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对啊, 有什么话非要跟我师父单独说？”猪八戒重复着孙悟空的话。想到女王都这么晚了还要单独邀请师父进宫，猪八戒瞬间觉得这一桌子上好的素斋都不香了。
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猫腻。
十有八九是那女王看上师父了。
沙悟净也看着驿丞说道：“师父才刚回来没多久，这膳食也没吃, 休息也没来得及休息。”
驿丞轻笑道：“三位长老们, 陛下已经命膳房摆好了美味佳肴, 好宴请圣僧。”话落, 她看了一眼孙悟空, “至于女王陛下要与圣僧细说什么，臣不得而知。”
“不过……”迎阳驿丞话音一转, 又道：“小臣猜想, 许是和那通关文牒有关。”
楚孑闻言沉吟了片刻,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而一直未曾说话的观音, 见楚孑点头后，漆黑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思索, 转瞬即逝。
楚孑并不想耽搁不必要的时间，于是跟着迎阳驿丞出了驿馆，坐上了女王事先备好的马车。
孙悟空看着这一桌子的好菜，又想着此刻师父坐的马车已经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了, 不仅毫无胃口不说, 心里还有些没来由的烦闷。
思来想去，孙悟空最终还是决定变成一只蚊子, 悄悄跟着师父进皇宫。
打定主意之后, 孙悟空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甚至在看到观音准备离开的时候, 他还调侃了一句：“菩萨, 你不留下来了吗？”
观音神色淡然的看了孙悟空一眼, 这石猴天性聪明机警, 猜到了他之所以暂时未回脑海紫竹林，是因为唐三藏，此番却偏要明知故问。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
相比于这石猴曾经大闹天宫，将天界搅得惶惶不得安宁，这些日子跟着唐三藏一路西行，倒是将性子练得沉稳了许多，顽劣的脾性也收敛了不少。
观音并不与孙悟空计较，回头看向猪八戒和沙悟净两人，缓言道：“西行路上多磨难，你们二人也要多谨慎，保护好唐三藏，切莫大意。”
沙悟净双手合十，对着观音深鞠一躬：“多谢观音尊者提点。”
猪八戒也立刻说道：“谨遵菩萨教导。”
观音微微颔首，这才把目光又转回到了孙悟空身上，语气平缓沉静的说道：“你这石猴既打算变成蚊子跟去皇宫，便早些去吧。”
孙悟空挑了挑英挺的眉：“菩萨果真是料事如神。”虽然是说着夸赞的话语，然而言语之间却是一种随意和恣意。
观音知晓这石猴是什么德行，此番也不再多言，化成一缕白光，消失在了原地。
沙悟净眨了眨眼睛，问道：“观音尊者这就走了吗？”
猪八戒轻呼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到了木椅上，说道：“再不走，可就要憋死老猪我了。”
观音尊者在场，他的言行举止都不敢太过随意。连说话都要顾忌好多，实在是拘束得很。
孙悟空嗤笑一声，看着猪八戒道：“我看你不是很会拍马屁吗。”
猪八戒立刻反驳：“什么叫拍马屁？我这叫会说话。”
孙悟空懒得再与猪八戒多说，他看了一眼天色，又算了一下师父离开时间，说道：“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皇宫看看情况。”
沙悟净点了点头，不忘说道：“大师兄一切小心。”
猪八戒则是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又是你去。”
孙悟空直接无视猪八戒的牢骚，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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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口，楚孑下车之后便在侍卫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女王的宫殿。
宫殿内，由上好的红木做成的圆桌上摆放着各种素斋，最中间还放着一壶素酒。楚孑进去之后，侍卫们便在女王的示意下全部退了出去，偌大的空间里只余下楚孑和女王两个人。
女王走上前，对着楚孑莞尔一笑：“御弟哥哥，快请坐。”
楚孑道：“不知陛下是有何话要与我说？”楚孑并不想浪费时间，所以直接开门见山。
女王闻言，轻轻笑着：“御弟哥哥，先用晚膳吧。”话落，她便率先坐到了位置上。
楚孑盯着女王看了几秒，随后还是走到女王的对面坐了下来。
女王唇角边的笑意越发明媚，她主动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对楚孑说道：“这一杯，是感谢御弟哥哥在山洞里时对我的照拂。”
楚孑微微抬眸，语气平淡的说道：“陛下不必放在心上，那种情况下换做是别人，贫僧依旧会那般做。”
换而言之，便是说这是他作为佛家子弟本该做的事，无关乎其他。
女王听出了楚孑的弦外之音，她笑了笑掩饰掉内心的失落，然后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这时，一只细小的蚊子从窗外悄无声息的飞了进来，这只蚊子在桌上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楚孑的肩膀处。
