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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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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戏弄(一)

长风派接到了一份奇怪的委托。

委托者称, 他们村里的祠堂内忽然多出了许多尊莫名其妙的人偶。形态各异,但是都栩栩如生。如同是真人刻模一般。

当然,更诡异的是, 这些人偶每天都多出来一尊,且村里的村民, 相应的也会失踪一人。

连着数日, 在这些奇特诡异的人偶影响下, 村内已经足足消失了二十余人了!

村内青壮年一共也就八.九十人,再这样消失下去, 很快就要灭族。

现在人人恐慌,万分自危。他们走投无路, 只有来求长风派, 请门内修士下山一看。

由于这个村落确实在长风派的管辖之内,且出事的人数已经较多。宗门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但是牧尤的事才出不久,楚俏也重伤未愈——宗门内的师弟们坚持这样认为。他们决定由徐睿然等人下山,楚俏留在宗门之中,等待他们回来。

但是,没想到这样的安排本身就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牧尤的目的, 也就是让他们调开,让楚俏落单而已。

夜黑风高,楚俏自己一个人留在房内入睡的当夜。

“阿纪,我不要这些东西。”

他看着房间内堆满的各式各样小东西, 无奈而小声地同一名小修士说。

那名小修士是新委托来照顾他的同门, 年纪大概和牧尤差不多大。但是心思极其细腻。

他给楚俏的房间内布置了风铃、陶罐、法器、零嘴......原本还算得上开阔的房间,被他这么一塞, 顿时显得狭小了。几近挤满。

“怎么不要?”

那名小修士摇头晃脑地打量了一番, 笑嘻嘻说:“这些都是有用的呀......风铃可以挂在床帘上, 师兄夜间睡不着,无聊时碰着玩玩。声音很好听的;陶罐可以用来储物,放师兄的什么不方便给人见到的小玩意儿。十分隐蔽;法器保护师兄,有什么意外情况就叫我等进来......”

“停、停。”

楚俏见他这样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更费时间。只得匆忙打断道:“我睡觉很安稳。不会中途醒来,也不会想吃东西......这些东西,请你拿回去吧,不然、不然......”

他脸颊有点发红:不然,这卧室就像女孩子的闺房一样!

细腻繁复,一碰就叮铃乓当的响。住在里边的,更不像长风派的掌门弟子,而像是全师门一块儿金屋藏娇的小佳人!

“啊。”

被唤作“阿纪”的小修士闻言一顿,怔愣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回答说:“可是......可是这都是我精心为师兄挑选许久,特意搜罗来的......自从知道徐师兄让我留在宗门,有机会侍候楚师兄之后,我就想把这些东西送给师兄。......师兄,不喜欢吗?”

楚俏:“.........”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忽然罪恶起来了。

“好罢。”

面对小修士失望黯淡下去的眸子,楚俏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他只得说:“那你留下吧......”

小修士立马眼睛一亮,“嗯嗯”应着,将房间内更加精心地打理起来。

这位小修士,大概有做手办狂魔的天资。修真界不流行此风潮,楚俏和楚俏的房间,就变成了他一腔热情倾注的对象。一晚上都在房间各处搬搬挪挪,简直乐此不疲。

米黄模糊的窗纸本就单薄,屋内各种走动、说话的动静都可以映照出来。在外头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切,自然也都落入了门外不远处的黑影眼中。

牧尤眼瞳沉郁下去。

亥时,小修士布置完最后一个羽毛支架,终于走了。

楚俏内心有一种谢天谢地的感受。不知道是他不习惯和生人相处还是怎么,小修士在这儿的时候,他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好像被谁注视着,每一个举动都被死死地盯住。

仿佛他做了什么很不应当的事情一样......可实际上,他也就是和小师弟呆在一个房间里,请小师弟给他整理屋子而已......

又不是小女修,夜间共处一下屋子怎么了......?!!

