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罪责
“抱歉, 听了你们的对话。”
方才莫斯宇在外面，隔着薄薄一扇门，精神力很容易捕捉到他们的声音。
宿源忙道：“殿下不用道歉。”
小少爷何时这么好说话过。
许希声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宿源是因为莫斯宇的权势更高，才姿态顺从。莫斯宇不止符合宿源喜欢的类型, 宿源面对莫斯宇的笑容，同样是扎在他心里的刺, 许希声忍不住问：“你喜欢二皇子？”
莫斯宇微微怔了下，期待宿源的回答。
怪不得网上讲, 情敌有时能起到促进两人感情的作用。
对于许希声的问题，宿源应该会做肯定的回答, 他再答应宿源的表白，便可以缔结恋爱关系。不过, 追求的过程还是要有，别的恋人间有的，宿源不能缺，他到时会给宿源补上。
结果宿源激烈否认：“不喜欢！”
莫斯宇表情变化, 不解问：“你怎么会不喜欢我？”
这句反问像颗惊雷，砸得宿源头晕目眩，莫斯宇什么时候发现了他的心思？
“是不是大皇子说了什么？”换做原主在这里，也不会承认莫斯宇的问题, 他中了禁术，莫斯宇没有关心，显然不喜欢他, 坦白自己卑微暗恋着皇子殿下, 只会颜面尽失, “当初在蓝焰海, 我解释过，我对殿下没有多余的心思。我与大皇子闹出过不愉快，请别相信他的话。”
许希声脸上血色消退，惨白一片。
宿源的反应，激烈的不正常。
不久前宿源拒绝他的时候，分明很平静，他的喜欢对宿源而言仿佛是多余的。
贵族少爷泡在蜜罐里长大，习惯了别人讨好他，却珍视莫斯宇的好。
宿源看莫斯宇的眼神，许希声也熟悉。
身中禁术的时候，宿源就是用那种眼神看他的。
许希声都绝望了，他怎么样才能胜过帝国未来的陛下？
他仓皇离开，都忘了带上黑猫。
黑猫看了看许希声离开的方向，没有选择跟他走，踱步到宿源腿边，碧绿的眼瞳直勾勾盯着莫斯宇，帮临时主人看着陌生的外来者。
莫斯宇却陷入茫然，宿源真的不喜欢他？
以皇兄的性格，不是不可能夸大宿源对他的好感，是他对宿源产生了欲望，直接信以为真。
那天在包间里亲吻宿源小腿的画面，经常出现在莫斯宇的梦里，今晚前来造访，他期待着与宿源的关系更进一步，亲一亲宿源别的身体部位，如今不行了。宿源不喜欢他的话，他不能再孟浪。
莫斯宇掩盖住失落，不知道宿源忽然收到了任务。
【元墨回到庄园，没有替身在旁边聊以慰藉，你对莫斯宇的感情越发难以压制。终于，莫斯宇来你的宿舍做客一次，你打算勾引他，装作偶然打开智脑储存的小电影，试图撩拨莫斯宇，结果莫斯宇对片子内容完全没有反应。】
宿源的脸色青红交加，他刚说了不喜欢莫斯宇，又要勾引人家？
他穿越过来时，智脑里确实存着些男人和男人的小电影，宿源发现后都删除了，去哪给莫斯宇看？
宿源正苦恼着，裤腿被蹭了蹭，他蹲下来抚摸黑猫，“等下我送你回去。”
莫斯宇从宿源的神态看出端倪，“你喜欢猫？”
“嗯。”
“喜欢可以养。”莫斯宇将自身定位从宿源的未来伴侣，调整到一个纯粹的追求者，“我的皇妹养了四只猫，认识多家猫舍，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猫，我托她留意。”
“感谢殿下的好意，我暂时没有养猫的打算。”宿源摇了摇头，目前他不养宠物，因为离开后带不走，撸别人的宠物或在全息世界过把瘾就行。
“殿下能陪猫玩会儿么？”宿源想出做任务的办法，找个理由回房间，“我去准备点东西。”
莫斯宇并未多问，应道：“好。”
宿源走进卧室，关上门阻碍莫斯宇的视线，然后匆忙打开智脑，从通讯录里翻出孙豪的名字，发信息找他要小电影。
