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是吗？你们已经坐上飞机了。”
“对，让他继续留在日本太危险，詹姆斯借用了FBI的专机把四方陸人送去了美国。”
诸星大听到他们那边已经顺利交接，心中悬着的其中一块石头也可以放下来了。
朱迪在电话中不仅再次感叹：“秀这次的计划真的太完美了，当我第一次收到你的消息时还在怀疑到底能不能顺利完成。”
诸星大并没有因为听见对方对自己的赞美就感到高兴，他甚至没有接下话：“任务已经完成，你们都先回去美国吧，短时间先不要再来霓虹了。”
“哎？为什么？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得了那么恐怖的组织，我和大家都可以在霓虹随时接应你，就像这次这样。”
“不行。”诸星大直接拒绝，“这次的任务风险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不是因为有意外发生，可能也不会进展地这么顺利。总之你们先回去，等有需要了我会再联络。”
“等等！秀！你说的意外到底是——”
“我先挂了，我不能通话太长时间，有什么事情再联络。”
说完，诸星大就挂断了电话，心中对电话那头的朱迪说了声抱歉。
他走出电话亭，不动声色地观察者周围，确定没有人在监视或者跟踪自己。
如果不是表面上今天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他也未必能有机会来打这通电话。
诸星大走进电话亭旁边的一间居酒屋。
“阿大！这里这里！”宫野明美好像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诸星大爱吃的东西。
诸星大见到宫野明美后露出笑容：“抱歉我迟到了，自罚三杯。”
“不用啦，我知道你刚刚才结束任务。”宫野明美细心地将菜夹到诸星大的盘子中，“不过说起来，难得你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时候约我出来，而且还是在你任务刚刚结束的时候。”
“想到很长时间都没见你了，正好今天我有空，就想问问你方不方便出来。”
宫野明美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本来是要睡了，可是看到阿大你给我发的短信，还是马上过来啦！”
诸星大表面看不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心中却在对宫野明美道歉。
他真的很抱歉。
今天任务结束之后他需要跟FBI那边的同伴联络，组织的行事风格本来就小心，如果没有什么别的理由让他能留在外面，是要被怀疑的。
诸星大原本想要达成的目标是这样的——
救下负伤或者濒死的四方陸人，然后抓获明日香霖。
当他知道四方陸人是任务目标之后，就已经联系了FBI的同伴，准备着手当天晚上的营救计划。
可是因为这次任务的小队长是明日香霖，这个人是真的什么计划都没有，就连在动手的前一秒都还没有一个准确的计划，这着实让他的计划很难完成。
所以他当晚在会场中一直引导着他按照对FBI有利的方向去做，比如在人少的时候动手。
在人少的时候动手不是为了减少恐慌，而是为了让他们潜伏在来宾中的FBI同伴能抓获明日香霖。如果真的打算做坏事，越是混乱的场面才越容易脱身。
到了最后，动手的地方决定在天台，他让朱迪他们准备好移花接木，又告诉明日香霖让安室透和绿间元寿两个人撤离。
这次他们要抓的只有明日香霖，自然会尽量让他陷入落单的状态，如果其他两个新人也在，那场面已经会演变成一场枪战！
所以当时在天台，远处的自己不算在内，四方陸人和他的保镖，两名名伪装成FBI的搜查官，明日香霖绝对是逃不掉的。
在确认了安室透和绿间元寿两个人的确已经撤离后，他让两名FBI用走动来改变四方陸人自己所站的位置，使他靠近屋顶围栏被动过手脚的栏杆处。
而他自己则是故意瞄准四方陸人的脚边。
正常人都会本能地往后躲去，这也就离屋顶的边缘更进一步。
接着只要明日香霖开枪就行了，随便开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如果说明日香霖打中了四方陸人身体，那么冲击力就会把人往后带去，直接倒在被动过手脚的栏杆，然后朝着楼下摔去。这种官员出席人多的场合都会穿着防弹衣，所以至少生命不会有危险。
一旦明日香霖开枪打中了四方陸人，FBI的人就有了可以抓人的证据，就可以当场抓获明日香霖。
虽然算不上绝对完美，也还是一个可行的计划。
但是——
宫野明美见诸星大似乎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担心：“怎么了阿大？是没有胃口吗？我去给你叫点暖胃的东西——”
