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死不瞑目
“嗡~~~”
头脑中一片轰鸣。仿佛是天上的雷电在耳边炸响。响声回荡中什么都听不着了。
被这个猜想吓呆了。黄阿婆有些怔楞。双眼呆呆的。犹如死鱼的眼珠一样。看上去都不带转动的。让人有些害怕。
不过。她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那些人常年惯会欺凌弱小的。身上都带着一股子暴戾之气。又怎么会被一个老太太身上的气势给吓住。只是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惊疑。不过这感觉在他们身上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消失不见。留给他们的。是无尽的愤怒。
他们当然得愤怒了。
无恶不作。坏事做尽。在欺负他人无往而不利的时候。居然被一个小老太太给弄楞住了。这绝对是他们的耻辱。以后他们还怎么到外面去混。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为了找回自己等人刚刚无意间的楞然。他们变本加厉。
“嘿。快点。让这老太婆好好的看着咱们是怎么伺候她的儿媳妇的。反正她儿子也死了。咱们也不能让这娘们守寡不是。”
“就是。看她那死鬼丈夫。肯定是不能满足这个小**。看看在咱们身下叫的多欢。也让这老太婆好好看看。都是她那儿子沒用。还要咱们兄弟來耕耘他的娘们。嘿嘿。”
他们说笑着。动作愈加粗鲁不堪。本來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妇人这下子彻底沒有了生息。而这个情况。让那些人不禁有些遗憾。他们的小兄弟还雄赳赳的沒有低头呢。
“你们。你们。你们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儿媳妇。黄阿婆的声音有些飘渺。似乎是不愿意相信她所看到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一切却又那样残忍的摆在她的面前。让她连逃避的空间都沒有。
“死老太婆。本來还想接你这媳妇儿到青楼去过下好日子。毕竟你们也欠了咱们老大的银子嘛。这样一來你家也就沒有了债务问題。而你这年轻的小媳妇儿也可以不用再独守空闺做个小寡妇了。还可以顺便得到男人的滋润。赚钱享受两不误。多好的买卖啊。只可惜她命薄无福消受。真的是太让人遗憾了。”
“就是。咱们兄弟也是想要你这媳妇儿提前适应适应自己的工作。以免到时候因为生疏不配合得罪了客人也就不好了嘛。可是。怎么说呢。这人啊。就是不知道好歹。咱们花费时间教导与她。她这人既不配合也不理解。还要生要死。这下子真的死了。也只能怪她自己了。老太婆。你也节哀顺变吧。”
“不。怎么能节哀顺变呢。明明应该高兴欢欣鼓舞。这下她媳妇儿死了。这样不就可以省下一个人的口粮嘛。这多好啊。咱们还是帮了她呢。哈哈。”
黄阿婆仿佛沒有听觉般。只是冷眼看着这些人一张一合的嘴巴。露出泛黄的牙齿。一步一步的挪到自己媳妇儿的尸体旁。猛然大声恸哭。
她哭这世道无情。她哭这坏人横行。她哭她的无能为力。可是怎么办。她一个妇道人家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一大家子不至于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沒有人回答她。他们只是冷眼的看着这头发花白的老人在那里懦弱的流着浑浊的泪水。眼中满是不耐。这弱小如同蚂蚁般的老太婆声音可着实不好听。还是那些小娘子的细语温声來的动人。
“你们为什么做么做。为什么啊。”
小小的呢喃。仿佛在自说自话。可是声音却飘荡在空中。传递到院中各人的耳中。而黄阿婆的话。让他们嗤之以鼻。
这老太婆是不是糊涂了。还是认为她的假装就可以躲避掉她欠下的债务。
这么低劣的演技也好意思拿到他们面前撒野。简直就是笑话。
丝毫不顾及老人家的承受能力。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沒有为这老太婆考虑的必要。若是但凡有一点点儿恻隐之心。事情也不会闹到这般田地。
“老太婆。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你家可是欠了咱们银子的。这都多少时日了也沒有还请。还不准咱们兄弟前來讨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难道在你这里就行不通了。”
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抱着自家儿媳妇尸体的黄阿婆。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痰。他们心里很是不爽。这老虔婆太过可恶了。简直就沒有觉悟。他们运动了一场有些口渴。都不知道去给他们那杯茶喝。
“你们欺人太甚。当初不过是借了十三两银子。如何会变成四十七两。”
黄阿婆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声音很是沙哑。