现从网上找小电影是来不及的，宿源也不懂怎么找，只能求助狐朋狗友。
孙豪回复很快，文字显而易见的促狭与兴奋：“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我确实有很多收藏，不过感觉你不需要啊，是那个叫元墨的仆人不能满足你了？看着猛，结果是绣花枕头？你可以去蓝焰海找谢利啊，那天我看谢利恨不得贴你身上。”
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宿源脸色发黑：“把你的收藏给我。”
“行嘞。”
品出小少爷的不耐烦，孙豪不再废话，把压缩包传过来。
最终没忍住，附加一句：“这些都是我的珍藏，你看完后如果喜欢，可以跟我交流感想。”
“不交流。”
孙豪肯定想不到，他的收藏要给二皇子看见。
宿源关闭信息框，下载压缩包。
注意到压缩包的大小，宿源的目光顿了顿，孙豪的收藏这么多？
幸好学院网速够快，几分钟下载完，宿源解压出大量视频文件，每个文件的标题都令人面红耳赤。
宿源不愿意细看，随便选了个名字相对温和的，投影到墙壁上。
影片开始，宿源立刻点击暂停，退回桌面再打开浏览器，搜索出虫族的资料。
宿源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长这么大，他基本没看过小电影，何况是和别人一起看。
感觉帝国的二皇子要被污染了，莫斯宇可是洁身自好，没有任何绯闻的。
宿源不期然想到白瑾池，他猜测自己钻剧情漏洞，没将白瑾池的厌恶值刷高，勾引出了白瑾池的欲望，这对于白瑾池刺激重了些，所以他一时无法释怀，宿源相信过段时间会好的。等白瑾池恢复过来，便会排斥这份欲望。
原剧情里，白瑾池会因为中药而失手误伤他，莫斯宇则对小电影没有半点反应。与受教廷熏陶的白瑾池不同，莫斯宇并非有意禁欲，他生长在皇室，出入各类社交场所，什么都见过，只是纯粹不感兴趣。
莫斯宇的剧情，肯定不会出意外。
宿源打开房间的门，看见莫斯宇正与桌上的黑猫静静对视。
“殿下？”
“它不喜欢我。”莫斯宇说，“皇妹的猫也是这样。”
“可能是殿下的外貌有点冷，像古堡里的吸血鬼。”宿源敞开门，请莫斯宇进来，结果黑猫先跳下桌子，大摇大摆进屋，“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殿下。”
莫斯宇颔首同意，来宿源的卧室后不窥探任何东西，看向墙壁上投影的虫族资料。
宿源坐在床尾，黑猫跳上他的大腿，“导师给我们布置了一个高难度副本。”
“你们确实到了这个时候，快要觉醒。”
坐宿源的床会有点失礼，莫斯宇在房间里的椅子坐下，保持不冒犯宿源的距离。
“副本里的虫族种类太多，我感觉很棘手。”宿源说，“所以想请教殿下那些虫族的弱点。”
皇子殿下优雅的声音响起，教导唯一的学生。
莫斯宇杀过大量虫族，对它们的弱点烂熟于心，讲的都是实战用得上的知识。
有的时候，为了让宿源深入了解，需要看虫族的视频。
宿源抿住唇，忍住内心泛起的少许不适，莫斯宇却敏锐注意到他的情况。
“你害怕虫族？”
宿源点了下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前几天在食堂，你听见训练会苦下脸，我以为你只是体质弱，同时不爱训练，没想到你还怕虫族。”莫斯宇微微蹙眉，担忧宿源的未来，“如果你遇见虫族，很可能没有自保之力。”
自身缺点被直白剖析出来，宿源清楚这是事实，依然难免有点正常人都会有的不高兴，勉强笑了笑，“我不去战场，怎么会遭遇虫族？”
“虫族一直在我们周围。”莫斯宇说。
宿源都快忘记让莫斯宇进房间的本来目的了。
“那我继续学。”
