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真假
随着时间推移, 各国内部的排球联赛都正式开启。
俄超今年开始得比较早，加上广东省双子星一直是国内男排的人气担当，所以在俄超开始时, 国内排迷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了。
两人的围脖粉丝也因此大涨, 秦春晓早就是粉丝多达120万的排坛顶流，李羚的粉丝也来到了60万。
讲真，他俩要真想恰流量饭, 也是可以试一试的，只是两人都没这个念头。
像李羚,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自己拍到的东西发出去和大家分享一下。
李家小羚羊V
晓仔的手机在摩尔曼斯克冻到关机了，尼古拉教练在教他怎么唤醒手机。
【视频】
球迷们点开视频，就看到尼古拉穿着厚实的冲锋衣, 蹲在一个茶几上拿电吹风吹一个手机, 秦春晓穿着相对教练单薄许多的运动套装, 神情严肃的蹲在另一边。
尼古拉用俄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大部分网友都是没听懂的，听懂的却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尼古拉说的是“以后不要用打火机烤手机了, 那样不能使你的手机开机，还可能会爆炸”。
听懂的网友：发生了什么？我狼拿打火机烤手机？
秦春晓长了双蓝眼睛，知道他是混血的人不少, 但大家怎么也没想到，这人才到俄国半个月, 就开始有返祖迹象了。
评论区一群对毛子有点刻板印象的人花式玩梗，一边感谢尼古拉教练对小秦队的照顾, 一边拿大家心爱的小秦队开涮。
【喝着罗宋汤, 喊着乌拉, 文静易碎的我狼迅速蜕变。】
【真怀疑未来他会喝着伏特加，提着波波沙回国。】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秦春晓本来就和易碎没关系呢？】
【俄国只是让他身上早已存在的某些特质更加明显了而已。】
混进评论区的知情人士看到网友们的讨论，不由自主的露出牙疼的表情。
网友也许以为自己只是在开玩笑，但玩笑之中隐藏着的往往就是真相，万一真被这群人奶中，秦春晓打完俄超后变成一个提着伏特加的暴躁大熊该咋办哦。
江.知情人士.小海点着鼠标，在小本本上记录：“晓仔有姑姥姥照应，队友们应该也被收拾过，看来是不用操心了，其他人也该步入正轨了吧。”
他又点开了日本河豚俱乐部的官网。
游子瑜前往了日本大阪的河豚俱乐部做外援，他的加入直接提高了整个俱乐部的平均身高，加上漂亮的发球，河豚的教练对这只鱿鱼器重得很，日本联赛才开始，游子瑜就打上了首发，成为全队大腿之一。
艾孜买提和闵耀阳、熊武也在日本打球，其中闵耀阳和艾孜买提去了同一个俱乐部，那里以防守闻名，拉这两个人过去是要他们拦网的，牛顿在他们出发前特意提醒他们，在外边多练练接球。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熊武，因为他也是过去练防守的，防守高手在日本联赛从没缺过，所以熊武并没有拿到首发，只是在替补席与主力轮换上场，幸好闵耀阳说熊武在日本人缘好得吓人，才让江小海放心一些。
但让江小海不解的是，听说下飞机的时候，坂野炎助等人亲自去接机，还和河内明夫抢着请熊武吃饭，也不知道熊武干了什么，让这帮日本球员对他如此追捧。
意大利烤肉叉俱乐部，乔明明和符碧扬最近过得也很是愉快，因为自入队后，他们就得到了教练洛伦佐和队友们的认同与喜爱。
原因都很简单——烤肉叉俱乐部的二传是排坛第一猛男二传。
由于主教练对力量属性的偏爱，烤肉叉俱乐部汇聚了一帮以意大利猛男为主、世界各地猛男为辅的雄壮猩猩，而且他们的作风顽强，攻击套路丰富，防守坚定，很多脑子以下世界级的球员到这进修一下，那么至少在打球时，他们的大脑能进化到正常人的水准。
像这种队伍，人们一般将之称为“猩河战舰”。
