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野枣树

魏星辰还在犹豫着白天出门要不要带小奶狗, 就发现它又睡着了。睡着的它团成了一团，尾巴藏起来，耳朵也耷拉着, 就像是个雪团子，那双漂亮的深紫色的眼睛紧紧闭着, 成了一道缝, 乖巧安静。

她听不到它在想什么了, 也可能是它太累了, 什么也没想。她不敢轻易再试图联系睡梦中的它。上一次恍惚之间看到了它脑海中的一些片段，她的头就好痛。

小奶狗可以一直趴在窝里不睡觉，她可是有正经的“大业”要完成, 绝对不能再窝着偷懒啦。

昨天摘的冬枣粒大饱满, 煮粥很好喝, 妈妈说还可以多摘一些回家做成醉枣。那可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呢。

她于是按照小西的指点找到了飞船内的紧急医药包，翻看一下有否能诊治小奶狗的设备。

医药包里除了外伤用的自动缝合针及紧急解毒针之外，就只有个手持医疗扫描仪，小西说这个基本上能判断常见病, 如果连得上星网可以付费远程诊断。

现在星网没信号, 扫描结果先传给小西，小西又用魏星辰能听懂的语言简单解释了一下。

原来这小奶狗的骨龄居然有20多岁，外观却是幼崽模样, 初步判断其精神力遭遇了严重创伤, 因此失忆、容易困倦、思维混乱、甚至行为异常等等情况时有发生。这种复杂的综合性的疾病，根本不是飞船上的设备能治疗的。

就算睡眠舱有调理身体的作用，也无法对精神力创伤的修复有任何帮助。而且这艘飞船的原配睡眠舱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厨房门内是魏星辰家的三室一厅, 小奶狗根本进不去。

那么小奶狗的精神力损伤, 以及骨龄莫名变得那么老，是什么造成的呢？是不是这颗星球上有未知的毒害或辐射？

魏星辰急忙用那个医疗扫描仪扫了一下自己，以及爸妈。得到的结果显示，他们三人的骨龄都是比较接近他们的实际年龄的。她轻嘘一口气，是扫描仪坏了吧？

再者，就算星球上真的有什么危险辐射，他们现在或许还没有受到影响。那以后还要不要出门去溜达呢？

放着那么好的林子不去，只在飞船里吃无限再生的食物，魏星辰以前觉得可以忍，不过吃了几次外边林子里的各种美味，她就彻底投降了。

人都穿越到星际了，还宅着有什么意思么？他们已经吃了山林中的动植物，也去外边逛了那么久，若是有不良影响副作用，现在也不好清除了。

还不如怎么开心怎么过。

不过小西却问了一个问题：“主人，你们的种族扫描数据也显示异常，无法判定种族，因此无法给出有效的身体健康咨询评估。初步判断手持医疗扫描仪故障了。”

魏星辰心念一动。也许手持扫描仪真的有问题，飞船都有故障无法联网呢，设备有问题不是很正常么？再说小奶狗的身体数据也不对劲呢。

但她们全家可能与这个世界的人类的确有本质区别。只是形似，恰好又说了人家翻译器里有的语言而已。

她留了个心眼，说道：“小西，我们的种族的确很特别。这个设备也可能真有故障，因此相关数据还是删除吧。”

小西不问为什么，只忠实的执行主人的命令。

上午的时候魏星辰和爸爸一起出门，两人先去火塘那里处理好要烧的其他陶器，等看着木柴火焰稳定下来才离开，一起去了那棵野生枣树的树下。

魏星辰这次带了爸爸做的简易木梯，先爬上树中部，再架上梯子，就能稳稳够到更高的地方。她还挎着爸爸平时买菜用的敞口大布兜，摘下一束枣子就放进去，整枝的弄。她特意留了一些颗粒饱满却还未成熟的在树上并没有摘。

爸爸此前就提醒他，等过些日子这棵枣树自然脱落的果实或许能在别处种活。他们可以弄一些种子回到飞船尝试用高科技设备种植。

“爸，这果子会不会没等成熟就有动物来吃呢？”魏星辰摘了一大兜枣子，稳稳当当下了树，拿着其中一枝给爸爸看，“这个上面感觉有被鸟啄的样子。”