“你有这个心，已经不错。”莫斯宇轻轻笑了，“稍作休息吧。”
面对莫斯宇，宿源一时真有种面对老师的感觉。
进入休息时间，莫斯宇恢复追人的状态，向宿源分享他的喜好，“其实，我觉得虫族的身体结构很美，它们的生活习性也很有意思。”虫族是人类的死敌，莫斯宇的这个想法，绝对不能让大众得知，但他愿意分享给宿源，让宿源了解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关系才能紧密。
宿源不可置信：“殿下居然欣赏虫族？”
莫斯宇对虫族的认知，和他真是完全相反。
“当然，虫族杀是要杀的。”莫斯宇撑着头，气质有点懒倦，“虫族的血液也很美。”
宿源稍微窥见了，二皇子在战场上的一面。
他并非一直优雅无害。
“我记得殿下有事找我。”
“嗯，关于元墨的事。”
听见他提元墨，宿源开始紧张，准备播片来转移重点。
宿源装作不经意碰了下智脑屏幕，墙壁上虫族的资料消失，切换到一部清晰度普通的影片。影片开头，是身材高大的冷峻男人在训练场里，教导一位青年格斗技巧。
“这是你打算看的？”莫斯宇问。
“对，朋友发给我的，我本来要看看，结果今天的事情太多，就一直暂停着放在智脑后台。”宿源心虚不已，不敢看莫斯宇，“殿下看过吗？”
“没有。”莫斯宇摇了摇头，“很少见这样画质的影片了。”
宿源磕巴了下：“是我朋友的收藏，大概是很早以前的。”
“剧情与镜头语言都不好，里面的格斗技巧也外行，哪里值得收藏？”莫斯宇发自内心感到不解。
宿源心说，因为影片的重点不在这些。
他尚未开始撩拨莫斯宇，担心莫斯宇不想看了，任务功亏一篑，找补道：“我的朋友强烈推荐，还让我和他交流感想，就看看吧，殿下能不能陪我看？”
“当然。”莫斯宇说。
宿源偷偷瞥了莫斯宇一眼，皇子殿下正襟危坐，专注看着影片，像要分析这部影片哪里值得收藏。宿源的心虚不停加重，又想将莫斯宇的注意力从影片上扯开点，否则等正戏开始，污染了莫斯宇的眼睛，羞惭感会淹没他。
莫斯宇做事专注，开始看影片便投入其中，刚开了个头的正事暂时搁置。宿源既怕他提元墨，又在意莫斯宇的调查进度到了哪里，想早做准备，于是问：“元墨不在我的宿舍里，殿下不好奇？”
“不看影片吗？”莫斯宇问，“那需不需要暂停？”
宿源含混说：“前面不好看，可以稍微聊聊，不用暂停。”
莫斯宇顺着他，回答道：“我知道元墨回了宿家庄园，正在负责与黑市相关的部分事宜。”
宿源微怔：“殿下将我家私事调查得这么清楚，不妥吧。”
“特殊情况。”莫斯宇解释道，“元墨大概率是三皇子，要仔细调查。”
莫斯宇语气平淡，像在说件普通的事，宿源却产生了眩晕感，艰难问：“殿下怎么能确定？”
“元墨曾在心理诊所爆发精神力的事，我知道了。”面容妖异的皇子殿下看向宿源，黑眸如镜面映着他的身影，“你觉察元墨的能力与皇室有关，却隐瞒下去，清除线索，继续让他当你的仆人，是重大的罪责。”
元墨面对宿源失控，在原剧情里是没有的，由此衍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蝴蝶效应。折辱皇子，隐瞒皇室的罪过，就算宿公爵也保不下他，如果宿源因为这个蝴蝶效应遭受处罚，失去自由，剩下的剧情任务会功亏一篑。
宿源的唇瓣抖了下，在情绪冲击下想有动作，忽然意识到黑猫趴在自己腿上，宿源没有起身，而莫斯宇离开椅子，来到他面前，“为什么隐瞒元墨的身份？我想不到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莫斯宇顿了顿，垂下眼眸，“虽然我不喜欢这样说，但你是因为和元墨的特殊关系，不舍得他？这同样说不通，元墨恢复身份后，你们的特殊关系可以保持。”
