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假发（修）
秦春晓这个名字第一次在日本互联网爆红的时候, 是以“暴力进攻风格的接应”这个位置的。
而且不管后面小本子的记者给他什么名号，“美貌”肯定会作为前缀词、形容词在文章里出现。
捶完这届亚锦赛公认强队之一的哈萨克斯坦后, 不光是姓小宫的记者将秦春晓的一系列照片送到了自家杂志社, 使该杂志社对小秦队的颜值惊为天人，日本体育台也放送了有关秦春晓的片段。
日本体育台主持说道：“就在昨日，亚洲男排锦标赛决出八强, 并进入复赛阶段，竹下教练率领的日本代表队位列其中，就在今日，他们于复赛中击败了东道主印尼队，值得关注的是，于上月才完成重组的中国队，以3:0击败了准四强队伍哈萨克斯坦。”
接着电视里转入一个赛场片段。
少年穿着蓝色的队服, 在发球区助跑几步, 双手向后抬起, 如同展开的翅膀, 而等到他跳起时，身躯如同弓弦般反弹，带动着左手将球送往对面。
日本的摄影师犯了和H省台摄影师一样的毛病，就是第一次看到秦春晓时, 情不自禁的怼人家小伙的脸拍，导播提醒了好几次才想起拍其他人。
而这位惊艳数位摄影师的少年有着明亮的蓝眼，额前头带与瞳色相近，加上混了四分之一北国血统带来的雪白肤色, 还有立体精致的五官, 以及比例适宜、修长健美的身材。
随着他的出现, 许多电视机前的日本观众都睁大眼睛, 目光噔的一下就定在了屏幕上。
“蓝色的……妖精？”
“好帅！”
“这、这真是不得了的外貌，简直是六千年才能一见的美少年！”
梅玄冬的经纪人龙紫檀在自家艺人粉上秦春晓这位球员后，就对秦春晓的外貌做了一个系统的评价。
“这妈生的脸蛋子就是不讲理，比圈子里好多动刀无数的还强，白明算是圈子里长相一流的了，只是微调了一下就立刻成了花美男，但他糊十几层妆也没秦队这脸经看，加上运动员的身材和精气神，小秦队要是肯进圈，爆火就在眼前呐。”
梅玄冬还挺骄傲：“他不用靠脸吃饭。”
龙紫檀：“赚一波快钱又不亏，他也就是没好好营销，还老是亲自在围脖下场怼那些战斗力强的饭圈妹妹，维护他那些球坛兄弟，不许人拉踩，得罪了几个狂热份子，不然他随便签家工作室，都能变现个小几百万出来。”
梅玄冬：小秦队作为一个球员活得腰杆笔直、坚守原则，哪位粉丝也不捧不哄的样子难道不好吗？
梅玄冬想活成那个样子，都没人家的底气。
说到底，粉圈经济不过是一场交易，粉丝们打钱，偶像满足他们的美好幻想，做出一个类似于虚拟偶像似的人设，并维护这个人设。
秦春晓不赚这笔钱，当然也有底气说“别粉我，没结果”，因为他的职业不是偶像，是球员，只要打好球就够了，别的球迷不管，也没资格管。
在梅想楠靠唱歌才得到粉丝妹妹帮忙报警这事发生后，梅玄冬了解了前因后果，好好的感激了她们，但等其中一位直接激动地抱住他，甚至想要亲亲时，梅玄冬一边羞窘的拒绝，一边也开始沉思自己的职业。
他赚这笔钱，是否有间接的影响到青少年的三观，让她们成为一个在危急关头显得冷漠的人？
如果这次想楠没有唱出他的歌，这些女孩也许会把她当做骗子，进而将她的求救当做玩笑，没有帮她打那个报警电话，那么想楠的下场会是如何？
经纪人龙紫檀表示：“大部分艺人赚钱时都没想你这么多，你只是个小歌手而思考道德问题的是艺术家，你没那个地位就别操那个心了，而且人家三观正不正、性格冷漠不冷漠和你也没关系啊，难道你左右得了他们的大脑吗？”
那当然是不能的，梅玄冬连职粉都没买，也没通过饭圈狂热氛围鼓舞粉丝多花钱，尤其是新唱片出炉后，根据渠道统计，这次他的唱片销量有百分之七十都是25岁以上的成年人贡献，可见他的歌迷分部还挺广的，粉圈并非大多数。
梅玄冬：“理智上我明白你说得对，而且我还有最后180万没还，接下来还要花钱打官司……”
钱还是要赚的，不然债怎么办。
他沉思了一阵，只能叹息着做了总结：“算了，反正我也没怎么按照偶像标准营业过，之后更注意一些就好。”
龙紫檀：“你早该这么想了，咱们财旺本来也没培养偶像流量的体系，你自己从土味歌手变成顶流，公司这边也很意外啊！”
梅玄冬那些流量粉全是看他的脸自动聚拢的，财旺这边半推半就多赚一部分钱，梅玄冬也意思意思多宠粉一些，其实走得还是实力派路线，龙紫檀觉得对比其他流量，他们赚得已是良心钱了。
谈论完这个话题，梅玄冬为两位好心粉丝各赠送了十套不同的中考复习资料，又直接给两家父母打了十万。
要不是龙紫檀拦着，他本来还想送金条、燕窝什么的。
这两家粉丝的家长收礼收得心安理得，梅玄冬给吕筱丹警官送礼时却被拒绝了。
公职人员不收礼，梅玄冬硬送是害人家，他只好送了锦旗过去，这警局的众人却不排斥了，大家熟练的站好，拍了合照。
局长叮嘱梅玄冬：“这照片我们放办公室美一下就行了，不能给你，因为有些同志的脸不适合被别人看到。”
