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开学
“怎么了？”乔怀遥察觉到一丝丝气氛不对，下楼的步子都放缓了些。
看得见柏锦言眼底那促狭的笑意，这让乔怀遥更加一头雾水。
他想着刚才听到的，柏锦言说的不怎么清晰的话，不由得问道：“什么小朋友？送他去上学……你家里有小孩要过来吗？”
柏锦言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准备吃饭，一会我送你去学校。”
乔怀遥茫然：“？”
更奇怪了感觉。
见柏锦言将早饭端出来，乔怀遥进厨房拿了两副碗筷。
手机摆在厨房，他顺便也带出来。
直播间的观众看见乔怀遥拿手机，弹幕迅速刷过一片。
“啊啊啊，小朋友，这位小朋友可不可以踹了你哥哥跟我走嗷嗷。”
“传下去，柏锦言说乔怀遥是小朋友。”
“收到，柏锦言说想跟乔怀遥生小朋友！三年抱俩。”
“达咩！柏锦言不配拥有我甜甜的老婆OK？”
……
乔怀遥：“？？？”
这弹幕是越看越不懂了。
乔怀遥索性单手翻着直播间记录，想看看在这之前都说了什么。
等翻到上面，发现节目组今天准备的任务时，他指尖一顿。
这……
正迟疑着，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他的手机。
柏锦言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说：“吃完饭再玩手机。”
乔怀遥已经把弹幕看的差不多了，就算反应再迟钝些，也知道刚才他下楼时，柏锦言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他轻咳一声，面带笑意促狭道：“我们年纪差不多，我如果是要上学的小朋友，那你呢？”
乔怀遥挑了挑眉，语气缓慢的说：“幼儿园小班毕业生吗？”
柏锦言神色未变，细品着淡茶稍作斟酌，“大班吧，稳重一点。”
乔怀遥见他一本正色的分析，闻言，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弹幕：“《幼儿园大班稳重》”
“一个小朋友，一个幼儿园大班生，真好啊真好。”
“呜呜呜……柏锦言你也太会哄乔乔了叭，活该你有老婆！”
“之前怎么没发现柏锦言这么会啊啊啊！”
“大班的小孩知道都得跟你干一杯，认个兄弟。”
“一边逗老婆，一边哄老婆，真不愧是你柏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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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锦言帮他订的中午的机票。
时间还早，哪怕出门路上堵车，都不会耽误上飞机。
吃过早饭，乔怀遥又将行李检查了一遍。
确保柏锦言给他准备的东西都带上了。
见柏锦言换了身衣服下楼，乔怀遥诧异道：“要出门吗？”
柏锦言说：“送你去学校。”
乔怀遥还以为他刚才说的是玩笑话，见他是认真的，连忙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有司机送我。”
机场候机室没票又不能进，柏锦言送他也只是等他进候机室以后就回来。
没必要麻烦走这一趟。
顿了顿，乔怀遥想到直播，恍然大悟，“是因为直播吗？”
“不是。”柏锦言将外套递给他，“穿上。”
乔怀遥一愣，反应过来后他弯了弯眼睛，接过外套。
弹幕：“什么直播不直播的，送老婆去机场才是正事！”
“哄老婆的小把戏罢了，哼，我一点也不羡慕他能哄我老婆，一点也不！”
……
柏锦言放在这边房子的车不多，四个行李箱都不小，这里的车后备箱也不够。
就让司机把别墅那边的车开过来一辆。
四个行李箱正正好横着能放下。
乔怀遥坐在后排，节目组派来的摄影师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就扛着设备去副驾驶了。
柏锦言上来的慢一些，先将一大袋子零食递进来。
乔怀遥接过那袋子，大多都是干果，果脯一类的，“怎么买了这么多？”
柏锦言关上车门，“你不爱吃飞机餐，这些带着飞机上吃。”
飞机三个小时，落地后已经是下午。
乔怀遥不喜欢的，可能直接一口都不吃，提前带着点零食，有备无患。
弹幕：“救命——我跟我哥一起坐飞机，我不吃飞机餐，我哥只会说不吃滚下去。”
“嘿，这你可就比不过我，我哥肯定说：你不吃我帮你吃。”
“……这不纯纯的兄友弟恭吗。”
“诶不是，柏锦言出道这么多年，怎么就开个破SUV啊？还是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牌子，营销号不是吹柏锦言家挺有钱的嘛，就这啊？”
“？？？破？你不认识车牌，总认识标吧？”
“这车，首都两套房打底，有钱都买不着，你管他叫破SUV？！”
“你质疑我柏哥的颜，都不能质疑我柏哥的身价，懂？”
……
不同于直播间吵的水深火热。
车里的氛围安静，响着悠扬婉转的纯音。
乔怀遥开了一小包坚果，里面是坚果和果干混的。
看着旁边的柏锦言捧着剧本在读，他想了想，把零食放在一边，靠过去问道：“哥，你之后的工作安排都弄好了吗？出行程了吗？”
“嗯。”