楚俏莫名其妙地想到。

那种灼灼又紧逼迫的注视感,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系统,徐师弟他们下山要多久回来呀?】

临睡前,楚俏躺倒床上,忍不住问。

他自从徐睿然和一些同门走了,心里总有一些不踏实的感觉。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楚俏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太依赖人导致的,可从内心讲,他着实很希望大家早一些回来。

系统沉默了一下,罕见地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问:【怎么了吗?】

【......我担心他们,也有一些害怕。】

楚俏咕哝说着。

这些担忧着实没有由来,可是楚俏垂着眼,像忍不住似的,就是在直觉下说出了口。

【......先别想那么多。】

系统道:【早点睡吧。】

它回避了楚俏的问题,并没有给出答案。这相较于楚俏以前发问,系统都要么给出准确答案;或者直接拒绝回答的情况来讲相当奇怪。

但是楚俏并没有追问。因为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困极了,只强撑了一会会儿,就睡了过去。

系统默然看着楚俏的睡颜,有一些心情复杂地想:

其实......或许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

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

夜里风凉,楚俏的床前挂了床帷。

厚厚的帛帘,花纹繁复复杂,但漂亮极了。

不知道是夜里几更天的时候,一只冰凉修长的手,却无声拨起床帷。

冷郁深沉的眼睛,在黑暗中疏离地看着楚俏。

楚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他在梦里,和一只鲸鱼戏耍。

鲸鱼又大又长,身体有几艘巨船的规模。他抱着鲸鱼,鲸鱼用湿漉漉的口舌亲吻、舔舐他。

那鱼类的舌头是冰凉柔润的,游走在楚俏的身上,给他带来有一点刺激、又十分酥痒的感受。

楚俏笑着想躲,却躲不开。因为那鲸鱼会用鱼鳍固定着他,让他只能待在自己身下。

渐渐的,鲸鱼和楚俏玩熟了,亲吻也变得放肆起来。

它宽厚的头颅拱着楚俏,舌头也仿佛想往楚俏的口腔内钻索。

楚俏被吓坏了,它那么巨大的口舌,和自己亲吻,自己肯定会被塞坏!

于是他把头努力偏向一边,不让鲸鱼的唇舌靠近来......

只是,他们的体型差距那样大,力量悬殊也那样大。小小的孱弱的楚俏,根本无法反抗如此庞然大物一般的鲸鱼......他只能被对方挤开了嘴,不情不愿地打开牙关来。

可逐渐的,实际亲吻中,楚俏下意识觉得有些怪异。

因为这只鲸鱼的舌头,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巨大、腥臭,而是带有一点淡淡的白檀香......还很修长。

就像两根人的手指头一样。

只是那两只手指异常恶劣,进入楚俏的口腔后,夹着他的舌头,挑拨逗弄。就像戏耍着什么囚于掌心的小玩意儿。

楚俏怔愣愣的。

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身在梦中,还是陷于诡异的现实。

现实中,楚俏漆黑的房间里。

一个高挑颀长的影子站在他床侧,垂着眼。

冰冷、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塞在楚俏的口中。

楚俏的唇单薄、柔软、莹润......即便是这么在睡梦中,被人欺负了,神情也是一副很乖顺的模样。

好像就是一个不会反抗、不会拒绝的柔顺玩偶......被怎么对待,也只是可怜、委屈地去努力接受。

牧尤的眼神晦暗下去。

仅仅隔了不到半月不见,他就长高了许多。整个身体就像一株小白杨树,忽然抽枝张开了一样。

——但是牧尤知道,那其实是魔族被他吸食了的修士们的功劳......

当功法、修为快速增涨的同时,他的身体也会逐渐变得更加成熟。

现在他和楚俏站在一块儿,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楚俏是他的师兄了。

他可以很容易地把楚俏抱起来,搂进怀里。更可以单臂拥住楚俏的腰......

楚俏的身形和他比起来,单薄瘦削到了极致。他把楚俏压制在床上的时候,楚俏将分毫也无法挣扎。

因为长久的没有闭合口腔,楚俏的涎液有一些溢出来了,涂在薄唇上,显得亮晶晶的。

这张往日干净素嫩的脸,也由此显出几分艳.靡的味道......

牧尤慢吞吞地抽出手指,楚俏的口腔这才乖乖地、像听话玩偶一样合上......