梅玄冬表示理解。
龙紫檀看他走完这套流程，满头黑线：“你可真是我们财旺的人，怎么送礼风格和老板这么像！”
其实像也是应该的，梅玄冬一个乡村里走出来的草根，为人处世的方式大多都是签了财旺后跌跌撞撞摸索、外加自己读书学习出来的，财旺的老板也是他的学习对象之一。
龙紫檀又问：“对了，吕警官问了你什么问题？”
梅玄冬没说，他垂着眼眸，打开与秦春晓的对话框，输入几个字，思及对方还在打亚锦赛，又作罢。
他想，等比赛打完再和对方说这件事吧。
想到这里，梅玄冬又无比庆幸自己与秦春晓成了朋友，不然那么多事，他都无处可以述说。
结果当晚，“六千年美少年”这个词条就由位于日本的中国留学生传回到祖国互联网，然后被好事网友们顶上了热搜前十。
无数如龙紫檀一般的有心人都叹气：“可惜这年轻人是个死脑筋，不肯变现这些人气。”
而秦春晓还对此一无所知，因为打完哈萨克斯坦的第二天，他们又对上了南韩，而秦春晓再次作为首发球员登场。
和南韩打球并不让人憋气，首先对面的实力比哈萨克斯坦弱不少，中国队下分不难，而且排球比赛已经引入了鹰眼系统，球员们一般搞不了阴招，事儿也少，彼此相处的气氛反倒和谐了许多。
但中国队这边却自己出了不少意外。
第一局第20分，乔明明扣球时跳得太高，膝盖碰到了网，被判触网，送了对面1分。
第二局第17分，对面放了个短球，站在网前的符碧扬下意识拿胳膊一顶，那球就朝界外飞去，秦春晓拔腿就追，恰好牛顿站在场边观察比赛，挡住了他的路。
秦春晓一边冲一边咆哮：“闪开！”
幸好牛顿也是会和球员一起练鱼跃的，身手敏捷，他果断往旁边一扑，勉强躲过秦春晓的野狼冲刺，而秦春晓往前一跃，左手握拳将球往回一抡，那排球便高速飞过球场，砸到了不远处的南韩教练的头。
球馆的所有人看着南韩教练的头，纷纷睁大眼睛；“哦豁！”
秦春晓爬起来回头，也尴尬：“哎呀，这可真是对不起了。”
游子瑜拍拍他的肩膀：“晓仔，你这可是一个球的功夫怼了敌我双方两个教练，厉害了啊。”
南韩教练将被撞歪的假发戴好，脸色黑沉的示意比赛可以继续……求求裁判、球员和观众了，不要再把关注力放他的头上了！
大概是为了给自家教练出气吧，对面的主攻在下一球时直接把球往老牛这边砸，身为20世纪90年代全亚洲排名前三的二传，牛顿下意识双手一抬，以一个精准的上手托球将球送到了网前。
这一球托得漂亮，观众们起立鼓掌！
原本现在的教练都爱站场边，一是方便对抽风的球员吼几句“你小子给点力”，二是方便看清楚双方的动作以及球的轨迹，这样做鹰眼挑战时，那球到底出没出界、球员的肢体碰没碰网才好判断。
但在几个意外后，中国队与南韩队的教练都默默挪了几步，远离球场。
今天球员们都在搞事情，他们躲开点。
江小海嘴角抽搐：“这群人真的是来打球的吗？好好一球赛怎么热闹得和喜剧似的？”
常小乐：“淡定，小海，排球里有不少喜剧人的，你还是见识少了。”
有些球员发球的姿势和马里奥踩蘑菇一样，有的球员追球时直接把裁判撞飞，有的球员发球前要先俯卧撑找手感，球迷们说什么了吗？不都是跟着乐呵？
比赛嘛，看得开心就好啦~
而到了第三局第4分，对面想造打手出界，拦网的艾孜买提下意识收回手，不让那球碰到自己的手，结果胳膊肘又碰到了球网。
这都不算什么，反正他们还是以3:0赢下了比赛。
赛后，牛顿去找南韩教练搭话：“金帅xi，好久不见，你还是如此英姿飒爽！”
南韩的教练叫金帅，和牛顿是同一时期的球员，打得是副攻，据说年轻时也是个帅哥，可惜发际线背叛得早。
他缓缓回头：“牛顿xi，你带的球员都很有水平，但还是希望你们的接应接球时能回头看看。”
身体的伤害都算了，假发歪掉对他的心灵造成的伤害可就太大了。
牛顿老脸一红：“对不起对不起，我请你喝酒吧。”
金帅教练挥手：“免了，我现在还记得我们在役的时候，你找我们玩，居然是为了学习韩语，然后在两局休息的时间偷听我们教练布置战术，现在我不会再给你用我练习韩语的机会了。”
牛顿在原地尴尬的撇嘴：“不就是韩语嘛，我看韩剧也能学啊，难得真心请你喝酒，走嘛。”
金帅教练大怒：“所以你以前找我喝酒都不是真心的咯？”
等老牛回来时，秦春晓好心的问：“教练，金教练没答应和你一起喝酒吗？”
牛顿悻悻：“哦，他刚才和我第五次绝交了。”
球员们纷纷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牛顿咳了一声：“行了，别说我的事了，明天我们就要打伊朗了，各位，这可是中国队输的次数最多的球队了。”
说起这支夺冠热门球队，球员们的神情终于凝重起来，开始听牛顿和他们说伊朗球员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