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招生
江渚回到家。
后面跟着的姜盛充满了好奇：“原来像你们这样的人住这样的老小区，大隐隐于市，难怪以前都没有关于你们的一点新闻出现。”
江渚：“……”
他是穷，只租得起这样的房子。
说道：“直接找上我，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姜盛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这条命都是哥救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江渚：“……”
得，敢情他救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祸害。
油盐不进，这可怎么办?也不能当真将人杀了堵嘴。
这时，手机微信传来消息，是吕一。
“听说你回上滨市了？叫上齐浩一起打副本，命运出新副本了。”
吕一现在在家养伤，一天无聊透顶。
江渚回了一句：“没电脑。”
第一他的电脑还在帐篷中没带回来，第二现在他还得解决这个明显精力过剩的问题学生。
吕一回复道：“我有，你等等，我带上电脑去找你。”
江渚：“……”
皱了皱眉，然后对姜盛道：“等会有人到我这，你说话小心些。”
姜盛点点头，似乎对江渚的蜗居特别感兴趣，他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小房子。
要是江渚知道姜盛此时的想法，估计脸能比锅底还黑。
江渚还在叹息，他卡上不仅只剩下8毛钱，还被人拖着不能去工作。
这时，小梦魇从袖子里面钻了出来，一下蹦到了地上，握着小拳拳，翘着小屁股，对着人张大了嘴巴：“呀呀……”
该投食了，它的糖糖吃光了。
半响，居然没等到，怎么回事？以前它只要摇一摇屁股，伸长嘴嘴就能有糖吃。
睁开半眯的眼睛，就看到姜盛嘴巴张得能塞进去鹅蛋。
小梦魇歪了歪脑袋：“呀？”
原来是找错了人。
赶紧跑到江渚面前，一副嗷嗷待哺的雏鸟的样子。
江渚：“……”
一路上想着怎么处理这个富二代的事情，居然忘记了梦魇的糖吃完了。
梦魇只要有糖吃，安静得跟个小呆瓜一样，但一但嘴里没了糖，蹦跶得可就比谁都厉害。
姜盛一脸痴呆：“这这这是个什么？”
背着个螺壳的小男孩？
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人吧。
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以为长翅膀的人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江渚：“……”
头好痛。
本以为是在家里，是最安全的，警惕性本能的就会降低。
丢了一颗糖给梦魇。
姜盛已经眼珠子都凑梦魇上了。
梦魇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姜盛，将手上的糖朝姜盛伸去，然后又快速抱回来，明显在逗人。
“你就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会死的，真的。”
好奇心到达了极点，形容的估计就是姜盛现在的状态。
若是一般人，或许还会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和顾虑，但姜盛这样从一出生都不需要为任何事情操心的人，他们在意的不是什么金钱权力生活，他们在意的是真正能满足他们思想上的东西，比如未知，这才是他们“平淡”生活中的色彩。
江渚叹了口气：“我这马上有人要来，你先回去，下次我们再聊聊关于……恩，关于你的疑惑的事情。”
姜盛警惕了起来：“我一走，像你们这样的非人类肯定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人海茫茫我上哪去找人，小说里面都是这么写的，反正我就不走，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走，我以后就住这。”
……江渚差点没一口口水喷出来，他这蜗居还是一个金窝窝不成？有一个吕一没事就往他这跑就已经十分离奇了，他提心吊胆的生怕被记者拍到，但至少吕一还有分寸懂得到时间就离开，这倒好，来了一个准备直接住下的。
好歹也是换跑车比换自行车还轻松的样子，也不嫌弃他这蜗居委屈了人。
江渚说道：“你现在属于逃课时间，学校的老师不通知你父母，你父母不找你？”
姜盛一脸不在乎：“学校是我家的，那些老师不敢打小报告，你就放心吧，我只要隔一段时间给老师报备一下我的行踪，老师不会找我麻烦的，我父母估计还以为我在学校上课，他们忙得很，也就隔三岔五视频一下，不影响我住在这里。”
