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二合一]
众目睽睽之下, 维洛伦面前的水晶球再也承受不住极限，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灰砾。
因为这场事故, 原本还算热闹的教室顿时沉默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神情震惊。
乔洛洛更是无措地盯着维洛伦：“维洛伦你还好吗？”
她刚才的所有占卜都没能得到回答，便暗暗猜想这个水晶球大概坏了。只不过她没想到，居然在众人前炸开了。
听见乔洛洛的询问，维洛伦抬起眸, 淡淡扫了对方一眼。
只是这一眼，乔洛洛似乎察觉到不对劲, 关切询问的声音停了下来。她警惕地看着维洛伦，藏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握紧。
大脑发出警告, 直觉感知到危险, 让她迅速逃离此地。
但众目睽睽之下，乔洛洛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做出这种事情。
就当她犹豫不知所措时, 台上的导师也急切地走了下来：“光明神在上！这里发生了什么？”
维洛伦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所见到的画面中。他难得出神片刻，随后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风度, 礼貌致歉：“抱歉诸位, 看来我的占卜术似乎还未精进。”
一旁的乔洛洛急忙说道：“不怪维洛伦，是这个水晶球本身便有问题。”
她皱眉道：“刚才我为维洛伦占卜时, 水晶球便始终没有反应。”
占星师考察了一番水晶球残渣, 却没有得出任何结论，最后只能将这起意外归结到了水晶球故障的原因。
等导师收拾残渣离开后, 维洛伦看向无措的乔洛洛。他眼神温柔, 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冷然。
他诚挚道歉：“对不起乔洛洛小姐, 今天的事情让你受惊了。”
乔洛洛勉强笑了笑, 立刻道：“不不，没有。我也有责任，如果当时我提醒你水晶球可能有问题，或许便不会有这场意外……”
回想起维洛伦刚才的眼神，她心跳得很快。
乔洛洛小心扫了眼维洛伦，小声唤道：“维洛伦？你还好吗？”她还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警觉已经从眼神中泄露。
维洛伦忽地回神，对她笑笑，一如既往地温柔：“这件事跟乔洛洛小姐没关系，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维洛伦，乔洛洛不自觉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刚才那一瞬，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杀意。
可是等她仔细观察后，又怀疑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
毕竟面前的维洛伦依然和从前一般温润无害。在学校许久，众人甚至没有见过对方跟谁红过脸。
想到刚才那股刺骨的寒意和紧张，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乔洛洛不确定地想。
不过很快乔洛洛便没空思考这些了。
因为不知道是哪位多管闲事的人，泄露了昨天她和德莉娜对峙的场景，现在国都许多人都知道了她违反圣女规则与人同住的事情。
乔洛洛早已领教过流言惊人的速度，她毫不怀疑如果再不处理和制止，不久后斯兰大陆最偏僻的小镇都会得知此事！
和她抱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圣庭。
原本圣庭还想请示光明神，然后集中讨论后再做决定，但事情发展显然超乎预料，慌张之下，大魔导师多伦特亲自前往圣庭处理商谈。
圣庭早就知道乔洛洛和多伦特同居的事实，不过因为多伦特身份特殊，实力强大，圣庭不敢轻易得罪他。
而且圣庭知道乔洛洛借住在多伦特家中。早在乔洛洛还未入学参加考试时，圣庭便是通过多伦特才知道对方。
严格来说，圣庭还是因为多伦特才有机会提前找到乔洛洛。
所以在圣庭第一次让乔洛洛搬离多伦特住所被拒绝后，他们也无计可施，总不能强行让乔洛洛搬走吧。
这种做法无疑会得罪两人，他们还想依靠圣女，来跟这位前途无量的大魔导师保持友好关系。