乔怀遥既然问了，肯定也不是只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剧本翻了一页，柏锦言漫不经心道：“一会发给你一份。”
“好！”
乔怀遥之前听说，有的艺人会把行程公布在微博，他还去看了，可柏锦言的工作室从没有公布过行程。
可能也是有的艺人在意接机排场，所以公布行程，让粉丝团提前做准备。
但柏锦言向来不在意这些。
去往机场的路一路畅通。
头等舱有专门的休息室，换了登机牌以后才能进去。
乔怀遥的购票信息在柏锦言手机上，所以换登机牌的时候，也是柏锦言拿着他身份证去办的。
他坐在一边看着行李，等柏锦言换完登机牌回来，他愕然发现，拿回来了两张登机牌？！
乔怀遥愣住：“哥，你……”
柏锦言把登机牌递给他，逗他说：“机票买两张，可以打折。”
乔怀遥神情一滞：“……？”
诶？
机票顶多是飞行时间凌晨那会，或者提前买有可能会遇到打折。
哪有买两张机票打折的一说啊！
柏锦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
到底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刚入大学的新生都会不习惯。
有熟悉的人跟着，在那边还能适应一下。
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暖心的话。
明明是很普通的的一句话，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柏锦言的关心。
乔怀遥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柏锦言说的一直都是，‘送你去学校’而不是‘送你去机场’。
他没想过柏锦言会陪他去清大，因为柏锦言很忙，所以一直把柏锦言的话当成是后者。
以柏锦言的名气，每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是精准定在行程表上的。
陪他去学校一天，也不知道要押后多少工作，又要加班熬夜多久才能把空缺的时间补回来。
乔怀遥搭在行李箱上的指尖微微蜷缩，心蓬勃跳动，其中暖意滋生，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了想，纠结半晌最终还是起身，上前一把抱住柏锦言。
双手环着他的腰身，长舒一口气。
感觉应该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要说什么。
索性就这样抱着他，埋首在他肩上，也没有开口。
等摄影师给导演通过电话，拿到进来机场候机室的资格，上楼找他们的时候，就看见在候机室外相拥的两人。
摄影师当即停下脚步，摄像头聚焦，拍了个高清。
弹幕顿时炸锅，隔着屏幕都能感受都到她们的撕心裂肺。
“啊啊啊！怎么就抱上了？！我错过了什么？！”
“导演一点也不靠谱！就不能提前准备好流程吗？！啊！”
“救命——这比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还让我难受。”
“呜呜呜，放开，放开我老婆，不许搂腰，不许！”
……
乔怀遥抬头正要说话，就见摄影师扛着机器在不远处，镜头直拍。
他顿时身形一僵，搭在柏锦言腰间的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柏锦言神色坦然，见状，轻拍他的后背，“先去候机室。”
乔怀遥点点头，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在柏锦言身后。
头等舱休息室里一直没什么人。
直到快到登机的时间，才进来了零星几人。
空姐在前带路，将他们领进头等舱之后才转身离开。
而后又送来了热的矿泉水。
摄影师买票也上了飞机，而且就在乔怀遥他们后排这，可他却并没有继续直播。
这架航班虽然配备国内航班大多都没有的无线网络，但卡顿是不可避免的。
上网搜索东西还行，直播对网络而言负担太大。
直播等落地后再说。
飞机起飞，平稳之后。
柏锦言放平座椅，“我睡一会。”
“好。”乔怀遥按下手边的按钮，管空姐要了一条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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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航程过半，乔怀遥毫无睡意。
上一次他去学校，心里思绪杂乱复杂交错，一个人去到全然陌生的地方。
而这一次……
乔怀遥缓缓低头看着身边熟睡的柏锦言，视线慢条斯理的描绘着柏锦言的面容。
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抿了抿唇，强压下笑意，并未轻笑出声。
怕自己打扰到柏锦言休息，乔怀遥又转头，看向窗外。
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仿佛触手可及的云端。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傻笑什么呢？”
靠近耳边的暖意让乔怀遥蓦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