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这世界互联网好拉【2合1】
吃晚饭的时候, 哆啦A梦终于搞明白了七夜找了个什么工作。
它有些担心：“俄罗斯人在日本开的寿司店……真的在赚钱吗？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这已经是我认真筛选过的了。”七夜回答。
哆啦A梦还是不放心：“但是，没必要做这种工作吧？如果隔着网线的话, 其实对面的人也不知道你是未成年，找找这样的工作呢？外面的工作可以我去……”
七夜戴上了痛苦面具：“哆啦A梦，这才刚进入21世纪，是两千零几年啊。”
新千年刚开始的互联网真的好拉啊。
K的世界就不提了, 半架空的未来时代, 各种监控和高科技，柯南世界更是连全息游戏都搞得出来，还有各种互联网袭击。
但《无头骑士异闻录》的世界, 现在却是200X年, 华国连淘bao都没建，日本也没好到哪去，会建个网络聊天室就已经是牛逼的大佬了, 甚至可以说聊天室都已经是高端玩法了, 更别提招聘网站网购之类的……就算有，大家对互联网的信任也还没到那种程度, 可以说现在搞这个就是在烧钱玩。
哪怕是互联网巨鳄的米国, 目前也是连推特和脸书都没有的沙漠, 博客也才刚出现但眼看着就要破产……
现在互联网上的主流，大概是新闻网站。
至于科技水平……笨重的电脑都是奢侈品, 就算不说电脑，讲个最直观的。
这个世界，手机竟然才刚刚能拍照……
网速也慢得让七夜窒息, 如果这个世界的敌人是「BB」, 恐怕都不用七夜做什么, 「BB」自己就心态大崩地跑路了，因为这网速对「BB」来说，简直相当于把一个人按进水里不让呼吸。
七夜努力当了半天黑客，结果发现玩聊天室的基本都是年轻人，平时就吹水打屁没点有用的情报，中年人老年人绝大部分都对互联网不太感冒，估计日常都是保持电话联络，当时没监听到，过期就作废，「BB」这种超级AI也没办法知道都讲了什么……
七夜几乎想冲出去大喊。
“你们倒是给我上网上聊啊！！！”
反正七夜是有些心灰意冷，感觉自己用「BB」的卡似乎有些草率了。
这卡跟废了一样啊。
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时代互联网很落后，随便建个聊天室就能让不少人好奇加入成为池袋的一大势力，但经历过科技大爆炸后飞速发展的未来，还是让他对二十年前的社会产生了错估，以为再拉也拉不到哪去。
这个时代的社会，你想正经认识什么人，就要亲自去见面，最好交换一下名片，想像2020年年代一样互相不见面就让人给你工作，那是在做梦，网友在大人眼中几乎是骗子的代名词……
不过认识折原临也后，七夜就打算一直监控折原临也了，这个情报贩子走在时代前沿，用电子设备比较多，整天泡在聊天室里，七夜注意一点的话，从折原临也这边还是能薅到一些羊毛的。
来自22世纪的哆啦A梦也被这个互联网环境震惊了，并且因为跟七夜待久了，下意识地打开了思路。
“那如果在这个时候开个互联网公司……”
哆啦A梦脑补了一串穿越到过去，靠着预知搞互联网相关的内容，成为金融大鳄的爽文剧情。
七夜一脸冷漠：“用户的信任和习惯的培养，需要烧钱，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不能本末倒置。而且从效率上看，与其我们自己搞，还不如去投资推特的开发者……不过前提也是需要钱。”
“……也是呢。”
两个穷光蛋面面相觑，沉默地吃起了饭。
既然说服了哆啦A梦，七夜第二天就带着七夜黄理去寿司店面试了。
寿司店对七夜的面试过程非常简单，毕竟端盘子不需要技术，但他们明显对七夜黄理想要了解得更深一点，因此提出想跟七夜黄理过过手，看看这位失智人士的本能到底是什么样的。
七夜：“……”
你们这是完全不装了啊，正常的寿司店店员会有这种提议吗？
不过从对面的角度来看的话，这个要求倒也挺正常的。
毕竟店主和店员都不是普通人，肯定要探探底，这些人都有着能从打斗风格中判断一个人性格的能力，通过交手来搞明白七夜黄理的来历才能彻底放心。
因此七夜也没拦着，同意了，只是叮嘱道：“不要冒杀气，不要下死手……”
只要不触犯这两条，他爹也不会对普通人类下狠手，应该只会被动反击。
“哈哈哈，只是切磋而已，不可能下死手啊。”
赛门爽朗地笑着挽起了袖子，摆出架势，观察了几秒呆呆地站在原地的七夜黄理，试探着上前挥出一拳。
七夜黄理的杀手本能让他没有选择正面迎接这一击，而是避开后从侧面反攻。