牧尤掏出雪白巾帕,慢而细致地擦拭着手指。

在他的目光下,楚俏仍然安然沉寂地睡着。只是刚才因为使用力道过大,他雪白的两颊上被意外留下了两道暗红色、印记略深的手指掐痕。

而领口以下,里衣的衣料也皱皱巴巴的。不知道被谁钻进去,放纵肆意地胡作非为了一番。

对方毫无遮掩意味,印记留得明显而瞩目。

在从前的很多个夜里,牧尤也曾像这样,在楚俏睡着后静静地注视着他。

但是那个时候,他只敢悄悄地亲吻楚俏的发丝、眉眼......有时候着实忍不住了,上手去触碰。

也因留下了分毫细微的隐约痕迹,而非常担心会被发现。

可现今,他已经能够肆意妄为,不再考虑任何。因为整个长风派都无人再是他的对手。

即便他将这里闹个底儿翻天,也没有人能来找他的麻烦。

然而愈是这样,牧尤愈觉得犹豫:

当他可以任意、恣虐地享用这具身体,耐心好像又忽然变得充足起来了。

直接的占有索然无味......

仿佛要猫捉耗子的反复戏谑,才能够满足等待这么久之后的畸形渴望。

冰冷诡异的年轻人翘起了唇角。

不知道想到什么坏心的恶劣念头,牧尤忽然俯下身去——

第20章戏弄(二)

第二天早,楚俏睁开眼。

他这一晚不知怎么,睡的格外疲惫。不像睡了一觉,像被人活活揍了一宿。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他微微低.吟着起身,却忽然在走到镜子前的时候,吓了一跳。惊愕出声:

【系统!!!——】

系统:【......】

系统:【怎么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楚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惊又羞耻,满眼的不可置信。

只见他细白柔嫩的脖颈上,印着两枚极其明显的红痕。楚俏呆了呆,想看的更仔细,但是旋即等他解开领口,发现自己全身都留下了这种暧昧满满的吻痕!

“......”

楚俏皮肤白,本就平时磕磕碰碰有点小印记,就极其明显。而今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吻痕......更显得恍若有触目惊心的意味。

楚俏又羞又臊,手指头都在微微发抖。他既想快点把扣子扣上,又忍不住飞快多了瞅两眼......

在楚俏有限的人生经历里,还没有经历过被人吻成这个样子的历史。所以楚俏一时看着这痕迹,觉得好像不那么单纯;一时又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这是虫子咬出来的吗?】

楚俏战战兢兢问:【但是......但是又好像是嘬出来的......】

系统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能道:【剧情节点相关,无法告知。】

楚俏:【............】

楚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乱成一团。

他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一定是牧尤的恶作剧弄的。因为只有他才会让系统说出“剧情节点相关,无法告知”这种话;但是转念,又觉得会不会是自己神经敏感过度。

因为如果牧尤回来,才不会只是咬他一身红痕作罢,他一定会杀了他......

毕竟,当初楚俏可是把他丢在了死阵!

楚俏心里一会儿冒出这个想法,一会儿浮起那个念头。但无论哪个念头占上风,推来推去都似乎只有那么一个结果:......他好像要死了。

系统:【......】

系统见楚俏小脸泛白,几乎连门都快出不去了。叹了口气,只得同楚俏道:

【别担心。你没有性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么?】

楚俏眼泪汪汪,小小声地说:【那不是牧尤回来了、盯上我了?......只是虫子咬的吗。】

系统:【.........】

我没有说“没有生命危险”等同于“牧尤没盯上你”。

但是眼见楚俏似乎理解错了牧尤对他的恨意值方向,系统干脆也不说话。让他保持着这种误解下去了。

楚俏今天还有事,必须要出门。虽然他怕得要死,却也没有办法。

离开前,楚俏把床上用驱虫的灵草仔仔细细扫了一遍,又检查床下有没有人。

各方面都做了全套的安检之后,在才慢步迈出,锁门。自欺欺人地假装这样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

长风派的经议堂内。

教低阶的小修士们符咒、法术,也是掌门弟子的职责。

尤其是像现在门派内青黄不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的弟子明显不够用。教导、培养新的小弟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楚俏今天不得不出门的“要事”,就是给新入门不久的小弟子们讲符修和剑修的经史。

楚俏模样姣好,姿容出众,一向是长风派的讲授师兄里最受欢迎的。

每当轮到他讲授课业的时候,没有必要修这门课程的高阶修士也会巴巴地跑来听。今天也同样如此。

然而,当心不在课业的小修士们坐好了,乖乖等在自己位置上的时候。却倏然发现今天过来讲授的楚师兄,竟然穿了罕见的高领修士服!

