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乔翊往回走的时候, 离得很远都能听到塞森愤怒的狮吼声，他下意识打了个颤，觉得塞恩这顿打，估计很惨。
不知为何, 他忽然想到之前吃野牛的时候, 莫尔说“要吃多点, 不然塞恩的打就白挨了”这句话的意义。
“你在想什么？”阿行见乔翊放缓了脚步, 便也走到旁边, 它道：“不要太在意我说的那句求偶，我只是随便提提, 不是真的要求偶。”
如果阿行不提，估计乔翊都忘了这回事, 但一提起, 乔翊便稍有些诧异, 他扭过头回望了一眼阿行, 对方却将目光移开, 尾巴有些烦躁地甩动, 又道：“干什么？”
“你想要求偶了？”乔翊斟酌了一下, 还是问了出来。
阿行的尾巴忽然不甩动了, 它金色的狮瞳紧紧盯在了乔翊的身上, 直到对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它才轻嗤一声, 踏着枯草径自往前走了。
“阿……额, 阿行。”乔翊看着对方有些同手同脚的步伐，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晃神了。
“回来的挺快？”莫尔在查探了水潭里这次没鳄鱼埋伏在里面, 这才继续站在水里, 炎热的天气让雄狮也有些受不住, 它舔了舔身上的水珠，然后两只爪子搭在了岸边，从水里爬了上来。
“嗯。”阿行径自趴到了旁边，扭过头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塞森下手也不轻，它脊背的伤口血肉有些翻开，走了一路，也一直淌血。
“这是怎么了？”莫尔凑过去嗅了嗅阿行的身上，又看了眼它的伤口，问道：“怎么有塞森和塞恩的味道？这是打起来了？”
莫尔的语气有些疑惑，一般到了这个时候，雄狮之间都会避免冲突，以免受伤，特别是阿行和塞森这样战斗力的，不过这两只的脾气一直很冲，去年也打了好几场。
“遇到了希尔地狮群的，不过被阿行杀了。”乔翊看着阿行脊背的伤处，上次阿行和阿曼瑟打起来受伤，它站在水里不断地跟自己强调“乔翊，我受伤了”，这次受伤走了一路，倒是一句都没说。
“希尔地狮群……谁？”莫尔问道：“老大还是老六？”
“老大。”乔翊应了一声。
莫尔沉默了一瞬后才道：“那现在希尔地狮群只剩下老六，不过当时围攻塞森的时候，老六也是围攻的狮子之一吧？塞森下爪可不轻，不死也得是重伤，估计现在应该也不在了。”
乔翊并不否认莫尔的话，他还记得那时候塞森暴怒地从树林里走出来，浑身血淋淋的，隔着那么远乔翊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马罗尔狮群应该也损失了两只公狮。”阿行本来在舔着爪子，看到乔翊一副深思的模样，不悦地甩了甩尾巴，才道：“我没兴趣杀它们，但是它们跑的方向是塞森的领地。”
阿行半趴在了地上，它尾巴扫动，驱赶着周围的苍蝇，片刻后它起身往树林方向走去，乔翊也只是看了眼，但从不多问关于阿行的事情。
“怎么了？”莫尔察觉到阿行和乔翊之间又有些不对劲，它凑近问道：“这次怎么和塞森打起来的？阿行的伤口是塞森弄的吧？”
“嗯……唉。”乔翊深深叹了口气，他道：“总而言之就是塞森嘲讽阿行绿帽，阿行嘲讽塞森不举，互相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莫尔闻言，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庆幸自己不在现场，而后颇为同情地看着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乔翊，安抚般地蹭了两下道：“没波及到你吧？受伤了吗？”
“没有，不过我觉得……”乔翊仔细思考了一下，他道：“塞森的怒火应该集中在了塞恩的身上，因为阿行还说了野牛那件事，塞恩刚好捕猎了羚羊过来，整只狮子被撞的正着，想躲都躲不了。”
“那还真是……挺不幸的。”莫尔虽然这样说着，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同情的意味。
阿行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拖着一只野牛，它一爪子摁在了刚刚毙命不久的野牛身上，朝着乔翊它们吼了一声，莫尔和乔翊这才双双扭过头。
乔翊看清楚阿行爪下是什么猎物之后，又想起了它那句“你这辈子应该都不明白什么叫做求偶吧”，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莫尔，阿行有过母狮群吗？或者说，最近它有寻找母狮的意思吗？”乔翊忽然问道。
