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沈若若的脚趾疯狂抠地, 不断地打开地图看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在心里疯狂祈求车能开得快一点，更快一点。
因为沈若若拒绝了说林今歌坏话, 所以这回去的一路确实很无聊，以至于林今歌都打了好几个哈欠。
刚一下车，沈若若便快步向前走去，想赶紧把林今歌甩开。
三分钟后。
沈若若忍无可忍，转身看向一路跟在自己身后的林今歌, 道:“对不起！我是在背后说过你坏话，我和你道歉, 以后我都不说了，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林今歌没有说话，但是看向她的神色却复杂。
沈若若气急, 质问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林今歌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栋楼, 道:“我想回家。”
她才没有跟着沈若若，只是她家也在这个方向而已。
沈若若:“……”
她受不了了！到底哪来的这么巧的事情？早知道林今歌住在这里，她上个星期就不会搬过来了！
算了, 不就是一个公寓一个方向吗？现在的年轻人一年到头能见到自己邻居几次啊？多了是住对门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的, 这很正常！她不可能再碰到林今歌的！
沈若若这么想着，直到看着林今歌跟自己走进了同一栋单元楼, 以及林今歌先一步摁下了和她同一层的电梯之后，表情彻底僵硬, 问道:“你也住17楼？”
这个“也”字也让林今歌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也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前两天我家门口新邻居送的糖是你放的？”
沈若若:“……”
她的不回答, 在此刻就是最好的答案。
两个人同时沉默, 同样在脑子里问自己一个问题——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最后两人在同一层停下, 默契的一句话没说各回各家。
对此林今歌短暂觉得很荒谬, 但是她也没有太在意，洗了个澡便舒舒服服躺床上开始睡美容觉。
凌晨三点。
沈若若瞪着天花板依旧睡不着，最后发出了一声哀嚎。
她和林今歌是孽缘吗？
救命啊！她想连夜搬家！呜呜呜！！！
*
第二天早上。
王哥来接林今歌去剧组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昨天和沈若若经纪人的撞车事件，并且表示沈若若经纪人的车技太差，他们已经约了时间，他要好好教教对方。
看着王哥说这话时眉飞色舞的神情，林今歌心中突然就有了一些复杂的想法。
车停在了某个红绿灯处，林今歌提出了疑问:“你不会是撞出火花撞出爱情来了吧？”
王哥愣了一下，随即脸突然间通红。
“怎么可能？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别瞎说！”王哥说着朝自己脸的方向挥了挥手扇风，又做作道:“诶呀！今天天气怎么那么热！”
林今歌:“……”
热？这车里空调开得够低了吧。
能不能不要这么欲盖弥彰啊！你那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八字现在看来估计已经有了一撇，林今歌的心情非常复杂，在心里想着希望沈若若以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要太激动。
车到了剧组。
助理小陈早就在等着了，神色有些焦急地跟了上来，喊道:“歌姐，王哥，不好了。”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才开车被追尾，王哥严肃纠正道:“大早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么不好了？说这种话多不吉利。”
小陈连忙道:“林导刚刚说，给今歌姐一个小时的化妆准备时间，我们要拍最后一场戏。”
林今歌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
小陈面色为难道:“好像是因为乔老师的身体原因，这场戏要提前拍，剧组的工作人员凌晨就开始布景了。只是……没人通知咱们。”
王哥怒道:“这叫什么事啊？这么大一个剧组哪有说改就改的，而且到现在才通知我们摆明了是故意的！我要找制片说理去！”
“不用了。”林今歌拉住了王哥的胳膊，看向小陈，神色平静道:“我能拍。”
王哥看向她道:“这才给多少时间？那可是你最重要的一场戏！这么突然的事，本来就莫名其妙！”
林今歌朝化妆间走去:“那也没办法，谁让林则双是导演，我们只能听他的。”
而且这部电影的主要投资方也是林氏，找制片也没什么可商量的，这个剧组的主创团体都是利益共同体。
王哥虽然不满，但是看林今歌态度坚决，只能“呸”了一声便立刻跟上。
其实刚刚小陈说的信息已经够明白了，乔思思提出的要求林则双一定会满足，到现在才告诉她也就是为了让她没有时间准备。
在剧本中，反派角色的死亡或多或少都能引起观众的心疼，也就是最佳的洗白片段。