他的动作很快，哪怕在这个人类能倒拔电线杆，将自动贩卖机随手拎起来砸人的世界，七夜黄理的武力值也是顶尖的，赛门几乎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踢飞，砸在了墙上。
两米多的壮汉，猛地撞在墙上，感觉整个店都好像抖动了一下，掉下来不少灰，墙上的装饰画也啪叽落地。
七夜警觉地盯着七夜黄理，生怕他上去再补几下，好在单纯的被动反击似乎不包含追杀功能，七夜黄理在原地呆站了几秒后，默默地回到了七夜身边。
七夜大松一口气，然后看向赛门：“就是这样了……抱歉，有受伤吗？”
赛门皮糙肉厚，七夜黄理也没用全力，因此他很快就站起来了，还顺手捡起掉落的装饰画：“赛门没事哟。”
一边说，他一边和店主对了个眼神。
虽然就这么一下交手，但能看出来的东西可太多了……这不是雇佣兵作风，这是杀手。
不过池袋奇怪的人也不少，博多那边甚至还有杀手公司呢，大家对这种事很宽容，把想确认的事确认了就行。
总之，七夜黄理成功通过了面试，七夜可以来端盘子了。
“我们这里，其实需要帮忙的时候不多。”赛门揉着自己的肩膀，用口音奇怪的日语说道，“所以你只需要在客人多的时间段来就行。”
接下来他们就商量了一下工作时间和工资问题，获得了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七夜本来也没打算把一天中所有时间都消耗在端盘子上，他最初就想着只是把里当做情报收集点，人多的时候来就行——这就是为什么他发现互联网很拉后，第一个就决定来这里找工作。
这个寿司店，在池袋，也算是个神奇的地点了，各方势力的领头人都会来这里吃饭，甚至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这些人不肯网上聊天，非要线下沟通，七夜也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进行情报收集。
倒不是说他现在就要开始用本体做任务了，只是至今都不知道系统到时候能提供什么样的英灵卡，七夜现在只能多收集情报，好确定不管系统给他什么，他都能高效利用，通过情报来弥补不足，把任务解决。
无论在什么时候，情报都是很重要的，在《K》世界跟「BB」打了一天情报战的七夜深有感触。
带着面试成功的老爹回家，七夜跟哆啦A梦讲了一下情况，哆啦A梦松了口气。
“通过了就好，我好担心爸爸把面试官给打进医院，我们现在没钱付医药费……”
看得出来，柯南世界中爸爸手撕鱼鹰的光辉战绩，让哆啦A梦有那么一点心理阴影。
七夜说：“只在晚上去帮忙几个小时，其他时间还是比较自由的，到时候我们交换着照看爸爸就行。”
他打工的时候负责照看爸爸，让哆啦A梦也能休息一会儿，出去逛逛，平时还是育儿专家哆啦A梦照顾，七夜也能喘口气，这样交替着来，两个人都能过得舒服些。
哆啦A梦点点头：“我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吧……现在不是打工时间，你也放松一下吧。”
来到这个世界后，七夜就一直忙前忙后，连甜品都没吃，可把哆啦A梦给心疼坏了。
七夜表情深沉：“其实还好，以及以后晚饭的菜说不定也不用买了，店主说会把不能过夜的材料和没卖掉的成品寿司送给我们当晚餐，是员工福利。”
这样就又节省了一大笔钱，这工作真是太好了，七夜都想让周扒皮系统学学。
哆啦A梦也很喜悦：“呀，那这真是太好了，回头要好好感谢店主呢。”
七夜祈祷系统赶紧给他个黄金律A的英灵卡，到时候他第一时间去买个彩-票！
不管怎么说，养家糊口的问题算是解决了，给任务收集情报的据点也ok了，七夜现在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把黄理爸爸交给哆啦A梦后，他也有空出去转转了。
在这个人物关系网十分奇妙的世界，多认识点人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然后他就遇上了差点成为受害人的无头骑士。
“啊，赛尔提小姐！”
骑在机车上正在查看邮件的赛尔提听到了这个声音后，差点下意识地又要从原地跳开——她可还没忘呢，昨天忽然就差点被人悄无声息地从背后袭击……什么人的本能是攻击她啊！人类真可怕！
好在她警觉地扭头看过去后，发现只有那个黑发的小孩子，危险的白发的青年人不在，赛尔提不禁松了口气。
她在手机上打字：【你好。】
