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酒店房间的灯光向来昏黄而暧昧, 光线下的棠澄眸色氤氲着淡淡的莹润的水光。鼻尖上的青痣娇俏而妩媚，嘴唇是浅浅的粉。这样微微弯起，笑看着你, 仿佛是这世上最动人的风景。
江祁瞳孔骤缩, 落在棠澄脸上的目光瞬间变得格外幽沉、深邃。
四目相对间, 因着江祁始终一言不发, 棠澄轻咬了下唇, 不由得反思自己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放肆, 毕竟两人才确定关系不到五个小时, 不是吗？
可是，怎么办？
此时此刻，她就是很想、很想亲他……
才刚想到这里，棠澄注意到江祁忽然动了。男人睫毛微垂, 唇角微勾, 右手慵懒闲散地往身后浅咖色的桌面上一按。抬头，略显灼热的视线，精准落到棠澄脸上。
薄唇轻启, 男人低哑的嗓音于一片静谧中响起。
“棠澄……”
棠澄与他对视, 心脏不由自主提起，莫名的，口还有些干。
“你是我什么人？”
江祁轻声询问。
棠澄一愣，下意识答道, “女朋友……”
“所以……”
江祁唇角翘起的弧度愈发明显而诱惑, “你想亲我, 不要问我好不好？因为不论何时何地, 我的答案都是……”
“好。”
话音刚落, 男人的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了棠澄的唇上。
因为刚刚等待的过程过于紧张煎熬，棠澄的下唇早已被她咬得微微充血。颜色从先前的浅粉，略微加深，泛着淡淡的红。这一抹红愈发将她的脸庞衬托得活色生香起来。
而立在棠澄对面的江祁，斜倚在咖色桌面上的动作也变得愈发随性，抬眸看她的眼神，棠澄总觉得带了些许肆无忌惮的勾引与撺掇，仿佛在说，你不是说要亲吗？我都准备好了，你还要傻站在那儿多久？
直到这个时候，棠澄才算是充分体会到，仅靠一张脸，一跃成为顶流的江祁，长相到底有多顶。
这谁把持得住？
棠澄踌躇了两秒，就缓步朝对方走去，因为紧张，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
她的手试探地抓住江祁的衣襟，甚至都还没用力，男人便顺着她拉扯的力道，低头俯身。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到她甚至都能感受到就男人温热的鼻息，棠澄屏住呼吸，先是看了下江祁的眼。此刻男人的瞳仁黑得无比纯粹，不知是不是错觉，棠澄总觉得眼底深处，像是有看不透的情绪在累积。
只一眼，她便匆忙避开了视线，下意识将目光落到江祁的唇上。
那是一张极适合接吻的唇形。
看着看着，她整个人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踮脚，吻了上去。
男人的嘴唇又热又烫，双唇相贴的刹那，热度像是一下子全都渡到了她的唇，脸，脖。
滚烫四处蔓延，棠澄的思绪早已混乱。
因为没了记忆，她的亲吻看上去相当拙劣生疏，一开始还只是轻轻地贴着，很快就开始毫无章法地乱啄了起来。
直到她觉得啄得差不多的时候，棠澄缓缓睁开眼，意图后退。
谁料她退，江祁就进。
两人的嘴唇仍旧近距离地贴在一起。
棠澄的眼睛微微瞪大，她看见近在咫尺的江祁，眼底盛满浓浓的占有欲，与清浅的逗趣的笑意。
男人下意识伸手托起棠澄的后脑，逼迫得她无法再后退，同时喉结滑动，声音模糊不清地响起，“你知道你刚刚像什么？小鸡啄米……谁教你亲吻是那样亲的……”
那应该怎么亲？
棠澄眼神不服气地这样表达着。
可很快，江祁就已身体力行地告诉起她，到底应该怎么亲。
男人的唇紧紧贴着棠澄的，整个人就像是连了个加热器一样，唇上的滚烫源源不断地传送了过来。
下一瞬，有甘甜的味道四处弥漫，是江祁的嘴唇。
此时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下意识抚上棠澄的下巴，微微用力，男人的舌-尖就已撬开棠澄的牙齿。
江祁瞬间选择进攻，也是这时，棠澄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唇上的那点热度根本不算什么。
专属江祁的那股熟悉的雪松气味不住往棠澄的鼻尖里钻来，像是霸道地想要将她全部身心都占据，不容有丝毫的遗漏。
江祁的动作并不算太过剧烈，反而还因为棠澄的紧张不安，不由自主地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直到棠澄试探性地回应了下，男人的动作经过一瞬间的停顿之后，亲吻骤然变得比之前嚣张放肆得多。
棠澄的唇微微有些发麻，像是甜，又像是疼，更有一种电流游窜的奇异感觉。
心跳声一声高过一声，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到了最后甚至有股整个人都快窒息的错觉生出。
也不知亲了多久，直到棠澄的牙齿意外磕到江祁的嘴角。
“嘶。”
男人吃疼的声音响起，两人的亲吻被迫中止，嘴唇就势分开。
江祁捧着她的脸，眼尾泛着浅浅的惑人的红，先是抬起下巴，珍之又珍地亲了下棠澄鼻尖上的青痣，随后再次垂下头，与她鼻尖相抵，四目相对。
此时棠澄眼中的水光愈发莹润，嘴唇一片殷红，看得江祁的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深，眼底深处明显带了些许压抑与克制。
