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番外2
“真的吗？！我们真的有办法变回来？！”
江户川柯南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天之内承受了太多太多, 先是惊喜听到黑衣组织已经消灭了，还没等高兴多久, 他忽然想到, 那身体变小的事要怎么办！
紧接着灰原哀便说了他们可以变回去，这个消息简直比黑衣组织覆灭更让人高兴！
灰原哀靠在门框上：“你先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是有风险的。”
江户川柯南管不了那么多：“不管风险是什么我都愿意接受！”
兰还在等着他！
如果不能变回去, 回到原来的生活, 活着跟死了还有什么差别吗！？
“你先冷静一下，先听我说。”
“好，你说。”江户川柯南端正坐好。
灰原哀伸出一只手指：“永久变回去的唯一风险就是我们可能会死。”
江户川柯南：..........
会死, 竟然真的是会死。
他真的可以平静地接受死亡了吗？
灰原哀呼出一口气，解释道：“我们吃下的APTX4869是未完成品，所以根本就没有解药, 但明日香霖说他又另外一种药物可以抵消掉APTX4869的药效, 但成功率非常低。”
江户川柯南询问：“有多低？”
“........百分之九十九的失败率，”灰原哀迟疑了，随后她马上补充, “不过明日香霖说了，可以用特殊的方法提升成功率, 而且也已经有了成功的先例。”
江户川柯南在听见只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时心里是哇凉哇凉的, 但是既然有人战胜了那九十九的失败率，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灰原哀说：“先说一下，我会接受, 本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 怎样都无所谓了, 既然组织已经毁灭我也没有必要再东躲西藏, 还是变回大人的身体更舒服。你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马上就给我答复的。”
生死攸关的大事，两个面临不同人生的选择，换做是谁都会迟疑的。
江户川柯南：“我想再考虑一下，抱歉，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回去之后他真的想了很多，想了变回工藤新一会怎样，又想到如果永远都维持江户川柯南又会是怎样。
可能他会再把前面十七年的人生再经历一遍，跟少年侦探团一起长大，一起上学........
小兰，可能会嫁给别人吧。
不行啊！不能这样啊！
一想到江户川柯南的未来竟然会是这样，他的心就仿佛被刀割一样！
如果真的回不到自己原来的生活，死了也好.........
可又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呢？
百分之一的成功率，几乎约等于没有。
就算不能成功，他也希望可以作为工藤新一死去吧。
他想给小兰一个交代，满了她这么长时间，如果自己死了，希望她可以放下与工藤新一的一切，去开启自己新的人生。
当天晚上，江户川柯南在晚饭之后帮毛利兰收拾厨房和碗筷，平时他只是偶尔打打下手，或许是因为很可能马上要面临分别，他只想尽可能多跟对方相处。
毛利兰洗完澡回到房间后，发现江户川柯南竟然在他的房间。
“怎么了柯南君，还不去睡觉吗？明天还要上学的哦。”
江户川柯南已经做了长达好几个小时的心里建设了，聪明如他都无涂预料未来的走向。
“兰姐姐，不对，兰，我有个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江户川柯南正坐在地面上，他低着头，摘下了那个用来掩饰身份的眼睛。
毛利兰的心忽然抽动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了。
江户川柯南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一句话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我就是工藤新一，跟你一起长大的工藤新一。”
毛利兰：..........
果然。
毛利兰自己都有点惊讶，它不是惊讶于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她惊讶的是自己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果然。
已经多少次了呢，怀疑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江户川柯南赶紧把话说下去，他害怕听见小兰的责怪：“抱歉！一直以来骗了你，抱歉！我知道你不会再原谅我了，但是在最后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一切！”
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对毛利兰来说不过是半年没有工藤新一的日常生活，可对江户川柯南来说却经历了比从前十七年的人生还要刺激精彩的事情。
曾经的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认识了那么多人，整个米花市的警察几乎都认识自己。
变小后，他又接触到了很多人，有FBI，有公安的卧底，各种来自全世界的组织。
江户川柯南从变小的第一天，他们在游乐园的那天开始说，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毛利兰也曾经有还几次无意识的与黑衣组织擦肩而过。
毛利兰：“你在电话里从来都没有说过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江户川柯南：“抱歉，我真的不想让大家卷入进来，他们危险程度是在一般的犯人之上。”
毛利兰问：“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肯说了呢？”
江户川柯南再次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缓缓开口：“因为，工藤新一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毛利兰崩溃地抓住江户川柯南的手臂：“为什么？！你不是说了只要那个什么组织覆灭了，你就能变回来了吗？那你说的新一永远都回不来了，是为什么？”
江户川柯南：.........
