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听店老板把这番话说完后, 江户川柯南总算是明白了事情了始末。
前段时间，柿川白秋来这家店买花，并在店老板的推荐下选了一盆“比较好养活”的兰草。
孽缘（店老板原话）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店老板把这盆花卖完，转头就忘了——兰草这东西他每天都要卖上几盆, 实在不稀奇。唯一能让他有点印象的就是买花的客人长得不错, 似乎是在某本杂志的封面上出现过。
店老板觉得那张脸眼熟, 想着要是再见一次，说不定他就能把人认出来。
但他没想到“再见”会来的那么快。
不过三天, 柿川白秋就抱着那盆兰草回来了。
盆还是熟悉的花盆, 但里面那棵兰草已经基本可以宣布无法抢救了。
花店老板大为震撼。柿川白秋买花的时候确实告诉过老板说他不擅长照顾植物, 但老板完全没料到“不擅长”居然能达到这种地步。
但这个时候，花店老板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问了柿川白秋对方的养花过程，听完一锤手，哎呀这不就是常见的乱浇水嘛！还有救。
于是他认认真真向柿川白秋科普了养花注意事项, 叮嘱他别把泥土弄那么湿, 转头询问他要不要换盆吊兰，这个更好养。
柿川白秋本来也同意了, 结果去选吊兰的半道上看见了老板刚摆进店里的红韵素, 改变主意了, 要买这一盆——客人要买, 店老板虽然舍不得，但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卖了。
结果今天一看, 梅开二度！
老板现在只想抱着那盆红韵素的遗体哭一场，说什么也不想再卖花给柿川白秋了。
江户川柯南看着柿川白秋, 沉默地用目光表达着谴责。
……你是什么植物杀手吗？？
罪魁祸首避开侦探的视线, 自辩：“我有去谷歌养花的注意事项, 降低浇水频率，适当光照、松土，但是它就是越来越没精神，我也没办法。”
江户川柯南：“……真的吗。”
听着还挺有理。
说罢，柿川白秋又举起手，打断了老板的哭诉：“停一停，其实我觉得这盆花可能还有救？”
江户川柯南：“……”好家伙。这盆花也许真的还有救，但是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合适吧！
老板哭得更悲愤了。
他死活也不想再让店里的花惨遭毒手，最后还是江户川柯南这个小孩子昧着良心说“再给柿川哥哥一次机会吧”，老板才像是送人赴刑场一样端了盆吊兰给柿川白秋。
——江户川柯南都忍不住产生了一丝负罪感。
最后，柿川白秋和江户川柯南带着吊兰，还有那盆红韵素离开了花店——老板说这棵红韵素估计也救不活了，越看越难受，让他们赶紧把它带走。
出了门，江户川柯南又忍不住多看了那盆吊兰两眼，觉得这盆花落到柿川白秋手里，真是前途堪忧。
……要是这花真的也惨遭毒手，那他就也是帮凶了。
柿川白秋抱着花走在他身边，察觉到后者的视线后，朝对方露出一个看上去有些没头没尾的笑。
他的心情还不错。
如果说侦探的乐趣来源于破解谜题时的那份欣喜，那现在柿川白秋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点这个职业的有趣之处。
他已经解开了江户川柯南身上的谜题。
即使江户川柯南从外表上看毫无疑问是个小学生，柿川白秋却也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对方就是曾经名噪一时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了。
看江户川柯南的表现，对方估计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不过仔细想想，对方这么大胆也是应该的。毕竟没人能想到本该死去的人会变成小孩子。琴酒想不到，在察觉到江户川柯南身上的异常之前、柿川白秋也想不到。
这个曾经与组织有过交集，并本该死在琴酒手上的侦探居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从哪种方面说，这都毫无疑问地是个重大的新闻。
且，根据柿川白秋这段时间对江户川柯南的观察，对方现在十有八九还在继续调查组织的情报，如果放任江户川柯南这么继续查下去，他在未来一定会成为不小的麻烦。
那么，要把这件事上报给组织吗？
在得出那份特别的实验数据之前，柿川白秋就曾无比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以理性判断，发现这么大的事，柿川白秋应该立马上报给组织，然后调队出去，一波人负责杀小学生版工藤新一灭口，另一波人负责把雪莉这个叛徒解决掉。
——柿川白秋对江户川柯南确实有几分兴趣，这分兴趣或许可以让他多留对方几天，江户川柯南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也会为此加码，但二者都不足以让柿川白秋真的去保对方的性命。
至于雪莉，虽说柿川白秋对追杀前同事没太大执念，但既然接受了任务，他也多少会拿出一点应有的态度。
但A药在实验中展现出的药性让柿川白秋犹豫了。
“逆转生物年龄”。
这其中蕴含的意味实在太过可怕，即便药性不稳定，柿川白秋也不希望组织发现这种药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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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眼中，黑衣组织无疑是个恐怖又神秘的犯罪组织。他们像是世界背光处的阴影，难以探查，又无所不在。
无论是日本公安还是FBI或CIA都无法窥见组织的全貌，只能透过组织留下的零星情报判断出组织行事的残忍以及背后难以估量的庞大势力网。
也因此，他们对组织警惕着、恐惧着，十年如一日地调查追踪组织的蛛丝马迹。
但谁也无法想象，在外界眼中如此具有威胁的组织，内部的最终目标却并非敛财或者干政，而是意图掌控生死。
并非简单地长生不死、更不是如现在A药一样杀人于无形，用“他”的话来说，组织想要的是支配生命的力量。
以柿川白秋在组织内的地位，他对这项研究自然是一直知情的。
在他看来，这项研究疯狂到即使是他都无法理解，而更疯狂的则是，在组织远超时代的研究水平，以及高额资金的支持下，这项研究居然真的取得了一定成果。
柿川白秋是不认可这项研究的。
能掌控生死的药物太过超前了，它绝非人类——起码绝非现在的人类所能够触碰的事物。尤其是掌握它的还是黑衣组织这种与仁慈毫不沾边的犯罪组织。
如果组织真的研究出了这样的药品，那么它毫无疑问会成为潘多拉的魔盒，引发难以预计的灾难。
作为组织的成员，柿川白秋从不认为自己对世人抱有多余的“善意”，但以他主观独断的看法来说，他并不希望这项研究取得成功。
现在的世界无疑不够完美，但擅自打翻棋盘并不会让社会向更美好的方向发展。试图以人类之身成为“上帝”的代价是无法估量的。
所幸，技术受限，这项疯狂的研究终究因为诸多问题而进入瓶颈，无法继续推进。
但这显然不代表放弃，倘若研究过程中的难题被解决，那项目重启只是迟早的事。
而据柿川白秋所知，其中尚未解决的几个重要课题中就包括细胞迭代的逆转。这放到宏观上讲就是对生物年龄的逆转。
——从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两个例子看，在小概率情况下，作为毒.药诞生的APTX4869刚好能够做到这一点。
A药脱身于那项研究，二者关系紧密，倘若那些研究员发现了A药的这一药性，他们或许会从中得到解决问题的灵感……那绝不会是柿川白秋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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