魏爸爸仔细看了来看，说道：“这个不像鸟啄的，倒像是啮齿动物啃咬的。”

魏星辰首先想到的可能是松鼠，在树上很活跃，摘果子比人类灵巧多了。还有那些晚上出没的蝙蝠，有老鼠一样的头又是会飞的，想摘这棵树上的枣都轻而易举。

当然，这星球上也许有其他的生物，比如那种巨大的虫子。

他们如今拿走了这么多的枣子，肯定影响了这一片动物们的生活。她还是带着枣回去研究一下植物培养室怎么用吧。

他们摘完枣，魏星辰又去看了一下昨天挪的鸟窝。

依然是只有一只大喜鹊在喂雏鸟，没见到它的伴侣。也许它的伴侣已经不在了，被其他天敌吃掉了。所以这只大喜鹊才那么谨慎，在感觉到大蜥蜴头威慑的时候不敢冒险出来。

魏爸爸去检查了陷阱，那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魏爸爸看女儿一脸焦虑，安抚道：“陷阱只是个笨办法，守株待兔需要很有耐心。天天都能逮到东西那才不正常。我们平时在这里活动，动静那么大，聪明的小动物们都会主动绕开，不敢招惹我们也很正常。”

魏星辰一想也对。他们白天在这附近烧陶弄出烟火，搜索和捡柴出出进进的，那么大一个飞船从天而降戳在这里，胆小的动物们恐怕早就吓跑了。林子这么大，它们犯不着都挤到这一片地方。

今天两人出门故意没有带上自控光球。

魏爸爸本来对那个东西就不太在意，魏星辰却琢磨着身体数据扫描异常的事。她陪着老爸一起烧火的时候，说起了小白狗的异常，以及小西讲的什么“犬族”和“本体”，听得魏爸爸一愣一愣的。

“闺女，你是说小白狗真的是智慧种族的幼崽，那个什么犬族？它还会用成年男子的声音与你说话？”魏爸爸本来是无神论者，若女儿说狗子成精说人话他肯定不信，如今女儿讲的科幻故事，倒是有那么一点逻辑上的合理性。

一般这么小的狗，没人训练没有老狗带着，再聪明也不会自己在指定位置上厕所，更别说洗澡了。小西这种人工智能也不会胡说八道。多半犬族在这个所谓星际时代，已经进化成了智慧物种。甚至可能还有其他的非人智慧生物。

“爸，我现在有一点比较含糊，就是小西提到的‘本体’。莫非像犬族那种小狗，只是本体的外观，他们长大后会变成人？”魏星辰犹豫道，“小西能接受我们现在的人形外观，那个医疗扫描仪却无法确认我们的种族，说明我们与这个时代正常人类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你要说什么？”魏爸爸当然不信狗会变人这种说法，这太不科学了。

魏星辰一看老爸的表情也知道他不信，只能退而求其次道：“所以我没带自控光球出门，偷偷和您说这个事。”

魏爸爸不解道：“自控光球和这个事有什么关系么？那不就是个自己会飞的摄像机么？”

魏星辰解释道：“小西说那个不是与什么直播平台连通的么？就算现在没有星网，那些数据将来或许也会流传出去。我们的异常早晚被人发现，会不会被带去实验室，永远失去自由？”

“那以后出门都不带自控光球了？”魏爸爸有点遗憾的说，“你妈妈平时不爱出门，就喜欢做饭，不过她和我念叨，说自控光球拍摄的外边的景色，她当风光片看也挺有意思的。”

魏星辰说：“自控光球可能还是会用到，不过我们说话小心点就好。”

魏爸爸则更通透一些：“若是这个世界真的如此先进发达，我们刻意的隐瞒也未必会长久，还是顺其自然吧。兴许早有人发现我们的不对劲，也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抛锚了，正开着救援飞船来救我们。到时候我们究竟是什么人，总会有人质疑。我们抛开心理负担，好好享受现在的自由吧。”

魏星辰明白父亲的意思，心中也渐渐想开了，还开玩笑道：“我吧，其实我的担忧是，万一这个世界的人认为我是稀世罕有的大美女，抢着追求我，我挑老公挑花了眼可怎么办啊。”

