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甘
这是李羚和秦春晓认识后, 第一次越过对方成为首发。
李羚随队友们站到赛场上，回头看了看秦春晓，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秦春晓看李羚还东张西望的, 直接做手势。
“二愣, 专心比赛！”
李羚嘿嘿笑着挥手, 转头看向对面。
原来晓仔以前看替补席上的自己时是这样的视角吗？不对不对，如果是晓仔的话，他的视角还要低一些。
但李羚明白这一切并不代表自己在教练那里的位置就超过了晓仔, 而是教练需要对付罗曼。
罗曼, 一位在里约奥运男排赛事中一战成名的强大攻手, 95年出生, 身高两米一五，体重114公斤, 臂展2.3米, 拥有3.88米的摸高。
仅看高度，罗曼似乎是不如俄超另一位超级攻手奥古斯特的，那位奥古斯特在23岁时摸高3.96米，是已经确认可以摸到篮板上沿的怪物，但人家今年都34岁了, 伤病满身，目前在俱乐部联赛养老，谁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就退役了。
而且论块头, 还是罗曼更健壮一些, 这意味着他的力量更强, 而22岁的年纪意味着罗曼的技术和身体都处于巅峰期。
没人能比运动员更清楚他们这个行当在身体巅峰期有多能创造奇迹了, 多少世界纪录就是他们在这个时期拼出来的, 而在已知的神兽里, 罗曼可能都是技术最好的一个，这个人出身排球世家，从走路开始就抱着排球玩，天赋与环境资源等buff全叠满了！
李羚环顾周围，发现按照目前这套首发阵容，队里最擅长一传的居然是自己，而白鲸俱乐部已经获得了发球权，所以待会肯定是他去接罗曼的球，他迅速用自己在极寒地带智商暴涨的小脑袋瓜意识到了，教练这是让自己去探底呢！
他只是个探底的……
会为此感到不甘吗？
那是肯定的啦！
但李羚迅速调整好心态，因为他明白罗曼就是这样一个难对付的对手，即使是晓仔也不能一上来就拦住他，哪怕有个羚仔在前面探底，晓仔上来后能不能顶住依然是未知数。
所以双子星要前后登场，这是他们的又一次配合。
“虽然我们没有共同站在赛场上，但教练还是在把我们视为搭档用啊。”
就在此时，罗曼高高的跳起，身体如弓般拉紧，又重重的扣住球，将之拍到了这边。
李羚没有看罗曼，只是看着球，然后朝着球场右侧跑去，努力伸长手臂，却依然没接到这个球。
白鲸得分，1:0。
李羚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气，继续专注的看着球。
尼古拉在场边低声说道：“你要好好看着。”
砰！
球再次落地。
李羚和安东一起爬起来，对视一眼，眼中是相同的凝重。
安东看向尼古拉，希望他将米沙秦换上场，而尼古拉摇头，表示不行，安东咬住衣领，闭上眼睛深呼吸，转头看向正在准备再次发球的罗曼，眼中出现一股狠劲。
李羚拉了拉裤腿：“来吧！”
秦春晓专注的看着球场。
在他的前世曾有人说过，美国的威廉、法国的西德尼、波兰的塞巴斯汀、巴西的多明尼克、俄国的罗曼……这五个球员在巅峰时期只要不失误，那么他们的进攻就一定能得分，因为他们太过强大，所以无法防御。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有马尔斯不信邪，他说他会培养出一个能够对付神兽的防守高手，将有这五人的比赛拉回到有攻防的世界里。
那个人就是秦春晓，他在巴西联赛防住了多明尼克，之后他回到中国加入国家队，准备在大赛上和其他神兽也碰一碰，然而眼睛一闭一睁，他回到了七年前。
可是这些队友不管是现在还是七年后，不都一样的难对付嘛！
砰！
罗曼第三次发球得分。
尼古拉站起来准备换人，秦春晓却拉住了他，尼古拉低头，就看到小狼崽睁着双蓝眼，无比坚定地说道：“再等一球。”
再让李羚接一球。
尼古拉挑起唇角：“好，那就再等一球。”
他看着球场，心里松快起来，如果刚才米沙秦没拉他，他肯定会换人，然后比赛会继续打下去。
可米沙秦拉住了他，然后尼古拉就能在观赛的同时，顺带品味到赛场上最珍贵的同伴情谊。
米沙秦希望two leng能够再试着接一次罗曼的球，希望看到搭档成长。
尼古拉心想，牛顿，你是把米沙秦作为建队基石来对待的吧？不然都没法解释你为什么隔一天就给劳资打个电话，但我现在也能理解你了，这小子真不错。