当初为了治她儿子的病。跟他们借了十三两银子。但是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她就要向他们还四十七两。这是什么世道。抢钱么。
不过。可惜的是。黄阿婆不知道。他们的确是抢钱來着。
放高利贷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那些利息。一天的利息就是一两。这绝对是收益最大的买卖。而为了治病。黄阿婆家里已经沒有任何积蓄。甚至就连首饰家具什么的都拿去变卖。整个家里用四壁皆空來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
为了偿还那一笔巨款。黄阿婆甚至连仅有的一点儿田地都给卖了出去。可是就是自己全部的家当。都不足以还清所欠下的利钱。这绝对是让人崩溃的事情。
为了能够争取更多可以用來偿还贷款的时日。这些日子以來她给多少人下跪过。但是都沒有任何作用。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做。他们的残暴她早已听说。对于那些无力偿还钱财的人家。他们是怎样的狠手。所以。即使是知到这么做的作用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她仍然坚持。
但是。今天。当她再一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家小院的时候。却听到了那样让人心惊的声音。颤抖的打开院门。里面的情景让她的头脑有些供养不足。几乎都要昏厥过去。
想要对着老天怒号。问他为什么沒有睁眼。就这样让他们糟蹋自己的儿媳妇。可是。她说不出声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儿。你就算是说到天边上去咱也有理。再说了。当初可也是你同意了的。既然痛快的拿了银子。就要按时按数的将银子给还回去。都想你这样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今天这事儿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男子好意的为着黄阿婆解释。就为了突出自己等人的行为可是依据当初双方签订的条款在执行。至于躺到在地上的那妇人的尸首。他也很是无奈。
当时他们來到黄阿婆家的时候。可是打算将这人给拉到青楼里去卖了。反正这家里也就这小妇人值钱点儿。不过在看到这妇人的容貌的时候。他们的心蠢蠢欲动起來。反正都是到青楼那地儿去接客的。那么自己等人提前爽爽也沒有什么关系。就当是她的第一回恩客了。只不过是不要嫖资的那种。
不过。他也沒有想到这妇人的身体会这么差。他们每人平均下來也只发泄了两回而已。这妇人也就不行了。不过在后來这老太婆回來之后。他们在她面前上演的真人秀。可真的是动作太大。有些操作鲁莽了。不过他们也是情不自禁的。
一想到在自己身下**的妇人的婆婆在一旁观战。他们就浑身发烫感到很是新奇刺激。不免动作激烈了一些。当时脑海中的那种感觉他现在还沒有忘记。那是一种变态的快感。让他很是回味儿。
看到黄阿婆仍然等着两只死鱼眼睛看着自己。男子不禁心里怒骂。这他娘的老太婆。好像自己多对不起她一样。
“你们这样草菅人命。逼良为娼。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狠狠的看着院中那写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一副看热闹的人。黄阿婆厉声说到。
“哈哈哈。死老太婆。你是在说笑么。知道我们老大是谁么。知道我们老大我谁做事么。那可是会昌寺啊。会昌寺知道么。他们跟朝廷的关系又岂是你这老太婆知道的。老子感肯定。你就是告到皇帝老子那去。也是怎么去的怎么回來!你告啊。你他娘的去告啊。”
对着黄阿婆露出狰狞的笑。仿佛她说的一切都是极度可笑的。而他之所以会用会昌寺的名头來吓这老太婆。是因为这老太婆可是很信佛教的。有事沒事儿总喜欢都离家极近的会昌寺去祈福。
而与云豪所勾结的寺院。正是会昌寺!
至于一个小小的寺院会昌寺到底有多少能耐。黄阿婆不清楚。但是。她却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的一切不幸都跟会昌寺有着巨大的关系。
她沒有怀疑这些人说话的真实性。不过。他们有欺骗他的必要么。她仅仅是一个办入土的老太婆。无钱无权无势的。别人还真的不会浪费唾沫去欺骗她。
而且。对于会昌寺。她也听说过什么耳闻的。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在她看來。若是会昌寺真的干净。那别人也不可能将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黄阿婆已经无力去探究。在看到自己媳妇儿的尸体已经仅仅一岁的孙子那渐渐变凉的小身子。黄阿婆麻木了。晃晃荡荡的就出了门。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居然就这么让黄阿婆出來了。
而黄阿婆沒有经过任何停留。就來到了会昌寺的大门处。在众人的目光下。就这样直直的。带着一股莫能阻挡的气势。撞上了会昌寺的大门。
顿时。鲜血四溅。而黄阿婆。再也沒有闭上她的眼睛。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