而乔思思这么做就是想打林今歌一个措手不及，让这个角色连最后的高光片段都变得平庸。
林今歌之所以这么冷静，也是因为她已经将自己的剧本读过百遍，而宋薇死亡的那一场戏也是她最喜欢的，所以她私下演过无数次。
可以说乔思思歪打正着，选了一场她已经费了很多心思的戏，所以林今歌有信心能够演好。
不说多出彩，但也不会烂到让乔思思如愿以偿。
林今歌的妆容刚化完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推开。
太阳很刺眼，林今歌微眯了眯眼睛，看见来人是谢之易，有些奇怪问道:“有什么事吗？”
谢之易手中握着剧本，看了一眼旁边的化妆师，又看向林今歌道:“我有话和你说。”
化妆师听懂了了谢之易的暗示，立刻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谢之易便直接道:“今天拍摄的戏为什么换了？”
林今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官方道:“可能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吧，你应该去问导演。”
谢之易表情严肃:“我是昨晚接到通知的，但是今天早上看你助理的反应，你们应该是才知道的。”
“嗯。”林今歌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依旧没什么很明显的表情变化。
林今歌的态度让谢之易微怔，那张向来淡漠的面庞上出现了不解的神色。
林今歌看向他，问道:“你是在疑惑我的态度吗？”
谢之易直接承认:“是，我以为你会去和林导协商。”
“如果他是想和我商量的态度，就不会绕这么一圈来算计我。”林今歌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道:“明知道会被拒绝，就没必要再找他，我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林今歌这显然是话里有话，谢之易意识到了便也就直接点破了:“你和林导之间矛盾很深吗？”
林今歌倒也是坦诚，道:“嗯，估计不死不休吧。”
林则双这种顶级恋爱脑，为了乔思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无论是她还是原主，也都同样讨厌林则双。
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是道无解的题。
既然林今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之易自然也不再劝，只是道:“你还有三天就能杀青，娱乐圈也不止林导的戏。”
林今歌听懂了谢之易话语里的安慰，便笑着看他:“谢谢你。”
谢之易抿了抿唇，又道:“在剧组有任何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他不强制干涉林今歌和林则双之间的关系，但毕竟林则双身后是整个剧组投资方，如果林今歌需要，他也不会看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
林今歌看向他:“能帮的你都会帮吗？”
四目相对，谢之易还是点了头。
于是林今歌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喝完了里面最后一口柠檬水，神色认真道:“能帮我洗一下杯子吗？再倒一点冷水，谢谢。”
谢之易以为林今歌是在开玩笑调节氛围，便接过了杯子走到门口水池处清洗。
在水龙头关闭的那一刻，林今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额头上的数字跳动了十。
草（一种植物）。
不愧是男主，传说中的气运之子。
这特么洗一个杯子抵她一千个啊！这种躺着什么都不干就能直接暴富的感觉也太美妙了！
所以当谢之易把杯子重新递给林今歌的那一刻，感觉到了她的手在……颤抖。
嗯？颤抖？
谢之易眼底带了几分担忧，“你身体不舒服吗？”
林今歌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她这是激动的。
比起拍什么戏，她更想找个方法男女主来和她一起洗盘子。
只是……
林今歌喝了一口水，皱了皱眉。
这水是热的。
林今歌以为谢之易是没听清她刚刚说的，毕竟她让人倒水，也不好再指责说水温错了。
可谢之易却主动道:“女孩子少喝凉水，对身体不好。”
林今歌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道:“拜托，这可是夏天。”
大夏天喝什么热水？
“室内空调温度很低。”谢之易回答完目光在室内扫视了一圈，走到沙发边拿起了一条毛绒毛毯递给了林今歌。
林今歌拿起毛毯，满脸疑惑。
谢之易道:“盖住腿，膝盖露出来了。”
林今歌:“啊……好。”
虽然不理解谢之易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但因为是好意她还是本能点头。
谢之易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向外走去。
到了拍摄的时间。
王哥想明白了这一通是为了什么，所以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而乔思思则是神色带着几分歉意看向林今歌道:“抱歉啊今歌，因为这场戏我需要下水，过两天是我生理期我怕对身体有影响，就只能提前了。”