除此之外,从手腕到领口,也处处都捂得格外严实。在这炎热万分的夏季,简直严密的不合常理。

一下子就引起了众门徒的注意。

再看神情......师兄神情也比较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有一种昨晚休息欠佳,没睡好的感觉。

“开始讲授吧。”

楚俏却没注意到师弟们对他的打量,只仍旧翻开经议,准备照本宣科地解说。

无形而高挑的少年身形也透过门缝,走进院子里来。

他以前的位置还空着,就在走后边靠右的位置。

牧尤轻车熟路地走过去。

他从前就常这么听楚俏讲说经议,只不过那个时候楚俏老是针对他,还对他很冷漠。无论他是破解出了整个门内无人能解的符咒;还是遇到实在无从下手的难题,忐忑地鼓起勇气问他......“楚俏”都一概不理。

坦诚来讲,牧尤很讨厌那个时候的楚俏。

现在的师兄漂亮,娇气,柔弱......比那个时候可爱很多。

“师兄,请问’先天之炁收为胎息用为窍,道法之中最大要。诸子缘深宿有因,得之依然自痴笑。‘怎么解?”[*注1]

正想着的时候,牧尤倏然听见前排有小修士向楚俏提问。

那只是一个很寻常且简单的问题,稍微翻一翻经议就能明白。这个小修士特意提出,属实是没话找话。为了跟楚俏搭腔而已。

见到这种的牧尤就烦。

但是楚俏偏偏没有发现对方的促狭心思一样,还怔了一下,正儿八经地同他解答。

解答完了,还很周道地问:“听明白没有?”

牧尤:“......”

——你以前对我,为什么就没有这等上心?

牧尤不由得醋意满满地想。

但是,正所谓恃宠而骄。楚俏理了那小修士一次,他反倒还不知满足。继续追问楚俏:“没有明白。”又嬉皮笑脸地说:“能不能请师兄再讲一次?”

楚俏:“......”

楚俏也觉得奇怪。

这样简单的字句,他讲解一遍,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一个笨蛋学渣都能听懂。

但是心里这么想,表面上还是要符合人设的。楚俏只得尽心尽力地再解释了一通,道:“嗯......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每个人能学什么法、能否学到最上层法、不落邪见......都是因宿世因缘际会而得,强求不来。比如——”[*注2]

随后他又举了几个例子。

另一边,早就恨不得把这个惹人嫌的小修士丢出去的牧尤,却已经不能忍了。

他手指一拨,使小修士面前的墨砚忽然在无人触动的时候摔下桌台,正翻在小修士的衣襟上。惹得小修士惊呼大叫。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只鸟雀路过,好巧不巧,非常有缘地把一坨鸟粪继续拉在这位小倒霉鬼的头上。

“......”

“师兄!!”

那小修士顿时脸都青了,在喜欢的师兄面前丢如此面子,着实是有损形象。赶忙同楚俏告假,去自己房里洗漱换衣了。

牧尤很没有道德地无声勾唇微笑。

楚俏还在继续讲授符修经议。

牧尤撑头听了一会儿,忽然走上前去。

——他想起来自己此行的重点。

因为修为高于此时门派内所有人,牧尤施隐身咒之后,无人能够看到他的行为。

他站到楚俏身侧,忽然俯下身,亲了亲楚俏的发丝。

楚俏的发丝垂在身后,只是寻常的触碰很难惊扰到他。

但是这个动作,因为在大众广庭、足足数十双眼睛下发生,还是让牧尤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刺激。

牧尤缠绵地抿着楚俏的发梢,慢慢地捧着,由发丝吻到他的肩膀。

然后啄了一下楚俏的锁骨。

楚俏:“......?”

什么。

什么东西刚才碰了一下。

他感觉到有一个冰凉柔软的物什碰了他的锁骨。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楚俏一脸迷茫。

但是,正当他准备垂眼去看,瞧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楚俏倏然感觉,面颊上也被什么柔软冰凉的东西抿了一下。

楚俏:“............”

楚俏彻底凌乱了!

经议讲授的声音骤然停住,楚俏不说话,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虚空。

牧尤此时就像一个拿着逗猫棒逗小猫的坏心混蛋。做了恶劣的恶作剧,故意观察楚俏怎么办。

楚俏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下意识伸手,去碰触自己的脸颊。察觉到脸颊上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他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手指上也什么都没有沾到。

......是他的错觉吗?

楚俏怀疑地想。

“没什么......”

