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天君降临
伏黑甚尔这几年的日子不太好过, 原因也很简单，行业不景气而已。
旨在为全体咒术师谋福利，祓除咒灵守护社会安定，与普罗大众齐头并进——新咒术协会的成立为咒术界带来的改变是方方面面的。
在编咒术师们的生存条件越来越好, 一些手上没有沾染过普通人的性命, 只是过去因为总监会的打压排挤而被判定为诅咒师的术师们也接受了招安被咒协收编, 投入咒协麾下效力。
而一些不是真的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诅咒师, 也在经过严格的审查后被长期监察, 以劳动赎罪, 直到偿还完自身的过错, 就能“出狱”重新做人, 相当于咒术界的另类劳改监狱了。
诅咒师们脑子再疯狂也不是傻子, 只要有机会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 谁会愿意一直当阴沟里不见天日的老鼠？
因此能投奔咒协的诅咒师们都主动去“坐牢”了。
咒协日益做大, 不仅有官方背书和社会各界的支持, 福利待遇还好得让人眼红，此消彼长之下, 黑市就越来越不景气。
诅咒师的生存环境越来越艰难，而还在当诅咒师的人都是身上背了好多人命官司, 洗都洗不白的那种，所以才只能在黑市里找点活干勉强生存。
这样的人在咒协旗下的术师眼中可是香饽饽，抓到一个就能从咒协换到丰厚的奖励, 随着咒协势力扩大, 不少诅咒师都被抓住封印术式咒力关进了监狱, 等待将来某位有魄力的法务大臣签署死刑一起执行的。
伏黑甚尔这位曾经赫赫有名的“天与暴君”、“术师杀手”, 现在也彻底淡出了咒术界的圈子, 和同样因为行业惨淡不再担任咒术界黑中介的孔时雨一起转行, 在普通人圈子里的灰色地带接单干活。
虽然说转行后任务的风险对于昔日的“天与暴君”等同于0，但与之相对应的是干完一单的酬劳也大大降低，这就让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伏黑甚尔很难受。
而且他又离婚了，前妻惹了事丢下两个孩子远走高飞，伏黑甚尔接到孔时雨通知时，他儿子和继女都差点被找上门的债主拉去抵债。
解决了前妻留下来的麻烦后，伏黑甚尔离了婚没改姓，可也没了再找女人的心思，专心当他的小白脸傍富婆。
前妻留下来的女儿伏黑津美纪和他儿子相依为命多年，两个孩子感情很深，伏黑甚尔再烂也不至于迁怒一个小姑娘。
反正一个孩子是养，两个孩子也是养，伏黑甚尔就干脆一起养着了，伏黑津美纪还能帮他照顾儿子。因此他常年不着家，平时记得打钱别让俩孩子饿死就行。
不过这么一来伏黑甚尔手头很紧了，他傍的富婆会给他零花钱，但富婆也不是傻子，不会一直乖乖当他的提款机，他需要钱的时候只能多接点单子，譬如现在。
只是伏黑甚尔没想过他会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仇杀单子里遇见许久都没见过的人——他以为再也没有交集的人。
时隔七年再见到光里，这位原本就高贵出尘的小少爷更加不食人间烟火了，伏黑甚尔乍一看都不太敢认。
普通人会被障眼法蒙蔽而看不到的东西他全都能看到，在他的眼里，光里强大可怕的不可思议，与这方天地无异。
旁人连被光里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而胆敢站在光里身边，还敢上手捂住光里眼睛的五条悟真的是个勇士。
伏黑甚尔都有点佩服五条悟了，这人是真的猛。
但佩服归佩服，五条悟看他的眼神奇怪的让伏黑甚尔很不舒服。
“许久不见了，甚尔君。”见到故人，光里按下五条悟的手，他打量了伏黑甚尔一眼后，心里难得有些感慨。
“你还在做这种事啊。”
五条悟听见光里对伏黑甚尔的称呼，一时间盯着伏黑甚尔的眼神都更恶狠狠了。
“甚尔君”，光里都没叫过他“悟君”呢！！
可恶，光里和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听起来根本不像交集很少的样子！
五条悟立刻用堪比X光的犀利视线将伏黑甚尔浑身上下扫描了一圈。
除了这副还算可以的身体，这家伙凭什么能被光里另眼相待？
五条悟心中苛刻的点评着伏黑甚尔，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难道就是因为身体吗？！
这家伙的胸肌确实要比……
伏黑甚尔无视了五条悟愈发怪异的眼神，面对光里的话语，他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除了这种活计，我也干不了其他的事啊，小少爷。”
伏黑甚尔一如既往的摆烂，他任由自己陷进泥潭里，不求上进，发霉发烂。
光里看到他的模样就猜到了他的现况，心里没什么感觉，只道：“你的儿子如果有术师天赋，可以来高专上学。”