呵呵。
毕竟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林今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只能道:“没关系，能理解。”
明明她上个星期还看见乔思思休息的时候抱着暖水袋喝着红糖水呢，别人是月经她是周经啊？
林则双今天戴着一副墨镜，从头到尾没看林今歌一眼，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喊了一声“action”。
即使很不满，但林今歌还是一秒入戏。
按照剧情，这里是宋薇已经穷途末路了，她所坚信的依靠的已经不复存在，败得彻彻底底。
而她最后一个要见的人，自然是男主角陈易。
故事发展到这里，陈易本不再想和宋薇见面，但也知道落到组织手里像宋薇这样罪恶满盈的人注定活不久了，这次见面也是带着告别的心思。
故事的开头，幼年的男孩女孩蹲在青苔石前分食一块白面饼，他们也曾将彼此当做最重要的人。
女孩在大火里救过男孩，而男孩也曾在面临欺凌的时候将女孩紧紧护在身后。
那时他们年幼，那时天空是蓝色的，那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十几年后，曾经相牵的手竟会握着枪指向彼此。
多么可笑。
宋薇这个角色向来喜艳色的旗袍，而今天她却选择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像是学校里的女学生才会穿的衣服。
当看见谢之易也举起枪的那一刻，林今歌轻笑了一声松开手。
伴随着枪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沙哑响起:“和你开个玩笑。”
谢之易也收起枪走了进来，面色淡漠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今歌笑容浅淡，看向谢之易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怀念，“一定要这个态度吗？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对于宋薇这个角色来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
但是事到如今，既然她已经选择了死，那么也就没什么好再掩饰自己情感的了。
谢之易坐下，神色平静，说:“事到如今，也没这个必要了。”
“我以为你愿意见我，是为了让我走的安心。”林今歌浅笑了笑，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却又故意软声开口:“阿易，我好想去看海啊，我还没见过海呢。”
这是幼年的宋薇和陈易许的愿望，以后要一起看海，一起在海边买大房子，一起顿顿吃白米饭。
男人喉结滚动，却依旧道:“我没有权力带你离开。”
“好吧。”林今歌点头，像宋薇这样冷静理智的女人从来都不会胡搅蛮缠，而是站在洋房窗口往下看去，道:“没有海的话，池塘也很好看。”
谢之易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经常会想如果没有那场空难，我们会不会不一样。”林今歌抬头看向谢之易，明明在努力笑着眼底却已经带上了泪光，她喃喃道:“如果没有和你分开，你会保护好我的，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如果陈易一直都在，她就不会经历那么多，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人。
可是，哪来的那么多如果啊，错过的人就是错过了。
谢之易依旧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你不用回答我，我也不需要你的答案，至少可以给我留个念想。”林今歌收回了看向楼下的目光，又道:“我看见那个女人了，上次跟在你身边的也是她吧？她看起来很着急，很担心你。”
谢之易只是道:“这和你没关系。”
“我真羡慕她啊，可我永远也不会成为她。”林今歌站在窗口，风吹动她的发丝，眼底的泪光以及悲哀在这份凌乱之中更添了几分遗憾的美。
“那些过去，我拿得起却放不下，如今还是要做个了结了。”林今歌说着便向外走去，来到了池塘边。
乔思思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林今歌，以及跟在她身后的谢之易。
乔思思上前来，担忧道:“我们该回去了。”
谢之易摸到了火柴，却还是没点燃烟，只是道:“再等等。”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林今歌站在池塘边，笑容真正发自内心的温柔，却又带着释怀和解脱，说:“别忘记我，让我在你心里多活一会，一会就好。”
伴随着一声枪响，林今歌向后倒去，坠入池塘。
对于宋薇来说，她穿上了小时候梦想的白色连衣裙，却早就忘记了曾经想要什么。
对于她来说，死亡才是如今唯一的解脱。
谢之易站在原地，眼底悲痛却又隐忍。
对于陈易这个角色来说，宋薇是他人生中不舍割舍却又不得不放开的人。