“嗯？怎么这么问？”莫尔倒是没有多想，一边走一边应道：“从我遇到它开始，它就没有过母狮群，比起拥有母狮群，它更喜欢战斗，驱赶或猎杀其他领地的公狮和母狮，再将领地据为己有，标记领地。”
这倒是很符合阿行的性格了。
乔翊心中的猜测正在慢慢落实，据他所知，雄狮之间的感情很不一般，因此当雄狮同行时，经常会发生同性之间产生感情的事情。
“莫尔，你有过母狮群吗？”乔翊再次问道，语气已经谨慎了不少。
莫尔的脚步顿了顿，它回过头看了眼乔翊，片刻后才磨磨蹭蹭道：“没有。”
“吼呜——”阿行对这两只连吃野牛都不积极的态度表示不耐烦了，它吼了一声后，便低头用獠牙将皮肉撕扯开，而后将里面新鲜的碎肉拖出，吞咽下去。
莫尔和乔翊这才加快了步伐，两只小狮子也饿了，但乖乖蹲守在旁边，等着大狮子吃完才会去试探着吃一些碎肉。
小狮子被养的皮毛很好，相比起第一次见到的那副模样，已经是完全不同，判若两狮。
一只鬣狗试探着往前，往日阿行都是直接将它吼开，但这次鬣狗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一口咬住了脖子，连个骨头碎裂声，而后整只直接被砸向了旁边，连一丝惨嚎都没有就毙命了。
其他鬣狗纷纷后退，就连秃鹫都不愿意落在离阿行较近的石头上。
“啧，今天这脾气真暴躁。”莫尔仰起头甩了甩鬃毛，它舔了舔自己脸上的血肉，吃的有些饱腹，但还是继续啃食了好几口。
旱季来临，食物变少，雄狮和其他掠食者都会尽可能地多吃一些，以防止后面没有吃的，危机感重重压在了这些动物的身上。
“不乐意吃？”阿行看了眼莫尔，莫尔立刻往旁边挪了两步道：“当然不是，我很乐意。”
看到野牛，乔翊就想起今天阿行去塞森领地边缘，主要也是为了抓野牛，再结合了之前他询问莫尔的问题，经过缜密思考之后，联系了雄狮搞基的习性和可能性。
最后，乔翊得出了一个结论——
阿行喜欢莫尔。
只有这个结论能将一切都解释通顺，乔翊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了真相，难怪之前无论是他还是阿曼瑟想要加入这个狮群，阿行都直接拒绝，原来是因为这样。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乔翊往旁边挪了挪，给莫尔和阿行预留出足够的相处空间。
晚上吃饱喝足之后，乔翊从水边舔了几口水，便趴到了以前休息的地方睡觉，阿行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身边空缺的位置，又看向乔翊，不悦道：“乔翊，到我身边来。”
“不了，你们睡吧。”乔翊舔了舔两只小狮子的皮毛，他非常有眼色地退得更远一点了。
“过来，别逼我说第三次。”阿行冷声道，语气已然有些不好了，莫尔一有空就下了水潭，从水潭里爬起来就发现阿行和乔翊之间至少相隔十米。
乔翊犹豫再三后，只得垂着尾巴，趴在了阿行身边，但还是隔开了一点距离。
莫尔见状也凑到了乔翊的另一边，刚好两头公狮子把乔翊夹在了中间。
乔翊：……
“乔翊，明天要一起去水潭吗？”莫尔问道，今天它没有再遇到会咬它尾巴的鳄鱼，整只狮子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它蹭了蹭乔翊道：“很舒服，比在上面凉快多了。”
“我不想被鳄鱼咬尾巴。”乔翊有些痛苦地说道。
“没有，我今天看了，没有鳄鱼。”莫尔自从差点被咬了尾巴之后，对自己尾巴珍视不少，下水之前都先看看四周有没有鳄鱼，它道：“温度越来越高了，温度太高，我们会受不了的。”
这点莫尔倒是没有乱说，狮子的体温在温度很异常的情况下，的确会发生失调状态，严重的不仅会影响到狮子的健康，甚至会影响到它的情绪行为，造成狮子非常具有攻击性。
乔翊开始犹豫了，他扭头看了眼水潭，闭了闭眼睛趴下。
夜风吹过草原，比起白日的酷热，夜晚温度则是下降了不少，阿行半阖着眼睛，它习惯性地半趴在地上，舔了舔爪子之后，又扭过头舔了两下乔翊的腹侧。
乔翊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硬生生被惊醒，瞬间清醒过来，他不动声色地企图往旁边挪一下，却不想却碰到了莫尔，莫尔也跟着舔了两下他的毛。
乔翊：……
他只得一点一点往后蹭，试图不要夹在两只公狮子中间。
一连三天，起初阿行并未察觉到异样，后来每次都发现乔翊在有意无意地离他远点，甚至是离莫尔也远了点，阿行猎杀了一只直角羚之后，叼着羚羊尸体站在草原上看着乔翊。