于是当多伦特来主动商谈后，圣庭前所未有的加急澄清流言。
当天下午，圣庭表示乔洛洛是多伦特大魔导师的弟子，是圣庭特意安排对方去多伦特手下学习魔法，两人之间的关系为师生，绝没有任何不敬光明神的事情发生。
之所以此前没有宣布告知大家，是因为乔洛洛还不是圣女，她的去向和求学不需要全部向民众告知。而且多伦特教授十分挑剔，在同意答应圣庭教授乔洛洛时，便提出要求，表示乔洛洛在没有达到一定魔法造诣时，圣庭和乔洛洛都不能私自对外宣布她是从自己这里学习的魔法。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意外，宣布得也十分突然，但结合多伦特骄傲的性子，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表示理解了。
多伦特身为天之骄子，个性是出了名的独特。他独来独往，就连王宫和圣庭都不给面子，并且从未收过学徒。所以这种要求，实在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更何况，多伦特开始斯兰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出众的大魔导师，大家都十分崇拜和尊敬他，而乔洛洛又是光明神钦定的救世主和圣女，这两个人都属于伟光正的代表人物。
如非万不得已，大家都不愿意把往他们身上安上罪名和污点。
但这只是少数不明真相的民众想法。但凡那天在光明学校内，亲眼围观见证了此事的人，都无法相信这个答案。
毕竟乔洛洛当时心虚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魔法学徒的样子。
更何况，如果她真只是单纯的魔法学徒，大可以放学假期时再去多伦特家中求学，而不是一直住在对方家中。
这部分贵族虽然猜到真相，却没有公开宣扬此事和圣庭作对。他们只是默默地疏离了乔洛洛，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含有不屑。
当乔洛洛满怀信心地回到校园中时，却发现部分同学依然用带色目光看待自己。有一部分人甚至还特意背着自己闲聊，每当自己走近时，那群人又立刻停止了议论。
乔洛洛不用猜，便能想到她们讨论的话题是谁。
而因为这些好心人的议论，导致部分人也得知了疑点，以至于乔洛洛走到哪里都是议论的焦点。
就算圣庭为自己澄清，可还是有部分人不肯信任，表示圣庭在公正这方面有前科，说不定这次也是故意撒谎。
一整天，乔洛洛又气又恼，几乎快气炸了。
放学铃敲响，教室中的众人零零散散离开。
为了不用在放学路上忍受同学的非议，乔洛洛不打算和大家同时离开教室。虽然那些人当着她面时不敢说什么，可她们的视线却明明都表示着不赞同。
她特意放慢了速度，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直到其他同学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准备离开。
当乔洛洛起身时，才发现教室中居然还有其他人。
是维洛伦。
这几天的课程是艺术鉴赏，每人座位上都摆放着水彩石雕，各色颜料点缀着作品。
维洛伦似乎迷上了画画，正在向导师学习。他面前摆着画板，一手拿笔，正不紧不慢地作画。
乔洛洛犹豫片刻，最终决定跟对方挥手告别：“我走了维洛伦，你也早点回家吧。”
虽然前几天时她因为维洛伦的表现而不安，但后来一切都很正常，倒是其他同学给她的感觉更差一些。
维洛伦微微侧首，礼貌对她微笑道别：“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乔洛洛走到教室门口后，忽然回头，悄悄观察了几分钟维洛伦。无人时，对方依然是礼貌有度的样子，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她松了口气，狐疑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等乔洛洛终于离开后，维洛伦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画笔。他的眼落在画板上的阴影处，目光阴冷。
……
今天的国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继太子殿下被异端袭击后，乔洛洛也遭遇了刺杀！
这可算是大新闻了，乔洛洛虽然目前明面身份依然是平民，却也是未来圣女，拥有光明神的神谕和庇护。
刺杀伤害得罪光明神宠爱的神眷之人，这人是不想活了吧！
