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第二百六十九章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
西国和和国被迫求和, 其他九国也第一时间重新派了使臣前来大乾。
一个月后,合约正式签订。
合约中规定,乌国等十一国共需要赔偿大乾军费十二亿两白银, 且必须在年底结清。
欠款结清之日,大乾才会释放之前俘虏的十一国战俘。
萨国和西国必须在一个月内归还所侵占的大乾领土, 也就是那半座阿尔泰山脉。
除此之外, 西国必须将包括萨米尔金矿等四座金矿在内的三百多万顷土地割让给大乾。
和国必须把包括本岛在内的三大港口永久租赁给大乾, 租金为一年十万两银子。
……
几个月后,京城西城的城墙终于修缮好了,十一国的赔款也终于全都到账了。
承安帝大手一挥, 免了天下百姓三年的赋税,又给满朝文武加了一年的俸禄,然后就在朝野内外欢天喜地的时候,突然宣布将于二十年后自废皇帝之位, 明年年初即召开选举,还政于民。
其实也算不上突然。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在民间流传了将近一年了。
所以满朝文武甚至是大乾百姓都没有觉得多惊讶,反而有种尘埃终于落定的感觉。
当然了,某些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清流名士并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而后他们成群结队地来到午门之外,跪求承安帝收回成命。
承安帝便将他们全都请进了宫中,跟他们详谈了一天一夜。
当然了,到了这里, 他没有后嗣继位的事情就不能成为他决意自废皇帝之位,还政于民的主要原因了。
所以他将重点放在了乌国等西方国家在实行民主自治以及君主立宪等制度之后,都在短时间之内强大了起来上。
最后他又跟他们约定, 如果二十年后, 新政不能取得太大的成效, 那么他会收回这一圣旨。
所以最后,八成的人都被他说服了。
至于剩下的那两成人,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于是,承安三十七年春,西历一八七二年,大乾召开了第一届丞相选举。
此次选举,耗费了近三百万两白银,共有二十万人参加,包括各级文官三千人,各级武官两千人,国子监及各州府县学学子一万人,普通士兵两万人,其余选举人也都和那些入选的学子及士兵一样,是从各州府县呈交的名册中经过排列序号,由礼部抽签挑选而出。
最后,陈丞相果然当选了大乾第一任丞相。
此后,承安帝开始退居幕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插手朝政。
陈丞相一共当了十年丞相。
他在位期间,大兴基建,大力发展民生,短短不过五年的时间,京城扩建了一倍,官道修建到乡镇,并在姜千岁的提议下,逐步开放广州、福州、珠海三大港口,与外国通商。
第五年,承安帝将宫中太监悉数放出,姜千岁等人正式进入六部就职。
第九年,陈丞相正式废除了大乾律例中,官员选拔条例中,关于身有残疾者或者相貌丑陋者不可为官的规定。
第十年,年过七十五岁的陈丞相卸任,姜千岁以只比最大的竞争对手多出百分之一的选票的微弱优势,当选为大乾第二任丞相。
事实上,论履历,他比所有的竞争对手都要优秀。
毕竟如果没有实打实的政绩,在承安帝当朝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坐上司礼监总管太监的位置,号称姜千岁。
更何况新政开始之后,他一力主张开放港口,十年时间,带动沿海几省飞速发展的同时,更为大乾带来了将近四亿两白银的纯收入。
只不过新政实施开来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绝大多数百姓都还不能接受一个太监走到台前,甚至成为大乾的隐形皇帝。
所以即便是他有姜党的人的大力支持,新军选举人更是全部将选票投给了他,他也仅仅只是以微弱的优势胜过了对手。
第一年,他就一口气增加了五个通商口岸。
第二年,他废除了商贾三代不得科举的条例,鼓励乡绅富户经商建厂,鼓励女子走出闺房,参加工作。
第三年,因为百姓大量涌入工厂,导致粮食产量大跌,他废除赋税,鼓励农户开荒,并向农户提供开荒贷款,又约定每户开荒十亩即可获得五两银子的奖励。
第四年,大乾第一条和第二条贯穿东西南北的铁路相继修建完毕。
第五年,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推进免费基础教育。
年底大选,他以百分之五十三的得票率,连任丞相之位。
第六年,给予女性工人选举权。
第七年,大乾商税达到两亿两白银,立法扩大御史台的权力,掀起了一场反腐倡廉运动,同年,清理了一千三百余名贪官污吏。
第八年,力排众议,废除一夫一妻多妾制,实行一夫一妻制,并制定苛严法律,约束新军。
第九年,大乾商品总量呈现爆发式增长,各国和大乾之间的贸易逆差越来越大,全世界超过百分之三十的白银都流向了大乾。
同年,二十国联军入侵大乾。
第十年,经过半年的艰苦奋战,大乾在太平洋上击溃二十国联军舰队,又在和国大败联军陆军,二十国被迫提出和谈。
大乾因此再次获得了二十国二十三个港口的永久租赁权。
原本的历史进程中,两次由西洋国家主导的世界大战也随即消失在萌芽之中。
同年,承安帝宣布退位。
朝野内外只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就接受了这一结果。
毕竟如今的大乾国力昌盛,为历朝历代之最,正证实了承安帝所说的民主自治比封建专权更先进更科学的结论。
年底,姜千岁以百分之八十三的得票率连任丞相之位。
承安成为大乾永久年号。
他的辉煌之路还在继续。
但是在他的第三届任期结束,竞选下一任丞相的时候,也曾差点输给竞争对手刘营。
因为他在那一年提出了贯彻全面民主,给予全部女性选举权,并且允许女性参加科举的竞选主题。
这当然不被绝大多数人接受。
这个时候,军方已经给予不了他太多的支持了,因为刘营出身军方。
但他最终还是赢了,没办法,他的政绩实在是太耀眼了。
一直第十九年,大乾承安六十六年六月,西历一九零一年,姜千岁在任上因病去世,这才彻底结束了他在大乾的统治。
一月之后,刘营接任丞相之位。
九月,承安帝驾崩。
早在两年前,他的元后就去世了,他随后就和姜贵妃去户部打了一份结婚证。