乔翊似乎也察觉到了它的目光，往旁边走了几步，试图避开。
阿行放下了羚羊，在它身后正走来的莫尔都察觉到了阿行情绪又开始浮动。
“爸爸。”小疤抓了野兔，叼着往乔翊怀里蹭，旱季造成土地干裂，野草枯黄，连以野草为食的野兔都减少了不少，小疤在草里蹲了许久，才逮住了一只。
其他的猎物也越来越少，往日成群结队的羚羊群已经看不到了，斑马也看不到，只有偶尔落单的羚羊，野牛群更是成群结队待在水潭里不起来，根本无法猎杀。
“乔翊最近跟你说些什么了？”阿行扭过头看向莫尔，它道：“你们最近在水潭里说什么？”
莫尔也很无辜，它道：“没说什么，就是在水里可以降温，比较凉快，明天你也来吗？”
阿行不太喜欢掉水里，它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一直定在了乔翊身上。
“不。”阿行往前走了几步后，就听到莫尔在身后追上来，莫尔笑道：“前两天乔翊问我关于求偶的事情，我估计是它想要找母狮群。
按道理乔翊正值一头雄狮最鼎盛的时候，他六岁，若是等到阿行六岁，估计是它最好战的时候了。
“找母狮群？”阿行停了下脚步，它扭过头看向莫尔，问道：“为什么它没问我？”
“这我怎么知道？估计是害怕你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乔翊一直挺怕你的，不过要是我，我也怕你。”莫尔舔了舔爪子，它道：“差点死在你爪下好几次啊。”
阿行沉默片刻后才道：“我没打算真的杀了它。”
“但它又不知道，你又没告诉过它。”莫尔似乎察觉到了阿行的异样，它有些感兴趣道：“难道你也想求偶，去找母狮群了吗？但是估计够呛，因为塞恩……”
莫尔的话戛然而止。
“嗯？”阿行疑惑地看向莫尔，问道：“怎么不说了？”
“没……因为……额。”莫尔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它道：“母狮群都知道你有乔翊这头公狮子了，而且，乔翊它也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对你露肚皮，你知道的，肚皮一般只会给特别亲近的狮子看。”
莫尔几乎是睁眼胡诌，它已经不奢望自己能不被塞恩的流言给祸害到了。
“嗯。”阿行出乎意料地回应了一声，然后便往乔翊所在的方向走去。
它的尾巴较为愉悦地甩动，莫尔看得出它已经很克制了，但是尾巴克制不了。
晚上乔翊还是趴下了阿行身边，一左一右两头公狮子将他夹住了，他不得不半趴在了地上，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试图往后退，但一抬头便对上了阿行有些复杂的目光。
乔翊深深叹了口气，放下了爪子，尾巴认命般贴着地面，一下也不想动。
两只小狮子总喜欢挨着乔翊睡，但对阿行的恐惧压过了想要贴着乔翊睡的想法，倒是让这两只学会了独立睡觉，晚上两只小狮子蜷缩在了一起，像是两个毛绒团。
第二天中午，乔翊和莫尔贴在一起，两只雄狮站在水潭里，十分舒服地长吼了一声。
莫尔蹭了蹭乔翊道：“有意思吧？还是在水里舒服。”
“你上辈子肯定是一条鱼，指不定还是鳄鱼。”乔翊舒适地半阖着眼睛，开口说道。
“什么？”莫尔没听明白乔翊的意思，疑惑道：“鳄鱼？在哪？”
“没。”乔翊高兴地甩了甩尾巴，热了好几天，他也有些受不了，从跟着莫尔一起下水开始，就找到了一丝夏日避暑的乐趣。
忽然，乔翊和莫尔双双睁开眼睛，看到一只金毛雄狮站在水潭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们。
乔翊看了眼莫尔后，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试探着问道：“你要下来吗？这里很凉快。”
乔翊发现阿行真的很能忍受，无论是受伤还是酷热，它都很少说话，更别提哼出声，似乎这些对它而言都没什么感觉，他也只是试探着问一下，并没有指望阿行真的下来。
谁知阿行在水潭边走了几圈后，最后伸出爪子，一爪踏进了水潭里，尾巴尖略微翘起地往水潭里来，莫尔也有些诧异，它笑着问道：“昨天问你来不来，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改主意了。”阿行直接进了乔翊和莫尔的中间夹缝，它的体型太大了，莫尔和乔翊不得不往旁边挪了一些，三只雄狮排排站在水潭里，一只来水边喝水的猎豹有些茫然地看着三头看向它的公狮子，而后尾巴僵直，全身后退，头也不回地跑了。