“吻技有待提高啊，女朋友……”
江祁声音沙哑得厉害。
闻言，仍沉浸在刚刚的亲吻里头，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的棠澄，下意识回答，“你帮我啊。”
女生的声音又软又绵，带着丝丝点点的娇气。
江祁眼神骤然一深。
“这可是你说的……”
剩余的话全淹没在了两人的唇齿之间。
这一吻又是很久，久到棠澄期间一不小心睁开眼，却恰好对上江祁隐晦浓烈的眼眸。
这样不加丝毫掩饰的江祁使得棠澄的心头一跳，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已被江祁直接拥入了怀中，男人声音磁性而低沉，“不要这么看着我，不然我会觉得你在害怕我……”
“没有……”
棠澄牢牢攥着他的衣服，急忙否认，小脸涨红。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几乎同时，江祁低低的笑声在她耳畔响起，笑得棠澄的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
半个小时之后，冷静下来的江祁给她把一切安排好了之后，已经去到了他开的另一个房间里去了。
对此，棠澄不是没想过，房间里有两张床，对方完全可以留下来睡。
可他们两人今晚的状态，就像是一起喝了假酒。
再说，重新在一起才五六个小时，不管怎么想，棠澄都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怪。最后她只能笑眯眯地挥手与江祁说晚安，自然而然，晚安吻也少不了。
等江祁走后，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漱的棠澄，下意识一回头，差点没被镜子里满面春-光的自己给惊到。
镜子里的自己，眼眸水光潋滟，嘴唇微微红肿，脸颊一片绯红。
她刚刚就是顶着这样的脸，跟江祁说了那么久的话。
棠澄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烧灼的脸。
就算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浸了浸自己的脸也没有任何的用处，相反还将整张脸弄得愈发娇艳如花起来。
棠澄放弃了。
这个晚上，也不知道是江祁给她做的准备太过充分，还是心情过分开心愉悦。以前每次第一天都会腰酸肚子疼的棠澄，这次奇迹般地一觉睡到了天亮，直至被人从外头敲响房门。
听见敲门声的棠澄，刚刚刷完牙，漱了个口，就匆忙打开了房门。
门外出现的不是提着早餐的江祁还能是谁？
早晨醒来就能看见男朋友这件事，叫棠澄的心情好得冒泡。
“早啊，男朋友。”
棠澄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闻言，拿下口罩的江祁，挑眉看她，“早安，女朋友。”
“买了什么好吃的？”
棠澄自然而然地将下巴放在了坐在桌子前的江祁肩膀上，熟悉的香味袭来，江祁嘴角微翘。
“早上我去楼下的餐厅打包的粤式早茶，水晶虾饺、干蒸烧麦、叉烧包、牛肉粥这些，吃吗？”
江祁顺手打开了早餐的包装盒。
“吃，我早就饿了，这些点心都好精致，感觉好好吃的样子。程高阳呢？”
棠澄顺便问道。
“他……”江祁声调拉长。
想起今早被他按在床上一顿暴揍的程高阳，江祁语气相当自然说道，“不知道，早上到现在都没见过，应该是还没睡醒吧。”
棠澄：“？”
现在经纪人的工作都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了吗？未免也太爽了吧。
“今天肚子疼不疼？这杯姜汁红糖，一会儿吃完饭，就把它喝掉。”
江祁忽然拿出一个保温杯，推到了棠澄面前。
“又喝？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昨晚睡觉都没特别疼……”
剩余的话，在江祁看过来的平淡眼神中，棠澄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点头，“好，一会吃完早饭，我保证喝光光，好不好？”
江祁点头。
两人迅速开启了甜蜜的早餐时光。
咬了口水晶虾饺，棠澄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唔，嗷嗷吃。”
因为嘴里包裹着食物，她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起来。
待她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立刻跟江祁推荐起虾饺来，“江祁江祁，你尝尝这个，味道很棒。”
“是吗？”
江祁看了眼透明塑料盒里装着的虾饺，又看了眼棠澄筷子上剩下的半个，俯身低头，就着棠澄的筷子，吃下了她剩余的半个。
嘴巴嚼了嚼，江祁点头，“嗯，味道是不错。”
棠澄：“……”
棠澄嘴唇用力抿了抿，却还是有轻微的笑意从眼角眉梢泄露出来。
“江祁……”
“怎么？”
“有没有说过，你有点闷骚？”
闻言，江祁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只是有点？”
