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合一】路扬星的小故事
【真的诶, 双厨狂喜！】
【虽然但是，这里居然没有人嗑一下摇摆羊cp吗，两个人真的关系好好, 随便拍张图都走在一起。】
【这么看就有一种大佬羊崽和他的柏小蜜的感觉诶///。】
【果然戴上劳力士的人气质就是不一样吗哈哈哈哈哈。】
【既然提起来了，我也不要脸了, 让我先浅嗑一下炸爹x羊崽吧, 霸道帅气大佬rapperx乖巧可爱小爱豆羊崽。】
【好像也不是不能嗑。】
【我先嗑为敬。】
【 1，先嗑为敬。】
【 1, 不如就叫道路cp吧。】
——
路扬星在录音棚没待上多久。
他们这组组员都在练习室训练, 路扬星想着就上来拿个表也没请假，大概是工作人员发现他不见了, 选管干脆一路找到了录音室。
看着室内路扬星坐在电脑前边, 百多皮窝在沙发角落弱小可怜又无助，选管表示难以理解。
“百多皮老师, ”选管丁强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们不忙吧？这会儿是训练的时间，所以……”
百多皮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 “不忙不忙！”
说着就把刚站起身的路扬星往丁强那边推, “你们赶紧去训练吧！去吧去吧！”
路扬星：“……”
打个游戏用得着这么迫切吗。
百多皮，记一笔。
逃课被抓包是事实, 虽然路扬星没想起来这算是逃课。
百多皮不帮他打圆场, 路扬星只得乖乖跟着走。
丁强回头看了这小孩好几眼, 看起来居然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心里有些不悦。
路扬星估计是仗着人家百多皮老师对节目不熟悉，为了逃课赖着人家不走。
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是叛逆, 应该好好教育一下。
他边走边斥道：“训练时间你怎么能往外跑呢？你是不是非缠着人家要玩电脑？人家百多皮老师是菜老师请来帮忙的, 是管不了你们没错, 但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啊。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或者上课的嘉宾导师报备一下知不知道？”
路扬星垂着脑袋，也没反驳。
被这么斥责是挺不爽，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算了，无话可说，省省时间早点训练完再过来找百多皮吧。
丁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继续道：“人家菜老师带着组员在练习，就你一个人不见了，不得把菜老师急死。等下去了好好跟菜老师道个歉，对前辈们就是要尊重，节目组好不容易请来的导师被你气着了怎么办？上哪儿说理去？”
他们选管有各自负责的练习生，要是闹了不愉快，练习生本人估计不会怎么样，负责的选管是最先被问责扣工资的。
路扬星默了一下。
道歉就道歉吧，一句对不起的事他也就不计较了。
练习室内正在排演，歌声此起彼伏，门被敲响，丁强探了个脑袋进来，“菜老师。”
大头菜没打扰还在练习的组员，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怎么了？”
丁强一脸歉意，把身后的路扬星拉出来，“不好意思啊菜老师，这小子逃课，现在才逮着，给你添麻烦了。”
大头菜傻眼。
路扬星？这选管把路扬星给逮来了？
路扬星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甚至还透露出不耐烦。
丁强一看，这可不得了，这些个艺人明星他可得罪不起，赶忙按住路扬星的脑袋，“快快快，给菜老师到个歉！”
路扬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着给大头菜鞠了个躬。
路扬星：操！
大头菜：操！
道个歉也算是应当，可是这被按着脑袋鞠躬算个什么事儿！
逆反心理一下子就给激起来了。
“你……”路扬星心下草尼玛奔腾，他又总不能指着选管鼻子吵一架，人家以为耽误了大头菜上课，这么做也不是不能理解。
倒是大头菜居然都不说句话。
路扬星只能抬眼自下往上瞪着大头菜，目光无比凶恶，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直起身来。
大头菜被吓得满头大汗，这个选管到底在干嘛！！！路扬星怎么样他可不敢管啊！！！结果现在把人押逮过来给自己道歉！虽然不是自己让路扬星道歉可是路扬星现在确实是在跟他道歉！！！到时候倒霉的可不就是他吗！！！他作的孽已经够多了不至于买一赠一吧！！！