毛利兰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过于激动了，她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变不回来也没事的！你还在啊，你还在我身边啊！我可以等你的！可以一直等你的，等你长大，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的。”
“我说的回不来不是变不回来的意思，”江户川柯南坦白，“当时我吃下的药是组织还没有完成开发的试验品，现在组织毁灭，继续研究是不可能了，但是有另外一种药物可以抵消掉那个试验品的功效，可成功率......非常低。”
听到了这里，毛利兰大概也已经猜到了所谓的永远都回不来是什么意思了：“成功利率有多少？如果失败了你会怎样？”
“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失败的话........”
“会死，是不是？”
江户川柯南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
毛利兰又问：“你是准备答应了是吧。”
江户川柯南点头：“没错。”
这回沉默的是毛利兰。
江户川柯南挤出一个笑容：“答应了也好，要是成功了一切就会变回原样，要是失败了，我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放心啦，之前已经有人成功过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江户川柯南强撑着欢快的语调，希望让气氛不要这么沉重。
笑着笑着，那种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一点点涌上心头。
“其实还是有点遗憾的吧.....抱歉，明明都还没开始就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哈哈哈哈......我其实一直都很想跟兰你说一句我的真心话的。”
毛利兰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什么？你的真心话是什么？”
“我不能说，”江户川柯南摇摇头，这个时候说真的太自私了，“如果明天我活着回来了，我想请你一定要听！”
“为什么不能现在说呢？”不是几乎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江户川柯南仰起头，绝对不让一滴眼泪落下来。
作为男人，怎么能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流泪呢？那也太逊了！
“我希望，你能开始新的人生。”然后忘了我。
听到这样一句话，努力克制情绪的毛利兰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江户川柯南心痛不已，见到小兰伤心他自己的心也像是在被刀割。
他甚至都想不出什么话能安慰她。
小兰，其实比他还要坚强得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毛利兰抬起头时，江户川柯南手上抱着纸巾盒，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她面前，在等着她抬起头时第一时间递给她。
“你已经决定好了，不会改变了是吗？”毛利兰问。
江户川柯南点头：“嗯，我已经想好了。”
就算这幅身体也可以长大也可以慢慢变回工藤新一，可看着心爱的姑娘在面前却无法拥她入怀，这样的感觉，难道不比死了更难受吗.........
“我知道了。”毛利兰擦干眼泪，“我也跟你一起去！”
“等等！这是不是有点——”
“我要去，至少我要亲自见证这个结果。”
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亲眼见到！
“兰.........”江户川柯南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毛利兰的想法，“好，那我们就一起去。”
灰原哀本以为江户川柯南还需要多一点时间，没想到对方在第二天就想清楚了。
江户川柯南目光坚定，孤注一掷：“我接受！”
....
.........