就算是最无知的幼童都知道，乔洛洛身边有许多人保护，但这件事最意外的地方在于，这场刺杀居然险些成功了！
因为最近闹得轰轰烈烈的圣女规则一事，乔洛洛在圣庭澄清后便搬离了多伦特的住所。而异端分子便是隐藏在她的新家，当她进入其中，便看见了扭曲的邪物朝自己扑来……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乔洛洛随身携带的光明神赐下的圣女宝石发挥了作用，乔洛洛毫不怀疑自己会殒命当场。
事实上即使是光明神的神光瞬间覆盖了这条街道，刺伤了她的邪物瞬间消散融化，可她脖颈处却也留下了一道深刻的血痕。
半个小时后，圣庭神殿总殿。
圣庭隶属于神明，职位分设明确。最高掌权人为总祭司，负责坐镇国都，其次往下是两位大祭司分管南北两地，这两地又具体细化为七个片区，每个教管片区由一位红衣主教负责。
而红衣主教再往下，则分为大神官和小神官。
因为某些原因，总祭祀职位空设许久，如今一切事物全权交由两位大祭司管理。
此刻，这间会议室中几乎抵达了所有圣庭高层，包括七位红衣主教和一位大祭祀。所有人都皱着眉，神情严正以待。
乔洛洛穿着带血的睡衣，惊慌未定：“我只是想睡觉，就和往常一样，然后一开门却看见了有东西扑了过来……”
“你有求救吗？”一位大祭司皱眉问道，“门口的神官宣称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直到神的光芒。”
这很不正常，即使是乔洛洛没有出声，可怪物和她的厮打躲避奔跑却会发出动静。
乔洛洛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我有。其实我开门时便发现不对劲，当时便想后退，但……”
她停顿一瞬，随后怔怔道：“门不见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门不见了？”
不过大家以为她是被吓坏了，惊慌失措下没有找到逃生的路，这很正常。
倒是坐在侧首的斯兰德挑了挑眉，有什么想说。不过他上方的大祭司似乎想要说话，他便停住了某种空间重叠的猜测。
大祭司手指敲了敲桌面，严肃道：“据现场痕迹，我们怀疑袭击你的东西在生物图鉴上没有记载。我们怀疑，它是怪物的一种。”
其他人皱了皱眉，立刻附和道：“又是怪物之母！”
“除了她，谁还会制造这种恶心人的无聊东西。”
自从黑暗神和光明神创造万物后，便再也没有新物种诞生，除了怪物。
怪物之母创造物种的能力并没有被收回，她每隔百年便能创造出新的怪物，令人捉摸不定。
数千年前，圣庭还试图统计所有由德莉娜创造的怪物名称和特性相貌。但很快他们便发现自己发现和记载统计怪物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德莉娜创造怪物的速度，于是大家都放弃了。
而现在，陡然出现大家都不认识的邪恶生物，众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怪物之母。
有一位红衣主教愤怒唾弃道：“这肯定又是她的作品！”
乔洛洛是圣庭的圣女，且是光明神点名让大家仔细保护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这样重要的人物，居然就在圣庭的眼皮子底下被刺杀，而且还差点成功了！
圣庭的愤怒和难堪可想而知。
会议室中，神官们愤怒异常：“怪物之母这些年太不安分，是时候给她一点教训！”
“不久前最强勇者克利切不是宣称要去雾海杀她吗？后续呢？”
议论声交错，乔洛洛不认识怪物之母，却也听过对方恐怖的名声。
她想到今晚自己狼狈的逃窜，脸色苍白道：“她为什么要伤害我？”
大祭司沉默道：“怪物之母是黑暗生物，我们圣庭的仇人，你是我们的圣女。”
他看向下手的斯兰德，忽然道：“斯兰德？”
斯兰德今晚沉默得太久，此刻被点名后，当即缓缓道：“是啊。怪物之母做事不需要理由。”
就像对方大半夜不睡觉，带着一群奇形怪状的怪物来自己家中借钱，还顺路偷走了几个三明治一样。
她做事没有逻辑，杀人大概也一样。
听到这个答案后，乔洛洛的脸色瞬间十分难看。
圣庭的话在她听来，就相当于是一个做事杀人不需要理由的恐怖分子盯了自己！！
对方失败后还会再来吗？那些可怕的怪物还会忽然出现吗？这次是门后，下次是床下还是墙角？！
想到这，乔洛洛头皮发麻，这简直比她今晚遭遇的刺杀还要恐怖！
她回忆起今晚现场的恐怖，后怕道：“如果不是多伦特突然出现带我离开，我想我很难离开那片遍布怪物的空间。”
“空间法术？”
“我们检查过房间，没有空间波动的痕迹……”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