“你好。”七夜虽然不想让亲爹跟这位非人类扯上关系，但他自己跟赛尔提熟悉起来却是没什么坏处的，“昨天我爸爸有些失礼，我是来道歉的……没想到会这么快遇到你，手上也没带礼物，抱歉。”
【没关系。】
虽然是个非人类，赛尔提的性情其实很温柔体贴，不过她沉默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继续打字。
【我能问问，他那是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要针对非人类啊！
七夜把经过哆啦A梦的启发后想出来的借口说了出来：“其实是这样的，我爸爸以前类似吸血鬼猎人，对非人存在比较敏感，不是故意冒犯你……我知道赛尔提小姐是好的妖精啦。”
【原来如此。】赛尔提相信了。
正因为她自己就是非人类，又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所以对怪物猎人吸血鬼猎人之类的存在深信不疑。
【不过，我哪里让你感觉我是好妖精？】
赛尔提最感到迷惑不解的就是这个。
她的传说可不怎么有趣，总是伴随着死亡，到底哪里给了这孩子这样的误解啊？
七夜笑眯眯地开始说甜言蜜语：“毕竟家父以前是这种工作，所以我搬家之前特意打听过附近有没有相关的传说，想避免冲突……赛尔提小姐在池袋住了这么久，没有杀过任何人吧？就连招惹到你头上的小混混也只是打晕而已。昨天接触时间比较短，现在和赛尔提小姐聊这么一会儿，我能感觉得到赛尔提小姐很温柔哦？而且，我觉得害怕交警的赛尔提小姐不会是坏人啦……”
【啊啊啊交警这个就不要说了！】
赛尔提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如果有头的话也许已经开始脸红了：【你家在这附近吗？】
七夜报了个街道的地址，歉意地道：“虽然我知道让受害人注意这个很没道理，但我父亲现在大脑出了点问题，无法控制……”
【我明白的。】赛尔提记住了这条街，决定以后都绕路走，【你现在要去哪里？】
她想着要是顺路的话，就把人给捎上。
“现在的话，其实就是随便逛逛，熟悉一下池袋，欣赏一下池袋的夜景，毕竟明天开始，晚上我就要和爸爸会去一家露西亚寿司店打工了。”
赛尔提：【…………】
好的，需要避开的地方又多了一个……不过这个是有时间限定的，倒也还好。
……等等。
【打工？你和你爸爸？】
他爸不是失智了吗？这要怎么打工，最后不就变成这小孩在工作了吗？
比人类还正常的无头骑士感到了焦虑，本来只打算闲聊两句，莫名其妙就聊了好半天，等她离开的时候，已经跟七夜交换了联络方式了。
这位无头骑士总是会无意间交到很多朋友，今天多一个小朋友，她也觉得很正常。
回家后，她还跟地下密医岸谷新罗感慨：【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容易……】
岸谷新罗秒懂：“赛尔提又认识新朋友了吗？”
【是啊。】
岸谷新罗开始撒娇：“赛尔提——多关心关心我嘛，我也很不容易哦，今天还被人绑架去出诊了……好危险啊。”
赛尔提沉默了一下，深有感触地打字：【最近确实很危险。】
“……明明是顺着我说的话，为什么我却感觉你的心思不在我这里呢？赛尔提被谁给勾走了注意力啦——”
与此同时，七夜拿着新到手的赛尔提的联络方式，哼着歌继续闲逛。
他相信，哪怕所有人都不在意新出现的无头骑士，赛尔提肯定也会很在意。
而七夜正好在赛尔提面前艹了个非人类专家的人设，既然如此，只要他跟赛尔提经常联络感情，到时候赛尔提有什么关于「无头狼骑士」的问题，肯定会来找七夜询问。
坐在家里就有情报送上门，这是七夜理想的结果……这个前提就是必须多认识些人才行，所以他现在就在街头寻找人选。
“哦，七夜。”
到了热闹的商业街后，赛门眼尖地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小豆丁七夜，冲他打招呼：“今天不需要来工作哦。”
七夜小跑过去，笑眯眯地跟工作中的前辈打招呼：“下午好，赛门，我是想趁现在逛逛池袋啦，我对这里还不太熟悉。”
刚才在跟赛门说话的人中，一个染了金发的少年好奇地问：“赛门，这是你们的新员工吗？看上去未成年哦。”
七夜主动解释：“不是的，我爸爸是新员工，我只是会来帮忙而已……你们晚上来寿司店的话就能看到我了，欢迎来尝尝店主的新创意料理！”
“哈哈哈，好啊。”金发少年明显是个社交牛逼症患者，自来熟地直接顺着赛门的叫法喊了七夜，“我正好有段时间没来了，回头就带我朋友来吃——啊，说起来，七夜你刚才说要熟悉池袋吗？你刚搬过来？”
