,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
“他打算去哪儿?”
“就在附近逛逛,你知道的,他上次互换的时候就去了辰砂的好多个地方。”
陈念没和姜岱说实话,远洋航行的危险性实在太高了,更别说他们还有吸引原初生物的体质。
只是他和沙弗莱一起都没能劝动陈词,如今哥哥已经出发,他还是不要再给姜岱添堵,让他担心了。
姜岱:“我知道,和他一起去的那个人,叫傅天河是吗?”
陈念:“对,之前我们也有见过面,他是个挺不错的人。”
姜岱点点头,不再多说些什么。
虽然两个都是他亲眼看着出生的孩子,但十八年来只有陈念是他亲手带大的,姜岱虽然一直都在地下城关心着陈词的消息,但肯定是一直陪在身边的要更亲。
陈念笑道:“我哥他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的,您不用担心,对了,我看护士说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了,明天就能进行手术,现在紧不紧张?”
生活似乎就这样归于平静。
学习,画画,和朋友聊天,打游戏……要放在往常,陈念绝对想不到自己能过上如此完美的生活。
穿过铺着柔软奢华地毯的走廊,他回到自己卧室,将手提箱放在桌上,陈念输入密码,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两个透明漂流瓶,空的。
陈念把瓶子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架上,先前这个地方摆着许多不同种类的酒,现在被他清理出来,留有很大一片空间。
置物架上已经放了七八个相同的漂流瓶,全都空空如也。
半掩的房门在这时候被敲响。
陈念没有回头,懒懒道:“进。”
他现在慢慢习惯了用精神力进行探测,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将会成为他的另一双眼睛。
沙弗莱走进卧室,他刚从政厅回来,路过陈念的房间见门没关,就想过来看一眼。
“在做什么?”沙弗莱问。
陈念:“做我的博物学作业。”
“博物学作业?”沙弗莱看向架子上的几个空瓶子,还以为陈念只是在做事先准备:“等东西拿到了再准备容器,会不会更好一些?”
“已经拿到了啊。”陈念回头看他,眼眸和唇角都带着笑。
已经拿到了?沙弗莱疑惑,可他怎么看那都只是几个空瓶子,如果非要说里面装了什么的话,大概就只有透明的空气吧。
陈念随手拿起最近的瓶子,在沙弗莱面前将瓶塞拔开。
Alpha的信息素飘散出来,立刻引起了沙弗莱本能的抵抗,雪莉酒的清甜自Alpha身上涌出,明明是没多少攻击力的味道,却强势地将属于他人的信息素牢牢压制。
就连陈念都有点被影响,手脚有点发软,但他毕竟也是习惯了沙弗莱味道的人,很快就调整过来。
其他Alpha的气息让沙弗莱整个人极度紧绷,他皱起眉头,意识到这是个自己很熟悉的味道。
“……你这里怎么会有安东尼奥的信息素?!”
“当然是问他要的了。”
陈念漫不经心地将瓶塞塞回去,收集在瓶子里的信息素不再扩散:“这是我的博物学作业,纪逸枫让我进行一些博物收集,题材不限。”
“我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弄什么好,收集植物标本应该是最方便的,但好像又有点简单。”
“所以你就收集信息素?!”
“准确来说,是搜集Alpha的信息素,我认识的Omega实在不够多,没办法做成作业。”
沙弗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看着架子上的七八个瓶子,脑袋有点发晕:“这些都是Alpha的信息素?”
“是啊,你还对哪个感兴趣?可以随便闻闻的。”陈念把装着安东尼奥信息素的瓶子放回原处,漫不经心道,“你的好朋友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呢,我一说要和他单独见面,立刻就答应下来。
“我说最近不太舒服,想靠信息素挨过特殊时期,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我不是很喜欢他的味道,有点太冲了。
“还是楚浔的信息素比较温和,这一瓶就是从他那里拿到的,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随便聊了些话题,我稍微用了点小手段,就从他那里搞到了信息素。”
陈念的手指在置物架上移动,悠闲地从一个瓶子指向另一个瓶子:
“这个是纪逸枫的,我的博物学老师虽然有点惊讶我的选题,但还是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支持,他是某种植物的味道,我问他具体是什么,他说希望我课后多去查资料,亲自找到答案。
“下午我从教室回来的路上,还意外遇见了过来述职的古德斯将军,我不好向他开口,就随便收集了一点点,味道比较淡,但也算是个样本吧。”
陈念如数家珍地向沙弗莱介绍着眼前的瓶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他在晚宴上认识的Alpha。
沙弗莱从没怀疑过陈念的社交能力,少年总是能轻轻松松地获得旁人好感,那双唇中吐露的话语真真假假,却总是在维护着自身的利益。
陈念把所有的样本都介绍一遍,还详细描述了他是如何从各种Alpha手中拿到信息素的,他小小得意着,语气里满是兴奋和自豪。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陈念回过头去,就看到沙弗莱阴沉的脸色。
沙弗莱脸黑的简直就和锅底一样,陈念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久了,两人之间发生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他见过窘迫的、着急的、无语的沙弗莱,却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
陈念倒也不慌,仍旧一副为非作歹,无法无天的表情,似乎还在疑惑沙弗莱为什么会生气:“你怎么了?”
“陈念。”沙弗莱深吸口气,他知道少年天性狂野,一直以来都想给自己找个伴,他默默接受着事实,也竭尽所能地满足陈念的要求。
但这一次,陈念做的事情他根本不能接受。
收集各种Alpha的信息素当做藏品,还如数家珍地放置在卧室架子上?
要知道这里先前是陈念放酒的地方,沙弗莱知道陈念每天早上起床和睡前都会小酌一杯,而现在,这里被各种不同的Alpha信息素占领,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候,Omega会不会做些什么?
沙弗莱不敢想,也不能想。
“我无权干涉你的作业选题,但在这之前,你有没有想过分寸的问题?”
“虽然我答应过你,可以私下里寻找自己心仪的人,但不管怎么说,你都还是一个未结合的Omega,将大量来自于不同Alpha的信息素放在自己卧室,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能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陈念不以为然,他望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继续加码:“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陈念!”沙弗莱的脸色更差了,他眉峰聚起显出怒容,往常好欺负的老好人,生起气来也还是蛮恐怖的,“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忍,但在这方面你必须有分寸!”
“你哄这么大声做什么?”
陈念把沙弗莱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并不气恼,他甚至都不想和Alpha争辩,陈念安静地看了沙弗莱几秒钟,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在沙弗莱眼中,陈念这样就是死不悔改,他气得都要发抖,自己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心意,半点儿都不敢透露出来,陈念却这样和别的Alpha勾三搭四,甚至还收集了那么多信息素放在卧室里。
他接受不了,这让沙弗莱感觉自己就是个可笑的小丑。
“喂。”陈念却突然放软了声音,他仍旧懒散地靠在架子上,只是改为双手抱胸,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轻声道:
“沙弗莱,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