魏爸爸也笑道：“乖女儿啊，你与老爸当年一样，可真自信啊。你就不怕物种都不同，无法通婚……你一辈子嫁不出去，把家里都吃穷了，这可咋办啊。”

“活到老吃到老，我做错了什么，让亲爹妈嫌弃的想将我嫁掉。”魏星辰故作委屈。

魏爸爸质疑：“你那句话不该是‘活到老学到老’么？”

“人一辈子不结婚不学习的多了去了，不吃饭的我可没见着几个能活的。所以是活到老吃到老，有错么？”魏星辰插科打诨，莫名的心底又生出了几分哀愁。

女儿一颦一笑，老爸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魏爸爸收了笑容，说道：

“闺女，我们毕竟比你老，可能走在你前头。到时候就剩下你一个，我们不放心。当初才那么着急想看你找到个称心如意的伴儿。

那奶瓶子，其实是你妈同事家的小孩，比你还小几岁的，刚生了娃，你妈妈想去看看，空手不合适，就特意买了网上推荐的奶瓶子。你妈喜欢小动物和小孩子，可是再喜欢，也不如自己亲生的啊。你若嫁人搬走了，你妈一定舍不得。”

“现在好了，我永远在你们身边，你们却又嫌我贪吃懒惰，呜呜呜。”魏星辰捂脸假哭。

魏爸爸叹息：“你在我们眼前，的确各种缺点暴露无遗。可你在外地读大学住校那几年，你妈天天就念叨你。见不着了反而特别思念，人啊，就这么奇怪。在眼前的总觉的烦，离开了又想。”

“可你与妈天天在一起，一直和睦，很少吵架，过的不是挺好么？”魏星辰不解。

魏爸爸说道：“我们白天上班至少十几个小时都见不到，回来后你妈做饭，我做家务，真正在一起，也就是睡觉的时候。不过能说几句话，肯定就都累了睡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忙忙叨叨准备上班，还要照顾你，哪有心思互相找茬。

所以我们也焦虑过，退休后天天在家，闲得发慌相看两厌怎么办？你看现在我带你出门，你妈就不愿和我们一起出来，她啊是嫌我烦。我老在她眼前乱晃，不做饭还瞎指点，影响她做饭的心情。”

“原来竟然是这样么？”魏星辰惊愕，还以为爸妈有什么秘诀或者是真爱，能如此和和美美过了这么多年，却原来是因为都有工作各有爱好，忙完睡觉，话不多，才吵不起来么？

这……算是爱情，还是亲情？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女，白头偕老的秘诀竟然如此简单么？

魏星辰再次反思，自己当初那么抗拒去相亲究竟为了什么。是在等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会爱她爱到要死要活的白马王子么？

现在好了，她的白马王子估计再不会有了。

可她现在有个小白狗，这狗子能和她说话，也很聪明的样子，说不定它能被养活了，陪她很久。

……

李悉看了一眼光球直播app的收藏夹，一整天都没有更新直播内容，忽然有点无聊。原本上下班路上和午休时间都能看直播，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没想到天天直播的播主今天竟然没更新。他们是没出门还是没带自控光球？

当然也可能是当地气候环境异常不方便出门，记得有一天晚上开始下大雨。而且昨天天黑的也特别早，感觉异常。

李悉无来由的有些担心起来。

不是担心X799-1的直播在新晋榜的排名会往下降，而是担心那个星球真实的安全性。

这个时候熊鑫鑫发来的新消息，说直播没更新，下班没事做，要不他们和豹大妞一起，找个店喝饮料，真人见个面，饮料他请客。

李悉就不客气的答应下来。

一下班，他跑得比谁都快，也没去挤晚高峰的公共飞碟，而是站上了去商业街的“徒步”传送带。

在这种传送带上，若是自己走几步速度会比跑步还快，不想走就站直了用面罩娱乐一会儿，到地方会有智能提示下传送带。当然临时觉得那里有意思，想去逛逛，直接在站点走下传送带也行。