楚孑身体微顿，随即便若无其事的对女王说道：“不知陛下可在通关文牒上加盖了贵国的宝印？”
女王并没有回答加盖与否，而是说道：“御弟哥哥，若不是因为通关文牒，怕是你根本不会来赴这场邀约吧。”
楚孑缓缓说道：“陛下的心里如明镜。”
女王苦笑：“我宁愿猜不到这些。”
话落之后，女王深深的凝视着楚孑，最终还是打定主意，准备将心里的话坦言出来，无论结果与否：“御弟哥哥，若我愿一国之富，招你为王，我为王后，你可许我这一个机会？”
将这话说出来之后，女王的心瞬间就放松了很多，哪怕她知道最终的结果，却也义无反顾的将爱慕之意表达了出来。
她知道，若是不说，或许会后悔一辈子。
她终究是……不想留有遗憾。
楚孑嘴唇轻抿，对上女王的视线，非常认真的回答着：“陛下，贫僧已许身佛门，一心只为求取真经，至于儿女情长，皆不在考量之中。”
听着楚孑回答，女王并不意外的笑了，笑容中含着几分苦涩：“果然。”她的声音很轻，嗓音里透着一种轻微的怅然。
而与女王此刻低落的情绪相比，变成蚊子的孙悟空，心情则是颇为舒坦。纵然这女王柔情似水，又以江山为聘，但是也丝毫动摇不了师父的禅心。
单相思罢了。
这么一想之后，孙悟空顿时更愉悦了，拍打着翅膀在楚孑的耳边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女王说道：“御弟哥哥请放心，待你用过这顿晚膳，我便将盖上宝印的通关文牒交于你。”
楚孑不疑有他。
一顿晚膳用完之后，女王亲自将盖上西梁国宝印的通关文牒递给了楚孑，声音里含着眷念和柔情：“御弟哥哥，愿你西行路上，平安顺遂。”
楚孑接过通关文牒，告别了女王。
待楚孑离开宫殿后，国师走了进来。
看着独自坐在软榻上暗自神伤的女王，国师用清冷的嗓音说道：“陛下，既不舍，为何又要给唐三藏通关文牒？”
女王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缓缓说道：“我留不住唐御弟。”她看向国师：“我不想他为难，更不想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国师没有说话。
女王看着这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国师，若有所思道：“唐御弟他们明日出了西梁国，应该走不了多久，就到文荣国了吧。”
国师抬了抬漆黑的眼眸，思忖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大概七日左右。”
女王问道：“你有想过回去吗？”
这次，国师沉默了许久，久到女王以为国师不会回到的时候，对方才说道：“或许会回去。”
对于国师这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女王并没有去纠结，而是说道：“寡人其实挺好奇的，你们的国家。”话落，她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御弟哥哥他们到了文荣国，定然也会很吃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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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楚孑四人收拾好行李，在女王的送别下离开了迎阳驿馆，继续朝着西天雷音寺的方向前行。
师徒四人连马五口，大概行了五日的山林野路，终于在第六日申时一刻的时候，才终于走出了山林，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广阔平原。
猪八戒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又看了看前方广袤无垠的平原，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看到人家户。
心思转念间，猪八戒几步上前，走到白龙马身边，抬着头看着楚孑道：“师父，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吃点干粮再继续赶路。”
孙悟空回头讽刺道：“这才吃了午膳没两个时辰，八戒你是猪，又不是饭桶。”
猪八戒不理会孙悟空的讥讽，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楚孑。他皮肤白皙，眼睛很黑亮，这么撒娇意味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倒是透着几分胖憨憨的傻气：“师父，我肚子饿……”
似乎是为了应证他自己的话一般，这句话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猪八戒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是趁机说道：“师父你听，这猪肚子都在抗议了。”
他这二徒弟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楚孑若是拒绝，倒是有些显得不近人情了。猪八戒体重胖，走起路来消耗的更快，比他们饿得快也实属正常。