七夜点点头。
金发少年盯着正太七夜，犹豫着沉吟：“其实我正好在带帝人认路呢……”
他看向了身边叫帝人的黑发少年，似乎在征求意见。
帝人长着一张老好人的脸，有些拘谨地弯腰平视七夜：“那个，我是龙之峰帝人，我也刚来池袋，这是我朋友纪田正臣……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
赛门知道这两个高中生在担心什么。
最近池袋气氛不太妙，一些地下团体蠢蠢欲动，还有砍人狂和吸血鬼的各种传闻，看着一个小不点自己到处乱晃，有点责任心的大人都感觉很不安。
虽然赛门看得出来，七夜不至于强到他爸的份上，肯定也是经过锻炼的，但小孩子再怎么锻炼，实力也有上限，如果有可以信任的人带着，起码遇到找茬的人概率会小很多。
现在的年轻人啊，单纯为了让人害怕自己来彰显威信，就会做出很多离谱的事来，别管七夜打不打得过，莫名其妙被人找茬也是个麻烦啊。
于是赛门就想给七夜使眼色，暗示一下。
结果赛门悲哀地发现，七夜走近之后，他两米多的身高，就很难跟七夜对上视线了……
好在不用赛门暗示，七夜也想跟龙之峰帝人以及纪田正臣认识一下。
各位，好好看看。
【龙之峰帝人】——这名字一看就不同凡响啊！一般npc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何况七夜确实知道，这个群像剧的主要视角就在龙之峰帝人这里，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之前七夜疯狂吐槽过这个时代的互联网，建个同好聊天的网站都能成为神秘大佬——这位龙之峰帝人就是大佬之一。
池袋有个文化，就是各个势力都有独特的颜色，比如【黄巾贼】之类的代表色就是黄色，你带着黄色的头巾在池袋街头乱逛，大家默认你是黄巾贼的人。
最开始想邀请七夜的金发的少年，纪田正臣，其实就是池袋【黄巾贼】这个势力的创始人，现在退出了，隐姓埋名过正常人的生活中。
至于龙之峰帝人，则是在这种颜色文化中另辟蹊径，搞了个叫【DOLLARS】的组织，宣称他们是跟【独色帮】相对应的【无色帮】，然后营销一样地在网上狂艹人设，因为其互联网属性，成功吸引了一大波喜欢赶流行的年轻人。
顺便一提，这两个人，虽然是挚友，但互相并不知道对方的大佬身份，都觉得对方是普通人……
看穿了一切的七夜当然不会随便戳穿这个事，笑眯眯地答应了和龙之峰帝人一起被纪田正臣带着熟悉池袋。
大家都是年轻人，虽然七夜看上去很小，但两个高中生的话题他也不是接不上话，很快这两个高中生就不再故意用那种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而是用正常的语气跟七夜交流了，话题范围也大了不少。
“——总之，在池袋生存的话，除了刚才说的那几个人需要注意，其实还有个不太经常出现在池袋的人最好不要靠近。”纪田正臣认真地对七夜说。
七夜配合地问：“是谁？”
龙之峰帝人干笑：“该不会是……”
“折原临也先生！”纪田正臣说，“是个黑发红眼的大人，现在应该是搬到新宿了吧，不过昨天又看到他了……”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纪田正臣原本阳光灿烂的脸覆盖了一层阴影。
龙之峰帝人欲言又止。
他刚来池袋的时候，纪田正臣也是特意叮嘱过他，绝对不能招惹折原临也……所以，他的朋友到底和那位临也先生有什么纠葛？
七夜说：“啊……临也哥哥的话，其实昨天已经见过了。”
“诶。”
纪田正臣情绪瞬间不连贯了，原本的忧郁被抛之脑后，他惊悚地问：“可你刚才不是说，你昨天才搬家来池袋吗？”
“是啊，刚来就遇到了临也哥哥，还说要帮我和爸爸找工作呢，真是个好人。”
纪田正臣心态大崩：“你的运气也太差了吧……听好了，他要给你介绍什么你都要小心点，多长长心眼——”
“我做了什么需要被人这么警惕的事吗？”
折原临也的声音很突兀地出现：“说这种话，就太让人伤心了吧，正臣。”
女友被折原临也忽悠得还在住院的纪田正臣，一言难尽地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情报贩子。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都没数的吗！？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