随心所欲的问题学生，这是以前的生活方式让他养成了肆无忌惮的习惯，习惯和性格这种东西就像刻在身体里面的宿命，是最难改变的，就比如江渚，他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不可能为了保密就不择手段。
江渚：“……”
看这高中生的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也不知道现在的少年脑子里面一天装的是什么，似乎这世上完全没有他们需要顾虑的东西一样，脑子怎么想就去做什么，不像他们以前，每时每刻都需要察言观色谨小慎微的生活，才能贪婪地得到一点赞美和关心。
江渚心道，真每时每刻跟着他，他还怎么工作？
还有，那份行车记录仪得想办法删除掉，同时得让这学生保密才行，他可不想被人抓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室切片研究。
江渚正皱着眉，这时微信消息传来，江渚本以为是吕一到了，心想这么快。
看了一眼微信，才发现是房东发来的信息：“差不多该交房租了，我们这都是提前几天交。”
“若是不租了，请提前通知一声。”
江渚租的一室一厅的房子是按月支付，当时也是看中这个条件才租的这，心想着他大学打工还有一点存·款，加上努力工作怎么也不会有问题。
又看了一眼助学贷款的偿还时间，也没有几天了。
这时房东的信息继续发来：“继不继续租回个话，不租的话我好带房客来看房。”
江渚：“……”
怎么办，即便现在出去工作，短时间也不可能筹够钱。
他倒是可以向齐浩借一些，但这样的经济情况恐怕会让齐浩担心。
江渚的性格最是不喜欢麻烦别人。
没想到情况一时间竟然如此让人难堪，房东正等着他回复。
这时，姜盛坐在沙发上，背靠沙发，双手扶着边缘，现在的18岁孩子身材居然十分的不错，有些模特的样子，就是说出来的话多少有些和年龄不服的痞气：“除了打死我将我的尸体抬出去我是不会离开这的。”
这少爷还真是……
江渚垂着眉，他可以用梦魇让这富二代陷入沉睡，然后直接丢出去。
但丢出去容易，让对方死了好奇心和让对方保密就不好说了，问题的根本并不是这学生准备住在这里。
还有，要解决他的困境，其实现在就有一个极好的办法摆在他面前。
他能从这个世界带物资去另外一个世界，他也能从另外一个世界带物资回来，这就是他独一无二的优势，而自古以来，物以稀为贵。
一个想法在江渚脑海中成型，并越来越清晰。
沉思了很久，江渚看向姜盛：“你来找我，我大概也明白是什么原因。”
“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都不是问题。”
姜盛都愣住了。
江渚继续道：“但你得签署两份协议。”
姜盛：“……”
啥？
江渚拿起笔写了起来，所谓的两份协议，第一份是保密协议，内容大概就是不能泄露半点他最近见到的不符合现实的离奇现象和事件。
这一份协议只是书面上的约束，约束力度有多大，得看签订协议的个人，它甚至没有什么法律效力，估计任何律师都无法将这么一份离奇的协议拿上法庭。
重点是第二份协议。
这份协议就古怪到了极点了。
既然无法保证让一个人彻底保密，又不能真的杀人堵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让对方也成为这个秘密的一部分。
只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才最大程度的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比任何协议都来得有约束力。
而且，也能江渚有一个稳定的赚钱的渠道。
“__同学，经过考察你已经符合录取要求，现恭喜你被新时代巫师学院录取，请携带学费2万元整到学院报道。”
大致和大学录取通知书一样的格式。
江渚也不是占别人便宜的人，如果姜盛的嘴足够严，他倒是可以给姜盛带一只巫蛊玩玩，这需要一个考察时期。
当然不可能是什么有多大杀伤力的巫蛊，他还不想因为他将这个世界弄得乱七八糟，他在桐木傀儡秘族的市集上看到过一些观赏类巫蛊石卵，卖给小孩玩的。
虽然是玩乐用，但江渚敢保证，比花上上万数十万买的宠物要有趣得多。
江渚心道，这倒是一个赚钱的方法，只不过可能得十分谨慎小心。
只是吧，有时候想象是美好的，等他造成全球养蛊大流行，巫师大街小巷满地走，巫师多如狗，他的新时代巫师学院每年的入学申请上百万，他再看现在的想法，多少就有些幼稚了。
江渚又在协议上加上了好几条，比如身为新时代的巫师，保守巫师的秘密是每一个学生的职责，若有违反将第一时间逐出学院，并删除有关巫蛊和学院的一切记忆，后面这点明显是恐吓了，但对方不知道真假不是。
相信一但接触过巫蛊的神奇之后，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从这样神奇的世界剥离出去，去当一个蒙昧无知的麻瓜，这才是约束对方保密的根本。