总归是不好让猪八戒饿着肚子赶路。
思量了片刻后，楚孑翻身下马道：“那便休息一会儿。”
猪八戒闻言，展颜一笑：“我就知道是师父心疼我的。”话落之后，他迅速走到沙悟净的身边，有些急切的说道：“沙师弟你快把行李担放下，我好拿吃的出来。”
沙悟净点头：“好嘞，二师兄。”
然而就在猪八戒乐呼呼的伸手去触碰行李的时候，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让猪八戒的动作猛地一顿。
而孙悟空的眼神也微微一凛，他看向了斜前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淡金色的凌厉之光。
“有马蹄声，五十多匹，正朝着这边过来。”
孙悟空的话让沙悟净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下意识拿出了降妖宝杖。
猪八戒则是看了看触手可及的行李，收回手之后，有些烦躁的扶了扶自己黑色的僧帽。好烦呀，看样子他又要饿一会儿肚子了。
猪八戒正想着，只见不远处，五十多匹黑色的骏马气势汹汹的朝着是他们这边奔涌而来。马背上的男人个个身形彪悍，手握□□利剑，声势浩大，黑压压的马蹄在这些人的驾驶下，卷起地上一片尘沙。
不多时，这些人便在距离师徒四人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为首的男人身着一袭黑衣，肤色黝黑，脸上留着一条狰狞丑陋的伤疤。他的身材壮硕，双臂袒露，露出了喷张的肌肉，手中拿着由铁链连成的铁球。
这男人的目光在师徒四人的身上快速扫了一遍，最后停在了楚孑的脸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和痴迷。
孙悟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走上前站在了楚孑前方，挡住了这些人看向自己师父的视线。
沙悟净呵斥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猪八戒抬了抬眼皮：“沙师弟，这些人一看就是山贼土匪，有什么好问的。”话落，他看着为首的男人道：“你们要打劫的话，恐怕要失望了，我们行脚僧的行李中，没有值钱的东西。”
猪八戒的脸上还是带着和和气气的笑意，然而若是仔细一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笑容并不达眼底，瞳孔深处更是闪过了一抹冷冽的寒意。
为首的男人闻言，轻蔑一笑，扫了猪八戒一眼：“谁说我们是来抢钱财的。”
“噢？”猪八戒挑了挑眉：“那不知你们是来抢什么的？”虽然是这么问着，但是猪八戒眼中的冷意更浓了。
为首的山贼头子扬了扬下巴，对将楚孑完全挡住的孙悟空说道：“你一边儿去。”态度极其嚣张，显然没有把孙悟空放在眼里。
孙悟空微微眯了眯眼。
若是从前，有山贼敢这般对他说话，他早就将其一棍打死。但是现在因为有师父在旁，且上一次打死山贼的事情让孙悟空明白了凡事不可冲动，所以此刻他心中虽然很不爽，不过到底没有出手。
山贼头子见孙悟空没动，凶恶的脸上顿时浮现了出一抹怒火：“让你一边去，是耳朵聋了？”
猪八戒笑了，这山贼还真是做得一手好死。
孙悟空不冷不热的说道：“上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已经去见那阎王老头了。”
山贼头子闻言还没说话，他右边的一个小眼睛男人就呵斥一声：“大胆！谁准许你这么跟老大说话的！”
山贼头子冷笑一声：“兄弟们围住他们！”说话的同时，他大手一挥，身后这些山贼便立刻将师徒四人团团围住。
沙悟净眉头一皱，握紧了降妖宝杖：“大师兄，我们可以出手吗？”
他的降妖宝杖从来都是打妖怪。而对于这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山贼，他以往从来都是直接吃掉。
孙悟空回头看向楚孑：“师父，若是这些人先下狠手的话，要是我一个没控制好力道将他们打死了，你可不能生气。”
楚孑还没回答，山贼头子就被孙悟空这藐视的态度给激怒了：“大言不惭！”他一边甩动着铁链一边说道：“原本老子只是打算把这白衣和尚抢回去当压寨夫人，结果你们这三个却偏要……”
这山贼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猪八戒打断了：“等等。”猪八戒蓦地伸出手，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山贼头子一愣，随即非常得意的笑道：“怎么？现在想求饶？可惜已经晚了！”
“不是，”猪八戒很认真的说道：“劳烦把你上一句话再说一遍。”他的神情严肃，看着山贼头子的表情也非常正色，像是有什么大事一样。
山贼头子下意识道：“结果你们这三个人…”
猪八戒摇头：“不是这句。”
孙悟空接过猪八戒的话：“再上一句。”
山贼头子回忆道：“原本老子只是打算把这白衣和尚抢回去当压寨夫人？”
“对了！”猪八戒猛地拍手，点头道：“就是这一句。”他用眼神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这个山贼，然后确认道：“你打算把我师父抢回去……嗯……当压寨夫人？”