但烤肉叉最精细的二传在传球水平方面也就和李羚差不多，他的空间感不差，偶有妙传，但想帮忙骗拦网、调度战术就免了，二次进攻的水平也不如李羚。
这位二传唯一比李羚强得地方就是他的下限比李羚高，平时顶多抽风，而李羚上限更高，下限也更低，一旦状态不好，那就不是抽风，而是抽疯了，他抽起来队友全部发疯。
所以乔明明和符碧扬顺利融入团队也就很好理解了，他们入队后连适应期都不需要，便能屡屡在练习赛中接下烤肉叉二传的球，打出水平不低的调整攻，虽说作为卡的等级还不够高，也已经可以视作即战力对待。
洛伦佐没有给他们首发，但已经开始逐步增加两人的上场时间。
乔明明和符碧扬的经历也验证了一个道理——每个伟大的调整攻背后，都有一个蛇精病的二传。
而在那么多出海的外援里，混得最好的还属广东队双子星。
摩尔曼斯克之战在北极圈内进行，现场观众并不多，却很受球迷的关注，因为位于摩尔曼斯克的这支球队，去年也打入了季后赛。
俄国体育台在转播这场比赛时，更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解说激情四射的说道：“我们可以看到尼古拉教练在伤愈归来后，向世人证明了他在建队方面的才华，就在赛季开始前，仓鼠婉拒了给予塞斯更大的新合同，因为那会影响其他球员的薪水空间，那时塞斯说尼古拉教练会后悔，但事实证明他没有！他再次成功了！”
电视台解说退役前是在尼古拉手下打球的……
在上赛季开始前，仓鼠最大牌的外援，美国球员塞斯在续约时，提出了5年500万美金的薪资要求。
然而排球俱乐部的商业价值本就不如足球、篮球，能拿百万美金以上的球员不超过一只手，塞斯要拿这笔薪水可以，五年却过于漫长，谁也不知道已经30岁的塞斯能否继续保持状态，尤其是这家伙还有泡夜店的毛病。
万一塞斯泡夜店泡得腰子废了，那他不是白拿那么大一份养老合同了吗？
最重要的是，仓鼠俱乐部的预算有限，留了塞斯，亚历山大就留不住了，仓鼠俱乐部自觉脸没那么大，没资格要求亚历山大降薪留在俱乐部效力。
最终尼古拉拍板，让塞斯走，他会负责为球队补强，建立一支新的仓鼠，然而就连老天都仿佛看他们不顺眼，在塞斯走后，遭遇各种意外的仓鼠陷入了为期一个赛季的低潮。
那时所有人都觉得塞斯一语中的，仓鼠会为放走他而后悔，但尼古拉咬紧牙关，终于从中国搞来能帮仓鼠翻身的牌。
广东双子星之一——米沙秦。
如果说和叶卡捷琳娜堡的胜利，代表着尼古拉挖双子星没亏钱的话，在摩尔曼斯克的比赛，就让所有人都认同了尼古拉做了笔超划算买卖。
因为已经被俄国球迷认可为天才一传的秦春晓，硬是在这场比赛里治好了二传安东的抽风！
大抵每个二传都有发神经的时刻，但他们神经的原因却多种多样。
安东曾在很多场比赛里给出质量差到攻手几乎崩溃的二传，这让年轻的他背负起了毛男二传第一抽风机的美誉，众球迷戏称，在俄超那么多俱乐部大当家里，安东是最菜的。
说来搞笑，在李羚来到俄国后，排坛观察着仓鼠两位二传，得出一个结论：尼古拉可能就好神经刀这一口。
但细究起来，安东的抽，主因还是一传太差，很多时候，仓鼠的自由人根本接不住球，接起来了以后，球又往场外飞，于是安东只能追出场地，拼死拼活的把球送到网前，至于质量……也不能太强求。
然而秦春晓到来以后，场场比赛都有高质量一传接的安东就像找到了爸爸的孩子，小日子立时滋润起来。
抽是不可能再抽了，安东越打越有劲，只盼望自己优秀的表现能让尼古拉明白，双二传战术可以少打，他一个二传在场上就足以得到胜利！
而二传质量高了，攻手们打起来自然更顺溜，球队战斗力自然也上升了好几级。
战力提升的仓鼠俱乐部在摩尔曼斯克再度打出了3:0，而这一次，被他们赢下的，是季后赛球队！
球迷们都震惊了，这还是卖萌水准胜过打球的仓鼠俱乐部吗？
只是过了短短一个休赛季，补了两个在欧美人看来脸嫩到不行的小外援而已，他们的战斗力怎么就飙升到能和卖萌相媲美的水准了？！
明明在去年，尼古拉住院后，仓鼠俱乐部打球的最大意义，就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仓鼠甜饼集团”制作的排球夹心巧克力格外美味而已，谁也没指望过他们赢球。