“我不想元墨这个仆人爬到我头上，地位超过我。”狡辩已经无用，宿源只能这么说，“本该高高在上的尊贵皇子，卑躬屈膝当着我的仆人，我享受这种感觉。”
“你的想法很不好。”
“殿下肯定了解我以前的作风，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宿源自暴自弃，“我做什么，殿下能帮我保密？”
正在播放的影片里，青年犯了错，身体贴上格斗教练，“教练别罚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莫斯宇鬼使神差问：“你能做什么？”
宿源不觉得，莫斯宇会帮他隐瞒这么严重的事。
他想不出办法，也没有威胁莫斯宇的手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完成眼下的撩拨剧情再说。宿源伸手捧住莫斯宇的头，让皇子殿下朝自己靠近，莫斯宇迁就着他弯下腰，眼部落上柔软温热的触感，宿源吻了他的眼睛。
任务并未完成。
也是，亲眼睛有点敷衍，算不上撩拨。
宿源的吻向下移，印上莫斯宇病态白的脸，给冰凉皮肤添了微不可查的血色。
莫斯宇的喉结滚了滚，余光瞥见影片里，青年吻住了教练的唇，解开教练的衣服纽扣。
宿源吻的位置怎么不一样。
他期待着宿源与自己唇部相贴，结果宿源跳过这个步骤，解开他衣领的两颗纽扣，瘦削突出的锁骨若隐若现。宿源抿了抿唇，手指贴上去，沿着锁骨的走向滑动，修剪整齐的指甲稍微用力，陷进薄薄一层皮肤，留下月牙般的浅浅红印。
任务完成了。
宿源的内心长舒口气，立刻松开手。
孙豪的收藏，居然能给他起到参考作用，他都不用摸索着怎么撩拨莫斯宇了。
结果，莫斯宇忽然将手放上他的腰。
影片里，教练开始反客为主，大手从青年的衣摆探进去。
“腹肌锻炼的不错。”教练评价道。
莫斯宇逐一模仿，抚摸宿源的腰线。
宿源身体僵住，“殿下为什么要学？”
“不是你先学的？”莫斯宇目露疑惑，修长手掌移到宿源的腹部，“你没有腹肌。”
莫斯宇不是对影片内容毫无兴趣吗，怎么会产生学习的意愿？宿源气得微微咬牙，“我确实体能差，殿下肯定有腹肌。”
“有的，你要看么。”
宿源摇头拒绝。
莫斯宇黑眸沁出淡红，闪过遗憾之色，“我明白这部影片为何被你的朋友收藏了。”
“殿下看过类似的？”
“没有，我上过生理课程，理解相关知识，没必要多余看这些。”莫斯宇说，“你的朋友是谁，为什么发给你这个？”
“朋友间分享资源很正常。”即使宿源今天以前没做过，他也可以理解。
“你说，你们看完还要交流。”莫斯宇追问，“像我们这样交流吗？”
宿源真不想解答这些，然而对面是皇子，捏着他的把柄，他生无可恋道：“不是，交谈观后感而已，其实好兄弟间一起看都正常。”
面对自己不懂的领域，莫斯宇想用光网搜索。
他舍不得松开宿源，又在意这个问题，只能采取折中的方法，坐到宿源旁边，用手臂环住他，将宿源整个人嵌进自己怀里，轻轻感叹：“比抱枕还要软。”
人有骨头的，怎么可能比得过抱枕？宿源真的忍不住想发作：“殿下别说了。”
听出宿源不喜欢被这样评价，莫斯宇道了声歉，腾出手操作智脑，搜索刚才的问题，发现好兄弟间不止能一起看影片，甚至可以互帮互助。
同性恋人与朋友间的界限，太朦胧了点。
莫斯宇曾见过直男间过火的打闹，不觉得有什么，联想到宿源却难以忍受，“以后你能不能别与朋友互相帮助，或者你可以找我。”宿源不喜欢他，他一时半刻追不到宿源，为了宿源不与别的朋友互帮互助，他不得不说，“我当你的好兄弟。”
宿源心里一喜，趁机问：“殿下愿意当我的好兄弟，是不是原谅了我隐瞒元墨的身份？”