就像宋薇所说，如果当初没有那场空难他们没有分开就好了，其实陈易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个“如果”呢。
只可惜，命运作人。
他甚至没有勇气上前，还是女主角下水将宋薇带了上来。
直到陈易看见了宋薇的手腕，曾经的疤痕上密密麻麻全是刀划的新伤，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痕迹。
她在死之前，终于将他们的过去彻底掩盖。
就在林则双想要喊“卡”的那一刻，却看见谢之易弯下腰将林今歌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乔思思眼里有诧异。
林则双的剧组所有人都早已习惯一条默认的规矩，任何演员都有自我发挥的权力，如果林则双满意并不会干涉，如果林则双不满意，轻则重来重则换人。
谢之易抱着林今歌，神色有几分恍惚地走到了自己的车旁，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水渍，然后又捂在了她腹部的伤口处。
他坐上了驾驶位，转头看向身旁女人，笑中带泪声音却又温柔:“坐好，我们要去看海了。”
……
这一场戏终于结束了。
其实林今歌也明白谢之易这戏加的是为了什么。
在剧本里，宋薇对陈易之间更像是单箭头，而谢之易加的剧情是给予了回应，也是肯定了宋薇的存在与两人的感情，从侧面让宋薇的人设更加真实丰富。
但这危险就危险在于，如果配角人设变得更重要，势必会影响到主角。
于是乔思思便委婉提出:“最后那段是不是不太合适，对于陈易来说他已经要和过去做告别了，有了自己的事业梦想和爱情，不应该再和宋薇有牵扯吧。”
而谢之易则道:“对于陈易这个角色来说，宋薇代表的是他的过去，这不是牵扯，而是告别。”
乔思思抿了抿唇，没有反驳谢之易而是看向了林则双。
林则双对自己的电影是有高要求的，对于电影的追求也是面对乔思思他唯一不愿意退让的原则。
林则双之前一直觉得宋薇这个角色缺了一点更生活化真实化的东西，今天终于在谢之易的回应里找到了困扰他许久的答案。
因为宋薇这个角色唯一的目标是活着，所以缺少了一些人性的复杂面，而谢之易这么简单的一个剧情添加，就让宋薇和陈易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具有羁绊感，也就增加了这个人物存在的真实感，而不再是一个略显刻板化的反派。
所以最后，林则双还是躲开了乔思思的眼神，道:“谢影帝的想法很不错，具体怎么选择，我们后期会再讨论。”
虽然林则双没有把话说死，但是从他不敢和自己对视的那一秒，乔思思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这场戏在成片里一定会被留下的。
乔思思的手垂落在身侧紧握，虽然极其气恼，但她并不是一个真正蠢笨的人，如今和林则双再起争执是没有意义的，反而会让林则双觉得她不体谅他。
至于林今歌的存在，无论是沈若若态度的转变还是谢之易的照顾都让乔思思无法理解甚至是有些……嫉妒。
但林今歌作为女二后天就要杀青了，这部剧却还要拍摄将近一个月。
与其现在再和林今歌发生任何正面上的矛盾，倒不如等林今歌离开再想办法。
毕竟时间还长着呢，林今歌走了之后，她有的是机会。
哪怕谢前辈现在被林今歌的花言巧语所蒙骗，这也只是暂时的，她一定会证明自己，让谢前辈意识到林今歌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娱乐圈永远不缺年轻漂亮的明星，但是缺用心演戏的演员。
林今歌是前者，可她是后者。
而且如今林今歌已经沦为给她作配了，她早就赢了。
她能赢林今歌一次，就能赢她一辈子。
……
这两天乔思思对自己的态度好到让林今歌觉得别……有些别扭。
尤其是在她杀青的当天，看见乔思思亲自推着小推车送来的蛋糕的那一刻，林今歌甚至怀疑这里面是不是藏了毒。
因为要拍摄杀青照，所以林则双都被迫挤出了一个笑脸来营业。
于是在这场虚情假意的告别下，林今歌在走出剧组的那一刻停下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
王哥奇怪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林今歌回答道:“呼吸自由的空气。”
终于离开了林则双和乔思思，她的心情都变得美妙了起来。
王哥开车送她回去，道:“你在综艺里表现不错，网上现在路人缘好转了不少，所以有好些个综艺和剧本都主动找上门来。你是怎么想的，接下来的发展想更偏向哪个方面？”
林今歌表情严肃:“我自己规划吗？”
“影视剧相当于是在投资，如果起来了一部你的国民度会直接上升，长期来看会更合适。而综艺对你目前来说好像更合适，在网络上的话题度会更高对你的形象也有所改善。”王哥将这两个选择的利弊都给林今歌分析了，又道:“但选择权还是交给你自己。”
“我决定好了。”林今歌认真看向王哥。
王哥:“嗯？”
林今歌自信道:“我长得这么漂亮，来五个帅哥和我炒CP不过分吧？这样我的知名度可以直线上升！我每天都起码上十个热搜！反正我的路人缘也不行，不如就黑红这条路走到底吧！”
王哥:“……”
林今歌:“王哥？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王哥:“闭嘴，今晚我们一起熬夜选剧本。”
林今歌:“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