听着这群圣庭高层的争议，乔洛洛神情越发僵硬。她最开始以为自己躲过了追杀就没事了，可现在听来这群人似乎根本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就在这时，会议厅的门被推开。
多伦特身穿法师袍，走了进来。他淡淡扫了眼众人，随后目光落在坐立不安的乔洛洛身上。
他看向上首的大祭司，淡淡道：“今晚开始，乔洛洛小姐搬回我的住所。”
有位红衣主教立刻道：“这不符合规定。”
他们好不容易才让乔洛洛搬出来，而且这件事闹得风波不小，若是再继续下去，后面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丑闻。
乔洛洛却是立刻想到了，自己和多伦特住在一起时，从没出现过这种刺杀。如果对方在，肯定不会发生怪物潜入自己房间却没被发现的事情！
她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说：“我要和多伦特住在一起。”
上首的大祭司沉默道：“我们应当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多伦特平静道：“我已经写信告知了泽维尔，他同意了。”
听见泽维尔的名字，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今负责执掌圣庭的人是南北两位大祭司，除了目前会议室这位年迈的老者，另一位则是远在千里之外坐镇黑暗生物领地的泽维尔。
泽维尔是光精灵，出身精灵王族，也是史上最年轻的红衣主教。他曾率领圣庭平息了暗精灵的叛乱，是最有可能接任总祭祀职位的人选。
多伦特带着乔洛洛离开时，忽然停下脚步，缓缓道：“在回信中，泽维尔对圣庭目前的一切很是失望，表示不久后便会回国都。”
……
因为不明生物存在的痕迹，最后这场谋杀也被归结到了无辜的怪物身上。
而倒霉的仍在昏睡的路易斯也被众人想起。结合这场针对乔洛洛的刺杀，大家难免将此这两件事系起来。
德莉娜吃到这个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身为当事人，她居然是最后才得知真相的人。她因为熬夜打游戏，早上起床洗漱最后到学校都是睡眼朦胧。
等她踩着点进入教室，发现大家议论的不是试卷也不是学习，居然全都都是怪物之母安排怪物刺杀乔洛洛的事情。
有人阴谋论道：“怪物们动作频频，针对对象都是圣庭和王国的重要人物，怪物之母不会有什么大计划吧？”
打着哈欠路过的德莉娜：……？？？
她的哈欠瞬间憋了回去，扭头狐疑道：“你说什么？”
瑟斯和南希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说：“怪物之母昨天刺杀乔洛洛的事情啊。你不知道？”
德莉娜不敢置信：“怪物之母昨天刺杀乔洛洛了？我怎么不知道？！”
南希随口道：“那你消息可落后了，现在全国都、不！全斯兰大陆可能都知道这件事。”
德莉娜傻了。
全斯兰大陆都知道她刺杀乔洛洛？可是她昨晚除了打游戏，什么都没干啊！！
说来惭愧，德莉娜以前倒是干过类似刺杀乔洛洛的事情，可惜不争气的怪物们根本没能突破光明神暗中布下的防范，别说令对方受伤了。
甚至因为动静太小，她布下的这些刺杀都没能被大家发现。
所以一时间，德莉娜都不知道这口锅自己到底要不要背了。说她没有安排怪物刺杀乔洛洛呢，这事她又确实干过，可说她做了呢，她也没成功啊！
德莉娜一边纠结，一边呆在一旁，听大家针对此事的闲聊。
“怪物之母真是勇士啊，乔洛洛可是圣庭的圣女，她胆子真大。”
“路易斯那件事应该也是她干的，都是怪物，这次肯定不是巧合了……”
听到这，德莉娜点点头：没错，路易斯那件事确实是她干的。
很快，德莉娜又摇摇头。不对啊，上次是她做的，但这次不是她啊！
到底是那个神经病故意陷害自己！害的她杀路易斯那件事都快暴露了。
德莉娜当即出声抗议：“你们都说是怪物之母，有什么证据吗？”
南希和瑟斯都惊讶看向她：“这还需要证据吗？”
瑟斯咳嗽几声，认真看向德莉娜，强调道：“德莉娜你可能不知道怪物之母。她相貌丑陋、凶险恶毒，手段狠辣异常……”
德莉娜手里的面包吃不下去了。
她沉默半响，看向瑟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叮嘱：“你今晚睡觉最好别起来上厕所。”
瑟斯不明所以，还不知道今天之后自己家里晚上会有怪物埋伏了。
德莉娜又说道：“你们说怪物之母要杀乔洛洛，这没有理由啊。”
难道全世界都知道世界真相，明白乔洛洛以后会和光明神杀死所有黑暗生物？
如果是这样，最先动手的肯定不是自己……其他黑暗生物不会眼睁睁等死。