大头菜咽了咽口水，冷静下来，讪讪笑了笑，想伸手去扶一下路扬星，“哈哈……不用了吧，多大点事……”
“那怎么行！”然而丁强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个练习生也太不服管教了，都这样了还不道歉，顿时有些生气，义正辞严坚持道，“路扬星，赶紧给菜老师道歉！”
大头菜冒了一身冷汗，这个选管、这个选管，这是在玩火！
他眼睁睁看着路扬星眉头一上一下，不情不愿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字：“对——”
“对不起！！！”
大头菜选择先发制人，一个九十度鞠躬，震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让他乱跑的！！！”
丁强：“？？？”
看戏的组员：“？？？”
——
早上路扬星被捉回去的时候百多皮还以为逃过了一劫，结果晚上路扬星下课就过来把他押到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只是没想到路扬星来参加个选秀也能这样。
“你再把这里鼓点加强一点，听着太平了。”
路扬星站在电脑桌前指指点点，指点完又往棚里边走，“我再录一遍看看。”
百多皮也不敢有怨言，他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对于音乐的追求不比路扬星少，虽然还是不得不感叹路扬星的魔怔程度就是了。
路扬星以前就这样，在厂牌大院的时候一旦搞起音乐来没日没夜的。好在那时候人家有自己的录音室，完全能够自产自销自力更生，除了正式录制一般也不会逮着百多皮。而基地这的录音棚麦在里边，电脑在外边，路扬星没办法一人分饰两角，百多皮算是见识到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关怀。
百多皮想着要不再劝劝，又不是急着发歌，回去再录有什么大不了，他倒是无所谓，路扬星明天还要大早起来去训练呢。
“爹，炸爹，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这个点都该睡了吧，你们就没宿管查房吗？”
“马上，你这段再放给我听听看。”路扬星嘴上说着马上，却没有一点马上的样子。
他们确实不大查房，毕竟经常有练习生通宵在练习室训练，带着睡袋洗漱用品睡那儿的都有，这么好的节目效果干嘛拦着呢。
百多皮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响了，“你等会儿啊，我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魂哥。
魂哥说话有种父辈的和蔼亲切感，先是笑着问了句：“我听说你跑路扬星那儿去了，在干嘛啊？”
百多皮终于逮到了哭诉的机会，他想起这些天的苦这些天的累，顿时眼泪如泉涌，赶紧跟魂哥告状：“哥啊我跟你说，我来这边是帮蔡子威他们录节目用的歌的，本来挺轻松的也不用干什么别的，结果今天被路扬星逮着了，他说好久没做歌了，手痒，非要我陪着录，本来早上都被叫去训练了，晚上一下课就跑来抓着我做歌做到现在！一晚上啊！你说又不是在厂牌，这里要啥没啥的，可折腾死我了，晚饭都没吃我跟你讲！呜呜呜呜呜，魂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魂哥那边听着百多皮的哭嚎，静默了几秒。
“你在帮他录歌？”魂哥终于出声问。
“嗯！”百多皮含泪点点头，他好委屈啊。
“你……”魂哥酝酿了一下。
百多皮想着魂哥得是在思考怎么安慰他。
下一秒，电话那边传来了破口大骂：“百多皮你小子干得漂亮啊你！我他妈好不容易给路扬星送去那边就是为了他早睡早起三餐规律作息健康，不然他整天玩命似的做音乐你说他能活多久！他这样要给自己搞出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疾病你知道吗？我为了不让他做歌我多么煞费苦心啊！你倒好，你他妈打飞的过去给他录歌，你专门针对我是吧！！！”
百多皮傻了，“我没有，呜呜呜呜，是他自己……”
魂哥恨铁不成钢，“他自己能录吗？！我没跟你说过平时多看着点他多带着他玩吗？就算是出去喝酒蹦迪也好，别整天为了他那些个音乐要死要活，你看你干的什么好事，他今天又没吃晚饭是不是？”
百多皮更委屈了，“我也没吃晚饭……”
魂哥：“谁关心你啊！成天妞泡着房买了酒吧都开了不知道多少家，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你倒是带带路扬星啊！”
百多皮觉得没爱了，他和路扬星差不多的年纪魂哥却只关心路扬星，虽然路扬星是很需要关爱，虽然自己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没心没肺乐不思蜀，但是魂哥都不在意他吃不吃晚饭！