江渚将空白的地方填上内容。
然后将两份协议递给姜盛。
如果换一个人，肯定得以为遇上了诈骗。
“你想知道的和你感兴趣的，都在这里。”
姜盛：“……”
他虽然还是一无所知，但在他面前好像打开了一扇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门，又或者说这扇门一直就存在，只不过他今天才接触到而已。
……
等江渚收到2万块学费，首先付了房租和这个月的助学贷款，他怕不第一时间支付，又被他用光了，最近花钱有些出乎意料。
然后看向还有点懵的姜盛，道：“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删掉。”
姜盛直点头。
“不能让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到时候就算我不清除你的记忆，估计你也被人拉去实验室切片研究了。”
姜盛：“……”
身负这个世界的真相和秘密，他也好紧张的。
正准备问点具体的，这时，敲门声响起，吕一到了。
吕一看着沙发上没个坐相有些桀骜的姜盛，对江渚问道：“你在哪拐来这么一未成年？”
江渚看了看白玉兰一样的吕一，又看了看无法无天的小狼狗姜盛，别人要是看到，估计得怀疑他拐带了两人。
吕一带了三台电脑过来，本来是准备和江渚还有齐浩一起打副本，结果齐浩有事来不了，正好由姜盛补上。
姜盛：“原来你也会玩这游戏？”
江渚：“……”
不然呢？
他一天不过平常人的生活，还忙着拯救世界不成。
三人游戏局开始，一直玩到了晚上。
江渚：“……吃面条么？我给你们煮一碗？”
吕一：“好。”
姜盛：“ok。”
江渚：“……”
说出来可能没人会信，一个最年轻的流量明星，一个桀骜不驯的富二代窝在他的小房间等着吃个连鸡蛋都没有的面。
江渚煮面期间，吕一去了一趟卫生间，才起身，不由得看到了从姜盛兜里掉出来的一张纸张。
吕一本来是要捡起来还给姜盛的，但拿手上无意间瞟了一眼，又看了看正玩游戏的姜盛，默默地将纸张放回了原地，然后才拍了拍姜盛的肩膀，“你东西掉了。”
姜盛回头，赶紧捡起来塞回兜里：“就我们学校上课用的小抄。”
吕一微笑着点点头，这才向卫生间走去。
姜盛他认识，在参加的一些宴会上见过多次，对方的身份他也多少有所耳闻。
他一开始还在好奇，姜盛怎么会在江渚这里？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圈子，不同的圈子有交际不假，但实在太难突破了，而姜盛进入到江渚的圈子中来，机率太低。
但在看到那张纸张后，他倒是像是醍醐灌顶明白了点什么。
他为了治疗失眠见过很多催眠师，对催眠师也多少有那么一点了解，而江渚的催眠术早超出了他的理解，更像是……一种超自然的能力。
吕一没说什么，他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无意间撞见了别人的秘密不好意思的反而是他自己。
但心中的好奇多少也是有的，在这个世界的表面下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存在和秘密吗？
三人又玩了一会儿游戏，到了大半夜，吕一看了看时间准备离开。
江渚说道：“你的电脑不带走？”
吕一：“你们继续玩，再说我下次来了也得用。”
江渚：“……”
得，他的小房间又变成他们临时玩游戏的据点了，这要是曝光了，还不得上头条。
江渚送了送，吕一的脚虽然能下地走路了，但还是需要修养。
等回来后，姜盛居然直接窝在了沙发上：“今晚我就睡这里，我已经交过学费了。”
生怕明天再来这里就空了。
江渚心道，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两万块住哪里都足够了，对江渚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问了一句：“你晚上不归家，你父母不担心？”
姜盛已经曲沙发里面了，大长腿吊了半截在外面。
江渚：“……”
他的小沙发还真金贵，不仅睡过吕一，现在又多了一位桀骜不驯的少爷，说不得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体验睡沙发的感觉。
晚上，姜盛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由得翻身爬起来寻着声音去看了看。
只见床头柜上，那只背着螺壳的小男孩正拿着一根小棍子一个劲往床头柜上的一盆花上面抽。
一瞬间，花盆里的花开了，隐隐花香扑鼻，金色的光散发而出，花朵中间的佛陀满脸慈祥。
小男孩这才放下棍子，一脸趾高气昂地踩着八字腿钻回江渚的袖子中。
姜盛：“……”
他觉得他应该马上要开始修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