琴酒看见明日香霖今天穿戴整齐，好像准备出门，他问：“你去哪里？”
明日香霖把之前答应了赤井秀一的事情告诉了他。
琴酒挑眉：“所以你现在去见雪莉？”
“还有另外一个少年。”明日香霖补充道。
他们约好了时间，在一个餐厅的包间见面。
包间带有一定的隐秘性，无论是变身还是死人了，至少都能有个遮盖的地方。
明日香霖换好衣服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准备出去了，结果一看，发现琴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了衣服就站在门口等他。
“你也一起吗？”
琴酒：“反正也没什么事，那就跟你去看看。”
明日香霖自己是觉得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到了那边其他人会怎么想了。
出门之前还提醒了一句：“等一下乖乖坐在我身边，不许吓唬人哦！”
明日香霖故意一本正经鼓着脸威胁的样子在琴酒眼中真的没有丝毫震慑力，反而是有点过于可爱了。
他们到达约定的地点时，所有人都已经到期了，他们是最后到的。
明日香霖看了一圈，除了今天的两个主角，还有作为见证人的赤井秀一，还有一个高中女生。
明日香霖对那个女生有点印象，他们之前也算是见过几次了。
毛利兰有点紧张，她也记得前面这两个男人，是很危险的人。
众人入座。
江户川柯南好死不死正好坐在了琴酒的正对面！
想想那曾经被琴酒支配的恐惧，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明日香霖拿出两颗一模一样的药丸：“这个就是能够抵消APTX4869的药，他的名字叫银色子弹，是雪莉父母开发出的第二种药物。”
同样也是明日香霖认识中的万能药。
这个药也是治好萩原研二的药，而且萩原研二那次的情况纯纯是因为运气。
现在就看这个运气能不能在再次降临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要事先问一下，你们都了解了吃下这个药所要承担的后果了吧？”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点头。
“那你们两个也是都决定好要接受了吧？”
二人再次点头。
“好，”明日香霖这次又拿出个东西，是两支注射器，里面的红色液体是他的血，“在吃药之前先注射这个，这个会提升成功率。”
在来之前明日香霖跟朗姆商量过了，因为银色子弹本来就是用他的血制造出来的，从一定程度上能让身体跟药物融合的几率更大一些。
毛利兰听见有办法增加成功率，感到无比开心，可就就算是这样，也依旧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明日香霖：“你们决定了好了，那就先开始注射吧。”
江户川柯南还在观察注射器中的红色液体是什么的时候，灰原哀已经都注射完了，她抓起桌子上的药，一口吞下，什么准备动作都没有。
江户川柯南大受震惊。
这.....这也太快了吧？！
简单就见灰原哀吃下了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等了差不多有一分钟那样，灰原哀的头上忽然冒起了冷汗，她整个人好像非常痛苦，连坐着都无法维持，身体从椅子上花落倒在了地上。
“唔——”
灰原哀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好像要被撕开了一样。
毛利兰真的被吓到了，她甚至已经萌生出不要让江户川柯南接受的想法。
挣扎持续了有将近五分钟，忽然，动静没有了。
毛利兰一脸惊恐：“难道、难道她已经.........”
死了？
赤井秀一准备上前去试探灰原哀是否还有呼吸，就在这个时候，在众人的目光下，灰原哀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这神奇的一幕简直堪称奇迹！
赤井秀一眼疾手快，把他事先准备好的衣服盖在了灰原哀身上。
他是明美的妹妹，自己应该照顾好他。
整个成长过程才不到一分钟，当体型差不多已经是大人的体型后，成长便停止了。
众人的依旧无法真正放心下来，人还没有醒过来，在那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那现在呢？
众人心中都有这个问题。
还没等相处解决方法，灰原哀自己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来回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体，又看了看四周。
“我变回来了。”
过程太快，竟然还缺少了一点实感。
江户川柯南很想为灰原哀高兴，可现在他也真的很紧张。
其实灰原哀的成功的确给了他很多信心，这个注射器里的东西真的非常及时了！
“新一.........”
江户川柯南给了毛利兰一个安慰的眼神，毅然决然地将药物注射剂进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吞下了药物。
毛利兰感觉紧张到全身上下要被冻住了！除了双手合十为工藤新一祈祷，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江户川柯南经历了和灰原哀一模一样的过程，只是从灰原哀看来对方的痛苦好像要更加强大，可能是因为曾经江户川柯南用了很多次的暂时解药。
毛利兰看见江户川柯南倒在地上，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了工藤新一的衣服。
接下来应该就是要变大了。
必须需要等人醒了才能确定是真的没事。
明明整个过程连十分钟都不到，可真的好漫长啊..........