棠澄：“……”
很好。
她想她永远也比不过某人的厚脸皮了。
美好的早餐时光最后终结于几条微信。
发来消息的，正是已经很久都没出来蹦跶过的棠澄曾经的经纪人——陈葳蕤。
陈葳蕤：【棠澄，听秦思思说你找了金主？】
陈葳蕤：【找的哪一个？是之前一直送花到剧组的陈总，还是追着吵着要给你送珠宝的金总，亦或者是那个总是想约你出去吃饭，你却老吊着人家不松口的张总？总不能是江顶流吧？】
陈葳蕤：【其实你早这样不就得了，早这样就算现在红不过你一直贴着炒的陆乔声，资源恐怕也不会比她差到哪里去。】
陈葳蕤：【不过你别以为，真的找了什么金主，你就可以彻底与我还有星锐切割得一干二净。别忘了，当初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谁拉了你一把。你之前背地里做的那些丑事，我这里可都备着份儿呢，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陈葳蕤：【当然了，我也不会真的跟你一拍两散。只是我们的合约还有好几年，找金主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希望你以后稍微懂事听话点，凭你的相貌，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乍一看见这样的信息，棠澄的笑意瞬间凝固在了嘴边。
这段时间，过得太过惬意，她竟然把星锐与陈葳蕤这两个定时炸-弹给遗忘了。
缓缓敛起嘴角的笑，棠澄刚想回复。
另一边江祁的视线已经投到了她的身上，男人的眼神明明看上去那样平静淡然，可棠澄就是能感觉到他是想知道她到底收到了什么消息，才会突然这副表情。
这使得棠澄心头忽然一动，随即想都没想，便将手机递到了江祁的手中，“我前经纪人陈葳蕤给我发的一些……威胁的消息，你要看看吗？”
闻言，江祁眸色微动，很快伸手接过了棠澄的手机，认真地看完了陈葳蕤发来的消息。
最后注意力全都被消息里“走投无路”四个字给吸引了过去。
江祁唇角抿平。
走投无路。
棠澄安安稳稳地考上北川大学，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走投无路？
想到这里，江祁思绪微顿。
他忽然想起，高二有一天晚上晚自习因为暴风雨，整个学校都停电了。
教师办公室里的蜡烛备份不够，漆黑的班上只能零星地点上十根蜡烛，棠澄的桌上就有一只。
因为光线不够，大家也就没什么心思写卷子，反而是聚在一起聊起天来，大家聊得最多的就是想考什么大学，将来的理想什么的。
当时坐在棠澄斜后座的江祁，原本睡得好好的，也被这些叽叽喳喳的小声音给吵醒了。
刚醒，他就看见烛光下的棠澄，笑得明媚而美好。
几乎一下子就驱散了江祁恼人的起床气。
他趴在桌上，透过书本的缝隙，目不转睛地看着棠澄像是会发光的侧脸。
“我的理想吗？”
少女声音柔和。
“可能是想要去当个记者吧，我准备报考北川的新闻与传播学。”
是了，棠澄以前的愿望明明就不是进娱乐圈，她的母亲对她更是要求严格。像棠澄之前在圈内靠黑料出圈的方式，不说她自己，她严厉的母亲恐怕也完全无法接受。
可联系上这个走投无路，就很好解释得通了。
因为遇到了些亟需用钱的事情，她不得不在大二的时候，依靠自己漂亮的脸蛋，一脚踏进娱乐圈。并且完全不在意自己名誉的，选择那样炒热度，赚快钱的方式。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得不那么做。
她的母亲之所以没阻止，可能是因为，没心力去阻止……
这使得江祁心头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捏紧，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半响都没说话。
直到一只柔软的小手，试探性地勾住了他的手指，晃悠了两下。
“江祁，你在想什么呢？陈葳蕤这个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这种威逼利诱的短信，她不知道发了多少给我。那个什么张总、王总，谁知道都是谁？你别放在心上……”
谁料她话刚说到这里，整个人就立刻被江祁一把拉进了怀中。
“我从来没放在心上。”
“真的吗？之前到底是谁严宸长，严宸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严宸都能吃那么久的飞醋……”
“严宸不一样，他是个人品还不错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所以我会吃醋。这什么李总王总，我还吃醋，是看轻我自己，还是看轻你？我永远也不会将你与这些人牵扯到一起……”
江祁沉稳的声音在棠澄的耳边，缓缓响起。
这使得棠澄眼神微微一愣。
随即嘴角弯起，伸手就回报住了江祁，声音软糯甜腻，“啊，原来在你心中，我这么完美啊？陈葳蕤还说我做了不少丑事了，我现在没了以前的记忆，说不定真的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那又怎样。”
江祁语气格外理所当然。
棠澄沉默了片刻，随后抱他抱得更紧了，“男朋友……”
“你怎么这么好？”
