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097
盲找自然是无法找到的, 无论是钟离还是散兵都明白这件事。
“您不帮忙吗？”
又结束了一轮毫无目的的调查搜证，散兵看向走在自己身旁默不作声的钟离，按捺不住地问出了那一句话。
他原以为神明的高高在上会让他对“同神明交流”这件事感到不耐，但如今却是毫无阻碍的说出了这句话。不过这也不是惊讶的时候, 因为很快钟离就给了他回应。
“此番游记的主公人是你非我。”钟离道, “我尚未有隐瞒什么。”
如果可以, 他也不在乎多观察片刻。
按照雷电影之前的说法，国崩二号是自愿同散兵使用一个身体的, 那么现在呢？
少年态度发生明显转变是从柯南即将说出真相时开始的。毕竟依照国崩二号的性格, 定然也不会以威胁与阻碍对方作为解决手段。
“这样吗。”
楼层的不同决定散兵也无法知晓柯南那边的状况, 但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实艰难，再这样下去的话……
警笛声由远及近地呼啸, 散兵听到动静只是向外瞥了一眼，因为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也没有多大反应。
“警察来了。”钟离道。
散兵脚步一顿。
这几个字的意思他是明了的。
正巧处于一楼, 散兵没有犹豫地直接朝图书馆的门口奔了过去。将本来被馆长打开的锁再次重新挂上。思索了片刻前往了电梯, 准备去那尚还未被搜寻的三楼。
“尸体真的在这里吗？”踏上电梯的时候，散兵问钟离。
“在。”
虽然身为剧本组的钟离并没有说出理由, 但「契约之神」的名头足以让这句话有着百分之百的可信度。电梯缓上升, 当指针指向“3”的时候, 电梯停止, 电梯门缓缓打开。
“砰——”
一道金色的玉璋在散兵面前展开，挡住了那一枚突如其来的子弹。散兵眸光一凛, 下一刻就冲了出去，在惊慌失措的馆长还想开枪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制住了他。
枪掉在地上又被散兵拾了起来。少年用膝盖抵着馆长的后背, 将对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另一只手持枪抵在馆长的脑后, 冷声道：“想要活命的话，就快点说出尸体的位置。”
“尸体就在电梯里面。”
出乎意料，回答他的人并不是刚被他制服住的馆长。小孩子的声音传入耳中，散兵才发现江户川柯南竟然也在这里
想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散兵不由笑了出来：“看样子，你好像被我救了一命？”
柯南揉了揉刚刚为了躲避馆长导致受伤还在发痛的手腕，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明明我陷入险境也是因为你吧。”
“哦？”散兵看上去有些意外，“因为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明明你……”
「我不在的时间里」
想到散兵临走前对他说的话，明明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不远处的少年，但直到现在柯南还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散兵究竟是为何那么有把握的让馆长苏醒的。没有证据的辩驳苍白无力，他将原本准备说的话收了回去。
“我报过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想到自己马上就安全了，江户川柯南也放下心来，“虽然[名侦探]的称号也很重要，但为了一个称号而做出过激的事情就是本末倒置了——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事。”
听到这话，散兵一个手刀将馆长打晕。而后站了起来，在江户川柯南警惕的目光中走到了他的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枪口抵上了小孩的额头。
“那将你的真相告诉我如何？”
在尝试唤醒馆长的时候他就尝试过使用元素力。但这里的元素里极为稀薄，哪怕是凭借他的实力也非常吃力。使用那种小型的雷电之力虽说依旧很是简单，但已经算是可能使用的力量的极限了。
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模仿着刚刚馆长的动作，利用起这个世界本来就有的、他从未见过的武器。
“你疯了吗？”江户川柯南额角冒出冷汗，“警察可就要来了。”
“我就是在意名誉。”散兵低低笑了声，“如果不把真相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为了那点名誉在警察来之前杀了你。”
“你……”
“你说的不错。”散兵似乎很是愉悦，“疯子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
猝不及防地被握住了手腕，□□从手中滑落。散兵下意识地挣脱，却是在力量上输了一筹。
大概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散兵心里烦躁，但面上还是好声好气地抬头疑惑询问：“先生这是？”
“有些过了。”钟离道。
“您不想出去吗？”散兵微微低头，掩藏在碎发下的是愈发暗沉的眸光。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实际上这家伙就是想要阻止他出去吧。
“游戏世界也是世界。”
[无意义的对峙。]
“您忘了最初来这的目的吗？”散兵道，“还是从一开始您就另有所图？”
[苍白的辩驳。]
明明从一开始就是想把自己拦下来，还假惺惺地给国崩二号提示……
他收回之前的话。
神明果真都恶心至极。
那边两人已然陷入了僵持，柯南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此时此刻的情况。
和散兵在这个时候作对明显是个极为差劲的决策。虽然很不爽眼前这个疯子的行为，但此时还是不要与他作对为好。目前的形式唯一对他有利的便是——
柯南看向那边神色平静，但丝毫没有退让之色的钟离。
……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清洁工的样子啊……
惊奇于自己的心态之好，竟然能在这种时候还能想着别人的事。柯南不禁抬了抬眼镜。
奇怪……看了钟离一眼之后，刚刚还在狂跳的心脏现在却逐渐平稳下来了。
“我可以将真相告诉你。”