明日香霖和琴酒站在角落里，他们两个就不去参与了。琴酒是觉得那两个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明日香霖是觉得不会有问题。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觉得会没事。
毛利兰看着江户川柯南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大，过去这十几年的回忆顿时涌上脑海。
他们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互相见证着彼此的成长。现在就好像将过去的十几年快进一样的展现在面前。
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能发现.....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发现柯南就是新一呢？明明他们简直一模一样啊！
终于，成长停止了。
“新一，新一？”毛利兰急迫地蹲下来，轻轻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你能听见吗？新一，你快醒一醒啊！”
明日香霖也探头看了过去，他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才是判定死亡。
毛利兰的泪水让视线都模糊了，她猛地扑过去，然而工藤新一却在这个时候起来了，一个向上一个朝下，两个人头就这么在中间撞上了。
“疼！”
“啊痛！”
二人对视，他们看着对方的脸，都愣住了。
还是工藤新一先开口：“我回来了，兰！”
“新一！”毛利兰直接扑在工藤新一的怀中，什么分寸什么理智全都忘记了，满心都是心爱之人失而复得的喜悦。
明日香霖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年轻炙热的感情最是打动人。
琴酒还会无聊地抽着烟，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家。
两个人都恢复了，明日香霖跟赤井秀一的交易也算是完成了。
“你们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大致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求个安心也好。”
灰原哀：“好，我会去的。”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香霖说，他看见琴酒的无聊已经具现化到脸上了。
工藤新一本来想说一句谢谢的，可转头一想，自己这个样子好像本来就是拜他们所赐，这声谢谢硬生生咽了下去，但是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不要再做坏事了！”来自工藤新一的劝告。
琴酒冷哼一声，连一个正脸都没给，要不是因为金发笨蛋说这样才能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他自己是断断不会管这些杂事的。
琴酒径直走向灰原哀的方向：“喂雪莉，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赤井秀一本想一起跟过去，但却被灰原哀阻止了：“好。”
明日香霖大大的眼睛显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有什么是非得两个人单独出去说的？
琴酒和灰原哀两个人从包间走出来，他们有离开太远，就保持在一个包间里面的人都听不见的距离。
灰原哀问：“有什么事？”
琴酒也不东拉西扯了，他们两个也算是老熟人：“明日香霖吃了你父母研究的药现在是长生不老之人，你有办法解除他身上的诅咒或者......让我也跟他变成一样的。”
灰原哀隐约猜到了琴酒找她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多惊讶：“他能不能恢复我不敢保证，但我能很确定地跟你说你没办法变成跟明日香霖一样。”
琴酒问：“为什么？”
灰原哀解释了当年的实验，明日香霖是数万实验品中唯一的成功者，先不说这个概率问题，当年所有的研究资料都已经不见了，而且现在组织覆灭，他们没有了设备也没有试验品，从各种方面来看都是不可能的。
灰原哀：“所以你还是放弃长生不老，至于霖能不能复原，就要等我先研究一下。”
琴酒：“我知道了。”
“还有一点，”灰原哀表情严肃，“我也是霖的熟人，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奉劝一句你还是不要轻易解除他身上长生不老才好。”
琴酒等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我的父母说明日香霖的时间暂停了，所以他永远都会保持在现在这个状态，可解除了之后，他的时间是会重新开始走动还是加速流逝这一点谁也无法保证。如果按照他的真实年龄计算，他现在可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了。当长生不老解除的那一瞬间，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琴酒：.........
对啊，对啊。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霖还会活着吗？
琴酒：“今天的对话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你有什么新的情报再让我知道吧。”
说完，琴酒转身走回去包间。
灰原哀最后提醒了一句：“这方面的问题，或许你去问朗姆会得到更多信息。”
琴酒没有停下脚步，灰原哀也不知道琴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回到包间，明日香霖没有去打听琴酒和灰原哀之间的对话，牵着琴酒的手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嗯。”
琴酒握紧明日香霖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暖和柔软。
他或许是自私了，他也不想活在这个没有明日香霖的世界，人一旦感受到了陪伴，就不会再想回到一个人了。