“没事的，不用了。”诸星大阻止她，“就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想事情？是关于什么？说出来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你一点什么。”
诸星大拿起桌上的酒杯，小喝一口：“就是在想明日香霖到底是什么人。”
“哎？你怎么会忽然问起他？而且你们住在同一个宿舍，不是你应该更清楚的吗？”宫野明美好奇。
“嘛，以前没有怎么注意过他，我经常出任务，也没多长时间呆在宿舍里。”诸星大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
“这样啊。”宫野明美仔细想了想，“霖酱好像在组织中的时间比较长了，他性格很好，跟谁都很合得来，但是我听传言说，贝尔摩德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他，具体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宫野明美接着有说了点她自己和明日香霖相处时的事情，这些信息都在告诉诸星大明日香霖在组织中到处都能吃得开，交友广泛。
这可不是什么无用社交，能和这么多人保持良好关系，已经是一种可怕的天赋。
诸星大在心中把对明日香霖的印象更新了。
今天的计划有变，也是因为这个人。
明日香霖的射击技术，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却看过他在训练时的录像。
最后在影响底盘的浮动平台上，几乎不需要任何准备动作，干净漂亮的射击，诸星大愿称之完美。
远距离的他们之间谁更强不知道，但是近距离的准度还真的说不好。
有这样强大枪技，怎么可能在那么近的距离一枪都没打中？
就算有自己用语言暗示他瞄准心脏，打到有防弹衣的地方，可他真的就完全被自己的语言所引导，没有任何自己的判断吗？
让诸星大更奇怪的是明日香霖开出来的那三枪。
通过在场FBI同伴身上摄像头发过来的影像可以看到，明日香霖当时闭着眼睛，手臂发抖，在这样的状况下竟然三枪全部打在四方陸人的脚边，说是巧合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正是那三枪将四方陸人的位置更进一步逼近他们FBI事先动好手脚的栏杆处。
是故意的还是计划？
当四方陸人真的如同他们计划一般坠下楼，并且分毫未伤，诸星大心中萌生一种想法：
——这个人的立场是不是也有问题？
也正因为这一想法，让他当时下令临时制止了抓捕明日香霖的行动。
他有这个想法也并不奇怪，FBI能派自己进入组织做卧底，其他政府或者情报部门也可以这么做。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他们尽快确认彼此的身份，不要相互残杀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宫野明美见诸星大整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的，心里有点小伤心，但却还是很懂事的什么也不说。
按理说，她的男朋友在组织中被重用应该是好事，有事业心的男人也的确很帅很可靠，可是继续留在组织真的是一份很好的工作吗？
“我吃饱了。”诸星大将用过的纸巾折好，放进盘子中。
“还要喝点东西吗？我去叫——”
“不用了。”诸星大站起来，“我去买单。”
宫野明美又问：“之后还要去什么地方吗？现在时间也还不算特别晚——”
“我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我开车送你回去。”
听到对方这么说，宫野明美的眸子暗淡下来，脸上也都是硬撑着的笑容，失落感怎么也掩盖不住。
每次都是这样，临时把人叫出来，又匆匆忙忙得离开.......
将宫野明美送回公寓后，诸星大开车回去宿舍，路上他打了一个电话。
“詹姆斯吗？是我。帮我调查一个人，名字是明日香霖。有很大的可能是假名，你先调查着，无论多小的事情都可以。有了结果再告所我，就这样。”
诸星大心中不禁产生一丝期待。
有那样枪法的男人，不能认识着实可惜。
想要与他较量一番！
车子行驶在道路中，诸星大现在想回去宿舍重新认识一下明日香霖这个人。
忽然，他脑海中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缓慢将车停靠在马路边。
后背镜中，明日香霖手中拎着购物袋走在商业街上，跟身边的黑发男人有说有笑的。
可是那个黑发男人......
不是四方陸人雇佣的保镖吗？他们在屋顶的时候，明显是不认识对方的，难道那是——
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