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战备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个江陵城都被迫调转了方向，进入了一种半临战的紧急气氛。沐晨与军事顾问团会面了数次，而后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要求江陵城内实行长达一月的宵禁、暂停除备战及生活必需以外的一切供应、抽调青壮组建民兵巩固城防，并要求所有穿越者都必须接受基础的军事训练。
尽管频频召开军事会议、发布命令，但在沐晨内心深处，他并不觉得这一次小小的冲突会有什么问题，最多不过是心痛那一点积分而已。这种乐观情绪同样在整个穿越团队中蔓延，只有向亮私下里谒见了沐晨，提出当前局势下的问题：战时状态不能长久维持，否则将摧毁经济；根据系统规则，沐晨不能随意杀死男主，所以必须保证活捉。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行动将被限制。
“这场战争的主旨必须明确。”向亮神情严肃：“我个人认为，应该执行三个方针：高速、精确，以及性价比。”
沐晨有点懵逼。高速和精准都好理解，但最后就实在过于迷惑了。
“……性价比？”
在两天之后的现代物资运输场地上，沐晨才终于明白了向亮的良苦用心。
在接受到中古时代传递的战争信号以后，现代方面高度重视，并及时调整了援助物资的清单，大幅度增加了武器的比例。当沐晨跨越时空门时，看到的就是辽阔草地上闪闪发光的无人机与微型导\\弹，在阳光下散发着特种金属奇异的气味。
他仰头扫视过这些精密而强悍的暴力机器，扫视过机翼流畅而优美的曲线，只觉得头晕目眩不可自拔，就仿佛上一次有幸乘坐顶级豪车劳斯莱斯，心脏与血管都在砰砰跳动。
等军工顾问们递上了散发油墨香气的报价单以后，沐晨就晕得更厉害了。
“两千万一架？！”他的声音尖得就像用指甲挠黑板：“怎么不去抢——怎么贵？！”
妈呀，和这败家玩意儿比起来，劳斯莱斯算个der啊！
沐晨抖着手迅猛抬头，再次打量草地上一字排开的无人机。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机翼上闪烁的分明是金钱的光，那空气飘荡的分明是钞票的香——还都是他的金钱，他的钞票！
“……怎么，怎么这么贵啊？”沐晨喃喃自语：“上一次的无人机不也才几百万一架么……”
“是这样的。”军工代表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俨然是对这样的反应早有预料：“上一次的无人机仅仅是探查用的老型号，并不具备攻击能力。搭载武器之后，整个无人机的架构和能源都需要重新设计，成本是大大提高的。尤其是还要考虑到精确打击的需求……”
沐晨只觉眼前一黑，身子都忍不住晃了一晃。
他伸手揉捏额头，恍惚的目光虚虚扫了一圈，掠过与各自单位交流的顾问们，最后落在了草地的东南角——国家生物研究所正在那里接收第一批运输的白暨豚、鲥鱼，以及刘铭送来的一些种子标本……按照双方拟定的协议，他从生物研究所一次性拿到了近六个亿的资金，还附赠了其他单位的几千万资助。原本以为钱如流水财大气粗，现在看来，这六亿他妈的连塞牙缝都不够！
光无人机他可就得一次性买二十架啊！
沐晨闭了闭眼睛，决定做最后的挣扎。
“如果稍微降低一下要求。”他低声道：“有没有……平替？”
军工顾问愣了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平替”是什么新词。他咳嗽了一声，诚恳以对：
“沐先生，请你相信，我们绝对是已经花费了最大的努力在为您挑选产品。在诸多选择中，武装无人机并不是最廉价的，但在实际上却是最有性价比的。当然，现役武装中的确有不少更便宜的精准打击装备，但这写装备都依赖于精密复杂的指挥系统，在保养与维修上也有相当的门槛……”
这一番话恳切真诚，入情入理。沐晨叹了口气，自己也知道国家确实已经尽力考虑。他正想开口答应，军工代表却上前一步，补上了更加善解人意的话：
“——当然，组织已经充分考虑过您的困难。虽然局限于系统规则，我们无法向您赠送装备。但考虑古代的应用环境相对简单，军工部门可以调整装备的具体构造，为您提供尽量多的廉价选择。”
沐晨精神一振，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选择？”
军工代表抽出了更长的一份名单。
“是这样，现代的无人机都有专门的电磁战设计，但这些设计在中古时代是完全没有必要，因此可以全部砍掉，削减价格。——举个例子，这款无人机搭配的特制导弹有对雷达隐身的功能，如果换为旧款导弹，那么不但威力提升，价格还能减去百分之三十……”
沐晨迅猛点头，忙不迭地表示同意。军工代表打了个勾，开始介绍下一项削减：
“另外，本款无人机的控制台也经过升级，可以对抗大多数的电磁干扰，并加强信号通道的保密。这种技术在古代更为多余，如果砍掉控制台，可以节约上千万的总费用……”
沐晨赶紧又点头同意，但心中却涌上了一个疑惑：“如果没有控制台，我怎么操作无人机？”
“这个请不用担心。”军工代表胸有成竹：“我们已经做了大量的实验，有了充分的把握——现在的无人机是完全智能化的，只需要您在手机上下载一个APP，就可以通过临时基站发送信号，精准控制无人机的飞行。”
他说着微微一笑，从包里取出了一张二维码，摆在了沐晨眼前。
沐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默默的掏出手机，扫描二维码后点击下载。下载完毕以后，他点开手机上那个红色火\\箭图标，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简洁干净一目了然的界面，界面下方是上下左右的方向键与速度值，中间通红的一个按钮：“点击秒杀”。
沐晨的目光在按钮上停留了十几秒钟，才终于艰难的移开目光，看到军工代表冲着自己笑了笑。
“本来我们打算自己做，但搞军工的确实不太懂您这样的年轻人的审美嘛！”军工代表热情的说：“所以我们请了几个大公司做的APP，据说某多多、某宝都有他们的设计，很受年轻人欢迎的。”
沐晨：“……那太感谢了。”
军工代表脸上的笑容愈发诚挚，他在包里又掏了掏，取出了一个纸盒子：
“当然，手机的准确度还是不太理想的。所以我们做了点改造，准备了第二选择。只要插上信号发射器，接入电脑，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控制装置，控制精度极为出色……
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半旧的小霸王游戏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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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过程稍微有那么一点离谱，但一切准备终究还是如期完成了。而后就是枯燥、无聊、又稍许有那么一点紧张的等待。
……当然，这种紧张情绪主要来自于每日流水一样的战备开销。
五日以后，焦急的等待终于结束了。向亮与段柯联袂而来，共同汇报了他们探查的结果。
“无人机在长江北岸发现了军队集结的痕迹。”向亮道：“而且是冲着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