“你把电话拿给路扬星，我跟他讲。”魂哥那边冷静了一点，语气里还是透露着对百多皮满满的嫌弃。
“路扬星！”百多皮往里边叫了一声，“魂哥叫你听电话。”
他起来让座给路扬星，他需要去外面冷静冷静。
“喂，魂哥。”路扬星接起电话，整个人以一种孙悟空的姿势缩在椅子上，还一点都不打算闲着，握着鼠标播放刚才录的东西。
“又在做歌？”魂哥语气严肃，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丝母性的关怀。
“嗯，”路扬星解释，“……好多天没写歌了，我做完这一首。”
“唉。”魂哥叹了口气，听见路扬星那边隐隐传来的伴奏声。
他一直没有好好跟路扬星谈过这个问题，这小孩敏感，性格犟，非常有自己的主见，要真跟路扬星说“你歇歇吧别做音乐了”，路扬星肯定理都不带理的，也就是狠狠瞪他一眼，回去继续做音乐。
最开始魂哥也想过，不就是做音乐吗？谁还没个热爱的事，谁还没有为热爱的事拼搏过？不还是好好活着吗？
但路扬星显然不适宜这种顺理成章。
路扬星爸妈死的都早，还留下了一屁股债，放到现在来说算不得多大点钱，可那时候路扬星才十四岁，年纪轻轻出来打工，吃穿用度精算到几分钱，租一间十平方的房子，每月攒下来的钱要留着应付上门讨债的人。
生在小县城，家境也不好，原本路扬星的所有希望是寄托在读书这条出路上的。
他学习成绩不差，也如愿以偿考上他们县最好的高中，五六点起床上学，十点钟放学去打工，坚持到三点半拿那零零碎碎的几十块钱，睡两三个小时又得起来去上学。
那种情况下所有人都放下一切，埋头读书就为了搏上一个好大学，甚至有人来不及吃饭，手里拿着书，父母把饭送到嘴边。
而路扬星就惨了，没有亲人，一个人生活在漏水的小出租屋，为了有饭吃就必须去打工，在这么激烈的竞争环境下他要争取一个好大学实在不可能。
不到一个月，路扬星辍学了，依然没有脱离贫穷忙碌的生活，他每天能多赚几十块钱了，但也完全失去了摆脱命运的机会。
也就是那时候路扬星遇到了音乐。他靠音乐还上了债务，被邀请到大城市参加音乐节，攒了一些存款，音乐好像给他摆平了一切。
从那以后路扬星的所有底气好像都来自与他的音乐，没有原生家庭给予的安全感，也没有其他能够支撑他的东西，路扬星就像生怕音乐抛弃他一眼，争分夺秒耗费着精力和灵感来博取音乐的眷顾。
一个人眼里只有一样东西的时候，太危险了。
魂哥是真的迫切地希望路扬星能放下音乐，找到一些别的东西，哪怕只是爱好。
他觉得无奈，话到嘴边，只是问：“你又是怎么找着地方的？”
“这边有录音棚，平常都是关着的，不过百多皮有钥匙。”
“行。”魂哥又在心里给百多皮记了一笔。
措辞了一会儿，魂哥又说：“今天还是先睡吧，这么没日没夜的身体受不住。”
“就做完这一首。”路扬星觉得嘴里差着点什么，想叼根烟，又想起他戒烟了。
就做完这一首。
“……”魂哥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想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扬星，你觉得你现在算是在做音乐吗？”
路扬星还想着干嘛突然这么严肃，“怎么了？”
“你说音乐是为了什么？”
路扬星摘下耳机，脱口道：“因为……”
这么白痴的问题他突然有些说不上来。
但他好像明白魂哥的意思。
魂哥那边轻轻叹了口气，“你心里明白，音乐不是吃饭，靠数不清的食材堆砌长年的一日三餐。”
路扬星没带烟，叼了跟喝咖啡的吸管，陷入了了沉默。
魂哥继续道：“人活着才做音乐，不是为了音乐才选择活着。”
“你说你……音乐又不是什么上帝天神的，为什么都说是‘玩音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跟打游戏上头的学生一样？到底是你玩游戏还是游戏玩你？人家玩游戏至少还有正常的生活，你呢？你至少把
饭吃了觉睡了，你没有事干你数数钱也行啊，你是觉得你除了音乐啥都没了？你踏马有几个亿啊你！”
“任何艺术创作都不是为了单纯的结果，路扬星，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在为了创作而创作？行，你年轻有天赋，你是音乐的天才，那些早死的艺术家哪个不是天才？你觉得你死死活活的无所谓，但我就是见不得你这样，活得不明不白，死得也不明不白。”
“……”魂哥说完很久路扬星也没回应，他觉得魂哥说得很有道理，但他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尽管他不会高兴，也没有满足所谓的精神追求，尽管他为此焦虑痛苦，健康状况也越来越差，尽管可能真是魂哥说的那样活得不明不白，死得也不明不白。
可他也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了。