现在这种传送带步行街大大节省了人们的体力，传送带上也随时会推送各种商家的优惠活动广告，每个商家的站点装饰的独特醒目，恨不得你站站下，下来逛许久都不走。

李悉目不斜视，在“彩色糖水”这家店门口下了传送带，走进了2号包间。

熊鑫鑫相当豪爽，直接选了这么高档的饮料店，还订了有最低消费的包间，在通信号上就说让他们随便点，他买单。

李悉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有个小姑娘先到了。她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淡金色的头发，穿了一身豹纹仿皮裙子，这不用说肯定是豹大妞了。

他主动打招呼，问道：“豹大妞是吧？我是小李子，熊鑫鑫来了么？”

“他啊，有情况，说要晚到几分钟”豹大妞对相貌平平的李悉态度依然客气，打开了包间内的点饮料程序。

李悉是单身，也没有女友，不敢与漂亮姑娘坐太近，就找了房间另一角的位置，假装将视线都放在了饮料单上。

桌面上投影出了五颜六色的立体瓶子，装着各种饮料。这家店的饮料不仅有酷炫的名字，还有一些别处不卖的特色产品。这种特殊饮料，必须年满20岁才能购买。

豹大妞说：“你看，这是本店特色的饮料，那个红色的液体，叫什么XR仿葡萄酒，据说是模拟古代一种叫82拉菲的知名葡萄酒口味，只有成年人才能喝。”

李悉答道：“嗯，这种饮料口味还不错，就是后劲有点大。我成年礼上喝过，没控制好量，事后晕了一整天。你，成年了？”

豹大妞笑道：“当然啊。我还怀疑你没成年呢。之前看你说自己是公务员，我还不太信，长的面嫩。”

“有什么不信的？我不仅是公务员，还报名参加了X799的科考任务，第一轮面试已经通过了，正准备下周的专业笔试呢。”

豹大妞眼睛一亮：“真的？看来熊鑫鑫没骗我。你可能是我们几个里最先见到播主真人的呢。”

李悉叹了一口气：“听说每个专业录取率只有万分之一，我虽然有两个学位，两次考笔试的机会，不过呢希望也很渺茫。”

两人聊了一段，李悉就提起了面试时遇到了一个像是军人出身的考官，那人关心苏离伤的事。

这时候豹大妞竟然主动靠近过来，语气激动道：“你说什么？你认识苏大元帅？”

“怎么了，我们只是小时候同一个孤儿院同班同寝一年。人家苏大元帅大概早忘了我是谁。我被收养后改了名字。”李悉没想到豹大妞反应如此强烈。

豹大妞脸上一红，也没隐瞒什么，说道：“我是军校毕业的预备役军官，下个月就能去第一舰队实习了。苏大元帅是我的学长，也是我崇拜的人。他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呢？”

又是苏离伤的小迷妹啊。不过这位豹大妞看起来真没有太多军人的气息，大概是女生又长得比较漂亮。说不定本体战斗力相当强悍，反正豹族在猫科里比狮族战斗力不差。种族天生优势，从军和当运动员的人的确是多。

“冒昧问一句，你真的是熊族么？”豹大妞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在别的男人面前表现的太痴迷苏离伤，感觉像是不够成熟稳重，于是突然岔开了话题。

李悉笑道：“怎么，不像么？”

“我以为熊族都特别好吃，然后身材比较魁梧，你怎么瘦不拉几营养不良么？”豹大妞直爽的开了一句玩笑。

李悉假座苦恼道：“我啊，当然好吃贪吃了，就是不怎么长肉。我二叔是御厨的高徒，我小时候，他还经常往家里带原生态食材呢。就这么养着，我都没长出魁梧的大个头，我本体也挺瘦的。”

此时熊鑫鑫终于到了，他那身材足有两个李悉的宽度，从包间的小窄门勉强挤进来，摘掉面罩露出了一张圆圆的脸。这才是大家公认的标准熊族身材。

豹大妞说：“怎么来这么晚？”

熊鑫鑫说道：“其实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惊天消息，这可是独门内部消息。”

李悉好奇道：“什么消息？”

熊鑫鑫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听说苏大元帅失踪了，这消息是军部的熟人告诉我妈，我妈刚才偷偷告诉了我。毕竟她见我那么关心X799的事，她特意打听的，原本是担心虫族侵略，那边治安不好。谁曾想竟然意外得知了这种消息。我妈在宫中当差，她的闺蜜嫁的是军部高官，消息来源可靠一定不会错的。”