庭院内的弟子都在看着他,奇怪楚俏怎么突然停了讲解。于是楚俏解释说:“刚才......以为下雨了。”

学生:“.........”

即便是下雨,雨丝也不会落在楚俏脸颊上吧?

他站在廊檐下啊!

但是,楚俏既然这么说了,旁人也不好再问其他,只得继续埋下头去,看面前的讲义。

牧尤的恶作剧还在继续。

楚俏继续讲解经议之后,他攀上楚俏的脖颈,手指碰触楚俏的唇——

就如同他昨夜在床上做了的那些坏事一样,有条不紊地把手指往楚俏嘴里塞。

楚俏一惊之下,差点咬到他的手指!

牧尤捏住了楚俏的两颊。

楚俏又惊又怕,吓了一跳。赶紧偏过头去,装作喝茶。用衣袖挡住了此时的异样,免得被人发现古怪。

他重重地咳嗽,口腔内又湿润又柔软。因为咳嗽带来的咽喉处下意识收缩,把牧尤手指裹得更紧。

牧尤很好地被取悦了。

他看楚俏被呛的面颊发红,本就是白皙如软玉的脸颊泛起一层潮红,很惹人可怜、委屈的模样。

于是好心地收回手,让他能够喝口水,压压惊。

楚俏却在原处的蒲团上坐不住了。他深觉有什么盯上了他,可能是想叫他在大众广庭下猝死。

于是楚俏起身,在虚晃很多枪的情况下,重新找了一个木椅坐下。

——结果牧尤一个闪现,更快速地抢先坐在了那个木椅上。

楚俏再落座时,只能坐到了他腿上。

楚俏:“.........”

这个触感,好像不太对。

但是牧尤唇角微微翘起,已经先下手为强地圈住了楚俏的腰。

他就像守株待兔,得逞捕捉到了猎物的豹子,抱住楚俏之后,就不撒手了。

楚俏浑身僵硬。

却又动弹不得。

庭院内所有弟子都正看着他,如果他流露出丝毫不对,都会被发现破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魔障,但是对方更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设下来,就必定修为胜过他很多......而此时,宗门内大部分战力都离开了。剩下的人在此时得罪它,恐怕只是死路一条。

楚俏不能显露出异样。

起码在这些年纪尚小的同门们离开之前,不能。

他勉励保持着冷静,不显出什么端倪来。只停顿了一秒,就又继续讲解起经议来。

只声音有一些发紧。

牧尤简直美死了,师兄坐在他的腿上——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他抱着楚俏,让楚俏和其他师弟讲经议!

这是往常的他从来也不敢想的......

毕竟,他只是众多弟子中,出身最不好,最不受楚俏待见的那一个......而楚俏,就如同山间月。

他是沟底泥。

沟底泥此时放肆恣意地揽了月,嚣张无比地欺负。

他吻楚俏的锁骨,面颊,舔咬他软软的耳垂......

反正人在他的腿上,他有什么不能做?

楚俏就像一只落入了网的鹌鹑,只能红着眼梢任他欺负。

“嗯!”

然而,倏然间,原本勉力平定镇静的清澈嗓音倏然乱了一瞬。庭院内的弟子们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见楚俏的衣衫开了,脸红的要滴血。眼梢更是蒙了一层薄雾,委屈得马上就能哭出来。

牧尤把他拘在腿上,肆意妄为地摸了个遍。

楚俏在讲经议的时候,他一会儿捏捏他修长细白的手指;一会儿吻吮近在眼前的漂亮锁骨;兴致来了,手心下的腰线也格外柔韧纤细,忍不住轻轻揉掐摩挲......

而谁又能想到,禁欲清冽的白衣师兄,在声线平稳冷冷讲演符咒的时候,正被人按在身上非礼呢?

楚俏的那一堂课,终究没有讲完。在最后结束前一刻钟的时候,他提前让小弟子们离开了。

大家兴许有些讶异,但这种讶异很快就被提前下学的兴奋冲散了。

最多谈论起来的,也是那场讲演好奇怪......

楚师兄的衣带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总是被风吹开......

系上又吹开,系上又吹开。

也不知道有风探进去没有。

而楚俏在回到房间,关上门的下一秒,就红着脸,又气又惧地怒斥道:

“——牧尤!!”

[*注1]、[*注2]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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