“很舒服吧？”莫尔甩了狮鬃，水溅了阿行和乔翊一脸后，又抬起自己的爪子舔了舔，它道：“幸好还有水，这要是没水了，我也完了。”
“快没水了。”阿行说道：“只能按照去年的路线走。”
“再说吧，反正都是跟着你走。”莫尔在这上面不太操心，作为一只盲目崇拜的公狮子，它只是跟着阿行走就行了，莫尔说完后又看了眼正在岸上玩闹的两头小狮子，问道：“把小崽子也叼过吗？”
“不了。”这里的水，会把两只小狮子给呛死，乔翊无奈道：“它们一下水估计就被淹了。”
“对了。”莫尔眼角余光瞥视到了阿行正在摇晃勾起的尾巴，提醒道：“小心点鳄鱼，这玩意上次差点咬了我尾巴。”
“嗯。”阿行冷漠道，尾巴依旧左右甩动。
乔翊上岸的时候，水潭里就只剩下莫尔和阿行，莫尔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阿行也跟着要上岸了，它诧异道：“这就要走？好吧，等我，我也来了。”
“你在水里待着。”阿行看到乔翊正准备去捕猎，它匆忙扭过头对莫尔道：“不要跟过来，今天不需要你捕猎。”
莫尔轻轻“啧”了一声后，乐得清闲自在，继续泡在了水潭里。
刚刚准备过来喝水的猎豹，正叼着一只羚羊往回走，却不防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水里的莫尔，莫尔倒是没什么想要抢食的心思，它长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后，扭过头舔了舔自己的身体。
猎豹准备离开时，却发现放着食物的地方已经空了，一头花豹叼着猎物就要上树，它震惊地看着这头偷了猎物的花豹，最后只得认命地重新去捕猎。
乔翊捕猎的时候，阿行也在旁边，看着乔翊捕猎，时不时地将猎物逃跑的路线封死，但一直都没有直接上前攻击猎物，而是等着乔翊将猎物咬死后才上前的。
乔翊舔着脸上的鲜血，锋利的爪子上也沾着猎物的血肉。
“乔翊。”阿行走了过来，它试图站在乔翊身边，和往常一般蹭蹭乔翊，却不想乔翊却躲开了，它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问道：“你为什么又躲着我？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喜欢了吗？”
“没有。”乔翊看着往这边走来的莫尔，非常自觉地给两只公狮子让出了相处空间，往旁边挪了一些，莫尔不明所以地站在了预留出来的空位上。
阿行深深看了眼乔翊，又看了眼莫尔，非常，甚至是极其不悦地猛地甩了一下尾巴，连羚羊都不吃了，径自走开，这次晚上它都不贴着乔翊睡，乔翊反倒松了口气。
而另一边，塞森正趴在灌木丛中休息，它舔了一下被阿行咬上的地方，腹部因为喘息而稍稍起伏。
“哥哥……”塞恩叼着一只直角羚，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放在了塞森面前，然后又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趴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滚过来。”塞森半阖着眼睛，狮瞳里隐隐冒着怒火。
塞恩有些犹豫，觉得自己上前估计又得挨打。
“不过来？好。”塞森冷笑了一声：“那就滚远点，别他妈让我看到你。”
塞恩立刻垂着尾巴，低着头，有些害怕，但还是往塞森旁边凑近了一些，它小声道：“哥，你别打我，我还疼着。”
它身上前几天被塞森愤怒之下暴揍出来的伤口还挂在身上，走起路来还勾着前爪，但又不敢跑，怕跑了只会挨揍挨得更重了。
“疼？”塞森嗤笑了一声，它一爪子拍在了塞恩的后脑上，厉声道：“你要是不疼，我打你干什么？跟你玩游戏吗？长没长记性！”
“长了长了，哥哥，我真的长了。”塞恩吓得躺在地上，露出了肚子，勾起了前爪。
“真的长了？你过来，我不打你。”塞森问道。
“真的，真的长了，我保证。”塞恩见塞森的爪子真的没有举起来，这才大着胆子往上凑，讨好道：“哥哥——”
它的话音刚落，就被迎面而来的一爪子打翻在了地上。
塞恩趴在地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缩瑟着，尾巴紧贴地面，委屈道：“哥哥……你说你不打我的。”
“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话过！”塞森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