莫斯宇将脸埋在他肩上，像个不高兴的小孩子，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我不会说出去。”
“我本来便不打算揭发。”
“回学院前，我联系了元墨，邀请他做血脉鉴定，结果元墨拒绝了。即使自己是三皇子，他也不愿回皇室。”
宿源怔了怔：“殿下不问过我，就直接联系元墨？”
“元墨是三皇子，不再纯粹是你的奴仆，当然不用过问你。”莫斯宇客观道。
宿源憋了口气，关闭吵人的影片，接着问：“元墨为什么拒绝？”
“这个问题，是我想问你的。”莫斯宇说。
“我好几天没见过元墨了，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宿源不记得，元墨原著里一开始有没有拒绝回皇室。
最糟糕的情况是，原著里元墨并未拒绝，现在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他拒绝了，剧情发生改变。
元墨当仆人的剧情已经结束，宿源剩下要走的，都是元墨恢复身份后的剧情。
为了剧情，难道他要想办法让元墨回皇室？
宿源开始心累，他暂且搁置这个问题，先搞清楚当前的情况，“元墨拒绝回皇室，殿下同意了？”
“我是他的兄长，自然尊重他的意愿。”
宿源感觉不对劲，“殿下也不将他的消息告诉皇室？”
“皇室其实无人思念他，生下元墨的先后早已死亡，父皇积极寻找他，却不是出于亲情。”莫斯宇说，“父皇主要是惋惜先后的死亡，才对元墨有些感情。元墨失踪前，检测出的血脉天赋非常优秀，父皇不希望这样优秀的血脉流落在外，还想找人制衡我。”
“得知元墨的身份，父皇会强行让他回来，如果元墨依旧不愿意，会产生不少麻烦。不如维持目前的状态，等元墨改变主意，我会接他回去。”
“元墨不暴露身份，自愿待在宿家，皇室不会问责你。”
莫斯宇的说法过分理性，却是实情。
这样的人为什么包庇他？宿源不放心问：“等元墨回皇室，殿下会不会追究我的罪责？”
“不会。”出身高贵，秉公无私的天之骄子，向品性恶劣的贵族俯首称臣。
无数人都表示，莫斯宇是合格的帝国继承人。
结果，他变得更不合格了。
明知宿源犯了错，他却帮忙隐瞒。
理智分析完元墨情况的二皇子，又受到情感左右，将宿源抱得更紧，眸中红色加深，有点痛苦地蹙眉，“我的肩胛骨位置很难受，你帮我看一下？”
莫斯宇刚帮了他的大忙，宿源不会拒绝，拍了拍莫斯宇的手臂，“殿下放开我。”
莫斯宇闭了闭猩红的眼，勉为其难松开抱着宿源的手臂，背对宿源解开纽扣，衣服往下脱了一半，露出线条凌厉的背，两片肩胛骨表面，微鼓的红色长痕映入宿源眼帘，宿源惊讶问：“殿下的后背受了伤？”
“没有。”莫斯宇吐出口气，“你能不能摸一摸？”
宿源用手摸上去，伤痕正在发热，内部像藏了什么东西，想刺穿皮肤挣脱出来。
莫斯宇轻声说：“用嘴唇。”
元墨的事需要他保密……
宿源努力说服自己，身体前倾，唇瓣印上莫斯宇后背的伤痕。
他不经意想到，翅膀。
这个位置仿佛要生出翅膀。
但莫斯宇是人类，帝国的皇子，怎么可能长翅膀？
对了，原著里登上皇位的是元墨，那莫斯宇去了哪里？
莫斯宇的根基，远胜于中途回归皇室的元墨，能力也不比他弱，是众望所归的下一任皇帝，怎么会落败？
智脑铃声打断了宿源的思绪，他和莫斯宇拉开距离，没发现莫斯宇向来缺乏表情的脸上，罕见露出了被打扰的不快，后背伤痕感知到主人情绪，探出一点透明的物质，在莫斯宇察觉前缩回。
宿源接通电话，智脑传出蓝焰海经理的声音：“宿少爷，晚上好。”
“有什么事？”宿源问。
“谢利今天接受了治疗。”蓝焰海经理说，“治疗出了事，需要您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