南希见德莉娜不信，也凑过来说道：“那可是扭曲阴暗的怪物之母啊？它杀人还需要理由？”
德莉娜沉默半响，转头对南希说：“你今晚也别起来上厕所了。”
不然他们都被吓死了，勇者学院就只有自己这一个学生了。
跟南希和瑟斯闲聊了一上午，德莉娜已经明白，自己背上这口锅大概是甩不掉了。
放学回家时，她愤愤不平地跟维洛伦抱怨：“太过分了！这群人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诬陷人。我觉得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怪物之母做的！”
维洛伦无聊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说得对。”
德莉娜立刻抬眼：“真的吗？”
今天她不知道跟南希和瑟斯解释了多少遍，最后勇者院长也加入了讨论，可惜这三个人都不信这事不是怪物之母做的。
没想到维洛伦居然相信自己！
维洛伦看着惊讶的德莉娜，微笑道：“当然，我相信德莉娜的看法。”
废话，这件事不就是他做的吗！
根据德莉娜之前的表现，维洛伦甚至能猜到对方早就知道这个预言。
凭借德莉娜的个性，她必定早就安排了针对乔洛洛的刺杀，否则对方也不会特意强调“这次”不是她做的了……
至于那些德莉娜安排的刺杀后续，当然是没成功，也没有引起水花罢了。
不得不说，维洛伦对真相的预料丝毫不差。
德莉娜还不知道维洛伦已经把自己看穿了，她还非常感动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呢！
维洛伦说得那么温柔，那么斩钉截铁，一时间德莉娜忽然回想起对方当初在学校门口报名时，自己质疑乔洛洛成绩时，对方也是如此义无反顾的相信自己！
天哪！这就是大好人吧！在全世界都怀疑她，德莉娜都准备自己把锅背了的时候，维洛伦居然认同她的看法。
果然不愧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一时间，德莉娜将自己和维洛伦的友谊等级给拔高了好几度，甚至一度超过了那些只会无聊开会乱出主意的女巫会长和亡灵法师死灵使徒等！
那些人算什么？只能算是狐朋狗友啊！维洛伦这种无条件信任和认同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维洛伦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以前居然还对对方见色起意，想要骗财骗色，当一个感情人渣。
德莉娜一时间很为自己曾经的罪恶念头羞愧。
幸好自己当时良心发现及时止损，决定放弃追求对方，和维洛伦做朋友。
德莉娜忍不住为自己和维洛伦真挚的友谊感动，情不自禁地握住对方的手。
维洛伦感受着手心柔软的温度，挑了挑眉：“德莉娜？你怎么了？”
难道德莉娜要和自己告白？
德莉娜眨了眨眼睛，认真道：“维洛伦你真好！我决定了，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维洛伦脸上的笑容消失。
虽然不知道自己前女友奇葩的脑回路，但维洛伦还是倒抽了一口气，纯粹是被气的。
自己不想和德莉娜恋爱时，她一天三次的告白。当自己真的又想陷入爱河时，这个缺德的坏女人居然又口口声声说要做朋友。
如果不是不能暴露身份，维洛伦甚至想微笑着问德莉娜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但是他不能，他还得努力让这个缺德骗子回心转意，不要做她口中的善良好人，继续骗自己的感情。
于是他努力微笑说：“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为你做得。”
维洛伦不知道，自己表现的越好越真诚，德莉娜便越感动和珍惜她们珍贵的纯洁的不掺杂一丝暧昧的友情。
她立刻说：“我发誓，你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
德莉娜不发誓还好，一发誓，维洛伦就想到上次她发誓，扬言她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喜欢过其他人的样子。
维洛伦抽了抽嘴角，忽然说：“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家吧。”
他怕自己再憋下去，就要忍不住当场揭露德莉娜这个笨蛋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