山贼头子闻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问题？”看猪八戒的眼神像看一个智障，似乎是在鄙夷为何他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猪八戒忽略掉山贼头子的眼神，若有所思。
沙悟净一脸怒意的瞪着山贼头子：“实在是荒谬至极！我师父是男人！怎么可能当压寨夫人！”
山贼头子翻了个白眼：“老子又没瞎，当然知道你师父是男人。”
沙悟净更气了：“你什么意思！”
山贼头子正想再说些什么，他左侧看起来像是军师一样的男子就在这刀疤脸的耳旁，小声说道：“老大，这四人一看就不是文荣国的人。”
这男人对山贼头子说完之后，扫了沙悟净一眼：“这里是文荣国地界，我们男儿国自然也是男子当夫人。”
他这话一说完，孙悟空和沙悟净都愣了，就连有所猜测的楚孑和猪八戒也同样有些惊讶。
沙悟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男…男儿国？”
猪八戒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男人和男人怎么生孩子？”
孙悟空嗤笑道：“八戒，这个问题你问他们干嘛，明明你自己应该就很有发言权。”毕竟是喝过西梁女国中那子母河水的人。
猪八戒的脸色顿时一黑，这弼马温还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师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沙悟净有些疑惑的问道：“所以你们文荣国也是有那种喝了就会怀孕的水？”
孙悟空分析道：“不一定是水，万一是什么药丸也有可能，你说对吧，师父。”
楚孑没有接过孙悟空的话，而是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三个徒弟这般无视这些恶意满贯的山贼，那领头的刀疤男眼中的怒火都快烧起来了。
被孙悟空三人彻底无视的山贼头子，没忍住怒吼了一声：“够了！你们这几个家伙！老子今天非要把你们抓到寨子里去严刑鞭打！”
猪八戒被这声怒吼震得揉了揉耳朵，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把我们抓回去的话，管饭吗？”
山贼头子气得满脸通红：“我管你个大爷！”
猪八戒啧了一声：“好好说话，发什么火。”
山贼头子：“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将这里人抓回去之后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他抬起手准备向兄弟们下达命令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奔涌浩大的马蹄声。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百来号穿着战袍的男子，身骑矫健的战马，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边驶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劲装，身上穿着盔甲，墨色的长发飞扬，英挺的剑眉之下是一双明亮锐利的黑眸。在骏马上驰骋而来的样子宛若黑夜中的苍鹰，盛气逼人，透着一种傲然果敢的凛然气势。
山贼头子见到这男子，顿时面色一慌，也不顾不得师徒四人了，招呼着手下：“赶紧撤！”
话一说完，其他人纷纷调转骏马，一灰遛的消失在了原地，逃跑的速度之快，让猪八戒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而那为首的男子，见山贼头子领着一群穷寇跑远，从容镇定的抽出了背上的长箭，然后直接拉弓、上弦，干脆利落的朝着刀疤脸所骑的那匹马的后腿射了过去。
散发着锐气冷光的长箭划破空气，以闪电般的速度刺中了马的后腿，寒光乍现，被射中的骏马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嘶鸣，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而马背上的刀疤脸，则是被惯性带动的飞了出去，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不仅如此，还被后面那些来不及刹住的马给结结实实的踩中。
男子见状，挑了挑眉，收起弓箭之后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继续去追这些像老鼠一样烦人的山贼倭寇，而至于他自己，则是拉着缰绳轻轻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师徒四人这边而来。
很快，男子就来到了楚孑他们面前。
他坐在马背上，高大的骏马衬得他的身形越发的高挑，身体颀长却不粗犷。
明明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凛然锋锐的肃杀之气，然而却在下一秒，削薄的唇角微勾、对着楚孑露出笑容时，平添了一丝懒散的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