李悉的心一沉，不由得想起了面试的时候，那位面试官满脸憔悴，对苏大元帅的消息感兴趣，明显还想多聊，却还是没多问。这情况挺古怪的。前后印证下来，说不定苏离伤真的出事了。

豹大妞作为苏离伤的小迷妹，首先是质疑熊鑫鑫的消息。她身为预备役军官，马上就成为职业军人了，她都没听到风声，她才不信其他谣言。苏大元帅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呢？否则早就上新闻了。

“不行，我要去找我的上司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先聊吧。”豹大妞是急性子，见无法说服熊鑫鑫，又惦记着苏离伤的事，她匆匆告辞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这时机器人侍应生已经端来豹大妞点的XR仿葡萄酒，熊鑫鑫就挽留李悉一起，喝点饮料聊聊天。

李悉虽然也关心苏离伤，但瞎着急没用，还不如和熊鑫鑫坐这里说说话，增进感情。

一聊，不知怎么就聊上了吃的。

两人都是熊族，对美味的原生态食物有着与生俱来的渴望，又都在正经的餐馆里吃过精美菜肴，说起了播主妈妈做的那些好吃的，越说越是投缘。

几杯仿葡萄酒下肚，两人已经推心置腹。

李悉知道了熊鑫鑫本名就叫熊鑫鑫，家里是做原材料贸易的，也会涉及一些不太重要的军需品供货。熊鑫鑫这次想去X787那里，假借开拓公司市场的名义，实际上再从那里找机会租赁私人小型飞船，去隔壁星系的X799。

“熊老弟，这个X787虽然编号与X799很近，但实际超光速也需要飞三天呢，而且X799周遭的星域又是虫族、又有危险的废墟地带，还有粒子流风暴什么的，很不稳定，没人会贸然飞那里吧？”

熊鑫鑫说：“是啊，我妈也这么劝我，现在更是有理由了，说苏大元帅都遇险失踪，我这种普通人还幻想着去X799，肯定有去无回。我只能改变思路，走走其他的后门。兴许，能跟上科考后续的队伍。总之我先去那附近有人类定居的星球，曲线达成目的吧。”

李悉与熊鑫鑫不同，他孤家寡人，也没有熊鑫鑫这种企业继承人的束缚，若真能参加第一批科考，哪怕危险重重，他曾努力过，成与不成，能不能回来都不不后悔，反而更自由一些。

熊鑫鑫搂着他说：“李老弟，我有时候挺羡慕你们的。我想干个什么稍微危险一点点的事，我妈肯定拦着，我爸更是说什么我是家族唯一继承人，不能一时冲动、不能只考虑自己，要担负起养活员工、将家族企业做大做强的重任。

其实我就是一个吃货，早知道学什么工商管理啊，我去学厨，肯定活的比现在开心。动不动就说我们家族企业如何如何，又不是皇位等我继承，他们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押宝在我一个身上。他们再生个崽继承家业不行么？”

李悉以前也羡慕过富二代有钱人，现在经历的事情多了，也看明白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皇亲国戚大概也有不顺心的事情。还不如他这个小公务员，目标不高念想也不多，能实现哪一个都能开心很久。

最近一次即将实现的心愿就是去二叔的店里吃饭了。

李悉于是说道：“熊老弟，我预约了我二叔供职的那个餐馆，月底就能排上座位，他们店里有发面饼这道菜，我小时候吃过，味道很好。我二叔还说被直播启发了，要改良蘑菇炖鸡这道菜。到时候我喊你来一起吃啊。”

约饭，还是已经排号到1个月内马上能吃到的那种，绝对是真朋友。

熊鑫鑫顿时又开心起来，还许诺：“你放心，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知恩图报。吃了你的饭，将来你有什么事，我能帮肯定帮。”

李悉与熊鑫鑫击掌盟誓，开心分别。

此时李悉还想不到将来真会有事，千难万险九死一生，若不是熊鑫鑫恰好帮了一把，他怕是再也回不来首都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