哪有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路扬星声音闷闷的，抬起头，透过玻璃看里面的麦克风，突然觉得离得有点远，不打算继续聊下去了，“哥，谢谢你，我先挂了 。”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魂哥把今天最后一口气叹完，也不知道路扬星听没听进去。
“不录了？”百多皮进来得很适时，路扬星正站起来伸懒腰。
“不录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路扬星披上外套下楼，走着走着总觉得特别想抽烟，忍着到了宿舍往床上一躺，想睡觉，又没来由地想起魂哥说的话。
最开始路扬星只是因为喜欢，听着耳机里的黑怕过三百六十五天，也像所有音乐人的最开始一样突发奇想，用二手的智能手机就这音乐平台上的免费beat写了他的第一首歌。
没有什么意义，贫瘠的基础也没有让展现出任何天赋，顺理成章地没有水花。
但路扬星有点自恋地觉得他的细胞像是天生为hiphop所生。戴上耳机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神经随着节奏震颤。
后来路扬星开始隔三差五地写写歌，攒了一点钱在淘宝上买了他的第一套录音设备，全套下来两百多块钱，接了打工的酒吧吧台处的电脑，趁着晚上下班录上一整夜。
hiphop的街头文化，某种意义上昭示着粗糙的生命力。
毫无疑问，路扬星有这种天赋。
尽管用了好几年的时间，路扬星还是做到了。
当他以Bomb run的名义住进豪华的公寓，被邀请去盛大的音乐节，甚至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厂牌，他仍旧知道，这一切来源于音乐。
如果没有音乐，他只是偏远的县城里依旧为了生存奔波的小孩儿。
如果没有音乐，他也没办法坐在沙发里看一整夜的无营养烂片，他要担心他付不付得起电费，能不能为手里的妙脆角买单。
如果没有音乐，他不会见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么多东西，他没有机会为它们发声，他没有机会传达自己的想法，他会被所有主流的声音所淹没，享受一辈子的不幸，一辈子在贫穷和不公中挣扎，一辈子悔恨他从来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如果没有音乐，路扬星就没有一切，他太害怕被音乐抛弃了。
其他人的现状或许是因为努力、因为幸运，但路扬星觉得自己是太过侥幸了。
像是音乐随手的怜悯，路扬星不表现得好一点，音乐就失望地摇摇头不再眷顾他。
魂哥说了那么多，路扬星都明白。
可是他必须好好表现，不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路扬星睁着眼睛看了好久天花板。
半晌，听到床对面传来动静。
“你睡了吗？”
是柏息的声音。
“没有。”路扬星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这你都看出来了？”别说看了，灯都没开，可能是他的低气压过于明显了。
“嗯……你吃晚饭了吗？晚上没在食堂看到你。”
“没。”观察挺细致。
“要不要吃点？” 柏息从床上坐起来，要起身去拿的意思。
“你还有吃的啊？”路扬星觉得不可思议，柏息也会私藏零食。
“孔武给我的能量棒，我没吃。”
“你这是留着给我啊？”路扬星随口一说，也不知道自己一语中的了，“我不吃了，你躺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柏息那边顿时没动静了。
路扬星觉得好笑，“你怕啊你？我又不对你做什么。”
可能是路扬星看起来心情真的不太好，柏息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躺到路扬星那边，只是尽量挨着床的边沿。
路扬星竟然也没有调侃他，而是伸出手道：“柏息，要不要抱抱我？”
柏息愣住，瞳孔地震。
抱、抱抱路扬星？
在这种时候？
这、这不是在撒娇吗……
路扬星看柏息震惊的表情觉得实在好笑，柏息跟灵丹妙药似的，真能让心情变好。
他就开个玩笑而已，也没真脆弱到需要要柏息来抱抱他，可柏息不知道怎么想得，低着脑袋纠结来纠结去，居然真的过来用手臂虚虚环住路扬星拍了拍他。
路扬星挪过去直接往柏息怀里撞，太可爱了啊柏息。
柏息看着怀里的路扬星，不敢抱得太实在，也不想就这么不管路扬星。
路扬星看起来很难过，他想安慰一下，随便路扬星怎么样吧。
两个人贴在一起还挺热，在柏息怀里待了半晌，路扬星却好受了不少。
他觉得他也不是不能跟柏息说说他的事。
路扬星抬起头，道：“柏息，我跟你讲个秘密。”
“什么？”
“其实我是个特别厉害的rapp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