五条悟闻言也顾不得在旁边吃醋，试图用眼神杀死伏黑甚尔，他连忙道：“光里！这个我知道！他儿子继承了‘十影法’，名字叫伏黑惠，现在就在咒术小学上学！”
短暂的反应时间里五条悟大脑转得飞快：“去年就入了学，好像还是那孩子自己主动向协会的招生人员报名的，听说是因为入学就包吃住免学杂费，还能帮忙解决家人生活困难的缘故，那孩子的姐姐就被转到东京附近的学校了。”
“我一直以为那孩子没有父母，只能和姐姐相依为命，没想到他父亲居然还活着啊……啧。”
说到最后，五条悟还不忘踩一下伏黑甚尔。
五条悟的话对伏黑甚尔来说完全不痛不痒，他要是在乎这种话就完全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那不挺好吗，反正我也不管他们。”伏黑甚尔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五条悟也有些被他的摆烂给惊到了，然后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警惕戒备全都打在了空气里，浪费感情。
“真是个人渣啊你。”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他看向光里：“小少爷，没别的事我可就走了啊，还得交任务呢。”
光里无言，点了点头，便和五条悟一起目送伏黑甚尔用身上的咒灵吞掉地上的尸体后快速离开。
光里很少干涉他人的人生，偶有例外，那也是对方足够被他看进眼里，对方也愿意向他求助、改变。
伏黑甚尔和光里的联系虽然都是交易，但他有那份心思的话，举手之劳光里不会不帮。
但伏黑甚尔这个人却是一头独狼，从小的生活让他很少接受到别人的善意，禅院家对他的影响太深，妻子的离世也给了他最后一记重锤，让他自暴自弃，再也不想爬起来。
他自己想不开，光里也帮不了他。
回到酒店的情侣套房后，光里在五条悟的追问下简单讲述了一遍他和伏黑甚尔过去的渊源。
那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故事了，光里花钱，雇佣伏黑甚尔办事，除此之外两人之间并无任何瓜葛。
时隔多年再提起过往之事，光里的神色并没有什么触动，只是在最后淡淡的叹了口气：“世间诸事，难得称心如意。”
五条悟却听得有些心惊肉跳。
他想起了从平行世界里的自己，想到了那些世界里的他即便再强大也挽回不了的人。
他和那些个五条悟的区别之处，就在于一开始他便抓住了光里，并且死活都不愿放手。
想到这里，五条悟有些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光里。
端坐在沙发上的光里看着凑过来的五条悟，思索了一下没有推开他。
应该是听了伏黑甚尔的故事后，五条悟想到了自己——正式交往后对五条悟敏感多变的心思愈发清楚，可以说是了若指掌的光里想到。
五条悟就蹬鼻子上脸——他试图将光里抱坐到自己腿上，理所当然没成功。
他努力了一会儿，光里坐得稳稳的，纹丝不动。
但五条悟深谙何为“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办不到他就放弃。
然后五条悟双手勾住光里的脖子，主动的坐到了光里腿上。
他还有意装出小媳妇的娇态，表情也很到位了，那张精致帅气的脸可怜可爱不油腻也不造作，接着他开口，问：“光里，你不会像对伏黑甚尔那样不管我的，对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不一样。”光里说完，便见五条悟瞬间心花怒放，笑容灿烂得比夏天的太阳还要热烈耀眼。
五条悟还兴高采烈的低头凑上前，吧唧一声在光里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虽然光里没有亲口说出喜欢他，但这句话在五条悟听来和直接说喜欢他没什么差别，他就当做是感情一向内敛的光里对他的表白了！
“好了，快下去，这样成何体统。”光里拍了拍他的后背，偏头躲开了五条悟热情的索吻。
五条悟却道：“咦，光里不喜欢吗？”
五条悟的容貌用美丽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善于利用自身长处的他眨了眨眼，浓密纤长的眼睫跟着颤了颤，空灵悠远的苍青色眼眸倒映着光里的模样。
他赤诚又眷恋的凝视着光里，眸光如水：“我以为光里更喜欢掌控我。”
所以才不肯更进一步。
“……”
光里一下子领悟了五条悟话中的意思，立马将五条悟从身上掀了下去。
五条悟还在说：“只要光里想，我怎样都无所谓的……”
“我也不是特别着急啦，好吧还是有点着急的，光里，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了吧？”
五条悟非常努力的明示。
他不想忍了。
六年了，五条悟想摆脱处男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