江祁略顿了下，再度开口，“还是不够好。”
棠澄：“？”
江祁：“不然你就应该是立刻吻上来，而不是光这么抱着。”
棠澄：“……”
简单点，索吻的方式再简单点。
半个小时之后，睡了一晚上，棠澄消肿的嘴唇再次红肿起来。
江祁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就是了，昨晚被她磕破的舌尖，又破了，甚至都有血丝在上头弥漫。
江祁舔了下有点疼的舌尖，漫不经心地看向正对面的棠澄，嘴角微勾，“再给你这么亲下去，你怕不是要给我吃了？”
棠澄：“……”
“不过没关系，要是我们能活到八十岁的话，还有五六十年，我们可以慢慢练习。”
江祁语气笃定而随意。
棠澄嘴角立刻高高翘起。
一时间，哪里还记得什么陈葳蕤不陈葳蕤的，这人也不过是在无能狂怒罢了。他们当初签订的天价违约合同，她早就打电话咨询过律师，是完全不合法的，所以打起官司来，赢的可能性极大。
另一头，江祁看着棠澄笑得灿烂的模样，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心里却已打定主意，首先解决好星锐与陈葳蕤，还有尽快查出棠澄的“走投无路”。
想到这，江祁眼睫微垂。
-
因着棠澄今天下午还有《演与导》的初彩排录制，棠澄中午没一会儿就要坐飞机去往松青市。
现在都已经上午九点了，距离十点半的飞机，只剩下一个半小时。
这么想着，棠澄看着江祁，一股不舍的情绪迅速涌上心头。
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男人的脖颈，整个人都窝到了他的怀中，“我马上要走了……”
“嗯。”
江祁轻应了声，伸手抚着她的头发。
“下次再见说不定就要一个礼拜后了。”
“嗯。”
“那你记得每天都要跟我开视频好不好？每天都要跟我说早安、午安、晚安……”
“好。”
“怎么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才来没一会儿……”
棠澄咕哝，因为舍不得，眼睛还有些泛红。
可是怎么办？男朋友重要，事业也不能不管。
深深吸了口气，棠澄认真看向江祁的眼，“你一会儿送我去飞机场，然后在个偏僻的角落把我放下来，下飞机后我会跟你报平安的。”
闻言，江祁嘴角微翘，点了下头。
全副武装好的两人将垃圾收拾了下，便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酒店，狗狗祟祟地上了江祁的车。
想到自己一路小心翼翼的样子，上车坐在副驾驶上，棠澄看着身旁的江祁就有些忍不住了，“江祁，我们俩这样像不像，偷情？”
“偷情？”
江祁立刻转头看向身旁的棠澄，眼神悠长，“顶多算是偷亲，想偷情的话，下次找个机会，不要在酒店，我可以勉强让你得逞。”
棠澄：“……”
有个人，自从成了男朋友，好像越来越不要脸了。
随即棠澄看了看后座，没看见程高阳的身影，她下意识问向江祁，“程高阳怎么不在？”
“不知道，应该还在睡吧。”
江祁随口答道。
棠澄：“？”
思考了会儿，棠澄忽然开口：“你不会打人家了吧？”
江祁：“……”
江祁避开她的视线，语气闲适，“你男朋友那么斯文有礼，像是会动手的人吗？”
像！
棠澄在心里这么回复道，却在江祁看过来的平淡眼神中，硬生生把这个像字给吞了回去。
最后是他们两人开车去的机场，等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江祁把车子停下来后，棠澄直接就亲了下他的脸颊，“把我送到这里就行了，一会我自己去坐飞机就好。”
“嗯。”
江祁嘴上在嗯，棠澄下车后。他却同样下了车，关上车门，戴好口罩与帽子。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跟了上来。
棠澄：“？”
她连忙按住了江祁的胸膛，“不是，你去哪里啊？前面就是飞机场了……”
“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这话直接把棠澄逗笑了，“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别送了，就到这里啊，我们七天后再见啊。”
可她的话并没有制止住江祁的动作。
男人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进了飞机场，棠澄都要去过安检了，江祁还是跟着。
棠澄：“……”
她连忙转身，压低了声音，“别闹了，再送我要过安检了。”
江祁：“我知道。”
棠澄：“……”
棠澄失笑，“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看不到那两个字嘛，安检。你要跟我一起过安检吗？”
“嗯。”
棠澄：“？”
随即她便看见江祁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身份证与登机牌，声音平静，“我说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棠澄：“！！！”
江祁低笑出声，“所以，可以吗？”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