他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十一月,安顿好了姜贵妃之后,敖锐泽和杨正卿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此时,大乾国富民强,已经屹立于世界顶端。
哦,对了,还有宋江清和瑞王。
当年他们被释放出狱之后,并没有留在京城,而是去了广东。
因为他们在京城这些年来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广东下属的江常三县以前是瑞王府的封地,瑞王府现在虽然已经被废黜了,但是瑞王在这里好歹还有些鱼水情。
无处可去的宋家人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广东。
不管是宋江清还是宋家人,都希望自己能够东山再起。
于是他们抵达广东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利用各方背地里送给瑞王的安家费,重新开启了一家养鸭场。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前半辈子靠着养鸭子顺利发家致富的他们,到了广东之后,却一而再再而三栽在了鸭子身上。
养鸭场刚刚开业不到半个月,广东就突然接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雨,他们因为保温措施做得不够及时,导致近万只鸭子直接就死了三分之一。
而后养鸭场又接连闹起了鼠灾,蛇灾,损失惨重。
好不容易熬到鸭子开始下蛋了,一场瘟疫突然席卷三县,养鸭场里的鸭子随后就全都被官府烧掉了。
宋家人直接就赔了个血本无归。
后来他们又试着做豆腐,开染布坊……可是要么因为他们粗心大意,忘了熄灭炉子里的柴火,导致家里发生了火灾,要么因为晾晒的布匹没有及时收回来,被人连夜偷走了……
他们不明白,明明他们每一个步骤都是按照之前的经验来做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
最后,他们得到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宋江清的福运已经没了,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庇佑他们了。
但是宋江清却还是像以前那样挑剔。
菜里油放少了不吃,洗澡必须要用热水,换下来的衣服还要几个嫂子帮她去洗,包括内衣内裤……
宋家人本来就觉得他们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都是宋江清和瑞王害的,所以渐渐的,他们心里憋着的气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他们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吵了一架。
宋江清怒不可遏。
她没有想到她信以为依靠的家人的真面目竟然如此丑陋。
最主要的是,宋家人猜的没错,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确没有再庇佑他们。
因为在知道她脖子上的玉坠虽然能给她带来福运,但是也会给她身边的人带来噩运,所以到了广东之后,她一直犹豫着没有使用它。
可是现在,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她也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
于是一个月后,她和瑞王两人开的点心店一开张生意就极度火爆。
与此同时,她的大堂哥,宋家的长孙的眼睛慢慢瞎了。
一个月后,她又在点心店隔壁开了一家成衣店,没过多久,她们的成衣店就成了当地贵妇人心中的圣地。
而后,她的二堂哥出门的时候突然摔断了腿。
就是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隔壁的一家杂货店突然发生了火灾,连累她的点心店和成衣店也遭了殃,因为隔壁杂货店的老板跑了,所以最后只能由她们自己承担损失。
面对打上门来的债主,宋江清一咬牙,于是第二天,她就在她租赁的店铺的水井里发现了一口宝箱,里面放着的上百两黄金不仅轻而易举地帮她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还让她一口气在隔壁县也开设了一家成衣店和点心店。
隔天,就有消息传来,她的三堂哥外出途中,不幸遭遇土匪,当场丧命。
之后,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她的店铺就会出一些问题,不是走水,就是被偷,每次她都不得不狠下心来使用玉坠,然后宋家人开始接二连三地出事。
渐渐的,宋江清就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了。
很快,在玉坠的帮助下,她就查到了罪魁祸首。
她没想到,那些事情居然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作乱。
而那人正是她的丈夫,对她几乎唯命是从的瑞王。
而不等她发作,宋家人就找上了门来。
他们也终于知道,最近这一年来,他们家接连死了四口人的主要原因了。
宋江清当然不肯承认。
他们随即就厮打了起来。
扭打之中,宋江清不幸被她爹用棍子敲中了脑袋,当场丧命。
宋家人怕了。
毕竟杀人可是死罪。
他们心一横,就想杀人灭口。
正作壁上观,暗自得意的瑞王下意识操起旁边的木棍反抗,而后当场打死了宋父。
双方彻底杀红了眼。
官兵恰好在这个时候赶到。
最后,剩余的宋家人因为作为杀害了宋江清的宋父的从犯,还意图杀人灭口,被悉数判处流放。
官府并不知道瑞王的所作所为,考虑到他是因为奋起反抗,才一不小心误杀的宋父,所以只是判了他二十年徒刑。
不过八年后,他就死了。
是自尽的。
因为他当初之所以会那般报复宋江清,是因为他当时自觉自己已经是个废人,前途无望了。
结果就在那一年,太监出身的姜千岁坐上了丞相之位,同样造过反的刘营出任了户部尚书。
这样的落差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