散兵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的样子，他刚刚持枪指着自己的时候眼中的杀意也不似作伪。江户川柯南不得不相信如果他真的忤逆了他的意愿，出去也会难免被他报复。
没有必要冒着这样的风险去争一口气，他也不能接受自己身边的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有什么危险。总之殊途同归。
这样想着，江户川柯南也就没有再纠结，准备将自己发现的真相给全盘托出告知散兵。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与我的朋友和馆长他们一起乘坐电梯的时候……”
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柯南的思路，他朝楼梯那里看去，发现一队警察全副武装地冲了上来。
[警察来了。]
正因为十分明了这一幕代表的含义，散兵趁钟离将目光放在刚来的警察身上的时候将手挣脱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起地上的枪支捞起，刚准备有动作，却又再度被钟离以更快的速度拦了下来。
“钟离先生，如果我把这里的人都杀掉的话。”散兵贴近钟离，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我们就还有出去的可能。”
“我说了。”钟离回绝得也极为果断，“推理世界也是世界。”
何况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活生生的熟悉角色。
“国崩二号先生，柯南君，这是个什么情况？”
目暮警官看着着眼前颇为混乱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控制住国崩二号的[监护人]钟离，手里拿着枪的国崩二号，站在原地不动手背在身后的柯南，以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馆长。
“柯南。”
听到钟离叫他的名字，江户川柯南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他。
“按照你原先的想法揭开谜底即可。”钟离道，“不必担心。”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话，但是在听钟离这么一说之后，柯南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看了一眼钟离身边的散兵一句话没有说而且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江户川柯南看向钟离，点了点头：“嗯！”
柯南将馆长利用进口书作为伪装偷渡毒品售卖，以及因为电梯莫名其妙在最高承载重量之内发出超重警报、由此推断馆长将玉田和男的尸体藏在了电梯的上面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众人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推理失败】
也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冷不丁开口了。
“钟离。”少年抬眸看向身旁的神明，“能被你这样惧怕着，真当是我的荣幸呢。”
刚刚没说话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一件事。
神明不是傻子，何况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暴露出了与国崩二号不同的可疑行为。直到现在都没有向他提出疑问的原因只能是钟离早就知晓了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人是“他”非“他”。
[哥，你……]
“能抽出您如同黄金一般宝贵的时间来陪二号玩这种游戏，真是给我面子。”散兵笑，“您就这样惧怕我出去吗？”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没有再继续发出。
“我并未刻意阻拦。”钟离声调一如既往的如磐石般平静，“愿赌服输罢了。”
散兵低低地笑了出来。
“您可真会开玩笑啊。”散兵眸光冷然，“不过是虚拟世界的虚拟人物罢了，在这里还要讲究什么道德与契约……您自己听了难道不会笑出声来吗？”
[哥……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听到国崩二号说的话，散兵想起现在这具身体依旧是国崩二号占主导。思及此，他不禁再度烦躁起来。
[你刚刚也在怀疑了吧，二号。]散兵道，[或者说，你想在这个时候同雷电大人的挚友对峙？]
[……]
钟离心说“其实你也是游戏里的角色”。但此时此刻把世界真相给揭穿倒也没有意思，散兵也不会信。于是钟离想了想，换了种说法。
“局限于眼前的答案并非理智的决策。”钟离道，“尝试回想一下离开推理小说的要求。”
要求……成功破解其中的谜团？
他之前就很是肯定钟离必然有着别的离开这里的办法所以才会如此的淡定。而钟离这句话却是将其他的解谜方法直接抛给他了。
难道说……谜团不止一个？
“不止是案件。”
钟离从一开始带国崩二号来到这个世界就不是为了将他困在这里。只是雷电影和温迪出去办事，如果真让他带国崩二号的话不知该怎么带而已。回想起国崩二号最初被创造的用途就是帮雷电影办事，比起继续天天呆在办公室，倒不如带他来推理世界玩一玩。但现在这种情况的话……
“从某方面来说，你的灵魂也未尝不是秘密。”
散兵微怔。
对方是在暗示他什么。
“不好意思，还是要打断一下二位。”被两人的对话弄的一头雾水，目暮警官决定还是解决当前案件为最为重要的事。他从地上拾起了那把枪，看向众人，“请问这把枪是谁的？”
散兵看到那把枪，忽然想到了刚不久他才拿着那玩意儿威胁了江户川柯南。万一柯南选择将这件事告诉给警官，届时他再想破解什么谜题的话都会再度拖延更长的时间。
杀又杀不了，必须让柯南心甘情愿地闭嘴才行。对方心智极为成熟，凭借那完全不似小孩子的、甚至还要胜大人一筹的冷静与智慧应该能想象地出来——即便他把那件事说了出来，他也照样会报复回去。
他走到江户川柯南的身边蹲了下来，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如果你敢把我威胁你的那件事说出来的话——”散兵威胁道，“你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办的，对吧，柯南？”
【推理成功】
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