那些因着萌系鼠设才追仓鼠俱乐部比赛的球迷擦了擦眼睛，终于接受了其实仓鼠很强这个设定。
有球迷叹气：“看他们输了一个赛季，我都快忘了，他们也曾在俄超拿过五次亚军呢。”
另一个球迷则表示：“我早说仓鼠最大的问题不是主攻点塞斯离开，而是他们的一传太烂，看看，一传稍微补一补，其他球员立刻轻松了。”
此时有人提起一个问题：“所以仓鼠俱乐部今年有希望拿到俄超冠军吗？”
听到这句话，许多球迷都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呢？”
“仓鼠拿到第六次亚军是有希望的，但冠军绝无可能。”
“没错，因为冠军只能是白鲸俱乐部，他们的大当家可是罗曼啊！”
罗曼，全世界仅有五位的男排神兽之一，俄国最强的攻手，进攻端的UR卡。
没人认为仓鼠能对抗这位强敌，罗曼自己也这么认为。
但在仓鼠于摩尔曼斯克的比赛结束后，罗曼还是给仓鼠现在的二当家亚历山大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鲍威尔的近况。
亚历山大的语气很轻快：“他很好，现在正和我们一起吃饭呢，你知道吧，我们队里新来了两只可爱的小仓鼠，其中一只和鲍威尔成了好朋友，另一只则很会做饭。”
罗曼拉长了声音：“和鲍威尔做朋友？恕我直言，正常人可不能和鲍威尔说到一块去，还有你说的做饭，该不会是新来的中国球员要做中国菜吧？我可不觉得俄国胃能适应另一个菜系。”
亚历山大：“你说什么傻话呢，出众的厨艺可以跨越菜系，嗨，我不和你聊了，米沙叫我去端菜呢。”
罗曼正要吐糟“你一个二当家为什么要给新人端菜”，亚历山大却已经挂断了电话，颠颠的去厨房里帮秦春晓端椰子鸡。
安东殷勤的给秦春晓切菜：“米沙，我妈妈做的酸黄瓜可好吃了，明天我给你带一罐来。”
而在厨房外，李羚已经和奥列格、索索等人打成一片，和鲍威尔一起端着碗呼噜呼噜。
李羚骄傲的炫耀着：“我们晓仔的厨艺是和符小鸡学的，小鸡是我们中国男排国家队的副攻，那小子厨艺也厉害，尤其是处理文昌鸡的手艺，只要吃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
队友们：“哇，真的那么好吃？”
鲍威尔严肃的说：“食材也很重要。”
李羚：“没错，文昌鸡可是海南鸡王争霸赛的前三甲呢！”
他们呱呱的说着有关俄国鸡与海南鸡哪个更美味。
尼古拉端起伏特加美美的灌了一口，鼻间是食物的香气，不远处的电视里，他曾经带过的球员正在努力吹自己带队如何英明。
啊，人生赢家的日子不过如此。
秦春晓将托牛顿寄到圣彼得堡的竹荪放入鸡汤里，手机正好震了震，他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拿起手机，对面传来许多图片。
陆玄冬【我在芬兰看极光，等下要去圣诞老人的故乡写信，你在摩尔曼斯克有看到极光吗？】
秦春晓【没看到啊，不过球队大胜，感觉比看到极光还开心。】
陆玄冬【那我把极光寄给你。】
他发了一个文件包过来，秦春晓点开，发现是很多极光的照片，而在绚烂的极光下，陆玄冬和一头麋鹿站在雪地上，侧脸神情浅淡而柔和。
这家伙过得不错嘛。
此时安东将洗好的碗放入消毒柜中，抬起头，正好看到蓝眼少年举起手机，以一锅热气腾腾的鸡肉火锅做背景，拍了张自拍。
芬兰普兰省圣诞老人村，陆玄冬将贴着暖宝宝的手机揣怀里，吐出一口白气，就感到手机震了震。
他举起手机一看，顿时笑了起来。
导游不解的看着他：“Don，你看到什么了？第一次看你这样开心。”
陆玄冬点点手机屏幕，仰头看着极光，在情绪的推动下，说：“他给我发消息了，看到他过得很好，我很开心。”
导游问：“他是谁？”
陆玄冬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温柔。
“我的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