他扫了一眼秦春晓，见小孩还是专注的看着赛场，眼里有队友，也有对手。
唉，这么好的米沙秦，怎么偏偏让那头牛给抽中了呢？
第四球，李羚追上了，他努力的伸出手，用指尖触碰到了黄蓝色的排球，然后排球在他手指上擦了一下，剧烈旋转的球体受到影响，转而向场外弹飞出去，没人去追，秦春晓便跳起将球接住。
裁判示意这一球依然是白鲸得分，尼古拉将号码牌丢到秦春晓手上：“去把two leng换下来。”
李羚趴在地上，捶了捶地板，爬起来的同时，用衣领擦了擦脸。
观众席上的老鲍威尔站起，摇晃着手里的二愣鼠：“接得好！”
秦春晓将手中的球一抛，利索的往球场上走，李羚接过号码牌，讲述他接球的感受。
“那小子的手感妙得很，发球时会用肩膀、手掌发力带动球旋转，就像教练说的，擅长给球施加变化。”
李羚努力保持语调里的快活：“我好像知道以后该朝哪个方向努力了，你说我这个身体条件在教练眼里是不是就是丐版罗曼？所以他早就想好让我和罗曼对几招了。”
秦春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谁的丐版，我觉得你在俄国入冬后聪明懂事多了，所以你现在应该是豪华版李羚。”
李羚立刻得意起来，他挺着胸膛回到替补席，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等等，晓仔是不是在和他玩那个“哈士奇到高纬度地区脑子里的水冻住所以变聪明了”的梗？
#看来二愣是真的在俄国变聪明了#
白鲸俱乐部的二传见仓鼠换人，调侃道：“每次罗曼发球时，我们的对手都要玩这样的花招，可惜没用。”
自由人严肃的告诫他们：“米沙秦可不是普通的花招，他是在世青赛和亚锦赛靠防守拿了MVP的天才球员。”
在大部分MVP都靠进攻端发力才能拿下的时候，秦春晓靠防守成为MVP（最有价值球员），就是对球坛所有防守端的最大激励。
所以在自由人这个群体里，秦春晓的声望早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暴涨了一波，达到了“天下谁自由人不识君”的等级。
罗曼只是沉静的拍了拍排球，接着是将球抛起、助跑、起跳、击球。
他的球速接近130公里，虽然还不比波兰的塞巴斯汀被誉为“世界第一男排发球员”，在俄超也是最顶级的发球高手了。
罗曼在击球的瞬间就知道这一球会继续为他得分，可是下一瞬，仓鼠俱乐部的自由人已经站在球的落点，双手将球接起，球直直的朝上空飞去。
秦春晓一个后翻滚卸力，顺带着挪开位置，而安东已经跑到接球的地点，双手向上一托，将球送到了网前。
“奥列格！”
奥列格干脆起跳，和安东配合着打出快攻，白鲸俱乐部的自由人已经扑过去接球，却没接住。
裁判示意，4:1，仓鼠俱乐部拿下他们在本场比赛的第1分！
罗曼惊讶的看着对面的小自由人：“那个靠防守打接应的小MVP居然真的能接我的球。”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能接自己发球的未成年球员呢，对面那小孩还没有停止长高吧？大强度的肌肉训练也没敢上吧？这都敢来接？还接住了？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起码卸力技巧已经达到顶级水平了。
秦春晓站起，揉了揉方才触碰球的手腕，安东扑过来和他抱了一下：“米沙！我的救世主！你终于来了！”
秦春晓：“别忙着高兴。”
安东面露不解：“啊？”
秦春晓郑重的告诉他：“接下来我的接球效率，可能没有以前高了，因为罗曼的球非常非常难接，我顶多接到一半，而且一传质量无法保证。”
16岁的秦春晓在面对满级神兽时，接球效率是远不如平时的！
安东爽快的回道：“你能接起来就行了，因为只要球不落地，我们就能创造奇迹！”
他伸出手，奥列格、亚历山大、索索、丹尼走过来，将手压在他的掌心上。
安东：“兄弟们，我们的一传前所未有的强，是时候干翻白鲸啦！冠军轮流做，今年到我们家！乌拉！”
“乌拉！”
随着这球被仓鼠接下，发球权也来到了他们这里。
随着裁判的哨子，索索抛球、起跳，对着白鲸就是一击跳飘。
仓鼠反击战在滚轮体育中心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